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看着他，眼里的惊诧变为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南司城将照片摔过去，冷哧一声：“和我分开才一星期，这么迫不及待？”季清欢看清照片，只觉荒唐。“易时是我学昆曲时的师兄，他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你不要想那么龌龊！”南司城一怔：“师兄？”这一点，的确是他没有深入了解的。季清欢未出声，甚至不想再多和他说话。一旁的南司城知道是自己太过冲动，暗自后悔。片刻，他向季清欢走近一步，语气缓和不少：“是我误会了，你回
早听闻季老师一曲《游园惊梦》唱得声入人心。”吴团长看向季清欢，语气诚恳。
季清欢颔首，温声道：“不敢当，您叫我季清欢就好了。”
一旁的易时笑道：“吴叔，季清欢就交给你了，可不准让人欺负我这小师妹。”
“放心。”吴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受欺负也不能让小季受欺负。”
安排妥当后，易时还要赶去剧组，季清欢一道送他出馆。
电梯里，季清欢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师兄，欲言又止。
易时笑起来：“小师妹，你要是想说谢谢，那就别开口。”
季清欢微怔，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行，你收留我，又帮我找了工作，怎么能不说呢。”
“傻丫头。”易时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是你师兄，从小就照顾你，现在倒是跟我生分了。”
男人温热的掌心让季清欢浑身不自觉地一僵。
这个动作，曾是南司城的专属。
季清欢愣神之际，易时已将手拿开。
电梯门打开，季清欢的心绪也已回拢：“就算是师兄，也还是要谢的。”
“好了，别想太多，好好唱戏。”易时对她笑了笑，转身上车离开。
直到车子没了踪影，季清欢才缓缓收回视线。
她刚要回剧场，一个人影却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
“才离开几天，就找好备胎了？”
第八章 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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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韵摘下墨镜，高傲看着季清欢。
“季小姐果然手段高明，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担心你再缠着司城了。”
措不及防地听到那个名字，季清欢的心有些不有自主地紧缩。
她蜷紧手心，竭力稳住平静的情绪。
“温小姐对我的事情未免管得太宽，怎么，是太闲了吗？”
温韵脸色一变，唇边的讥讽也收敛了几分：“你胡说什么？我有司城帮忙，演出行程已经排满了。”
季清欢睨了她一眼：“这么忙还在这里跟我说话，我可没钱给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温韵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有些扭曲。
她想起那晚南司城对自己的冷漠态度，用力地捏紧手机。
片刻，她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季清欢回到剧团排练室，吴团长召集众人，给她安排了亮嗓曲《西厢记》。
她未着戏服未戴头面，清唱了一段，获得在场满贯掌声。
这时，一个小姑娘跑过来，热情洋溢：“季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助理方槐。”
季清欢微怔：“我，我不需要助理的。”
方槐眨眨眼，笑得俏皮，压低声音说：“是易总的意思，您放心，您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又是易时的好意，一时间季清欢只能接受。
稍微熟悉了一点之后，方槐八卦问道：“季老师，您和易总是情侣吗？”
季清欢画眉的手一抖，连忙摇头：“不是，他是我师兄。”
“可我感觉易总对您不一样，绝对不是师兄对师妹的感情。”方槐给她整理着外袍，笑嘻嘻说着心底的猜测。
闻言，季清欢抿着唇没再回应。
易时的好，她从小就知道。
但别的感情，她不愿去多想……
另一边，陆氏集团。
助理走进办公室，手上拿着一个信封：“陆总，这是温韵小姐给您的。”
南司城皱眉拆开，掉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对男女相对而站，嘴角带笑，看起来十分亲密。
那个女人，赫然是季清欢！
“啪！”南司城手中的钢笔掉在了桌上，眉眼间凝着怒气。
一旁的顾寻循声看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起来：“金丝雀找到新的归处了，我就说怎么藏得滴水不漏，原来是易时的手笔。”
南司城冷着脸不说话。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顾寻不怕死地继续说，“易时的母亲是万氏集团的董事长万雪，万氏集团的实力不用我多说了吧。”
的确不用，万氏集团是陆氏集团几十年来的死对头，两家实力不相上下，势均力敌，南司城比谁都了解。
南司城的眸底划过一抹狠戾。
他的金丝雀真是长本事了，刚离开他，就跟别人纠缠不清？
“他还能把人藏一辈子？”南司城冷声说道。
顾寻拿起照片，细细探究了一阵：“原来季清欢被易时安排到‘万易剧院’了啊，看来很快就能名声大噪了。”
闻言，南司城阴沉着脸，拿起外套抬步往外走去。
万易剧场。
季清欢排练结束后，跟众人打了招呼，准备回家。
她走到停车场，正要打开车门，一股力量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摔在车门上。
南司城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季清欢，你竟然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季清欢看着他，眼里的惊诧变为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南司城将照片摔过去，冷哧一声：“和我分开才一星期，这么迫不及待？”
季清欢看清照片，只觉荒唐。
“易时是我学昆曲时的师兄，他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你不要想那么龌龊！”
南司城一怔：“师兄？”
这一点，的确是他没有深入了解的。
季清欢未出声，甚至不想再多和他说话。
一旁的南司城知道是自己太过冲动，暗自后悔。
片刻，他向季清欢走近一步，语气缓和不少：“是我误会了，你回家住吧。分手的事我就当是你说的气话，咱们以后继续好好过。”
季清欢却向后退了一步：“南司城，你和温韵快要结婚了。”
南司城太阳穴一跳，隐隐作痛：“我说了，那只是合作关系。”
“那和我无关。”季清欢压住心底忍不住泛滥的情绪，撇开视线，“分手已成定局，你走吧。”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南司城心口传来一阵闷疼。
自己好像真的把她惹生气了。
“欢欢……”他尝试着开口哄。
但季清欢快他一步上了车，随即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后视镜内，季清欢看着南司城定在原地的身影，有些晃神。
不知怎的，她竟看出了一丝落寞的感觉。
回想起季见时的南司城，意气风发，玉树临风，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倾心，她也不例外。
两人在一起后，她想，一定要好好的待他，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可终究还是逃不过彼此恶语相向的结局。
大抵，有缘无分便是如此……
酒吧。
“咚！”玻璃杯被重重放在桌面上。
双颊微红的季清欢将杯子往酒保面前一推：“再来一杯。”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那火辣炙热的感觉竟然真的可以消愁，现在的她完全不会想起烦心事。
干净利落地抬起下颚，又是一杯。
这次，这些液体似乎换了个方向，往上到达眼眶，然后流下。
季清欢伏在桌子上，肩膀轻轻颤抖。
“不准再喝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季清欢怔愣地抬起头，眼中尽是茫然，好半天才看清身前的人。
她笑起来：“师兄，你来了。”
易时无奈地看着她，眸底藏着担忧：“你不回家，跑这里喝什么酒？”
季清欢醉了，指着自己的心口：“因为这里疼，好疼……好疼……。
为谁而疼，不言而喻。
“我想要彻底放弃他。”季清欢微微哽咽，“所以我躲他、避他，可他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易时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放心，有师兄在，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季清欢趴在桌上几不可闻地喃呢了几声，气息逐渐平缓。
易时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
“傻丫头，师兄带你回家。”说罢，他轻柔地将人拦腰横抱起来。
从小季清欢在家里跟父亲学戏的时候，她偶尔跑出去玩，弄了一身脏泥不敢回来，也是自己出去寻她，带她回家。
若是可以，他愿意守她护她一辈子。
陆氏集团。
南司城坐在椅子上，面前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写着一个地址。
那是助理查到季清欢目前住的地方，易时的房产。
他双手交叉抵在唇前，像是要把这张纸盯出一个洞来。
片刻，他打开电脑，熟练地点开一个文件夹。
上百张照片出现在南司城眼前，里面全都是季清欢的照片。
她站在舞台上唱戏的，挥舞水袖的，还有化妆时偷偷的自拍，以及吃蛋糕时嘴角沾奶油的，躲在大向日葵后面偷笑的。
一张，又一张，全部都是他们在一起这三年的见证。
季清欢是个爱笑的女孩，刚交往时，他总能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害羞的、灿烂的、腼腆的、俏皮的、狡黠的。
可后来，她的笑越来越少，整个人变得温和平静，像是一湾没有波澜的深潭。
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大概是他越来越忙，忙于事业，忙于商场上的算计，再也不能分出更多的精力给季清欢，更不能照顾她的感受。
不被宠爱的那一方，总是会变得小心翼翼和如履薄冰。
而看着逐渐改变的她，南司城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所以淡漠疏离。
可现在回过头，他才恍然发现，利益有高低，感情属无价，他没有珍惜最该珍惜的人。
南司城关掉相册，倚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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