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没管他,走到陶质面前,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伸手道:“你好,我是李璟。”林泰峰脸皮一阵抽动,李璟到底有多自信,才能笃定久居国外的陶质,一定会知道他这号人……让人惊讶的是,陶质伸手回握,神情平淡的回道:“易家掌权人的大名,如雷贯耳。”林泰峰注意到,陶质的态度并不热络,握手的时候也是一触即分,客套又疏远。这个认知,让依譁林泰峰眼前一亮。
陶质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他说道:“她是别人的妻子,我没有资格。”
凌五也不说话了,从陶质的话里,他听出了一种无奈的不甘。
陶质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想要的东西,明里暗里,好的坏的手段都会用上,只要能得到,不惜一切。
果不其然,陶质很快便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他说道:“伯父,清优的下落已经打听到,只是她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对,这种情况,只有伯父出面才行了。”
挂了电话,陶质脸色阴郁,他垂着眼,对凌五吩咐道:“着手去收集李璟的资料,事无巨细,我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
“还有,白妙棠变成这样的原因,也好好查清楚。”
凌五点头应下,然后退了出去。
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柜子上的照片,心里跳了一跳,脚步又快了几分。
照片上那个笑颜如画的女人,不正是躺在医院那个么?
白妙棠,清优科技。
陶质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联系。
陶质坐在诺大的客厅,自言自语道:“曾经我错过你,以为你在他身边是好事,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白妙棠,我当初就不该相信李璟那个男人!
不管陶质恨的有多牙痒痒,第二天,他还是出现在会场门口。
到来的时候,林泰峰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论身家,新起之秀陶质当然比不上林家这样的老牌贵族,但论潜力,没有任何人敢小看陶质。
陶质上前,礼貌的对林泰峰打着招呼:“林总,久仰大名。”
林泰峰也是脸上划过一丝惊讶,陶质比他想的要更年轻,这样的年轻俊杰,他不拉拢实在是损失。
两人交谈的时候,林泰峰更是坚定了这个决心。
就在林泰峰要带着他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林伯伯,这位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
林泰峰转身,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看着正走上台阶的李璟,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李璟没管他,走到陶质面前,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伸手道:“你好,我是李璟。”
林泰峰脸皮一阵抽动,李璟到底有多自信,才能笃定久居国外的陶质,一定会知道他这号人……
让人惊讶的是,陶质伸手回握,神情平淡的回道:“易家掌权人的大名,如雷贯耳。”
林泰峰注意到,陶质的态度并不热络,握手的时候也是一触即分,客套又疏远。
这个认知,让依譁林泰峰眼前一亮。
李璟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不一样的对待,脸上没什么情绪的收回了手。
陶质似乎对他不是很友好,隐隐约约还有种敌意。
李璟心里倒没什么太大压力,陶质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但他从没有妄自菲薄的心思。
宴会上筹光交错,李璟和陶质相对而立,身边陪着的是林泰峰。
这种场合下,林泰峰就算想,也不能越俎代庖,只能站在一边。
陶质看着高脚杯里的酒,突然轻笑着问道:“听说苏总和苏太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今天这样的场合,却单独出现?”
第二十铱驊二章 小人
李璟也笑了笑,这下他是真的确定,陶质这个人,一定跟白妙棠之间有点什么牵扯。
陶质这铱驊话,字字带刺,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内人身体不适。”李璟简洁的回答道。
陶质点到为止,只是看着李璟的眼神,带上了一点不善。
李璟知道,白妙棠跟陶质,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但男人那种质疑又带着对抗的神情,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本来无所谓的心思,倒被激起了几分好胜来。
“陶先生可知道,转战内地,需要的资金和人脉,样样不可或缺,陶先生可准备好了?”李璟问。
“这个不劳苏总费心,溪城的高层,对于我来投资考察这件事,欢迎之至。”陶质不紧不慢的说道。
李璟顿了顿,伸手碰了一下陶质的酒杯,没再说话。
他忘了,陶质的公司主要就是科技方面,各种各样的创造让人惊叹,而这,恰恰是易氏不擅长的领域。
两相对比,谁也不能说占据了上风。
林泰峰这时开口了:“陶总如果有意,我们苏总可是很愿意与您合作的。”
陶质笑了笑,没接这茬话。
他要合作,有的是人愿意来,不一定非得选择李璟。
更何况,就他伤害了白妙棠这一点,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林泰峰不说话了,他也是看出来,陶质和李璟,似乎有恩怨在身,所以才提了这么一嘴。
陶质做出来的,比他想的还要绝情,可以说是当众下了李璟的面子。
这下,林泰峰舒服了,溪城除了李璟,还有谁能跟他分庭抗礼。
李璟脸色冷了冷,在心里把陶质化在了不可结交的范围之内。
他相信自己,就算林泰峰跟陶质合作,也不能轻易动摇他的地位。
陶质为了白妙棠跟他过不去,可自己从来没有从白妙棠的嘴里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是隐瞒?还是另有原因?
这场宴会的交锋,除了李璟陶质和林泰峰之外,没人看到这场交锋。
直到晚上八点,宴会才看看结束。
李璟无意多待,当下走了出去。
林泰峰意味深长的说道:“陶总,我们苏总就是这样,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
陶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依然是笑着的,他说:“林总这话不对,李璟自傲有他的本事,不像那些只会耍手段的伪君子,您说呢?”
林泰峰老脸一僵,几乎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带入了进去。
可陶质又说:“林总,想要合作,可得坦诚啊。”
说完,陶质便走了出去。
和林泰峰合作并无不可,看上去是与虎谋皮,不过这只老虎能不能吞下自己,可不好说。
陶质刚踏出酒店,手机便震动了一下,等他看清信息之后,眼睛里闪过欣喜之色。
与此同时,正准备回家的李璟也接到了电话,疗养院的人语气急促的开口:“苏总,您快回来,有人要带走太太!”
第二十三章 他回来了
李璟一路风驰电掣的冲到了疗养院,走下车时,浑身的气势骇人至极,像是来自地狱。
电梯缓缓上升,李璟压抑着的怒火也越来越盛,几乎下一刻就要将那些要带走白妙棠的人焚烧殆尽。
电梯门开,李璟还未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他李璟够不够资格拦我!”
李璟长腿一跨,终于看清了走廊上的情形。
两边各自站着两排人,错落有致的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护着中间的那个中年人。
而那人,神情严肃,面色通红,看得出来处在盛怒之中,看样子,竟还想踏入病房,只是被李璟派去的保镖死死拦住了。
让李璟微微觉得难办的是,对方全都身着戎装,看军衔,还不是一般的军队。
但李璟仍是开口:“里面躺着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请问阁下,凭什么带走她。”
他大步走过去,身上弥漫着上位者的威压,在场众人,唯有那中年人能无视他。
“凭什么?我来告诉你凭什么,我叫夏定,是夏家最小的儿子,白妙棠是我的亲侄女!这个理由够不够!”
李璟眉心狠狠一跳。
夏定的名字,只要进入了一定层次,都不会没听过。
他是能源部的钦定合作者,现代的红顶商人。
这样的人,哪怕白妙棠是他的妻子,随便一句话也是可以带走她的。
更何况,夏定自称是白妙棠的亲叔叔。
这事,难办了。
夏定也没想到,因为执行任务隐姓埋名二十多年,再次回归之日,竟然发现哥嫂身亡,夏家落败,唯一的亲人,竟然还成了眼前这个模样。
他少时离家,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白妙棠,夏定那颗坚硬如铁的心,想被人揉碎重组,说不清的酸涩胀痛。
李璟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夏伯伯,清优的情况您可能不了解,我……”
“我不需要从你嘴里知道她的情况,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你最好现在给我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我家清优怎么会变成这样。”夏定几乎是指着李璟的鼻子开骂了。
李璟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说没有不舒服是不可能的,可很快他将情绪压了下去,说道:“夏伯伯,我不能让您带走我的妻子。”
白妙棠被带走,他那颗心,就真的无处安放了。
而且,夏定会查到他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到时候,怎么可能把白妙棠还给他。
“我夏定的侄女,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那里的条件比这个破医院好得多,你无需再说,不然,别怪我以权压人。”夏定摆了摆手说道。
这时,李璟身后传来声音:“夏伯伯,车子已经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可以走?”
李璟猛然转身,看着来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陶质!”
陶质笑的云淡风轻,走过李璟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在你不懂珍惜那一刻,就注定你将要失去她。”
第二十四章 你不配
最终,白妙棠还是被带走了。
李璟纵使百般不愿,也只能答应,并非因为夏定的权势。
而是因为夏定说,他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得多。
李璟还没到那种地步,可以随意调动力量去医治白妙棠,可夏定不一样。
李璟看得出来,夏定对白妙棠,是真的在意和疼爱,这也说明,他会用一切能用的方法,让白妙棠醒过来。
他的清优,醒来的可能又大了一分。
他们还未离婚,是名义上的夫妻,这一点,就算夏定再有能耐,也无可奈何。
这一次,李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渺小,为了白妙棠,他必须更加努力,让易家更上一层楼,否则,夏定的权势,便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璟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落后夏定半步的陶质,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男人刚刚对他说的话,无异于下了战书。
明晃晃的表示,他对白妙棠的心思不纯。
李璟看着被送入防弹车的白妙棠,突然快步上前,看着夏定的眼睛说道:“夏伯伯,您可以带走清优,但我以一个丈夫的身份要求,我有随时去看她的权利。”
陶质在一旁,脸上仍然挂着那份让李璟不爽的笑意。
夏定沉吟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你办通行证。”
李璟松了一口气,陶质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一点。
疗养院门口停着三辆车,夏定坐上了中间那辆,也是白妙棠所在的那辆。
陶质转身欲走的时候,李璟开口道:“白妙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
陶质猛然转头,压低声音道:“所以,一张结婚证,就给了你肆无忌惮伤害她的底气,是吗?因为她爱你,所以你觉得她永远属于你,是吗?”
李璟眼神变了一下,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陶质上前一步,那双眼睛里藏着最锐利的光和无尽的恨:“事实证明,白妙棠她爱错了人,而你,不过是一个仗着她的爱肆无忌惮,不懂感恩的混蛋,我倒想看看,夏伯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之后,还会不会如今天这般对你。”
这话说的李璟心里一震。
曾经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抹去,他对白妙棠的冷淡是事实,他跟何婵有过绯闻也是事实。
白妙棠当着他的面放弃生命,更是事实。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他的胜算,无限趋近零。
陶质不笑了,脸上是冷漠和讥讽:“曾经的白妙棠没人撑腰,现在有了,你以为你还能留下她?”
“爱情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在开始之时,别低估它的威力,在结束之后,也别高估它的余波,啊,对了。”
陶质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听说,苏总还有个私生子尚在孕育之中,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白妙棠的丈夫?”
陶质不屑的嘴角一勾:“李璟,你配吗?”
陶质的字字句句,李璟无话可说。
第二十五章 平等
三辆车在他眼前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踪影。
李璟站在疗养院门口,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白妙棠走了,他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人生的归途,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到回家的路。
没有白妙棠的存在,哪里都不像是家。
他想追上去,可陶质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他心上。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珍惜白妙棠,而是一直以来,他把白妙棠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从未平等的看待过这个女人。
白妙棠爱他时,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白妙棠对他冷淡时,他觉得她在闹脾气,哪怕是后来白妙棠成为了植物人,李璟依然不觉得白妙棠会离开他。
哪怕可能的死别近在眼前,可白妙棠沉睡的每一秒,李璟都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白妙棠会被别人带走,而他,无力反驳,没资格让她留下。
这种挫败感,李璟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体会过。
他彻底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爱一人,不应该是画地为牢别人多看一眼都不准,而是纵使万人都说爱她,也要有足够的自信站在那人身边,坚定的相信。
李璟做不到,所以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对自己狭隘自私的感情,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嘴上说的好听,他要等白妙棠醒来,
可他何尝不是仗着白妙棠毫无所觉,将她禁锢在身边,心底最深处想的是,那个人,哪怕是死,也得死在自己眼前。
“李璟,你真是…不堪。”男人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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