陈蹊云不知在何时也围了过来,插嘴到:“我觉得行!一直叫疯婆子的话也太不方便了。”唯独叶殊宴阴沉着脸不说话,全然算默认了。就在姜知棠兴高采烈地给男子起名时,叶殊宴突然说道:“即便他是个疯子,终归到底也仍是男儿身,你离他谨慎些。”姜知棠毫不在意地点头,随后与陈蹊云敲定了“来旺”这个名字。
陈蹊云身手灵活,没一会儿便躲开了姜知棠的抓捕,一个轻轻跃起,从二楼跳到楼下,落在叶殊宴的房门前。
正当他身手要推开那扇门时,姜知棠也顾不得了,一个激灵也跟着从二楼往下跳。
第56章 来旺
陈蹊云没想到姜知棠会跟着冲下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姜知棠腾空而起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会武功,看着忽然迎面而来的地面,她认命地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双手及时拽住了她的脚腕,将她以倒立的姿势吊在半空。
抬眼望去,正是那“疯婆子”紧紧地拽着她。他拽着她毫不吃力,甚至觉得她倒吊的样子十分有趣,兴奋不已地躁动着。
随着他的躁动,姜知棠的身体也跟着晃来晃去。
姜知棠吓得哇哇乱叫。
“停下来!别晃了!”
他真的停了下来,眼神呆滞地在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后,在姜知棠松口气的间隙,他松开了手。
身子在半空顿了一下,随后猛地往下落。姜知棠扑腾着手,竟试图让自己飞起来。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叶殊宴突然打开了门,只一眼,便跃起身子踏着围栏腾空而起,他朝她飞来,稳稳地接她入怀。
缓缓落地后,叶殊宴眯着眼看向楼上的赤裸男子,周遭气压低沉,抬手间便捏了一枚飞刀要扎向赤裸男子。
姜知棠刚缓过劲,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急忙制止。
“别动手!别动手!他是疯婆子啊!”
疯婆子?
叶殊宴微愣,不解地看着她。
姜知棠解释道:“原来我们都误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疯婆子,他是个男的!根正苗红的男人!”
叶殊宴:“根正苗红?”
这话听着为何如此怪异?
姜知棠才不知道他的想法,认真地点头后,那楼上的裸男也跟着跑了下来。也是此时陈蹊云才看到那并非全裸,而是还外穿了一条亵裤。
男子颇为乖巧地站在她身边,呆傻幼稚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半分造假。
“他洗干净后还挺漂亮的,不如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吧!”
姜知棠提议到,如今知道人家的性别了,还一直叫人家疯婆子怎么行?
陈蹊云不知在何时也围了过来,插嘴到:“我觉得行!一直叫疯婆子的话也太不方便了。”
唯独叶殊宴阴沉着脸不说话,全然算默认了。
就在姜知棠兴高采烈地给男子起名时,叶殊宴突然说道:“即便他是个疯子,终归到底也仍是男儿身,你离他谨慎些。”
姜知棠毫不在意地点头,随后与陈蹊云敲定了“来旺”这个名字。
听着有些像给狗起的名字,好在来旺听不懂。
紧接着,他们把来旺叫到房间内,将他团团围住,询问问题。
叶殊宴说道:“徐勿?听过徐勿这个名字吗?”
来旺仍旧保持着呆滞的神情,也没有因此而暴躁。
姜知棠接着问道:“来旺乖!告诉我阿爹阿娘在哪?”
听到姜知棠的声音,来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有茫然,也有害怕,甚至情不自禁地缩瑟了身子,不断嘀咕着:“爹……爹……”
姜知棠见他对此有些反应,于是心急地不断刺激他:“爹爹在哪?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来旺也因此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他抓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缩瑟着身子,情绪激动地喊着:“刀!刀!刀!”
“刀?”
叶殊宴与姜知棠互相对视一眼,看来刀对他的影响较大,他抽出一把匕首在来旺面前划动着。
森冷的刀面映衬出来旺惊悚苍白的脸色。他的情绪果然变得更为癫狂了。
抓挠着脑袋,目眦尽裂的样子,让姜知棠不由得担心起来。
“好了!好了!我看他的样子快遭受不住了。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她说着,温和地抚摸着瑟瑟发抖的来旺,来旺也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怔怔地抬起头,握过那双娇嫩的手带着贪恋地放在脸侧依偎着。
叶殊宴见状,不悦地皱了皱眉,竟伸手把姜知棠的手从来旺的手中剥夺过来,大抵是那敌意过于明显了,导致来旺十分不满地瞪着他。
连一旁的陈蹊云也隐约看出了不对劲,他说道:“姜知棠,你说来旺这么喜欢跟着你,不会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吧!”
姜知棠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他智商都不齐全,怎么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叶殊宴也说道:“倒是未必。智商不齐全也是个男子。”
以如此龌龊的思想来揣度一个智商不正常的人,姜知棠觉得他们简直疯了。
于是说什么也不相信,拉着来旺便走了。
叶殊宴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得很。
宫中。
陈蹊鹤的府邸。
黑衣男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腰侧挂着一柄黑金绣春刀,一身黑色劲装,一脸的不苟言笑。
他恭敬地对着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妖冶男子,抱拳揖礼。
“殿下,属下在乌镇查到了五殿下等人的踪迹。”
妖冶男子慵懒地吊梢着眼睑,不甚在意地问道:“可有查到他们的目的?”
“属下跟踪他们的这几日里,发现他们除了去监守府邸还去了花江月夜楼。其中五殿下还与缈萝独处一间房,不知在谈些什么。”
陈蹊鹤蓦地睁开眼,眼里隐隐不悦,嘴角勾起一抹冷寒。
“这贱女人竟敢背着我偷偷密谋?”
他冷哼一声,故意问道:“而今是何时了?”
黑衣男子回到:“午时四刻了。”
“你速回乌镇,将我的话带给缈萝。”
“是!”
黑衣男子颔首行了礼后,迅速撤离了房间。
陈蹊鹤玩弄着手里的掰指,缓缓感慨道:“叶殊宴啊叶殊宴!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露出马脚了吗?”
入夜后。
花江月夜楼又开始人山人海了。
自从缈萝到来以后,这楼里的生意便从未闲暇过,来找缈萝的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有钱的,不惜砸重金也要买缈萝一夜。而老鸨也遵从了缈萝的意见,只要她不愿见客,她也不敢接下那钱。
毕竟和缈萝相比,那些钱根本不值一提。
除了每日要应付那些色欲熏心的有钱人外,老鸨更多得是解决楼里姑娘的情绪。特别是一些姑娘的常客被缈萝抢去的,心里大多忿忿不平。
第57章 放下自尊
好在老鸨极为做人,三言两句便把那些姑娘的心给平复了。
她刚哄完一个姑娘,看到一袭白衣的叶殊宴走了进来,连忙挤出狗腿的笑脸招呼到:“陈公子!好久不见了!不知今日可有心仪的姑娘?”
叶殊宴睨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却听得楼上传来缈萝的声音,“王妈妈,他是来找我的。”
抬头望去,缈萝一身绿烟罗纱泡泡袖裙,嫩白的玉臂在纱中若隐若现,手里捏了一把金丝扇忽明忽暗,她眉眼轻佻地望着他,似是猜到他会来,眼里没有丝毫疑惑。
老鸨一听,为难地看了缈萝一眼,又期待地看着叶殊宴。
叶殊宴了然,从袖中掏出一颗银锭子丢给她。随后径自走向缈萝。
二人进了房间后,缈萝又忍不住朝他依附上去,试图用她那呼之欲出的沟壑擦着他的手臂。
而叶殊宴早早地预料了她的行为,不着痕迹地侧开身子后,说道:“说吧!楼若的事。”
缈萝心下一喜,“你这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叶殊宴斩钉截铁地回答到:“不同意。”
“这是何意?”
缈萝十分困惑,他们明明说好了,如果他想知道楼若的事,就必须答应她的请求,帮她进宫,谋求身份。
当听到他说得第一句话时,她真的以为他是答应了,差点兴奋过度,可谁知下一秒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对此,叶殊宴淡定地说道:“当初的约定里,你只说让我带你入宫便可,并没有指定一种方法,而今我有别的办法能带你进宫,所以你该告诉我楼若的事了。”
原来如此,他这是在故意饶她。
缈萝勾唇轻笑,莲步轻移,行至他面前,用炽热的目光望着他。
“可我若是非要你娶我呢?”
他双眼直视前方,只留给他一个锋利的下颌线,正如他冷漠的神情一般,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我不会娶你的。”
缈萝有些诧异,再次问道:“没有一丝可能吗?你知道我是如此的中意你吗?”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可就深深地记住他了呢。
那般高傲不桀,严寒不屈的白梅君子,如何叫人不喜欢呢?
虽然从小到大,她在他那碰了不少壁,但她仍然无法拒绝他对她的吸引力。
毫不遮掩的说,她想得到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也曾不止一次求过爹爹让她去鄢朝向皇帝指亲于他。可令她没想到得事,她与他烟缘未成,灭国之仇又横亘其中。
自南苗被灭后,她颠沛流离地逃命,巨大的落差感让她难以承受。
可她不能倒下,她心里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那便是复国,以及见到他。
当她被寇匪抓到差点遭受侮辱时,陈蹊鹤出手救了她,他与她达成交易。陈蹊鹤可以帮她复南苗,但是作为条件,她必须永远听命于他,包括整个南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恨鄢朝人,她可以忍辱负重听命于他,但南苗绝不会交到他手上。
谢天谢地,老天爷终究待她不薄。
她终于遇到了叶殊宴。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让她能得以摆脱陈蹊鹤的束缚。
陈蹊鹤阴险毒辣,自私多疑,想必已经知道了她找叶殊宴的事,在陈蹊鹤找上门的时间里,她必须抓住最后的机会。
她痴迷地看着他性感的喉结,着了魔似的忍不住伸手抚摸。却被叶殊宴紧紧禁锢住手腕,抬头触到他眼里的嫌恶,心中一颤,满脸悲凉。
“若你再执意做这些恶心的事,我便不会再来找你。楼若的事,我也不会再想知道。”
他狠狠甩开她的手腕,转身就走。
缈萝慌了,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决绝,此时也顾不得方寸了,跌跌撞撞地抱住他瘦削的腰身。
“允贤,我知道我这样做会令你唾弃,可我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南苗公主了。我别无他法了,我只能放下自尊求你,求你帮帮我,我也只有你了。”
她深埋在他背后,一边啜泣,一边死死地抱着他不愿放开。
可叶殊宴是什么人,他温润如玉却也淡漠疏离。
他根本无法体会到缈萝的绝望,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何况,当他想到姜知棠试图撮合他和缈萝的事后,更是烦躁不已,硬生生地掰开那腰间的束缚。
若说方才拒绝时,脸上还有不忍之心,到如今,已经不剩一丝情意了。
他不顾缈萝的哭泣,寒凉之意布满眉头。
“我帮不了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缈萝绝望的瘫倒在地。
他来找她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没想到她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甚至不惜抛下自尊。经此一事,他对她的惋惜荡然无存。
叶殊宴匆匆走出花江月夜楼,突然瞥到一旁的糖人铺子边上有一道身影分外眼熟。
他走过去,那背对着他的身子几乎要把头埋在地下了。轻轻一拍,身子轻颤,他嘴角微扬,“姜知棠?”
那背影猛地一僵,连忙否认,“我不是姜知棠,你认错人了!”
“是吗?”
“是的是的!”
叶殊宴低笑道:“原来是我认错了,抱歉!”
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知棠听到脚步声,感觉不到身后的威压感后便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谁知,这一转身便撞进一个坚实的怀里。她被反弹着倒退了几步,腰间立马有一双手将她往回带。
她眼冒金星地说了声谢谢。
头顶响起一声熟悉的戏谑,“没关系。”
“!!!”
姜知棠猛地抬头,眉眼温和却笑得和狐狸一般狡黠,可不就是叶殊宴那家伙!
她吓得连连倒退,“你怎么回来了!”
叶殊宴故作讶然,修长的手遮掩住嘴角难以掩饰的笑意。
“所以方才我没认错人,对吗?”
姜知棠愣了愣,嘟囔着小嘴,嘴硬道:“不对。你就是认错人了。”
叶殊宴挑眉,“那现在呢?”
他突然往前跨了一步,靠得与她极为贴近,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睥睨,“你在跟踪我?”
第58章 闹翻
事实上,姜知棠还真不是有意跟踪叶殊宴的。
来旺突然跑了出去,她和陈蹊云是为了追来旺才到街上的,而又恰巧经过花江月夜楼时看到了叶殊宴的身影,好奇之下,没忍住逗留了一会儿。
谁知道她前脚刚准备走,叶殊宴后脚便下来了。
她还纳闷着,他怎么下来得这么快?这寻常男人来花楼没个半日是不会离开的。为此,她还断定叶殊宴非同寻常。
姜知棠被他戳穿了行为,忽然语无伦次了起来。
“谁……谁说我跟踪你了!我只是恰巧路过。”
似乎是验证了她的说法,陈蹊云逮着来旺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可见为了捉来旺废了不少功夫。
“这家伙也太能跑了!我追了三条街才抓到他!”
骂骂咧咧地,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姜知棠面前站着的人,愣了一下,又看向身后的花江月夜楼。
“五哥?你怎么在这?”
“花楼……”
“五哥你不会是!”
话未说完,就被叶殊宴打断道:“切勿妄言。”
姜知棠和陈蹊云顿时满脸鄙夷,暗搓搓地低头交耳,惹得叶殊宴不耐地赏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爆栗。
“平日也未见得你们两个如此交好,嚼舌根这方面倒是默契十足。”
他看着姜知棠,眼神黯然,“我来找缈萝只是谈些事情,无他。”
姜知棠愣了下,抬头撞见那满眼的炽热,他这是在向她解释吗?
她心里莫名一喜,通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却不知那揪住衣角不放的双手已经暴露了她。
叶殊宴微颔,阖眸间掩下一池的春意。
在如此浓烈的暧昧氛围下,直脑袋陈蹊云还在揪着叶殊宴去花楼的事不放。
自从上一次撞见缈萝坐在叶殊宴怀里,心里便一直念叨着,若不是这几日总是寻不到机会问他。
那日匆忙,他并未认出缈萝的身份,所以一直想着叶殊宴是不是对那个花魁上心了,他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又陷入怀疑。没想到今日竟然又撞见叶殊宴来花楼。
这下,不得不深信不疑了。
“你真对那青楼女子上心了?”
用完晚饭后,陈蹊云一头扎进叶殊宴的房间,直接单刀直入。
惊得叶殊宴无奈扶额。
他冷脸反问,“你觉得呢?”
陈蹊云愣了一下,直勾勾地说道:“咱们身为皇子,婚姻之事无法自己做主。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莫说是那青楼女子了,怕是连我们也自身难保。”
叶殊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确实没有喜欢她,所以你放心,那些事都不会发生的。”
可这句话并未让陈蹊云放心。
“那……姜知棠呢?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和以往不同了。”
每次看到姜知棠,他总是能在叶殊宴的脸上捕捉到更为复杂的神色。
有期待,有温柔,也有黯然。
要知道平常他可是最忌讳脸上出现如此多表情的人。
这句话果然令叶殊宴沉默了,见他久久没有否认,陈蹊云也心知肚明了。
“姜知棠早已被父皇许给太子,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你喜欢她是打算和太子抢人吗?”
叶殊宴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不放,他又何尝不知道,若他真对姜知棠上心了,那无异于是向太子宣战。
可凭他的身份地位又如何能比得过太子?
他心里荒凉一片,竟有些不知所措。
屋内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此事我自有考量。”
“五哥!”
“允年!”
陈蹊云被喝住,猛然发现叶殊宴竟以一种十分悲凉的神情望着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狠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一起长大,他是如此信任他,爱戴他,又怎么忍心看他受此折磨。
颓然地叹了口气,转眼间又恢复到没心没肺的憨傻模样。
“五哥……”
陈蹊云最后唤了他一声,欲言又止,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来旺从老店家的抽屉里抓了一把银子在屋内乱撒一通,把年迈的老店家气得破口大骂,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姜知棠一边替他捡回银子,一边呵斥来旺。颇有种慈祥老母亲管教调皮捣蛋儿子的感觉。
听到陈蹊云从房间里出来,渐渐失去耐心的姜知棠双眼发亮地看向他,正打算开口让他帮忙制止胡作非为的来旺,却见他垂头丧气的,对她充耳不闻。
她正疑惑着,叶殊宴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亦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神情抑郁。
还真是罕事啊!
这两兄弟竟然吵架了!
忙于看热闹的她当即丢下来旺,屁颠屁颠地跑到叶殊宴的身边。
叶殊宴背影落寞地站在窗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姜知棠想了想,还是别去找叶殊宴了。
于是,方向一换,转而敲响了陈蹊云的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露出了陈蹊云满是怨怼的脸。
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此时沮丧着一张脸,看不也看姜知棠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姜知棠跟着他走到桌边,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后者仍然一言不发,甚至头也不抬。完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姜知棠哪见过他这般模样,幸灾乐祸的,嘴角都压不住了。
“你们兄弟两这是吵架了?”
陈蹊云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姜知棠顿时激动地问东问西。
“为什么吵架啊?是因为你五哥逛花楼的事?还是……你病娇的事被你五哥训斥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陈蹊云脱口而出就是谩骂,“姜知棠你在幸灾乐祸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和我五哥吵架!你一直想要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现在看到了你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我早就知道,你这种女人蛮横无理,自诩比天高,为了当上太子妃装得一副端庄大方。只是我没想到,你如今却不满足于当太子妃了,更是把手伸到了我五哥的身上。你简直肮脏……”
话音未落,他的右脸生生受了一击,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第59章 地狱
姜知棠高举着手,黑沉着脸看他。
俩人一时间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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