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谣言的事本就无迹可寻。何况小女亦是受害者之一,更不会为了陷害太子而折辱自己。”陈蹊鹤又道:“可我听说,近日姜千金与五弟走得极亲。”“回殿下,小女性子向来洒脱,与人亲近乃是常事。与五殿下亲近亦是因为二者清清白白,不会为了这子虚乌有之事而避嫌。”见姜显嵩仍然有条不紊地回答,陈蹊鹤冷笑一声,又将箭头转向太子。
陈蹊文颤颤巍巍地拿起奏折,上面无不是批斗他身为太子行事莽撞,处理公务从不过问,完成得一塌糊涂,甚至于被人抓到谣言的辫子,认为他德行不堪,是非颠倒,残害手足…
诸如此类的罪行终是无法掩埋,通通刻在奏折上。
皇帝此时也才明白,他一直被太子蒙在鼓里,总以为这个大儿子有点出息,办事尚且稳妥,谁知,都是经由他人之手。
如今太子被反水,让人揪了辫子,朝堂上被太子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让他这个爹想包庇都无从下手。
然而,他气得并不是他做这些事,他气得是他愚蠢,这么容易遭人算计。
如此,他怎么放心把皇位交给他?
太子无才无能,老二虎视眈眈。
这件事与陈蹊鹤脱不了关系。
皇帝看了眼面色淡然的陈蹊鹤,语气又冷了几分。
“允诩,这件事你可知情?”
陈蹊鹤掀了掀眼皮,掩饰住面上的得意。看向太子,作出痛惜之情,“父皇,大哥所作所为儿臣并不知情,但儿臣相信,此事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
“大哥身为太子,即便平日作风不严,也鲜少有人敢置喙。前些日子又谣言四起,或许是有人借以谣言来针对太子。”
姜显嵩一听,沉声问到:“二殿下这是何意?”
陈蹊鹤反应过来,表示歉意地笑了笑,“我倒忘记了,姜千金也曾置身谣言。”
此话如掩耳盗铃。
他在引皇上注意。
果然,皇帝将话锋转向姜显嵩。
面对皇帝的质问,姜显嵩稍显慌乱。毕竟事关自家女儿。
“皇上,谣言的事本就无迹可寻。何况小女亦是受害者之一,更不会为了陷害太子而折辱自己。”
陈蹊鹤又道:“可我听说,近日姜千金与五弟走得极亲。”
“回殿下,小女性子向来洒脱,与人亲近乃是常事。与五殿下亲近亦是因为二者清清白白,不会为了这子虚乌有之事而避嫌。”
见姜显嵩仍然有条不紊地回答,陈蹊鹤冷笑一声,又将箭头转向太子。
“丞相说得是!尔等怎可凭一个谣言定他人死罪?”他低头看向太子,缓缓开口,“大哥,你说是与不是?”
太子闻言,脊背僵直,心虚地撇开了脸。
皇帝目光锐利地在几人的神色中流转,当看到叶殊宴时,不由得顿了顿。
叶殊宴目视前方,眼里毫无波澜,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明明是话题当事人,却显得毫无关系。
皇帝收回目光,眼里多了几分复杂。他知道陈蹊鹤想说什么,无非是想告诉他太子对叶殊宴擅自用刑的事。
他虽然没有表示,但并不代表他不知情。
再睁眼时,眼里的暴怒降了几分,他故意用手放在太阳穴上,作出一副不耐烦地表情,随意地摆摆手便将这件事敷衍过去了。
陈蹊鹤先是震惊,后是气得牙痒痒。他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竟如此狠心,也只怪叶殊宴被他冷眼相待。
正巧此时,姜知棠和陈蹊云受召走了进来。
殿内的人无不是好奇地望向他们。
两人齐齐下跪行礼后,皇帝面容和蔼地让他们起身。
姜知棠紧张地看向自己的老爹,姜显嵩也皱眉不解。
皇上问:“朕原本打算在围猎那天替你和太子指亲,却不想发生了这些琐事耽搁了去。朕问你,你如今可还愿意?”
姜知棠吃惊,抬起头撞上皇帝那双带有威压的眼神。
她咽了咽口水,谨慎地回答:“回皇上的话,小女身份低微,恐配不上太子。”
姜显嵩也急忙帮道:“皇上!小女尚且年幼,这婚嫁之事操之过急了,况且,婚姻乃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微臣希望小女有自己的选择。”
“哦?那知棠可有钟意者?”
姜知棠知道,这种事做不得假,真要是说有了,再逼问个一二,胡掰乱扯的,这狗皇帝一上头,直接赐婚,可就收不了场。
于是只得如实摇头。
皇上满意地笑了笑,状似玩笑地提到:“你既不愿嫁给太子,也未有钟意之人。那不如朕给你个选择,在朕的所有儿子里,你选一个如何?”
什么!?
此话一出,殿内的四个皇子齐齐望向姜知棠。
姜知棠显然也懵了,她不明白这皇上为什么得自己嫁给他儿子?
在场的除了她和陈蹊云,其余人都猜到了皇帝打得是什么算盘。
陈蹊鹤满脸凝重,太子也紧张地等待着。
叶殊宴蜷了蜷僵硬的手指,手心一片荒凉。明明整件事情都与他有关,皇帝却将他作透明人,也只字不提他被赐刑的事。
也罢,他也早就习惯了。
相比于其他人的各怀鬼胎,全场最焦灼的只有姜显嵩父女了。
姜知棠已经被皇帝的操作弄得不知所措,完全摸不着头脑。
话说,她有选择吗?
陈蹊鹤背后是容家,与姜家素来不和,若是嫁过去,估计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而陈蹊云,在书中是有命定的原配。自己也受不住他那阴阳怪气的脾气。
所以,他不行!
那剩下的叶殊宴也更不可能了。毕竟她最初的目标就是要远离叶殊宴,摆脱书中的结局。
那剩下得不还是只有太子了?
到底要怎么回答才能完美避过?
她此时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差围着锅团团转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上好似也不着急,淡然地喝着茶。
“想好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带着重重的压迫感,使得姜知棠喘不过气。
她自嘲地想着,身为一个现代人,竟然能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目光寻找着角落里的人,视死如归地准备开口。
“我…我选…”
在所有人都翘首以待时,屋外的太监突然来了一句:“启禀皇上!姜校尉求见。”
门吱呀一声,一个身穿银白色冷盔,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姜显嵩看到此人后,骤然松了口气。
姜知棠顿时将方才的紧张抛之脑后,好奇地打量着身旁这个容貌清隽,有如女子之面,却身形魁梧的男人。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金刚芭比四个字。
用它来形容实在贴切。
第11章 愧疚
这般想着,那金刚芭比竟低头扫了她一眼,随后双手抱拳,声如洪钟:“启禀皇上,据探子来报,在洛邑城外曾发现南苗余孽的踪迹。属下已经派人跟进追查,只是…”
话说一半,有意无意地瞄了眼陈蹊鹤。
皇上立马了然,随后挥手让众人退下。
姜知棠跟在姜显嵩身后,经过之时,姜显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金刚芭比。
出宫后,父女两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春晓早已在马车旁等候着,见到俩人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由于刚才太过紧张,姜知棠的腿还软着,需要春晓的搀扶才能勉强稳住身子。
在上轿前,不知怎地,姜知棠突然回头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叶殊宴与陈蹊云慢慢悠悠地走出城门。
叶殊宴恰巧此时抬头,正好与她双眼碰撞。奇怪得是,明明俩人方才在殿内没有任何交流,如今忽然对视上,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不过,终是叶殊宴先移开了眼,转而与陈蹊云往另一处拐角去了。
直到那月白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后,姜知棠才上了轿。
待轿子驶到热闹拥挤的街上后,姜显嵩才说到:“方才还真是多亏了你大哥啊。”
大哥?
难道是刚刚那个金刚芭比?
原来他就是书中女二的大哥,姜家长子,人称“玉面骁将”的姜知竹。
书上称,姜知竹虽然看起来清秀柔弱,但骁勇善战,能以一敌百,杀敌无数,功勋卓著。
更甚者听说,若不是容家尚在,这姜知竹便是鄢朝的下一位护国将军。
不过,更值得姜知棠注意得是,方才姜知竹提到得南苗。
她记得,这本书的女主缈萝不就是南苗公主吗?
女主都出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书的剧情要开始了。接下来,女主应该会为了报仇刻意接近男主,然后两人开始各种爱恨情仇。
而自己只要在不影响剧情的走动下,发挥自己的作用促进男女主感情,然后平安地功成身退。
姜知棠又开始精打细算着,丝毫不知自己的出现已经将剧情偏离了。
而姜显嵩也发现女儿的走神,遂出声问到:“棠儿,你方才想选得是哪位皇子?”
姜知棠一愣,突然不自在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回到:“可能…可能是五…六殿下吧…”
姜显嵩不解了,这五六殿下是什么意思?
作为父亲,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女儿的想法,于是好笑地问到:“这五殿下和六殿下你都钟意?”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
姜知棠连忙否定,对这两人,她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当时紧急,硬着头皮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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