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倾北生硬地回避话题。既然决定要跟顾糯糯断,就没必要再有什么联系。徐墨也没久留,和外婆说了几句话便走了。等人离开,外婆才长叹了口气:“囡囡,青柠千里迢迢来首都找你,心里一定是有你的,要不……”路倾北打断她的话,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热水:“这辈子我跟他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把咱们的生活过好。”听她这么说,外婆也不好再说什么。望向窗外飘着的细雪,路倾北思绪渐渐惆怅。
顾糯糯紧缩的瞳孔颤了颤,怒火几乎在瞬间淹没了理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
陆母和吴英玉一惊,错愕转头。
只见顾糯糯站在门口,黑眸阴鸷,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气息。
陆母强作镇定,试图安抚:“你听妈解释,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路倾北那种货色只会拖累……”
“够了!”
失望、愤怒和懊悔揪着心,顾糯糯握紧拳的手骨节都泛了白:“无论路倾北怎么样,她已经是我结了婚的妻子,这辈子,我也只会有路倾北一个老婆!”
说着,转身就要去找路倾北。
陆母气性也上来了,这么多年以来,顾糯糯头回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为了一个她从来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申请报告扔出来:“你不用找了,这离婚报告路倾北已经签了字,她早带着那老太婆远走高飞!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陆母的话重重砸在顾糯糯心头。
看着被扔到怀里的离婚申请报告,脑海中路倾北的音容笑貌刺的心骤然缩紧。
见顾糯糯怔站在原地,吴英玉故作温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青柠哥,是路倾北自己要走的,你怎么能因为她跟自己的妈置气呢?”
陆母立刻帮腔:“你听听,英玉多善解人意,当年你娶的要是她,我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现在路倾北走了,大家皆大欢喜,你跟英玉趁早把事儿办了!”
“大娘……”吴英玉娇嗔的红了脸。
‘嘶’!
顾糯糯像是没听见,冷着脸撕碎了手里离婚申请报告。
陆母当即急了,捡起碎片恨不得拼在一块:“你这是干什么啊!”
吴英玉也怔住,只觉掌心一空,被面前男人寒冽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我再说一次,我顾糯糯这辈子,只有也只认路倾北一个老婆!”
扔下这句话,顾糯糯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柠哥!”
吴英玉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他不是很讨厌路倾北吗?为什么现在又非她不要了?
原以为路倾北走了,自己就能跟顾糯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6
听着陆母的抱怨,吴英玉脸上闪过抹不耐烦,却也没说什么。
雪越下越大,铺满了整条路。
顾糯糯朝门口的军绿吉普奔去,向来沉稳的心越来越乱。
他做梦都没想到,路倾北连招呼都不打就递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当初结婚是她起的头,难道离婚也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紧咬着后槽牙,铁了心要把人抓回来!
刚拉开车门,杨排长匆匆跑过来,敬了个礼后将一分封的严严实实的文件交过去:“连长,从京北军区发来的急件!”
顾糯糯接过一看,是司令员的密令。
细细扫量几遍,他眉头越拧越紧,眼神瞬变:“紧急集合!”
“是!”
望向漆黑的远方,顾糯糯捏紧了拳。
只能完成任务后再去找路倾北了,但愿在那之后,她还愿意听自己的解释。
两个月后。
首都中心医院。
路倾北抱着饭盒走进病房,看见病床上的外婆正眯着眼,勾着快要完工的毛衣。
“外婆。”她连忙走过去,放下饭盒接过棒针和毛线,“医生虽然说您恢复的不错,但也不能太累,您就好好休息吧。”
外婆笑了笑:“勾件毛衣也不是什么累活儿,倒是我耽误了,冬天都快过了,给囡囡的毛衣还没勾好。”
路倾北心头一暖,打开饭盒细心的给她喂着饭:“天还冷,再晚都能穿。”
话落,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
“若初,奶奶。”
回头望去,一身驼色大衣的徐墨拎着一兜苹果走进来。
路倾北连忙起身:“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两月前,她带着外婆来到首都,通过医生介绍认识了开服装厂的徐墨,在厂里干了会计。
徐墨看起来斯文,但当初也是在岭南军区当兵的,退役后才回到首都做起了生意。
因为他退役军人的身份,又曾跟顾糯糯一个军区,路倾北对他也是很信任。
徐墨放下苹果:“听说奶奶好了些,我过来看看。”
顿了顿,他突然问:“若初,你认识一个叫顾糯糯的军人吗?”
听见那再没提起过的名字,路倾北面色一滞。
看了眼心照不宣没有说话的外婆,她恢复神色,继续给老人喂饭:“不认识。”
闻言,外婆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
徐墨眸光闪了闪,解释道:“小李告诉我,今天下午你下班后,有个叫顾糯糯的军人去厂里打听你的消息。”
听到这话,路倾北心一沉。
顾糯糯来首都了?还打听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
出神间,手被外婆轻轻握住。
她抬起头,撞上老人安慰的目光,起来波澜的心才逐渐平息。
“大概是找错了吧。”
路倾北生硬地回避话题。
既然决定要跟顾糯糯断,就没必要再有什么联系。
徐墨也没久留,和外婆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等人离开,外婆才长叹了口气:“囡囡,青柠千里迢迢来首都找你,心里一定是有你的,要不……”
路倾北打断她的话,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热水:“这辈子我跟他缘分已经尽了,以后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把咱们的生活过好。”
听她这么说,外婆也不好再说什么。
望向窗外飘着的细雪,路倾北思绪渐渐惆怅。
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心里还是很难受,一个爱了两辈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忘记……
晚上八点。
顾糯糯站在首都中心医院门口,凝着来来往往的人。
今天他已经找遍了首都所有医院,只剩这一家,如果路倾北不在厂里,一定在医院照顾外婆。
他没有犹豫,大步跨了进去。
几番打听,结果却听护士说:“纪老太太啊,她两个小时前就出院了。”
顾糯糯面色一黑。
这么巧?难不成路倾北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她,所以故意躲着吗?
“有她家的住址吗?”他问。
护士见他一身军装,有些为难:“抱歉同志,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方便透露。”
又一次无功而返。
顾糯糯上了军绿吉普,靠着座椅背扶额,眉头紧拧。
驾驶位上的通信员程远瞄了眼他难看的脸色,小心开口:“连长,嫂子不在这儿吗?”
顾糯糯沉默。
后天就要归队了,如果明天再找不到路倾北,还不知道又得错过多久。
许久,他才坐直了身准备让程远开车去服装厂。
忽然间,看一个驼色身影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徐墨!?
顾糯糯脑子里的弦顿时绷紧。
徐墨提着个旧皮箱,上了停在路边的白色桑塔纳。
“跟上那辆车,注意距离,别被发现。”
听见顾糯糯发话,程远立刻启动车子。
盯着前面的桑塔纳,顾糯糯思绪飞快运转。
徐墨是被军警联合盯住的走私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军警两方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要揪出他背后的保护伞。
看他的行动,似乎是想去见什么人……
桑塔纳一路向城南开,最后停在一个胡同口。
眼见徐墨下车进了胡同,顾糯糯也悄悄跟了过去。
拐了两个弯,徐墨停在一个四合院的门前。
‘叩叩叩!’
没一会儿,暗红色的大门被拉开,一个披着藏青色棉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拐角处的顾糯糯瞳孔骤然紧缩。
那个是……路倾北!?
“徐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
路倾北拢了拢棉衣,散落的长发贴着脖子,衬着脸越发细嫩白皙。
徐墨眸光一沉,依旧端着温和的笑:“你跟纪奶奶有些东西忘在医院了,我给你送来。”
看着他递来的皮箱,路倾北愣住。
本想明天下了班再去拿,没想到徐墨给送过来了。
连忙接过,又是感谢又是抱歉:“谢谢,这天寒地冻的还劳烦你,进去喝杯热茶吧。”
徐墨推辞:“不用了,我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说着,目光扫到她黑发上的雪花上。
他抬起手,抚去那片雪。
动作自然到让路倾北怔了瞬,不露声色地退后一步:“那行,路上小心。”
徐墨点点头,转身离开。
目送人走远了,路倾北才舒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徐墨有时候很奇怪,眼神像极了上辈子她遇见过的一些心机深重的人。
可转念一向,又怪自己多疑,他处处帮着自己,怎么可能是坏人。
路倾北晃了晃头,转身正准备进去,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路倾北!”0
心跳恍然一顿,她僵硬转身。
只见一身军装的顾糯糯站在几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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