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新上热文分享(桃桃谢今宴)我只要夫人-小说我只要夫人全文阅读

宁王看起来三四十有余,长相虽不及谢今宴,气质却极为出众。坐在那高位上,隐隐已有帝王之相。「我让今宴寻了你来,就是为了见见能想出用粪水守城的奇女子。」我跪在内殿,低垂着眼眸不敢接话。「听闻你以倒夜香起家,还是个粮仓遍布南北的巨富。」「殿下,传闻多有不实夸大。」宁王起身走下高台,弯下腰,伸出双手,竟是要扶起我。我大惊失色,连忙磕了个头,一溜烟自己爬了起来。他朗声大笑,「有趣,有趣。」「你说说这何处不实夸大了。」我沉声答道:「民女确实是倒夜香起家,可倒夜香能赚几个银子,折腾了几年也就开了几家粮米铺子。」谢今宴站
宁王看起来三四十有余,长相虽不及谢今宴,气质却极为出众。
坐在那高位上,隐隐已有帝王之相。
「我让今宴寻了你来,就是为了见见能想出用粪水守城的奇女子。」
我跪在内殿,低垂着眼眸不敢接话。
「听闻你以倒夜香起家,还是个粮仓遍布南北的巨富。」
「殿下,传闻多有不实夸大。」
宁王起身走下高台,弯下腰,伸出双手,竟是要扶起我。
我大惊失色,连忙磕了个头,一溜烟自己爬了起来。
他朗声大笑,「有趣,有趣。」
「你说说这何处不实夸大了。」
我沉声答道:「民女确实是倒夜香起家,可倒夜香能赚几个银子,折腾了几年也就开了几家粮米铺子。」
谢今宴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好似根本不在意我们的交谈。
宁王负手望向窗外,良久才回身看着我说:「我有意纳你为妃,你可愿意?」
我咯噔一声跪下双膝。

「宁王殿下天潢贵胄、玉叶金枝,小女只是一倒夜香的,万万不可玷污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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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看着我,面上表情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心中一慌,想起了谢今宴的话,只想着先蒙混过关再说。
「小女与谢将军少时青梅竹马,早已私订终身,两心相许。」
这时,谢今宴终于不再装死,从一旁走来在我身旁跪下,磕了一个头。
「殿下,当初从塞外救您回来的路上,您曾问今宴有何心愿是否有心仪的姑娘,说要给我赐婚。」
说着他看向我,抓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拉着我便一起磕头。
「这位便是我心仪的姑娘,求殿下赐婚,了了今宴的心愿。」
我还是跪伏的姿势,微微偏过头瞪他,怎么还成了赐婚了。
他也斜眼看向我,一副有本事你就拒绝的样子。
宁王不动声色,也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先回了。
走出殿时我才发现自己后背微微湿了些。
一出宫门,我没忍住,一脚踹向谢今宴,「赐婚?」
他挑了挑眉,「我用当初的救命之恩挟制他赐婚他才作罢,不然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我沉默了。
「可我既不美,家族也无权势。他娶我作甚?」
他嘴角勾起,眼中却泛起冷意。
「不就是看上了你背后的财富,你以为他不知道你在南北囤积了多少粮米?」
「宁王要夺天下,军马要粮草,行军要银子。」
「你在他眼中就是个经商奇才,他怎么舍得不把你纳入麾下。」
我迟疑道:「纳入麾下?纳我为妾就算是纳入麾下?就不能堂堂正正请我做幕僚?」
谢今宴低头笑了笑,「在世人眼中,女子总有一天会嫁人,只要嫁了人,这财富也随之并入夫家。」
「他要是纳你为妃,用自己妃子的银子谁也不敢指摘,可若有一日你嫁了人,他再想伸手染指这粮米,可就要承受骂名了。」
「宁王爱惜羽毛,与他名声有碍之事,想来不会轻举妄动。」
朝堂斗争诡秘,人心难料。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我府中,他竟也大摇大摆跟着一起进入院中。
「你来做什么?」
他轻抚胸口,作痛心状,「我为你不惜得罪宁王,你却利用完我就要赶我走吗?」
好吧,看走眼了,还以为这厮成熟稳重了些,原来皮底下还是这泼皮猴样。
这日之后他仅背了一个包袱,一杆长枪大剌剌地搬入了府。
美其名曰:「做戏要做全套。」
20
 
再见傅大人是一个午后。
谢今宴求了宁王重审贪墨赈银一案。
一个月后结果公之于众,天下哗然。
当年朝廷拨下赈银百万余两,各级大臣官官勾结,大小官吏雁过拔毛,不管赈银还是赈粮都要插手,从中捞取好处。
层层盘剥下来,到灾民手中所剩无几。
最离谱的是,此事,当今圣上不仅知晓,还贪了其中大头。
圣上骄奢淫逸,好大喜功。打着赈灾恤民的名义,妄图让子民对他感恩戴德,又不愿将银子花费在灾民身上。
于是和户部侍郎想出了这阴损招。
而傅大人,吃百家饭长大的寒门孤儿。寒窗十年考取功名,一心为民,正待一展抱负。
却因这赈灾一事,成了唯一一个没有贪污却被推出抵罪之人。
而夫人的无妄之灾更仅是因这皇帝出巡游玩,偶然一见,惊为天人。
皇帝念念不忘臣妻。户部侍郎揣测上意,终于进献这恶毒的阴招。
又有人背黑锅,又能顺理成章将傅谢氏纳入后宫,一石二鸟。
得知此事后,我做了个写着狗皇帝名讳的稻草人放在房中,日日捶打他,诅咒他。
傅大人是谢今宴亲自搀扶进府的。
我等在门前,远远看到马车驶近,猛地回身,同旁人急忙道:「开门,备酒,将艾草给我!」
马车停稳,只见谢今宴从马车中钻出,面色沉重地看了我一眼,一跃而下。
我不明所以,傅大人出狱的大好日子,沉着脸作甚。
待这帘子掀开,他伸手小心翼翼扶出一人,我才知晓他为何这般。
我犹记得当年初次见到傅大人是何等惊艳。
青丝如墨,姿容绝滟,一袭月牙白锦袍,刹那间就吸住了众人的目光。
那时的我年纪尚小,呆呆地躲在夫人身后,以为见到了天人。
「听说我们家来了头小黄牛,日日只会埋头干活。」
傅大人俯身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眸光温柔。
    可眼下之人,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模样。
那好看的眼眸深深凹陷,竟是没了眼珠。
曾高高绾着的如墨长发,如今已是全白。
我惊得捂住了嘴,眼眶发热。
世道待他不公!
皇帝老儿该死,户部尚书该死,他们都该被千刀万剐。
这么好的人竟被他们折磨至此。
我不敢多言,赶忙拿起艾草沾了水给傅大人去去晦气。
又同谢今宴一左一右扶着他跨过火盆。
本想问问傅大人想吃点什么,吩咐人给他做。
哪知谢今宴一个眼神扫过来,微微摇了摇头。
送傅大人回房歇下后,他拉着我走到花园中,良久才艰难开口:「姐夫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我不敢深想,傅大人遭受了什么折磨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21
谢今宴如今比我还忙,住同一府中,整日进进出出愣是没见过一面。
我找了个细心又讨喜的小厮照顾傅大人,又请来郎中为他调理身体。
郎中看后直摇头,说他亏空太厉害,多活一年赚一年,然后开了些补药。
又到一年春。
宁王向世人发布《讨昏君赵如檄》,字字如刀,气势如虹。
檄文揭露了赵如登基以来所犯下的数十条罪行。
又指出他残害先皇,篡改圣旨,皇位得来不正。
如今华京城内连街边踢石子玩的孩童都能吟唱几句骂赵如的段子。
谢今宴出征之前我去送了他。
他立于高马之上,依旧是那一身银色铠甲,火红披风在风中沙沙作响。
我仰头问他:「你打算如何救夫人?」
他挑眉轻笑,「掀了这天下?」
我点点头,那便掀了这天下。
他走后,宁王又一次宣我入宫。
不为别的,想让我作表率捐献粮草和身家。
我听完后不作迟疑,双手抱拳作揖,「能为殿下分忧是民女之幸。」
出征打战,朝廷强压富商捐粮捐银是常有之事,无非是我主动献上还是被迫搜刮家财的区别。
既然无论怎么样我都得交出家财,那还不如主动些,卖他个面子。
何况为着夫人和谢今宴,我心甘情愿。
出宫后我立即找来小耗子和楚大壮,让他们去南边调配米粮。他二人一路跟我到今天,早已是我的左膀右臂。
楚大壮惊讶道:「老……大,要……那么多米作甚?」
我没好气道:「喂猪行不行!」
……
永元四十年,宁洲都城破,将领谢今宴直取赵如的首级祭奠英魂。
永元改年号为建元。
三月春风和煦。
再与夫人相见,恍如隔世。
她一身白裙,遥遥向我走来。
我看不真切,眼前越来越模糊,一切好像发生在梦中。
直到,「桃桃,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奔过去跪在夫人跟前,抱着她大腿痛哭出声。
好似将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一并哭诉给夫人听。
夫人蹲下,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
「夫人,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我哭得止不住抽噎,好半天才说完整这句话。
夫人一开口,也是泣不成声。
我才发现,她哭得比我还厉害,我用手笨拙地给她擦拭泪水。
她的眼尾多了几道纹,拉着她的手时我才发现她手腕内侧有一道道伤痕。
我心中大恸。
我天上地下最好的夫人,她差点没熬过这道坎。
幸好,幸好,我们都活着,都活着等到了对方。
我们就这样抱着哭了许久,直到某个讨厌鬼一把将我拉起来。
「我姐要去看姐夫了,你别耽误她。」
我这才想起来,夫人和傅大人也十几年未见。
我赶忙扶夫人起身,抹了抹眼泪,咧开嘴,「夫人,我带你去见傅大人。」
还没转身,谢今宴就拉了一个小厮过来,「姐,他带你去。」
然后大力一拉,把我拉到了他的房内。
22
我以为他有什么关于粮草的大事要商议,结果一进到房中,他就直挺挺倒在了床榻上。
整个人像是晕了过去。
霎时我不知该上前还是出门去寻郎中。
明明刚刚他拽着我的手还孔武有力,怎么一下就不行了。
见我站在房中许久没有吱声,他闷哼一声,翻身向床榻内,虚弱地咳起来。
我上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你怎么了?旧伤复发?」
「旧伤新伤一起,我快疼死了,也没人关心我。」
他依旧背对着我,脸埋在被子中,声音闷闷的怪委屈。
我瘫着脸,「好好说话。」
「有伤治伤,有病医病。」
语罢,我转身想去给他请个郎中,出征打战怎么可能不受伤。
可走了几步没走动,不知何时他转身斜倚在床上,伸着手正拽着我衣袖。
「江桃桃,我们说说话吧。」
我走至房中的凳子上坐下,又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
「你说,我听着。」
他看了看我们之间的距离,似有不满,拍了拍床榻边,「你过来坐这边,我现在很虚,没力气大声说话。」
我犹疑一瞬,磨磨蹭蹭把凳子朝床挪近了些。
「说吧。」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我们是不是该完婚了。」
我呛得一口茶水全喷他脸上,「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面色不改,用手擦了擦,只是眼神游移到了别处。
「宁王已登基,没几日就要论功行赏,到时会给我们赐婚。」
我沉思片刻,「那是该选个好日子。」
我话音刚落,谢今宴就一把拽住我的手,语气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你也期待嫁给我?」
我扒开他的手,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期待不期待,这不是之前商议好应对宁王的法子吗?」
「结了亲到时一年后我们再以感情不睦为由和离便是。」
谢今宴听我说完,低垂下眼睫,微微抿起唇,再看向我时眼中藏着浓郁的幽深。
他声音有些哑,「你不愿与我在一起?」
我一脸茫然无措,「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在一起?」
自我说出这句话后,谢今宴不管在府中见到我,还是同桌吃饭,都冷着一张脸。
夫人陪着傅大人住在更清幽些的偏院。
有时我也会好奇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比如看到夫人和傅大人在一起时。
夫人就好像傅大人的灵丹妙药,有了她,形容枯槁的傅大人没几日便充盈了起来。
连前来为他诊脉的郎中都直呼怪哉。
要说,我现在已经如此有钱,还有什么烦恼吗?
有的。
夫人和傅大人比从前更黏对方,让我连跟夫人同床共枕一夜都不行。
而且傅大人那么惨,再去与他抢夫人,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要说府中有比我更郁闷的人吗?
有的。
谢今宴整日不知郁闷个什么劲,阴阴沉沉的,总垮着张脸,还总在我眼前晃悠,我连眼不见心不烦都做不到。
我忍无可忍,「你一天天一副我欠了你银子似的,到底有什么事儿?」
他冷哼一声,「可不就欠了我银子。」
我诧异道:「只有我给你银子的份儿,我何时欠过你银子。」
他张了张口,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起身,甩袖,迈着大步离开。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他说的不会是以前我每年收到的一包袱银子吧。
23
这日,圣上赐婚的旨意来了。
我与谢今宴携府中所有人一起跪地接旨。
一并送来的还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天下第一富」。
我撇了撇嘴,圣上也是个抠门的。
我捐了大半身家,就换来个破匾额。
不能吃不能用不能换银子,还得要护着供着敬着。
这以后要是没钱了,挂着被人看到得多可笑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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