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废话，先救人好嘛，就当我求你们了……救人……救人……救人啊……”白竞寒还在念叨这句话，人也跪在地上，语气甚至还带了咆哮，最后化为了哭腔。俞书意死了，护士都为她盖上了白布。但是——白竞寒不信。当年，他也以为她死了。可是她没死。那么，这次她一定也不会死，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她怎么可以死。
白竞寒近乎咆哮了起来，“我说救人，你们没听到吗？为什么不救，怎么？我没给钱吗？”
文森特很想说一句，“我提醒过你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要顾虑家属的感受，“她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痛苦。”
“别跟我废话，先救人好嘛，就当我求你们了……救人……救人……救人啊……”
白竞寒还在念叨这句话，人也跪在地上，语气甚至还带了咆哮，最后化为了哭腔。
俞书意死了，护士都为她盖上了白布。
但是——白竞寒不信。
当年，他也以为她死了。
可是她没死。
那么，这次她一定也不会死，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她怎么可以死。
突然，白竞寒看到了在急救室外的苏世渊，冲了上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她没死，你联合这个庸医一起骗我的对不对？”
苏世渊像看一个傻子一般的眼神，挥动拳头揍向他。
这一次，白竞寒没能挡住苏世渊的拳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头偏向一边。
苏世渊的话，铺天盖地砸了过来，“骗你的，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骗你，书意啊，你的书意啊，她是个多可怜的人啊，可怜的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哭了出来，而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逼成这样，白竞寒，但凡你有一丝丝的爱她，你就让她死的安静一点好吗？”
“你什么意思？！”
对，当年，他的确将书意赶出了南城，那是逼不得已的办法。
白泰山拿书意的命威胁她。
命和爱，自然是命重要。
就像俞书意的命和那个私生子，自然也是命重要。
活着，才有念想不是嘛！
更何况，白家的孩子，那个把书意赶走的白家，配有后代吗？他配嘛！
可是，依苏世渊的意思，她就像是经历了人间地狱一样，难道自己的放手，对她是人间炼狱吗？
苏世渊终于感觉自己胜过了白竞寒，他先白竞寒一步，知道了俞书意的那些过往。
“呵呵，什么意思？白竞寒，你不是很拽吗？不是很能耐吗？你TM自己查——”
语毕，苏世渊跑向病床，抱着被白布盖住的俞书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像个耍脾气的孩子，那样令人烦躁的哭声。
这最原始的哭声，让白竞寒认清了事实，俞书意，那个他念了无数朝夕的书意，第二次离开了自己。
……
白竞寒不顾云老和白泰山的反对，公然在云家设立灵堂，祭拜俞书意，准备七日后下葬，然而七日后下葬开棺前，发现棺材里根本就不是俞书意的尸体。
偷尸体的人，白竞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世渊，单枪匹马硬闯了苏府，在苏家灵堂找到了苏世渊，他正抱着一个骨灰盒，同骨灰盒有说有笑的。
“苏世渊……”白竞寒上前，揪住苏世渊的衣襟，“你……你居然敢烧了她。”
第12章下葬
“白竞寒，生来受过太过苦的人，只有火化了，才能燃尽这烦恼，苦闷，而且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下葬，以什么身份？哦，少帅和副官的身份？还是客人和妓的身份？”
“你——”
“哦，白竞寒，我同俞书意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也不是少帅，能让她作为副官陪在我身边，可我依然敢公然对抗父母，即便他们认定俞书意就是个贱女人，我还是要供着她，你敢吗？你敢反抗吗？”
白竞寒冷笑出声，“苏少，以为手上有些虚无的资料，就觉得自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以为像个撒娇的小朋友一样，要挟父母取得了胜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也不过仗着她死了才能肆无忌惮，若是她还活着，你能保证从世人的恶言中救下她，你能保证从无数人的枪下救下她吗？”当年，他也没能办到。
苏世渊觉得自己吵不过了。
白竞寒继续道：“……那些拿着枪的人甚至还有你的父母，苏少，你觉得自己能行吗？”
苏世渊怂了。
“我……我……”我了半天，苏世渊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为了俞书意，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去努力试一试，就像这次，在苏家供奉她，还有以后，也会……想办法保护她。
也许苏世渊的行动，让白竞寒明白，这个人是真心为了俞书意。
两人最终达成了共识。
……
俞书意的葬礼上，只有两个人。
白竞寒和苏世渊。
宛城的人虽然不敢公开数落俞书意的不是，但是心底还是恶心她的，自然不会来为她送行，更不会为她带去祝福。
全程，白竞寒都是冷冷地看着，看着骨灰盒被土掩埋，整个人麻木的，没有哭一声。
至于苏世渊，整个人跪在俞书意的墓碑前，哭得声嘶力竭，一声一声念叨着：“俞书意啊，俞书意，你怎么不再等等，等我告诉你，我欺负你，只是因为想要欺负喜欢的人而已，俞书意啊，你怎么不等等……”
白竞寒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出一句：“比起当年，还是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来送你。
苏世渊不懂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白竞寒只是想起，七年前，他也曾为书意办过一场葬礼，用了无数的招式，哪怕以死相逼也不行，最后是用他的幸福换来的。
……
办完俞书意的婚礼，白竞寒带着云婉枫一同回了南城，车上的气氛压抑得厉害，云婉枫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白竞寒道：“竞寒，书意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惜我因为受伤，没能参加书意的葬礼。”
语毕，下意识按了按自己被绷带缠住的手腕。
白竞寒安慰道：“没事，有我和苏世渊在。”
呵呵。
云婉枫不懂，俞书意到底哪里好了，值得白竞寒和苏世渊对她牵肠挂肚的，两个人，一个人在云家设立灵堂，一个人在苏家设立灵堂，什么意思！
在回到南城前，她还专门去找了苏世渊，想要确认苏世渊对自己的态度。
使劲了浑身解数，换来的不过一句：“玩玩罢了！我苏世渊惹上你云婉枫，不过为了多看一眼俞书意而已。”
简直可气。
从此，她彻底对苏世渊死了心，又开始希望从白竞寒的身上捞点什么，她要让他忘了书意，忘掉那个卑微的贱人。
头一次她主动的往白竞寒的身上靠了靠，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白竞寒觉得这个味道似乎有些刺鼻，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道：“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云婉枫将手抵在嘴边，被手挡住的嘴，狠狠咬了咬牙。
第13章谋害
南城，白公馆。
回到南城，白竞寒直接闯到了白泰山的书房，甚至连门都没有敲。
“白竞寒，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年，你让我离开她，我答应了，你让我成亲，我也答应了……可是，白泰山，当年，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是否真的都办到了？！当年的书意……你真的放过她了。”
白泰山被白竞寒的气势，吓得险些没站稳。
“书意是因为卷入了军阀混战，掉入了河里，报纸不都刊登了吗？尸体你也见了，天灾人祸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怪得了谁？”
是，当年南城的薛家和宛城的林家，因为司山那块的兵力，在郦河附近混战，书意不幸卷入其中，掉入郦河淹死了，尸首被发现时，面部早已浮肿，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是因为从那个女尸的身上，搜出了他送给书意用来防身的枪。
他才认定那具尸体是书意。
那把枪白泰山不知道，可是白泰山为何会在他震惊的时候，一再强调，那具尸体就是书意，就像认定了书意已死一样，说来，书意死的那天……福叔似乎不在，结合白泰山说出的那几句复仇之言，白竞寒不难猜出。
“白泰山，当年，在我送走书意之后，你是不是差了福叔，去谋害书意！”
“咚——”
白泰山的拐杖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
南城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一向有孝子之称的白竞寒同父亲白泰山决裂，搬出了白公馆，住进了他的私人洋房——忆园，除了妻子云婉枫，谁也没带。
白泰山一直以为，白竞寒同自己决裂后，曾经的那些约定就不复存在，比如像是为书意办葬礼，今后就必须娶妻，并且对妻子恩爱到底这类的。
然而，他却还是带上了婉枫，白泰山很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
……
忆园的第一夜，因为没有丫鬟，管家，云婉枫主动想着去伺候白竞寒，帮白竞寒洗漱后，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身上水蓝色的旗袍，柔柔的声音叫了一句：“竞寒。”邀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见白竞寒一直没什么行动，云婉枫光着身子，缠上了他的脖子，扬起下巴，想要去吻白竞寒的脸，被对方轻松躲开了。
云婉枫觉得，这大概就是男人惯用的调情。
再一次踮起了脚尖，同样的，被白竞寒躲开了。
白竞寒冷漠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自我陶醉的戏子一样。
“婉枫，想要让我上你，不是不可以！”
云婉枫不懂，她为什么会是这样带着嘲弄的口气。
不是他不远万里，亲自来宛城迎接她的吗？
不是他每夜将俞书意当成了她，狠狠折腾着吗？
为什么，现在她作为妻子去邀请自己的丈夫，感觉自己像个妓一样。
还没等云婉枫想明白，白竞寒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地狱。
“云婉枫，如果你是第一次，我就放过你，在忆园你可以安静地住到老死，”他的话忽而阴冷了起来，“但……若你不是第一次，那就麻烦你，先代替我，下去陪一陪书意。”
第14章她把自己卖给了苏世渊
这些话，无疑不是告诉自己。
她的这点想法，早就被白竞寒看透了，甚至她更早的想法，也被白竞寒看透了。
云婉枫急忙抽回手，赤身裸体地跪在白竞寒的面前，“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知道哪错了？”
她战战兢兢，颤抖道：“我不该心中有了苏世渊，还想着嫁给你。”
白竞寒冷笑一声：“就这些？”
就这些啊，还有什么？难道一个妻子脱光了邀请丈夫，也是过错吗？
就在云婉枫觉得，要不要也认了算了，毕竟每次白竞寒折腾俞书意，都是站在主导地位的，也许，白竞寒不喜欢女人主动。
“我，不该……不该……脱光了衣服勾引你。”
“哈哈……”白竞寒大笑起来，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眸底冷光一闪，“云婉枫，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俞书意送上我的床。”若是他们没有纠缠在一起，就不会让他现在如此的悔恨，悔恨自己……怎么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悔恨自己在夜里，那么折腾她，她的身体里可是有一颗子弹啊。
这句话，让云婉枫脊背发寒，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头皮。
面前的男人太渗人了。
眼神冰凉，不带一丝情绪。
ʟʐ 当初，自己怎么会厌恶他呢？
应该害怕他才对。
所以——白竞寒早就知道，跟自己上床的人是俞书意，却从不拆穿，第二天还能配合他演一场虚伪的夫妻日常，云婉枫以为从来是自己把别人耍的团团转，结果……最傻的是她自己！
这一份屈辱，让她无地自容，让她无比气愤，甚至连恐惧都忘记了。
“哈哈哈……”她的目光看向白竞寒，眼泪吧嗒掉了下来，自己就像一个委屈的受害者一样吼道：“白竞寒，你就是个恶魔！”
是啊，恶魔。
白竞寒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好人。
当年，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将书意赶出了南城，可是那孩子没有说一句辱骂他的话，只是在最后的那一刻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她说：“白竞寒，你知道人生八苦，最苦的是什么吗？——是拿不起，放不下。”
白竞寒对于俞书意来说，就是那一份拿不起，放不下。
而白竞寒何尝不是。
云婉枫的怒火、委屈还没有平息，“白竞寒，既然你可以接收任何女人，为什么偏要来娶身在宛城的我。”
“我只是把自己当成她，圆了一次以身相许的梦！云婉枫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从南城城下将书意带回来的时候，她就总吵嚷着，要以身相许来着，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轰隆——”
云婉枫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嵌入肉里，鲜血淋漓，“所以，你们其实早就认识了，白竞寒，你娶我都是为了她。”
太可笑，她都笑出了泪花，咆哮了起来，“白竞寒，我救你一命，你居然这么对我。”
到这时，还觉得自己委屈的云婉枫，让白竞寒感觉到厌烦，他居然会被这样的人救了一命，老天还真会开玩笑，他玩味地笑了起来，“可是，婉枫，我娶你，你也没有拒绝啊。”
对，当时，爹娘只是劝说她嫁过去，毕竟南城白家是拥兵自立的军阀，但是，只要以死相逼的话，爹娘还是会想办法的，为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呢？
因为，她觉得自己就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
苏世渊、白竞寒，她都可以拥有。
对，她高高在上的云婉枫，谁都可以拥有。
“婉枫，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不上她了吧，因为你……太贪心了，而俞书意的心底永远只有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世上哪来那么多一心一意。
云婉枫抬起头，眸光淬了毒，看向白竞寒，笑道：“一心一意，笑话！白竞寒，俞书意她是何其的丑陋，她用五百大洋将自己卖给了苏世渊，这些？你不知道？”
第15章让书意来给我生
知道也罢，不知道又怎样，他的书意已经死了，第二次！
看着云婉枫恶意贬低别人的嘴脸，实在是丑陋，
有些人固然伪装的很好。
可是，随着时间的沉淀，总会暴露的。
白竞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云婉枫，你现在的样子才真丑陋。”
……
同白泰山决裂，同云婉枫摊牌后，没有了顾虑，白竞寒对书意的思念和爱更加肆无忌惮，从前不敢踏入的南城城外，他终于有了去看一眼的勇气。
南城城外。
他同书意相遇的地方。
……
白竞寒第一次见书意，是在一个让人压抑的阴天。
那日，白竞寒的心情跟天气一样压抑，因为南城的几大世家举办晚宴，杜家，宋家的孩子，一个个都配了一个跟班，就他没有，被排挤了一晚上。
他坐在汽车上，那些南城城下的小叫花子都凑了上来，将他的车团团围住，外面吵吵嚷嚷的乞丐，打架斗殴的乱民，都让他生厌，可是角落里，却有一副温馨的画面。
一个少年将手中不足一指甲盖的粮食，分成了两块，一块给了身边虚弱的孩子，那孩子一口吞了，少年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块，又分了半块给孩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
像是一个照顾孩子的母亲。
白竞寒不知道，为何当初会觉得一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像母亲。
大概是，那个少年太温柔了。
温柔的，让他想要。
于是，他下了车，走了过去，在少年面前的破碗里丢了几个银元。
待少年抬起头，看见少年清澈的眼睛时，他冲着少年笑了笑，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少年嘴角似乎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牵起了少年的手。
那个少年，便是……书意，是个女的。
那时白竞寒14岁，书意17岁。
她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不过短短2年，那2年，她作为副官一直跟在他身边，是他最幸福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却也是他最痛苦的日子。
2年里，他给了她名字，教会她用枪，他们也曾在南城留下一些傲人的事迹，可是……亦如他在南城城外拉住了她的手，在南城城外，他亦放开了她的手。
轻易的……
白泰山来找白竞寒的时候，他正在南城城外，教那些乞丐们用枪，穿着一身素白的中山装，道：“看，像这样，卡锵，给枪上膛，然后扣动在这里的扳机，砰，子弹就能射出去了……”
他早就看到了自己，可是装作了没看见。
白泰山承认，自己有些事情做的的确有些过了。
但是那都是为了白竞寒，为了白家，若是让大家知道，白竞寒娶了一个南城的叫花子，还是一个比自己大3岁的女人，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到时候，白家会丢尽颜面，白竞寒也会被流言蜚语压垮。
书意，迟早会毁了白竞寒的。
“竞寒。”白竞寒不会先打招呼，白泰山只能率先发话。
“拿枪的时候不要害怕，因为枪会保护你，你只需把枪口对着你想杀死的人，就像这样……”白竞寒操控着小叫花子手上的枪，将枪口对准了白泰山。
白泰山顿时恼了起来，“白竞寒，你为了一个女人，现在是想要弑父吗？”
白竞寒对这些话，置若罔闻，扣动了扳机，白泰山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砰”的一声，不过空枪而已，他摸了摸那小孩的头，然而走到白泰山身边，“白泰山，我不是你，不会像你那般绝情，书意为我们白家做了那么多事，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而你，却要置她于死地。”
“好，好，这些就当爹错了，爹以后会为书意烧香的，所以，你跟婉枫生个孩子，给我们白家留个后好嘛？”
白竞寒冷笑一声，“呵，白家这么肮脏的血液，你还想他继续流传下去，”他忽而靠近了白泰山几分，“爹啊，想要抱孙子，也不是不行。”
白泰山看到一丝希望。
“让书意来给我生！”
第16章买尸体
都在传白竞寒疯了！
他是南城让人忌惮的少帅，却直言不讳，表露出对一个乞丐，低贱下人的喜欢，那个下人还是书意，他是不知道书意有多么丑陋吗？
有太多的人铝驺想要告诉他。
但是一旦他们想要说书意的坏话，白竞寒的眼神就冷得可怕，想要吃人一般，他们便啥都不敢说了。他们不懂白竞寒对一个叫花子为何这么执着。
而白竞寒一样不懂，一个小小的叫花子，为什么全世界都想与她为敌，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祝福，为什么？！
三年了，这个答案，白竞寒依旧没能想通。
这三年，云婉枫变了很多，她变得不再伪装善良，本性完全暴露，甚至公然在忆园同别的男人苟且，白竞寒撞见几次，也不过一笑而过。
他还是会偶尔陪她回宛城云家，在别人面前，还是宛如恩爱的夫妻，云婉枫知道，他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在配合自己，而他更喜欢，在俞书意曾经存在的地方，流连忘返。
……
“已经到这里了。”白竞寒抬头，看着面前红色的“＋”号，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他曾经大闹过的医院，他靠在院外的一棵树下，静静地抽着烟。
“跟你们说，三年前，这家医院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苏少，你们都知道吧，宛城首富苏世渊，他来这医院买了一具尸体，你们说苏少是不是有恋尸癖？”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一群病人聚在一起讨论家常，白竞寒尽收耳底，掐灭了烟，急匆匆凑了上来，看向领头的病人，“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白竞寒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就像普通人一样，自然不会有人买账，那个领头的病人道：“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竞寒直接掏出大洋，往病人面前递了递，“现在能说了吧？”
“能……能！”
白竞寒又确认了一遍，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再次给了那个病人10块大洋，询问，“你们还知道，这家医院，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吗？”
“哦，你是说文森特医生。”
“恩。”白竞寒不确定那个医生是不是叫文森特，不过他知道，这家医院就只有一个外国医生。
“文森特医生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三年前。
书意去世的那年。
一切都对上了，白竞寒几乎敢认定，书意没有死，绝对没有死。
三年了，他重新踏入了苏家，可是扑了个空，苏世渊居然不在，也打听不到他去了哪里，白竞寒心急如焚，关于怎么找到书意，没有半点头绪。
……
这些年，外敌入侵，白竞寒和南城、宛城的一些军阀，财团，会聚在一起商量一些对策，捐助一些款项，其中宛城的尹家公子，尹子晟因为待人平等，不觉得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而他的妻子也是奴役出生。
这些，让白竞寒对他敬重了几分。
两人在聚会之后，也会凑一起聊聊天，白竞寒想起尹子晟同苏世渊似乎是酒友。
“尹少，想问你一个事。”
“客气啥，直接问。”
“苏世渊，你有他的消息吗？”
“哈哈，你问的还真是时候。”
“在哪里？哦，找到了。”尹子晟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彩色照片，递到了白竞寒面前，“我啊，前几日刚去了一趟伦敦，正好撞见了苏世渊，这小子真是的，偷偷结婚也不告诉我们……”
尹子晟还说了什么，白竞寒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目光停驻在照片上，那里，书意冲着相机，笑得如沐春风，背后的夕阳将她那抹笑，勾勒的愈发醉人。
而她怀里，抱着一个约莫3岁大的女孩。
第17章自己选择的人就要喜欢到底
“苏世渊，你待在这里快三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了，你怎么办？你身体不好，又要照顾念念。”
俞书意替念念盖好被子，看着苏世渊，笑了笑，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不是还有文森特先生吗？而且，你如果长时间不回去，被白竞寒看出什么端倪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的。”
当年，她深知，无论她怎么祈求，白竞寒都不会要那个孩子，就像曾经，无论她怎么祈求，求他让自己陪在他身边，他也没有同意。
这可是白竞寒的孩子。
她最爱的人的孩子。
她怎么舍得让她化为一摊血水。
其实，起初她是无计可施的，好在，云老爷提议，不是让中医，而是让西医拿掉她的孩子。万幸的是，她同文森特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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