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傅司寒还以为‘简浠瑶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清徽集团博弈。清徽新来的那个叫简柯睿的小子很蠢,傅司寒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果然,在简柯睿的带领下,清徽集团日趋颓势。每到这时,傅司寒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原来只有简浠瑶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简浠瑶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简浠瑶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简浠瑶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傅司寒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清徽的现况:“简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清徽解除了合约,简浠瑶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傅司寒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简浠瑶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清徽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苗简浅走了进来:“司寒,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傅司寒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苗简浅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傅司寒,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苗简浅来到傅司寒身边,坐在他怀里:“司寒,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傅司寒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苗简浅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清徽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简浠瑶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8
傅司寒突然出声,让苗简浅一愣:“什么?”
傅司寒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苗简浅心里不悦,但迎着傅司寒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傅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傅司寒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苗简浅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傅司寒和苗简浅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简家。
简浠瑶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简家赶出来。
因为清徽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简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简浠瑶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傅司寒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傅司寒却能那么幸福?
简浠瑶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简浠瑶来的汇报时,傅司寒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简浠瑶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傅司寒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简浠瑶都没有出现。
傅司寒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简浠瑶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简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傅司寒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是。”
傅司寒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简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傅司寒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简浠瑶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简浠瑶,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简浠瑶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傅司寒,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傅司寒呼吸一滞:“我不知道,简浠瑶,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傅司寒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简浠瑶。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简浠瑶!”
闻声,简浠瑶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傅司寒瞳孔一缩,大步冲向简浠瑶。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简浠瑶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简浠瑶一身白裙,在傅司寒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傅司寒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傅总……”
“滚开!”
傅司寒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简浠瑶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傅司寒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傅司寒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简浠瑶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简家传出——
“爸!妈!”
简浠瑶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简浠瑶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清徽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简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简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傅司寒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简浠瑶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清徽还在,她也放弃傅司寒,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简浠瑶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另一边,汎海集团。
一开始,傅司寒还以为‘简浠瑶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清徽集团博弈。
清徽新来的那个叫简柯睿的小子很蠢,傅司寒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简柯睿的带领下,清徽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傅司寒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简浠瑶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оазис,简浠瑶杳无音讯。
傅司寒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他打通简浠瑶秘书的电话,秘书说:“抱歉傅总,我也不知道简总去了哪……”
他又打通简父的电话,简父很是焦急:“我的浠瑶?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傅司寒一下子挂断电话,他知道简父不是什么好货色。
碧园别墅。
苗简浅一直在傅司寒身旁,可怜巴巴地问:“司寒,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傅司寒犹豫了,脑海里莫名浮起简浠瑶的脸。
最后,他沉声:“婚期暂且搁置。”
他转身离开,独留下苗简浅一人在原地惊愕。
……
一年后,宴会。
傅司寒应酬时的神色很是敷衍。
他在等着私家侦探的电话。
终于,电话响起。
傅司寒走到了露台,接通。
那头的侦探说道:“傅总,简小姐一年前去了冰岛。”
傅司寒点燃一根烟:“那她现在在哪。”
“现在她已经回国了……”
不等侦探继续说下去,傅司寒就注意到了楼下的一阵骚动。
他从露台走进去,手指夹着烟,顺着楼梯看下去。
宴会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简浠瑶一身白色羽毛定制礼服,浅浅微笑着。
她挽着毕节轩的胳膊,如同人群里最闪耀的白孔雀。
傅司寒冷冷看着简浠瑶,烟圈从口中吐出。
简浠瑶抬头,她看到了站在二楼露台处的傅司寒。
她浅笑,松开挽着毕节轩的手,提着洁白的裙子缓缓走上二楼。
在众人目光之下,她伸出手:“好久不见,傅司寒。”
第12章
“好久不见,简浠瑶。”傅司寒将烟随意扔在地上,随后一把揽住简浠瑶。
楼梯下众人一阵惊嘘。
简浠瑶的神色也不畏惧,她淡淡道:“傅总,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吧。”
傅司寒死死看着简浠瑶,他现在真希望把简浠瑶剥个干净,好好看看她一副皮囊下藏得是什么心!
一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却跟别人一起出现在宴会。
怒火,嫉妒,最后在简浠瑶平静的眸子下,傅司寒才冷静下来。
他松开简浠瑶,转而变成了冰冷的绅士。
他抬起简浠瑶的一只手,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陪我跳支舞。”
“我可以拒绝吗?”简浠瑶浅笑。
毕竟今夜,毕节轩才是她的男伴。
傅司寒再次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如果你不答应,今晚你就知道后果了。”
无数眼睛在看着这一幕,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傅总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跟这个女人这么亲密?”
“她你都不知道,她是简浠瑶啊!”
“简浠瑶不是一年前消失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傅司寒领着简浠瑶下楼,优雅的舞曲开始演奏,人们开始两两结伴出现在宴会厅中间。
毕节轩苦笑着站在一旁,他知道此刻无论如何自己也插不进去了。
傅司寒幽深的眸子盯着简浠瑶,简浠瑶则神色悠然。4
她将一只手放在傅司寒的肩上:“傅总,我不会跳舞,如果踩到你的脚,请多多见谅。”
傅司寒冷笑:“你最好别故意这么做。”
大学时的舞会,傅司寒当时就是简浠瑶的舞伴。
他们练习了很久,但简浠瑶依旧肢体不协调。
他不知道现在简浠瑶的舞技如何,但只求别比那时还差。
正这么想着,音乐声响起。
简浠瑶上来就踩了傅司寒一脚。
“不好意思。”她说话像是在道歉,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傅司寒心中隐忍着怒火。
转了个圈,简浠瑶又踩中了傅司寒。
傅司寒面色阴沉:“你是故意的。”
简浠瑶惊讶:“傅总,你怎么不信?我确实不会跳。”
一曲舞毕,简浠瑶总共踩了傅司寒七次。
在酒杯堆成金字塔的桌边,傅司寒暗暗掐了简浠瑶的腰:
“今晚我会报复回来七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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