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是被疼醒的,才醒来就感到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更是痛的一抽一抽的。她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脑袋突然就像是炸开了一般,无数的记忆片段在她的脑中如幻灯片般一幕幕的闪现了出来……庞大的陌生记忆让月宁痛的发晕的脑袋更是雪上加霜,耳边“嘎吱、咔咔以及嗒哒嗒哒”的噪音更是让烦燥难受,她忍不住抱头呻吟出声。“哎呀,当……当家的,她醒了,这女的醒了,你……你快说咱们该怎么办啊?”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月宁一个
月宁是被疼醒的,才醒来就感到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更是痛的一抽一抽的。她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脑袋突然就像是炸开了一般,无数的记忆片段在她的脑中如幻灯片般一幕幕的闪现了出来……
庞大的陌生记忆让月宁痛的发晕的脑袋更是雪上加霜,耳边“嘎吱、咔咔以及嗒哒嗒哒”的噪音更是让烦燥难受,她忍不住抱头呻吟出声。
“哎呀,当……当家的,她醒了,这女的醒了,你……你快说咱们该怎么办啊?”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月宁一个机灵,她睁开有些发黑的眼睛,就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女人脸。
“你不会拿药巾子给她捂捂吗?蠢女人,真是笨死了,这都要我教。”男人恶狠狠的低声咒骂着,粗哑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月宁痛的晕眩的脑袋,让她终于意识到了危险。
可她疼的浑身无力,还来不及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脸上就骤然一凉。
口鼻被人捂住了,月宁吓的猛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就想张嘴呼救,可张嘴惯性的吸进一口带着湿气的药气,她就知道糟了。
月宁想要挣扎,想要推开眼前狠命捂着她脸的女人,可手抬起来了却没有力气推开身前行凶的女人。
女人惊慌中带着狠厉的脸一点点在视野里变的模糊不清,月宁原就头痛欲裂,吸了口药气之后,意识最终还是沉入了一片黑暗……
“季霆,我和你大哥好心来看你和你媳妇儿,你连院门都不给开一下,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女人不满的声音又尖又响,在这只有虫鸣鸟叫的山脚下,显的异常的刺耳。
月宁被这一道女声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原木做梁的屋顶,和从屋顶上垂挂下来的根根枯黄的茅草。
刺耳的女声说了些什么,月宁没有听清,可那声音余音在耳,她一边转动眼珠打量四周,一边摸了摸身下躺着的地方。
手下硬梆梆的坚实触感摸着像是砖砌的火炕,四面墙壁灰扑扑看着像是泥糊的。空荡无人的房间,让月宁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突然,“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了的巨响,吓的月宁差点儿没跳起来。
她捂着胸口还没缓过劲来,一道隐含怒气的低吼声就紧接着响了起来,“你们还想让我给你们好脸?你们有那么大的脸吗?”
屋外,季霆拄着拐杖用力撑起身体,转身目光冰冷的扫向缩在一旁的大哥季文,然后才落在他的大嫂——许氏脸上,讥讽道,
“我的好大哥好大嫂,你们买给我的那个漂亮媳妇,到现在还在床上昏迷不醒呢,这回上门又想干什么?莫不是又掂记上我分家得的那二十两银子了?
咱们才刚分了家,我就只有这三间茅草屋和二十两银子了,你们不会真的又想跟我‘借’银子吧?”
一个借字说的掷地有声,浓浓的讥讽之意臊的季文一张老脸也不禁涨的通红。可一想到那个半死的女人要是活了,转手就能卖出天价来,他……
银子的力量是巨大的。
季文用力搓了搓手,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讪笑道,“四弟,我跟你嫂子真的是来看望你们的,弟妹的身子不好,我们也是不放心……”
季霆一瞪虎目,骤然拔高了声音冷冷的反问,“她那是身子不好吗?你们真以为那伙拍花子离开了福田镇,我就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买到她的?”
季文和许氏闻言脸色骤变。两人心虚的对视一眼,只寄望于季霆是在诈他们,他不可能知道他们是怎么买到人的。
可惜老天爷没站在他们这边,就见季霆冷冷的看着他们,讥笑道,“二两银子买下的活死人,大哥大嫂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成了五十两。
你们夫妻跟爹娘多报了四十八两银子,分家时却要算到我头上,大哥大嫂,别告诉我,你们今天是来给我送你们坑了我的那四十八两银子的。”
“什么坑了你四十八两银子?我们可没坑你的银子。”季文急的跳了起,忙不迭的叫道,“分家时说要先扣掉你买媳妇儿的银子的是爹,说只能分你二十两的是娘,这事儿你跟我可说不着,你别想把这事儿赖我身上。”
季霆冷笑,“多报卖身银子的是你们夫妻俩,爹从我的分家银子里扣除的四十八两,也是给你们私吞的,我不找你们要银子,找谁要?”
季文夫妻被季霆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可事关银子,这事儿怎么能认呢?季文给妻子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先撤,等回去商量好了对策再来。
许氏却不甘心目的没达到,还白被季霆给挤兑一顿。她转着眼珠子计上心头,拍着大腿就开始嚎起来,
“我的天啊,这真是没天理了呀,我们怕你分了家日子不好过,好心好意的过来探望,你不但不让我们进门,还要讹大哥大嫂的银子……”
这九曲十八弯的跟唱戏似的干嚎声,不但让季霆的眼神变得冷若寒霜,更是让屋里炕上的月宁惊讶的张大了嘴。
月宁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一位胎穿前辈的肉体上了!
这位与她来自同一时空的四十三岁大婶,名叫陈芷蔓,在出车祸穿越前,是某市一名知名的中医师。
而她胎穿到这个与地球宋朝差不多繁华的古代时空,名字仍叫陈芷蔓,身份却是当朝太傅庶子的庶长女。
作为一出生就被扔到偏远田庄寄养的庶小姐,陈芷蔓一朝穿越,这庶了又庶的身份根本挡不住她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的雄心壮志,一心计划着要效仿一代女帝,进宫做一回武则天。
大梁朝是半奴隶制社会,在这个封建时代,女人作为男人的附庸,社会地位非常低下,在大梁朝的一些偏远乡村,一个女孩的身价甚至还不如一头猪值钱。
在这样的社会大背景下,陈芷蔓不改进宫为帝的初心,突然降临的天灾让她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2彪悍的田桂花
为了博取同情,以便自己回京之后能讨到更多福利,陈芷蔓偏要等到外头灾民遍地,流民四起,灾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才肯起程回京。
要说陈芷蔓一行人被灾民冲散是个意外,那么她逃命时不跟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奶娘、丫环一起跑,偏要跟两个才买来的家丁跑,就是自己作死了。
天灾面前,人命如草芥。面临生存危机时,人心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可惜生存在太平时代的陈芷蔓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自认为有女主光环护体,谁都要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可事实证明:女主再屌,也怕菜刀。
陈芷蔓怀抱着装满财物的包袱逃难,两个家丁一直跟着她,哪里会不清楚她包袱里全是贵重的财物?
天灾当前,世道已乱,给人做奴才哪有自己拿着钱,改头换面去乡下做个富家翁舒服?
两个家丁只是一个对眼就决定了陈芷蔓的命运。他们一个在前抢包袱,一个在后敲闷棍,一棍子敲死了陈芷蔓,也让穿越而来的月宁进入陈芷蔓的身体,顶替她活了过来。
月宁脑中还有半途醒来又被人迷晕的记忆,而听刚才那男人话里的意思,她八成就是他大哥大嫂以二两银子买来,却跟他谎报成五十两的那个活死人媳妇了。
月宁想不明白她不过是在咖啡吧的沙发上靠着闭了下眼睛,怎么就穿越了?而且还穿到这么个虚弱的重伤号身上。
结合自己的遭遇以及方才外头那几人争吵的内容,月宁她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只怕不妙了。
看这间泥墙茅草顶的屋子,空荡荡的就一张火炕,唯一的家具是炕头摆着的两个连漆都没上的木箱子,月宁身上盖着的床薄被补丁盖补丁,已是破旧的不能再破旧了。
这大概就是家徒四壁的最真实写照了。
可这个家都穷成这样了,那男人在这样的灾年,分家之后就只得了二十两银子,他大哥大嫂竟然还有脸上门来打秋风,他们还要点脸吗?
这是欺负那个叫季霆的男人欺负习惯了?还是他的兄嫂也具备了极品的终极品质——心里根本就没有兄弟亲情,而且已经没有了廉耻心,自私自利的只想把人往死里逼?
月宁这边正想着呢,突听另一道女声突然由远而近,哈哈大笑着道,“哎哟喂,真是笑死人了。我说许氏,大家一个村子住着,谁还不认识谁啊?
谁不知道你们老季家是靠着石头在外走镖赚的银子才有今天这副光景的,你说他讹你们银子?我看是你们想讹他银子吧?”
这突然插进来的女声吐字跟机关枪似的,声音又响又脆,话语里更满是讽刺,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为那个叫季霆的男人帮腔的。
月宁不禁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起屋外的动静来。
许氏一见出声帮腔的是田桂花这个悍妇,有些畏惧的看了眼面无表情走在田桂花身后的马大龙,抖着唇,色厉内荏嚷道,“田桂花,这是我们季家的家务事,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你们夫妻俩做的出来,还不许我说了?”田桂花在自家门前站定,叉腰对着许氏不屑的一抬下巴,“我田桂花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们更狼心狗肺的兄嫂,想想你老季家大宅子,那些良田和你们夫妻镇上的那间杂货铺,哪一样不是靠石头在外走镖赚的银子置办起来的?
可你们又是怎么对他的?一看他的腿伤需要大笔银子医治,又不能再走镖给你们赚银子了,就想跟他撇清关系,把人分出去不管了?
要说你们要是能真心给他找个媳妇过日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们这两个昧了良心的,给他买个媳妇还是个只剩一口气的。
这买媳妇的银子不是你们老季家公中给出,还要从石头分家的银子里扣回去。哎哟喂,我田桂花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们老季家这么办事儿的人家。
最可笑的是,你们夫妻俩买人时明明只花了二两银子,结果嘴皮子一翻就硬生生讹了石头四十八两银子。你们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年头儿?
这样的大灾年,你们一点儿粮食都不分给石头,还给他一个半死不活的媳妇儿,就那二十两银子是够给他媳妇儿买人参救命啊?还是够给他自己治腿啊?
你们老季家都把他坑成这样了,现在竟然还来闹?你们在这里嚎,是想把全村的人都引来看你们夫妻俩是怎么闹笑话的不成?
你们夫妻俩这么会做买卖,连亲兄弟都坑,那坑起别人来只怕更不会客气吧?就你们这样的品性,以后还有人人敢上你们那杂货铺买东西吗?”
“田桂花,你少胡说八道。我们老季家的家要怎么分是我们季家自己的事,你拿我的铺子胡扯什么?”一听田桂花拿自家的杂货铺说事,季文的脸都要绿了。
镇上的杂货铺可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爹娘一早就说好了要分给他们大房的。开铺子最重要的就是口碑和诚信,要是因为田桂花今天的这翻话坏了他杂货铺的生意,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田桂花迎面对上季文瞪向她的眼神,看着他狠凶又怨毒的目光,她不但不怕,还故意挺了挺胸膛,撇嘴道,“怎么?说不过我,你还想打我不成?
你们老季家分家不公的事情早就在十里八村传遍了,你还真当别人都不知道你们这一家子是怎么回事啊?”
说实话,田桂花是真不怕这夫妻俩,她男人就在身后站着呢,一对一,她有绝对的自信打许氏跟玩儿似的,而马大龙对上季文那软脚虾,就更不用说了。
自家媳妇儿都说到“打”字了,马大龙自然要用行动支持自己媳妇儿。他面无表情的长腿往前一跨,魁梧的身材就跟扇门板似的挡在了田桂花身前。
季文原本还想再对田桂花放几句狠话的,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又壮硕的跟头牛似的马大龙,他的双腿就不自禁的开始一阵阵发软。
3处境
可要是就这么被马大龙吓唬住了,季文又觉的没面子。他后退两步,伸手扯了一把许氏,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示意她上去说几句,为他们扳回点颜面。
像马大龙这种会点儿拳脚的男人,季文在镇上见的多了,这种人都喜欢把不打女人挂在嘴上,以彰显自己的男人气概。
季文就赌马大龙一个大男人不敢对许氏出手。他要是敢动手,他就可以骂他不是男人,看他马大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荷花村立足!
可季文的算盘打的再响也没用,因为就算知道马大龙不会对她动手,许氏也怕田桂花那个泼妇会对她动手。
这田桂花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凶悍泼辣,未嫁前一直被十里八村的闲汉称为榆树村一霸,未婚儿郎人人见了绕道走,凶名响的满十六岁了都没人敢娶。
要不是外乡来的马大龙不知底细,傻傻的跑上门去提亲,田桂花只怕现在还在娘家做女霸王呢。
面对这么凶残的田桂花,许氏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找她撕逼,又不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许氏眼珠子乱转,急着寻思脱身之法,眼角瞄到愣愣站在小院里的季霆才想起,他们今天可不是来跟田桂花夫妻吵架的,他们是来看季霆的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媳妇活没活过来的?
哎哟,真是被田桂花这贱人给气晕头了。
“田桂花,你……”被马大龙闪着寒光的虎目一瞪,许氏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舌头一转就变成了,“你不觉的你管太宽了吗?我们家要怎么分家,那是我公公婆婆的意思。
就算分的不够公允的,你们跟我们也说不着,有本事你找我公公婆婆说理去。再说我们今儿来,是好心来看老四媳妇儿的,没时间跟你们胡搅蛮缠。”
被长的跟头熊似的马大龙盯着,许氏都有种被狗熊盯着的恐惧感,她说完不敢再看马大龙,强自镇定的转身面向冷着脸站在那里的季霆,叫道,“老四,分家要分你多少东西是公公和婆婆决定的,你现在连门儿都不让我们进,是想把对公公婆婆的不满撒到我们身上吗?”
季霆听的脸一黑,气的直接把手里的拐杖扔了出去,“滚!”
“啊——”拐杖的一头正中许氏额头,砸的许氏整个人往后一个倒仰,险些没晕过去。
“老四,你干什么!”季文愤怒的咆哮,瞪着季霆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干什么?”季霆瘸着腿,杀气凛然的一步步往院门逼近,盯着季文的目光冰冷而无情,“你坑了我一次又一次,以前我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没跟你计较,倒是让你觉的我好欺负了。
也罢,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也让你看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你……你敢!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爹和娘不会放过你的。”说是这么说,可季文心里已经怂了。
许氏捂着被砸出一个大包的额头从地上爬起来,扯着季文的胳膊嚎道,“他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看我这头,青天白日的,小叔就敢殴打长嫂,这还有天理吗?”
季文立即抓住了许氏话中的重点,目光灼灼的指着季霆叫道,“季霆,你殴打长嫂,大逆不道,识相的立即开门,再奉上十两银子给你嫂子做赔礼,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
季文这副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的样子把季霆给气笑了。
他怒到极致反倒冷静了下来,“哗”的一声拉开院门,冲季文阴恻恻的一笑,“我倒想知道,我要是扭断了你的脖子,爹娘会不会为你让我偿命。”
季霆戾气十足的表情,再配上他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差点儿没把季文吓给尿了。“你……你敢!”
季文想不通季霆怎么会跟他翻脸,他怎么敢跟他翻脸?他可是季家的长子,他的亲大哥,爹娘最为偏宠依重的儿子啊。
季霆敢对他不敬,就不怕爹娘孝训他吗?要知道从小到大,季霆可是最听爹娘话的。
娘说家里没钱了,他就给银子,爹说家里兄弟没个营生,他没钱出去借,也把银子给凑出来了,怎么这才一分家,他就胆肥的敢跟他动手了?
季霆以实际行动向季文证明了他真敢动手。他虽然伤了一条腿,速度却不慢,铁箍般的大手一抓一扯就勒着季文的衣襟将人举了起来。
“啊——”季文惊恐放声尖叫。
许氏一看季霆这架势,也吓的尖叫起来,“杀……杀人啦!”
“石头!”马大龙上前揪着季文的后衣领一扯一扔,就将季文给扔了出去。
季文在地上一连翻滚了好几圈才止住惯性,许氏见状连忙扑了过去,“他爹,他爹你有没有事啊?”
季文晕乎乎的抬起头,就见季霆杀人般的目光瞪来,立即一个机灵爬起来,玩命似的往村口的方向跑。
许氏见状也被吓坏了,立即提着裙子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田桂花冲两人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呸,两个无胆鼠辈!”
“你是怕自己的凶名不够响亮,还是咋滴?”马大龙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见田桂花缩着脖子闭了嘴,才转头拍拍季霆的肩膀,道,“经此一吓,你大哥大嫂应该能消停几天了。”
“或许吧。”季霆可没那么乐观。爹娘对他大哥的偏宠是不论理由的,指不定一会儿就要闹上门来了呢。
季霆跟田桂花和马大龙道了谢,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转回院里,并仔细锁好了院门。
如今的世道不太平,荷花村外的小道上最近常有难民出没,他虽不怕,可一想到自家炕上还躺着那个娇人儿,就不得不多注意着一些。
月宁根据听到的声音,在脑中YY着外头的战况,直到外头静了下来,她才捂着胸口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心里对那个叫季霆的男人,也有了一点点好感。
一个面对欺辱会愤怒、反抗的男人,可比一个任人欺负而不知反抗的懦弱男人要强太多了。
月宁将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看到身上穿的已不是陈芷蔓特意为回京缝制的那件灰色布衣,而是一套补丁多到不仔细看都分辩不出底色的粉色衣裤时,不禁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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