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媛脚步一顿。随即思绪一阵莫大的悲哀淹没,堵在心口闷痛无比。这时,沈澄烟注意到了她。“沈小姐?”沈澄烟向沈诗媛走来:“聊聊吗?”沈诗媛看着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开口:“好。”两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沈诗媛关上门,抿了抿唇,转身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沈小姐,屿安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已婚这件事?”车队里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贺屿安的妻子,但关于他已婚的事情还是隐约知道的。
沈诗媛脚步一顿。
随即思绪一阵莫大的悲哀淹没,堵在心口闷痛无比。
这时,沈澄烟注意到了她。
“沈小姐?”
沈澄烟向沈诗媛走来:“聊聊吗?”
沈诗媛看着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开口:“好。”
两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
沈诗媛关上门,抿了抿唇,转身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沈小姐,屿安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已婚这件事?”
车队里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贺屿安的妻子,但关于他已婚的事情还是隐约知道的。
“当然。”
沈澄烟笑了笑,撩头发的模样风情万种:“我不仅知道他已婚,而且还知道屿安的妻子……就是你。”
沈诗媛一愣。
沈澄烟说着,突然凑近沈诗媛,眼神戏谑:“但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你们是商业联姻,他对你的感情,是零。”
她的笑声轻柔而嘲讽。
“你啊,不过是他在对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
对的时间,错的人!
一句话,狠狠撕开沈诗媛的心防。
她脸色猝然一白,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澄烟笑容愈发放肆:“沈诗媛,你知道屿安让我改装的那台赛车,为什么叫‘smoke’吗?”
贺屿安拥有许多赛车,但最宝贝的就是那辆“smoke”。
除了日常养护,其他人连碰一下都不行。
沈诗媛的心隐隐往下沉,接着,便听到沈澄烟道:“smoke的意思是烟,明白了吗?这台赛车,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
好似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冰水,沈诗媛从四肢百骸冷到了心里。
连沈殪崋澄烟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良久,沈诗媛才拖动僵硬的步伐,来到贺屿安的办公室。
见到她来,贺屿安不由皱眉。
沈诗媛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问:“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贺屿安这才想起几分钟前他才点进去的信息。
“看到了。”他淡淡开口,“但我已经答应澄烟,这笔钱交给她去改装赛车。”
沈澄烟说的都是真的……
沈诗媛心口疼得几乎麻木了。
贺屿安看她沉默的样子,心口莫名不舒服,顿了顿,又补充:“你要的钱,我等下让银行经理转给你。”
“不用了。”沈诗媛嗓音沙哑。
她的手指蜷得很紧,慢慢开口:“这事已经解决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步一步,沈诗媛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回到家。
沈诗媛取出自己陪嫁的一些珠宝首饰,送去典当行和拍卖会变卖成钱。
由于急着要钱,几乎被折价一半,但她也顾不了这些。
把一千万打给沈家后,沈诗媛已经精疲力竭。
又过了几日,沈诗媛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这串号码,是贺屿安妈妈的。
五年前贺屿安和家里决裂,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贺家。
这些年,沈诗媛一直想恢复他们的关系,但贺家始终不搭理她,没想到这次竟会主动打来。
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贺母优雅冷淡的声音。
“诗媛,我们看到了屿安夺冠的新闻,证明他这些年还不算给贺家丢脸,他父亲已经答应我退让一步……”
随即,贺母用命令的语气对沈诗媛说:“你去劝劝屿安,这周末把他带回家!”
沈诗媛恍惚一瞬,还没答应,电话便挂断了。
晚上,直到很晚,贺屿安才回家。
沈诗媛端来一杯茶,柔声开口:“屿安,你回来了……”
贺屿安黑眸闪过一丝光亮,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沈诗媛心底很是忐忑,犹豫片刻后说:“妈昨晚打电话来了,说想让你回贺家看看……”
“砰!”
茶杯摔在地上!
一下打断沈诗媛的话。
沈诗媛心口一颤,就见贺屿安嗤笑一声:“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
一句多管闲事,刺得沈诗媛一阵发懵。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
沈诗媛苍白着脸想要辩解:“我只是想让你和家里……”
贺屿安打断她,目光如刀般冰冷:“你那么想要巴上贺家那艘大船,那你就自己去贺家报道,好好做你的乖儿媳,看他们能不能从指缝赏你沈家点东西!”
沈诗媛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而贺屿安已经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砰”一声!
狠狠的关门声狠狠砸在沈诗媛心上。
她呆呆站在原地,客厅惨白的灯光晃进她的眼中,叫她红了眼。
第二天。
沈诗媛来到俱乐部,却发现公告栏附近围了一堆人。
她走近,便听到有人说:“我去,刚刚秦淮去辞职了……”
沈诗媛一愣,上前拉住那人急切问:“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指了指公告栏上的调职通报。
“屿哥今早正式宣布将沈澄烟提为主维修师,把秦淮降职,秦淮就主动辞职了!”
沈诗媛难以置信,连忙跑去找秦淮。
维修师工作室。
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秦淮,沈诗媛连忙上前拦住他。
“秦哥,你别走,我们去找贺屿安……”
秦淮反而拉住她:“别去了,走,咱俩一起去喝个酒!”
他们去了车队没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馆子,两人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沈诗媛:“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一年?还是两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沈诗媛抖着手想给他倒酒,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她手便是一顿。
将两人酒杯倒满,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
沈诗媛心跟着颤了颤,她哑声道:“对不起……”
秦淮摇摇头:“不该是你给我道歉。”
“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夺冠什么的,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
他举起酒杯:“但这场联赛,是华国车队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这一刻,沈诗媛面上是毫无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些年,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两声。
“我现在也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了……我就问一句,你为贺屿安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这番话,令沈诗媛哑然。
良久,她强扯出一抹笑:“我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为贺屿安牺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贺屿安毫不留情的抛弃……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秦淮道别后,沈诗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门,沈诗媛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头越来越胀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
沈诗媛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贺屿安走进客厅,瞥见沈诗媛的样子,不由皱起眉。
结婚五年,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独自闷在角落里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贺屿安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沈诗媛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屿安,别走……”
她嗓音颤抖,近乎虔诚。
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求你,爱我,哪怕只有一点……
沈诗媛颤栗着,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恐慌。
整个世界都像在带着她坠落。
唯有跟贺屿安的肢体接触,唯有他施舍的一点爱意,才能让她获得一丝安全感。
“你发神经吗?是不是有病?”
贺屿安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拂开。
就在这时,沈诗媛蹲下身解开了贺屿安的皮带。
第6章
酒气沾染着体香丝丝缕缕的萦绕,饶是定力再好,贺屿安也承受不住。
他再也忍耐不了,反客为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贺屿安在这事上向来强势,而这次又是沈诗媛刻意惹的火,他更是放纵了几分。
极致的痛和快,让沈诗媛眼角溢出泪来。
但她却更紧的抱紧了贺屿安,喃喃着:“爱你……我好爱你……”
贺屿安听着,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绪让他心烦不已,干脆直接用唇堵住她的声音。
……
两个小时后。
贺屿安进入浴室。
沈诗媛神智清醒了不少,连忙拿出药咽下。
刚要收起药瓶,就看见贺屿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手一抖,药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贺屿安脚边。
沈诗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贺屿安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略过她走到床边,拿起了“嗡嗡”震动的手机。
沈诗媛愣愣的望着他。
一种难言的悲哀从她的心底蔓延全身。
从前,她吃药的时,会一直躲着贺屿安。
可现在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用躲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吃的什么药……
沈诗媛僵硬的转头,只见贺屿安唇角勾起一抹无意识的浅笑,认真回复。
眼框,一点点红透。
沈诗媛不受控制的跟上贺屿安,拉住他回消息的手,哑声问:“屿安,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一点……”
这话问得,更像是在求他。
求他不要给出那个会将她推入深渊的答案。
贺屿安手一顿,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沈诗媛,我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话,宣判了她的死刑!
沈诗媛面色煞白,如坠冰冷刺骨的寒渊。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爱人,她的救赎。
“既然知道,这姿态又做给谁看?”贺屿安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点烛火,猛然被风吹熄。
沈诗媛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听贺屿安漠然开口:“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是商业联姻。”
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痛!
沈诗媛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糊成一团团色块。
反胃的感觉爬上喉间,她浑身发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察觉到沈诗媛的不对劲,贺屿安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下一瞬,猝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屿安顿了顿,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沈澄烟焦急的声音:“屿安,我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快来俱乐部一趟吧……”
贺屿安眼神一暗:“我马上来。”
接着,他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沈诗媛便转身离去。
他一走,沈诗媛立刻踉踉跄跄的冲到洗手池边上,将刚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才脱力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贺屿安最后那句话响彻在她耳边。
沈诗媛想,他说得对,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商业联姻,只是她痴心妄想,把冰冷的交易单方面当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她生命结束之前,就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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