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和郑凛叙派去跟踪刘培的人通了电话。最近这一周时间,刘培没有和詹语白见过面,而是在到处挥霍,据说詹语白给他的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刘培花完了钱,想必还是会去找詹语白要的。见面是迟早的事儿的。沈佳:“刘培最近有没有查过我哥的事情?”张旭:“您是说裴……”沈佳:“嗯。”张旭:“没听他说过。”沈佳:“好,你继续盯着他,下次他和詹语白见面记得通知我。”
贺家庆来势汹汹,沈佳也不甘示弱,即便被他拽住胳膊,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她坐在座位上,坚持不动,倔强地看着贺家庆。
原野看着沈佳那小细胳膊快被贺家庆拧断了,忍不住说:“四哥,你冷静点。”
“你给我闭嘴。”贺家庆警告原野。
原野这边没来得及说什么,沈佳忽然说:“你给我放手。”
原野诧异,沈佳胆子是真不小,在外面这么不给贺家庆面子……
贺家庆:“适可而止。”
沈佳:“是你先丢下我不管的。”
她说完这句,已经哭出来了,眼泪夺眶而出,挂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惹人生怜。
原野一看这泪,顿时就觉得贺家庆可真渣,为啥非得招惹沈佳呢。
沈佳:“我说过了,如果你走了,我就去喜欢别人,现在我喜欢他,我和他约会,你管得着么?”
原野:“……”
他动了动嘴唇,原本是想提醒沈佳别说气话,但看到她的眼泪,顿时又说不出话了。
贺家庆冷冰冰看着沈佳:“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佳:“你是在施舍我么?”
贺家庆松开了她,转身就走。
很显然,是不打算再和她沟通下去了。
原野下意识要去追贺家庆,可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安慰沈佳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太伤心了。
——
贺家庆驱车绕着三环路开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江边。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江边的人并不多,他站在围栏前看着夜里的北江,双眸深不见底。
只有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出卖了他。
沈佳今天的种种行为,都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
那天他离开时,她叫嚣着说“去找别人”,而他根本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毕竟她的嘴巴里就没说过几句真话。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她还真的说到做到了。
故意去找原野,是想刺激他,等他哄她么?想得未免太天真。
本身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凌晨十二点钟,贺家庆来到了医院,走出电梯朝詹语白的病房去。
深夜,医院的楼道里只有值班的医护人员,十分安静。
贺家庆一路畅通无阻走到病房,推开门后,却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詹语白,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贺家庆抬起手覆上了太阳穴,深邃的目光扫过洗手间,门是开着的,詹语白也没在洗手间。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
贺家庆忽地想起了那天詹语白手机里的短信。
贺家庆没有在病房多做逗留,转身走人了。
——
凌晨两点钟,詹语白匆匆忙忙跑回了病房,她关上门,火速换上了衣服,躺回到了床上。
夜里的事情让詹语白精疲力竭,早晨睡到八点半才勉强睁开眼睛。
要不是的护士过来查房,她还能睡更久。
詹语白无精打采配合着护士的例行检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贺家庆忽然过来了。
詹语白惊讶:“贺家庆?你怎么过来了?”
贺家庆走过来,视线扫了她一圈,淡淡问,“你不希望我过来么?”
詹语白:“当然不是,今天工作日,我以为你在忙。”
贺家庆:“你脸色不太好,没睡好?”
詹语白:“嗯,昨晚身体不太舒服,后半夜才睡着。”
贺家庆:“哦。”
詹语白:“你吃早饭了么?一起吃吧。”
贺家庆:“嗯。”
詹语白安排护工送了早饭过来,贺家庆和她共坐在一张桌上吃早饭。
贺家庆扫到门口的鞋子,“你出去了?”
詹语白停顿了一下,“昨天下午下楼转了一下。”
贺家庆:“哦,身体不舒服还是别乱跑。”
詹语白:“好,听你的。”
后来贺家庆便不说话了。
詹语白的心跳却一直很快,吃饭时,时不时便瞟贺家庆一眼。
贺家庆:“一直看我干什么?看到我这么惊讶?”
詹语白:“应该说是受宠若惊,其实昨天就很想你,又不好意思给打扰你工作……”
贺家庆:“再不来看你,我妈要去公司教训我了。”
詹语白终于笑出来了,“怎么会,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
——
那天和贺家庆吵过一次以后,沈佳对他的态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在公司碰面后,公事公办,私下没有任何交集。
沈佳没有像以前一样“骚扰”贺家庆了,贺家庆也没再主动给沈佳发过一条消息。
两人好像陷入了冷战模式。
这一过,就是一周。
周末,沈佳也没有去贺家庆那边,看得方沁阳都觉得稀罕,“你们这是还在冷战么?”
沈佳啃着苹果,不置可否。
方沁阳:“好不容易才把人钓过来,你不怕他就此不要你么?”
沈佳:“他要有这打算,吵完第二天就把我开除了。”
方沁阳:“……好像也有点道理。”
沈佳:“最近没空理他,先晾他一段时间吧,忙完正事儿的再去哄。”
方沁阳:“听起来像逗狗呢。”
沈佳:“切,他哪有小狗可爱。”
闲聊几句,就该聊办正事儿了。
沈佳和郑凛叙派去跟踪刘培的人通了电话。
最近这一周时间,刘培没有和詹语白见过面,而是在到处挥霍,据说詹语白给他的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刘培花完了钱,想必还是会去找詹语白要的。
见面是迟早的事儿的。
沈佳:“刘培最近有没有查过我哥的事情?”
张旭:“您是说裴……”
沈佳:“嗯。”
张旭:“没听他说过。”
沈佳:“好,你继续盯着他,下次他和詹语白见面记得通知我。”
张旭:“是。”
——
周六晚上,贺家庆带詹语白一同回到周家吃了晚饭,按惯例把人送回公寓。
没等詹语白邀请,贺家庆主动提出上去坐一坐的要求。
詹语白很是惊喜,立刻将贺家庆带去了楼上,然后去厨房准备水果。
贺家庆趁詹语白不在,起身走进了她的书房。
书桌上,赫然摆着一台电脑,正是之前原野拍照片的那台。
贺家庆打开电脑,尝试输了两次密码,成功开了机,然后在首页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贺家庆从兜里拿出U盘插上去。
合上笔记本的瞬间,门外传来詹语白的声音,“贺家庆?你在里面么?”
詹语白推开门进来,看到贺家庆站在不远处,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
第075回宣誓主权
贺家庆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从容看向詹语白,“借你一本书看看。”
詹语白看见贺家庆从书柜里拿了某本已经绝版的英文书,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詹语白:“这本啊,你拿去看吧,我还有几本绝版书,整理一下一起给你。”
贺家庆:“好,沾你的光了。”
贺家庆没有在书房多做停留,拿着书随詹语白走出了客厅,和她一起坐下来吃水果、聊天。
贺家庆忽然说,“说说你在福利院的事儿吧。”
詹语白:“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
贺家庆:“很少听你说。”
他淡淡看着她,口吻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平时闲聊一样。
詹语白:“嗯,以前的日子,很少想起来了。”
贺家庆:“怎么?”
詹语白:“可能是因为过得不够好吧……”
回忆起来过去,詹语白的表情都伤感了不少,据她说,福利院的院长不怎么喜欢她,她大学时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自己打工赚来的,福利院那边因为她年龄大了,并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钱。
“幸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了爸妈愿意收养我。”詹语白红着眼睛露出了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贺家庆:“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么?”
詹语白:“有,但后来都失去联系了……希望他们现在也过得好吧。”
贺家庆没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
詹语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被盯得心口发紧,莫名紧张了起来。
贺家庆拿起了手边的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
深夜洗完澡,贺家庆来到书房,将拷贝回来的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份很大PPT文件,打开后,赫然是沈佳的资料。
这份资料和他曾经找人调查过的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沈佳成年后的信息,大都是她中学时代的资料。
最早的一张照片,是沈佳初二的时候。
她身上穿着港城某个公立学校的校服,扎着马尾,朴素的装扮也遮不住她灵动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就是人群中很显眼的那个了。
后面还有不少照片,都是沈佳学生时代的。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沈佳在被她养父母收养之后,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詹语白绝对不会无端去查沈佳小时候的事情,原野那看似无厘头的推测,在此时显得很有道理。
贺家庆翻完了全部的照片,合上电脑,眼底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
沈佳和贺家庆的冷战还在持续中。
这周周中,沈佳被贺家庆带去了峰合开会。
沈佳和司机坐在了前排,贺家庆独自坐后排。
贺家庆保持着一贯的严肃,途中一句话都不说,沈佳也不去招惹他,偶尔和身边的司机聊上两句。
司机小张和沈佳年龄差不多,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
沈佳从倒车镜里看到贺家庆紧绷着的脸,内心嗤笑,狗东西还真傲娇,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跟她说话了。
来峰合,自然免不了和詹语白碰面,沈佳一上来,就看见詹语白了。
詹语白看到沈佳之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浓浓的审视。
沈佳却很坦然,不卑不亢朝她点头,“詹总。”
詹语白朝她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贺家庆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沈佳是作为贺家庆助理的身份过来的,即便詹语白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发表意见,最后还是得把沈佳一同带去会客厅。
沈佳坐在贺家庆旁边,在电脑上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在工作中很有分寸,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
这个过程里,詹语白的视线时不时就往沈佳那边瞟,不仅沈佳觉察到了,贺家庆也觉察到了。
谈完工作,詹语白忽然走到贺家庆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人亲昵地靠在了他怀里。
沈佳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她挑起眉来看热闹。
贺家庆余光瞟了一眼沈佳,淡淡开口,“怎么了。”
詹语白:“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贺家庆:“嗯。”
沈佳合上电脑站起来,“周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不打扰二位了。”
詹语白忽然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都忘记姜助理还在了,让你看笑话了。”
沈佳但笑不语,走出办公室之后,讥诮扯了扯嘴角。
什么忘记她还在,詹语白那动作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在她面前宣誓主权呢。
贺家庆瞟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怀里的詹语白推了出去。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贺家庆:“做事要分场合。”
詹语白:“抱歉,是我不好。”
贺家庆没说话。
这时,詹语白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贺家庆朝桌上看了一眼,詹语白火速拿起了手机,将进来的电话掐断。
贺家庆:“怎么不接?”
詹语白:“是医院体检中心的电话,不重要。”
贺家庆:“嗯?”
詹语白:“明天约了下半年的体检。”
贺家庆:“需要我陪你去么?”
詹语白:“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
贺家庆淡淡点点头。
谈完工作接近中午了,贺家庆中午和詹语白一起出去吃了饭。
俩人约会,自然是不会带沈佳的。
沈佳和小张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等贺家庆回来后,一并回了公司。
下车的时候,沈佳才发现,贺家庆的领口居然有口红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沈佳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恰好和贺家庆四目相对。
她轻轻抿着嘴唇,眼底透出了几分委屈,然后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
看起来像是被那痕迹刺痛了眼睛。
电梯停下后,她便低着头,步履匆匆走了出去,看背影还有些狼狈。
贺家庆俯首看了看领口的唇印,淡漠地走回了办公室。
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手机便叮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你就不能哄一哄我么?】
这委屈的语气,甚至不用看号码,也知道是谁发的。
贺家庆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把短信删了,手机扔到了一旁。
很快又来了一条。
【我知道错了。】
贺家庆再次删除。
后来她又发了三四条过来,贺家庆都没有理会。
一直到晚上下班之后,沈佳又跑来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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