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谢时屿走到了顾夕对面,看着这熟悉的脸,他攥紧拳,咬牙:“夕夕……”人群中曾见过顾夕的人不由一阵冷汗,完了完了,谢时屿本来就是个疯子,这疯子连续找人,还活活压抑了两个多月!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只能祈祷着顾大小姐别刺激谢时屿,否则……
话落,顾夕仰天被推下,下坠的那一秒,她和谢时屿最后对视了一秒,眼中的冷漠让谢时屿莫名心悸。
接着,“噗通”一声,顾夕瞬间被海浪吞没!
谢时屿一惊,立刻怒呵:“谁让你们松绳子的——!”
他只是要吓吓她,没想要她真的入海!
“谢总,是绳子忽然断了!”
谢时屿喉咙发紧,一股不安顿涌:“下去捞!立刻!!”
说着,谢时屿自己也要跳下去救人,而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海浪打了过来,水手们惊慌大喊:“是鲨鱼!一群鲨鱼!”
几名助理死命拖住还要下海的谢时屿:“谢总,危险!您不能下去啊!”
混乱间……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艘游艇趁着夜色,载着人迅速驶向了远方。
而谢时屿却还守在夜色中。
尽管他及时让人用声波技术赶走了鲨鱼,尽管他把云城的打捞团队就叫了过来,可这晚依旧一无所获。
一天,两天,一周……
方圆百里,别说是活人,就连尸骨也没有捞到,所有人都说,顾夕已经葬身鱼腹。
可谢时屿不信,他日夜守在那片海域,发了疯似的找。
半月过去,依旧没有任何顾夕的消息,好友过来劝说,可谢时屿依旧听不进去。
“我都没死,她怎么舍得死?”
“我一定会找到她……”
渐渐地,天气越来越冷。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没有人敢在谢时屿面前前提顾夕的名字。
他扔下谢氏集团不管,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只守在海面上,日复一日地亲自下海打捞,搜索……
直到第七十二天,大雪封城,禁止出海。
雪落满头,谢时屿落寞站在海边,视线紧紧凝着海面,一站就是一天。
直到最后一点光芒消失之际,他才喃喃说了句:“顾夕,你说对……”
“……我后悔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帝都,豪门圈子里沸腾起来,顾家的辣玫瑰终于回来了!
同三年前相比,她变得内敛冷酷许多,但是依旧貌美倾城。
听说一回来就搭着帝都三大豪门之最的江总,两人还迅速订婚。
订婚宴,就安排在一周后。
可奇怪的是,江顾两家的订婚宴竟然要去云城举办。
而江家恰好是谢时屿的外祖家,作为江家的外甥,他也收到了婚宴邀请函。
第九章
七天后。
云城的大雪终于停了。
瑞雪兆丰年,云城的豪门一个个振奋不已,首都双雄江顾两家要来云城举办婚礼,只要能搭上其中一家,说不定就能跻身首都,那可是全国最繁华的地带,谁不动心呢?
订婚宴上午十点开始。
可早在早上八点,云城的豪门几乎全员出动,齐刷刷赶来了云城第一酒店。
谢时屿也来了,短短两月多,他整个人颓败了很多。
这次订婚的江总,其实是谢时屿的亲小舅,但即便大家都知道这层消息,却不敢上前和谢时屿打招呼。
人群中议论纷纷——
“谢时屿不是和江总断绝来往了吗?他这性子竟然拉得下脸参加江总的订婚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江家有一支全国闻名的搜救队,谢时屿来这就是借搜救队的!”
“都三个月了,顾夕估计连骨头都被鱼吃了,我看谢时屿真是疯了!”
“说起来,婚贴上的新娘也叫顾夕,谢时屿待会儿要是因为一样的名字发疯,那可就好笑了……”
大家暗暗唏嘘不已。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唯有跟在谢时屿身边的楚浅浅还故作担忧说:“时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夕夕妹妹要是活着肯定早就找到了——”
话没说完,谢时屿一个冷眼扫来,楚浅浅后背一寒,顿时闭嘴。
心中暗道,他是真的对那女人动了情,幸亏弄死了顾夕……
一个小时之后,宴厅忽然奏响了婚礼进行曲。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拉斯缓缓驶来,在酒店门口停下,这群穿着富贵的人各个蠢蠢欲动,想要上前露个脸。
谢时屿站在人群外,倚靠着大门拧眉扯了扯不适的领结,他今天确实是来借搜救队的。
他不信顾夕死了。
就算要死,她也只能死在自己眼前。
万众瞩目下,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
先下车的竟然是传闻中神龙不见尾的江总。
在场的名媛无不羞涩红脸,这个清贵俊美的男人,竟然就是咳嗽一声,就能让华国抖三抖的江君寒!
大家正要上前搭话,却见江三爷走到了另一边,亲自打开车门,迎着里面的人出来。
众人伸长了脖子望去,等着新娘下车。
接着,就见一位穿着火红裙子的女人,搭着江总的手,缓缓从车上走出。
她右手中握着一支带刺的红玫瑰,那精致妩媚的脸上带着高不可攀的贵气和倨傲。
人群议论纷纷——
“这位就是首都辣玫瑰,号称金融圈点金手的顾家大小姐吧!凡是她经手的项目,那可是各个都赚的盆满钵满!”
“听说顾大小姐离家三年,最近这两个多月才回归,她来云城举办订婚宴,看来我们云城人也要时来运转了啊。”
而一众喜色下,楚浅浅的惊恐显得特别突兀。
她盯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这位顾大小姐怎么跟那个该死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下车后,顾夕的目光率先扫过站在人前最前面的楚浅浅,楚浅浅莫名哆嗦,往人群后挤了挤。
顾夕嘲讽勾唇,视线滑开,最后缓缓和人群外的谢时屿对视。
此刻,谢时屿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刚见面的诧异也转为震愕。
他望着顾夕眼中熟悉又陌生的冷漠,又察觉江君寒眉宇间的淡定,顿时,一切了然。
谢时屿根本无法说清胸膛的闷堵是什么,他下意识握拳,朝人群中央的两人走去。
每走一步,他就清醒一分。
顾家大小姐,帝都之最江家的未来夫人,任凭哪一个身份都贵不可言……难怪他找了两月都没有找到人。
顾夕不肯服软,还故意激怒他,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要离开?
自己找了她这么久,她却不露面,是不是把他的发疯当做笑话来看?
终于,谢时屿走到了顾夕对面,看着这熟悉的脸,他攥紧拳,咬牙:“夕夕……”
人群中曾见过顾夕的人不由一阵冷汗,完了完了,谢时屿本来就是个疯子,这疯子连续找人,还活活压抑了两个多月!
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只能祈祷着顾大小姐别刺激谢时屿,否则……
然而,在谢时屿愤怒的目光中,顾夕缓缓勾唇一笑——
“谢时屿,你该称我为……小舅妈。”
第十章
谢时屿伸手拉紧了顾夕的手腕:“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顾夕明媚地笑起来,抬起纤纤玉手拍了拍谢时屿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我怎么会生气呢?我现在可是你的长辈啊,小外甥。”
字字句句,不停刺激着谢时屿的神经。
“你在闹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我可以解释的。”
他像只暴躁的狮子,拉起顾夕的手就要走。
但顾夕却不再被动,放手就甩开了谢时屿的手:“真不真,假不假,你不如去问问你小舅?”
此时宴会上的人都来了大半,眼看着目光就要被吸引过来。
谢时屿的压下眼里的阴戾,再次强行直接将顾夕拉出了大厅。
走到休息室关上门后,他一把将她压在墙上:“顾夕,你怎么会和我小舅订婚?就为了气我?”
他猩红了眼,双手禁锢在顾夕的双肩,似要将她捏碎。
阴冷的气息将顾夕团团禁锢,让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看着他嘶吼的模样,顾夕却目色冷静的很,只嫌恶的甩开了谢时屿的手。
谢时屿眼里的阴鹜骇人的可怕,几乎快要想将面前的人撕碎:“顾夕,我要你的解释。”
顾夕好笑似的抿起红唇:“解释什么?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谢少这是玩不起了?”
谢时屿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女人,心像被藤蔓抽打一般,又刺又疼。
他眼里涌动着戾气,声音冷硬:“你夜夜睡在我的床边,现在却要嫁给我的小舅舅?”
顾夕漫不经心伸出食指推开他的胸膛,嘲讽扬唇:“那又如何?你又不是我的谁?还管我嫁给谁?”
见谢时屿脸色更阴沉,顾夕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灿烂:“玩玩而已,谢大少不会玩不起吧?”
玩玩?
这几个字像一把尖锐的刀将谢时屿的心脏划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一面。
曾经每晚的耳语厮磨在此刻像是变成了笑话,无情的嘲笑着他的天真。
谢时屿垂下眼帘面色颓靡,全然没了往日桀骜矜贵的模样。
“不可能。顾夕你说过你爱我!”他眼尾泛起了红,他就想个偏执的精神病人渴望想从顾夕脸上找到自己救赎的答案。
可到最后他的耳边只听到顾夕戏嘲的话。
“三年了,我骗你的那些话我自己都腻了,你还不腻?”
谢时屿只觉整颗心像被活活挖了出来,血淋淋的都暴晒在了烈日之下。
顾夕凝着他失魂落魄神情,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我可是帝都辣玫瑰!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爱上你这么个纨绔吧?”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真让我怀疑当初挑错了人,不妨也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说过的每一句爱你,都不过是为了让你对我死心塌地。”
“早前在帝都我就听他们说云城谢少不近女色,是碰不得的野马,可我就是不信这个邪,我偏要骑一骑你这野马,没想到你果然是个硬骨头,竟然浪费了我三年时间,现在想想真是无趣的很。”
顾夕的每一句话都将谢时屿的尊严与骄傲踩在了脚底践踏。
将他最后的一丝期望也亲手粉碎。
三年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泡影,滚烫的印记深深烙在他的心底。
谢时屿眼里的颓靡也一点点褪尽,恢复了以往的阴鹜:“顾夕,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顾夕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眼里的冷意:“那你尽管放马过来,看谁怕谁。”
第十一章
谢时屿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顾夕,眸色凝结成了冰。
从前的她一直都是以他的话唯命是从的。
她会画着他喜欢的一字眉,穿着白裙宛如纯白的栀子花。
而如今的她换掉了从前的一切,像变成了带刺的玫瑰。
美得动人心魄却又刺的他满手是血。
“顾夕,你也真够犯贱的,为了报复我,那样的老男人你也能下的去口。”他冷冷看着她,意有所指。
顾夕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再说了我要是犯贱,那纠缠我的你又是什么?”
谢时屿脸色变得铁青,下颚线微微绷紧。
顾夕再没给谢时屿回话的机会,转身撩撩头发就走了。
谢时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鹰眸里涌出丝丝冷意。
是啊,爱上这样的女人,他又算什么呢?
他恨透了她的心狠,也恨透了自己胸膛下的那颗心。
两人不欢而散,也算是撕破了脸。
顾夕回到宴会大厅,端着酒杯穿过人海走到谢时屿的小舅江君寒身边。
江君寒也不过三十出头,就让江氏成为帝都的龙头企业,即便他刻意收敛威压,但还是叫周围的人不敢轻易上前。
“回来了?”江君寒抬眼看了过来。
顾夕淡淡点头,放下酒杯主动从助理手上将轮椅推了过来。
待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后,她才垂下眸看向江君寒,却没有半点对未婚夫的娇意。
只说:“开场局我已经完成了,江总别忘了赌注的事情。”
江君寒笑了笑:“当然,你若是能帮我驯服谢时屿,智能研发的合作,我一定非顾家不选。”
顾夕淡淡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的订婚宴不过是个假象,而她与江君寒私下也只是各取所需。
她看中了江家的智能研发项目,江君寒要驯服谢时屿。
江君寒和谢时屿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她不在乎。
确切的说,谢时屿是死是活,也与她无关。
……
宴会结束,顾夕跟着江君寒一起回了别墅——豪爵明廷。
这里足足有五百平方,还是谢时屿的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之一。
但谢时屿一般都不在这里住的。
江君寒虽然只比谢时屿大几岁,但是当初谢时屿的母亲的遗产都是江君寒打理,据说,他们舅甥关系不和,就是因为江君寒要独吞这份高的下人的遗产。
这两人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人。
顾夕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商场入战场,鹿死谁手,看谁棋高一着喽。
顾夕为了赌约,跟着住进了豪爵明廷。
一进玄关,管家便迎在门口:“老爷,夫人,谢少爷回来了。”
江君寒微微一笑,似乎早就预料:“他在哪?”
管家回:“在书房。”
随即江君寒便令管家将自己推往书房。
顾夕跟着女佣,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沐浴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
顾夕想到谢时屿在宴会上的眼神,像一只被人抢了骨头的疯狗,她可不认为,这位“好外甥”还乖乖接受她这个“小舅妈”。
驯狗嘛,自然需要给点甜头。
她慢算了算时间,才开门走出,朝书房走去。
果不其然,她刚到门口,谢时屿从房里出来。
对视间,当谢时屿看到她胸前那抹若隐若现的春色时,喉咙干涩:“你穿成这样是想去勾引谁?”
顾夕妩媚一笑:“当然是去见我老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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