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白竞寒确认俞书意已死了,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哭得那样逼真,最后,只要等到棺木运到云家时,偷偷换一具尸体就好。他这边再抱着满是烟灰的骨灰盒,等着有所发现的白竞寒,让白竞寒相信俞书意已经化成灰了,一切就稳妥了。等到白竞寒回到南城,苏世渊就联合文森特医生,将俞书意偷偷带出国,这样,白竞寒就再也无法伤到她了。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苦苦央求着小护士帮她把文森特医生叫过来,文森特来了,她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文森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然后,她把字条写好,让文森特交给苏世渊,她相信苏世渊一定会来的。
于是,文森特以责备白竞寒为由,偷偷将字条交给了苏世渊,苏世渊看了字条,自然清楚俞书意的决定,他便急忙从医院内购买了一具尸体。
为了让白竞寒确认俞书意已死了,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哭得那样逼真,最后,只要等到棺木运到云家时,偷偷换一具尸体就好。
他这边再抱着满是烟灰的骨灰盒,等着有所发现的白竞寒,让白竞寒相信俞书意已经化成灰了,一切就稳妥了。
等到白竞寒回到南城,苏世渊就联合文森特医生,将俞书意偷偷带出国,这样,白竞寒就再也无法伤到她了。
这三年,俞书意活的很安宁。
已经三年了……
苏世渊干咳了几声,酝酿好情绪,一把抓住了俞书意的手,“书意,念念已经3岁了,她不能一辈子都没有父亲的,我会照顾好念念,照顾好你们的,所以……嫁给我吧。”
俞书意笑了,那样温和的笑容,“谢谢,苏世渊,真的谢谢,可是……我不能答应。”
苏世渊想想,自己当初的确对俞书意做了太过分的事情。
可是,那时候他蠢啊,只是希望她在他面前屈服,让她在困境中求助自己,依靠自己,哪能想到他的方式实在太过拙劣,也太过分了。
“书意啊,也许你是对我当年对你做的事情还是存在着恐惧、担忧,你放心,曾经那是我混蛋,是我蠢,现在我成熟了,稳重了,更加确定我是真喜欢你的,所以——”
俞书意先开口道:“苏世渊,你知道吗?你的爱,我很早就知道了,而且你知道,那夜我为何会去找你吗?因为我知道,钱你一定会给,而我你一定也不会要。因为真正心疼一个人,不会舍得毁了她,何况还是你这个表面凶恶,心地善良的人。”
苏世渊被这些话,震惊到沉默。
“我这样是不是很卑鄙。其实,你该讨厌我的。”
讨厌,为什么讨厌。
自己选择的人,就要喜欢到底。
“书意,无论怎样,我爱你的心,不变。”他握着俞书意手的手更加用力。
俞书意面色不变,“苏世渊,那五百大洋,你知道我拿去干什么了吗?”沉默良久,“我拿去救白竞寒,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变的卑鄙,甚至可以代替云婉枫,去同白竞寒圆房……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
苏世渊沉默了许久,松开了手。
第18章他值得更好的
这次苏世渊终于走了。
在俞书意看来,自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他值得更好的。
然而门外又传来敲门声,门把手也转动了起来,俞书意不禁头疼了起来,“苏世渊,你别这样?”
“他干什么了?”
不是苏世渊的声音。
是更加让她熟悉的声音。
俞书意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缓缓扭过头,白竞寒立在门前,手抵在门边上,定定将她望着。
又道了一句,“苏世渊,他怎么招你了?”
她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慌张而暴露自己,“这位先生,你是谁?”
白竞寒压下想要把她按在床上的冲动,“我是谁,你不知道!”
“这位先生,请不要开玩笑,我确实不认识你,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呵,叫人,叫谁?苏世渊,刚才他可是急匆匆的走了,表情相当耐人寻味。”知道有人居然如此喜欢书意,也让他相当不爽。
俞书意不清楚白竞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只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认。
为了文森特和苏世渊的一番努力。
不能认。
她强令自己平静了下来,对上白竞寒的脸,用带着嘲讽的口气,笑道:“怎么?这位先生,苏世渊抢了你的女人,提到他的名字,你似乎很气愤的样子,于是,看到苏世渊身边的我,就觉得我就是那个被抢的女人嘛?先生不觉得这样很可笑?”
这样学会顶嘴,还会嘲讽的俞书意。
白竞寒不懂。
不懂她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目光落在床上安静熟睡的孩子身上,“谁的孩子?”
即便装作镇定,俞书意的身体还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声音不由加大了几分,“自然是苏世渊的。”
想起那张照片和尹少的话,白竞寒心口有些疼,不过,是谁的孩子,他有眼睛,还是看得清,嘴上一副不饶人的口气,“我跟苏世渊怕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这孩子,长的还真像我,”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路过俞书意身边,瞥了一眼,“你在孩子面前,还要坚持撒谎吗?”
属于白竞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俞书意感觉整个人都慌了,“我说了我不叫书意,我叫瑞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白竞寒,快走吧,不要让我沉寂的爱再次苏醒,不要再摧毁我第三次了。
“我可从来没说她叫书意。”
刚才下意识吼出来,完全乱了方寸,俞书意开口准备解释,“这个名字,是苏世渊告——”
下一秒,唇被白竞寒堵住。
他的吻带着烟草的气息,令人眩晕。
俞书意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奈何他圈住她的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开,只能由着白竞寒将她抵在了墙上,吻也来的更迅猛了。
这个吻,吻了多久,俞书意不知道,只是脑袋里闪过了太多的画面,似乎包含了她跟白竞寒纠缠的数余年。
白竞寒停止了这个吻,低头看着俞书意,发现她就比他矮一个头,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清她卷翘的睫毛和清澈的眼睛,真讨人欢喜。
“现在,想起来自己叫什么了?”
白竞寒的霸道,让她有些恼,“想不起来又如何,想起来又能如何?”
他发觉俞书意到底是本事的很。
叫书意的时候,总能让他心疼。
叫俞书意的时候,总能让他抓狂。
现在,叫瑞莉的时候,也能让他酸甜苦辣集于一身,恨不得咬死她。不承认是吧,那再来。
他将她再次抵在墙上,又是一阵狂吻。
这是时隔三年的久别重逢,她怎么就不能说一句讨人喜的话呢。
“书意,你在吗?我进来了。”
“别——”
俞书意很想说一句,别进来,可是唇被白竞寒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文森特见室内没有回应,半是疑虑半是担心地推开了门。
立即,撞见了这香艳的一幕。
第19章白竞寒,你这个人渣
“白竞寒,你这个人渣!”文森特手上抱着的东西掉了一地,冲了上来,想揍白竞寒,可拿手术刀的总归是敌不过拿枪的,一下就被白竞寒制服了,只能继续吼道:“怎么,在医院没害死她,现在还想害死她一次。”
对于别人的控诉,白竞寒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想笑,将书意护在身后,看向这个不速之客,“文森特医生,当初我可是求着你们,跪着求你们……求求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的。我这么爱她,你是没眼睛,看不到,还是没脑子,想不到吗?谁想害死她,谁特么想害死她了。”
夹在众多话语中的那句“我这么爱她”让俞书意错愕了。
这是多么的让人欣喜,又让人无力。
白竞寒的所作所为,文森特是一路看过来的,露出不相信的眼神。
“怎么,我爱她,你不信?”
“哪有你这么爱人的。”
“呵,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去爱,而我为她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什么?”
文森特想起,当年那个姑娘,艰难地背着白竞寒,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哭着求他,求他救救背后腹部中枪的男人。
“那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什么,她——”为了救你,受了多少苦,你又知道吗?
“文森特。”
俞书意的提醒,让文森特收回了理智,差一点,差一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他不明白,书意救了白竞寒这件事,为什么就不能说了?
如果白竞寒讨厌书意,不说也罢。
可是虽然嘴上反驳着白竞寒的话,文森特还是确定,面前的男人是爱着俞书意的,既然双方都爱着,为什么不能说。
“文森特,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俞书意的坚强,文森特知道,又瞪了一眼白竞寒,推开门离去了。
室内没了外人,念念又在沉睡。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白竞寒深吸一口气,道:“书意,跟我回去吧,这次我们好好的。”
闹到现在,俞书意也没办法继续装傻了,“你跟谁都可以好好的,可是跟我是不行的。”我已经时日不多了。
“好,不回去,那我就陪你在伦敦待着。”竟是迁就着她。
“白竞寒啊,”书意终于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看着她的神情,白竞寒预感,接下来的话,不会那么好听,“即便当年的书意爱过你,可现在的我不爱你!而你也是故作逞强不是嘛?念念不是我跟你的孩子,我跟苏世渊的事,你该是明白的。在随你回宛城之前,在南城,我同苏世渊早就有染了。”
“有染?晚上你去同她私会了。”
“是——”
那跟他在床上抵死缠绵的人,又是谁。
俞书意不知道白竞寒早就知道他每晚睡的人是谁,就是因为白竞寒知道,才会那么对她,想她知难而退,想她不再受这份屈辱,离开南城好好过日子。
至于白竞寒不知道的,俞书意心底的算盘,他——会查出来的,现在,就不拆穿她了。
“好,多年不见了,我想多陪陪你,你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现在天还不晚,我带你去检查一下。留在身体里的子弹……”
俞书意抢答道:“不用了,我的身体很好,子弹文森特已经取出来了。”子弹已经取不出来了。
“好,那你陪念念休息。”
下意识关心白竞寒的毛病,她还是没改。“你呢?”
这一次,他的回答很是动听。
他说:“我就看着你。”
第20章帅的她想拥有一辈子
白竞寒待在伦敦,待在俞书意的身边已经一个星期了,两人相敬如宾,他虽然偶尔耍无赖,把她抵在墙上一通深吻,到底再没有做出逾越的事情。
至于念念,白竞寒很是宠爱,总是想方设法逗她开心,也会用糖来引诱她,让那孩子对他喊一声爸爸。
这样的画面,俞书意觉得太过温馨,像是梦一样,看着看着,有什么从胸腔内涌了出来,她急忙冲到卫生间,剧烈咳嗽了起来,缓过劲来时,洗漱台上满是飞溅的血滴。
“书意,你怎么了?”
书意急忙洗干净血迹,“没事了,可能是天气转凉了,秋咳了,”随后打开门,冲着白竞寒笑道:“没事的。”
“那就好!”白竞寒面上接受了,眼神飘向卫生间里面,看到了地板上一处不起眼的血迹,眼神沉了下来,泛出一丝忧伤。
……
这日,念念和文森特去了公园,这其中,似乎有文森特故意的成分。
没了其他人,难得两人的独处,白竞寒担当大厨,从早上就开始忙活,俞书意搬了小凳子,看着他在厨房东敲敲,西捶捶,觉得他的背影,帅的她想拥有一辈子。
白竞寒做了一堆菜,两人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纽扣,递到俞书意面前,“你掉的。”
“不需要了。”
白竞寒将纽扣随手一丢,那扣子落入了书意喝水的水杯中,他低头扒拉一口饭,小孩子的口气,“爱要不要。”
她甚至觉得面前的人有些调皮,也有些可爱。
不知为何,大概是一直有白竞寒陪着,太幸福的,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流逝的有些快,“食物塞到牙缝了,我去一趟洗手间。”
“好——”
白竞寒目送着俞书意走进洗手间,也看到她顺手拿过了水杯,明明是该高兴地,心却疼了。
他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一叠资料,走了上去,一把打开洗手间的门。
俞书意正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将握在手上的扣子紧了紧,对待珍宝一样,她的嘴角满是血迹,猝不及防,镜子中,出现了白竞寒的脸,她回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扬了扬手上的资料,“这就是你想要离开我的原因?”
原来,文森特都告诉你,所以今天才会有我们的独处。那就没必要再瞒着了。
“是啊,白竞寒,我时日不多了,你要抱着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过下半辈子吗?”
“英国西医这么先进,没事的,能治好的,文森特也说了,有概率的不是嘛?”
“他只是骗你,还有骗自己开心而已。你也跟着信?”
“走,我们现在去医院检查,一项一项地治。”白竞寒拉着她,往门外走,不可理喻的。
“够了!白竞寒,当年对我的事情不闻不问,现在,这般痴情的样子,做给谁看?你把我赶出南城后,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那样的经历,俞书意不想回忆。
可是这是唯一让白竞寒退却的办法不是嘛?
她还记得,在白竞寒开口让她离开南城的时候,她是如何开口祈求他的。
“白少帅,其实可以不用赶我走的,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副官,看着你娶妻生子,好不好?”
“你作为副官,一直粘着我,我将来的妻子该生气的。”
“没事,我嫁给别人,白竞寒,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她早就习惯了有白竞寒的世界。
习惯了叫他起床。
习惯了跟他一起做危险的事情。
习惯于保护他,然后享受那一瞬间的喜悦。
她如何承受,没有他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没有爱她的资格,可是她只要藏着这份爱,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可惜,白竞寒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后来,就是美梦享尽,一切噩梦的开始。
第21章没有喜欢,没有爱
她被白竞寒最后的那句话打败。
“书意,你就不能像当初答应跟我一样,干脆的离开吗?”
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白竞寒,那么心底的那份爱,也不用再装了,她收起了全部的眼泪,看向白竞寒,淡淡道了一句,“白竞寒,你知道,人生八苦中,最苦的是什么吗?是拿不起,放不下。”
这句话中,没有提喜欢,没有提爱。
可这句话,却说出了她全部的爱,这之后,俞书意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头,而,她只需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白竞寒望着她的背影。
跪在地上,一拳一拳砸着地面,像个疯子一样。
……
往南城外走着的书意,脑子一直想着,白竞寒的意思,是让自己离开南城。
那么南城城外就不算南城了,对不对?
两年后,书意再一次回到了南城城外这片,原本属于她的土地,而她早已不是大家眼里那个温柔善良的无名叫花子,而是大家眼底的“叛徒”,抛弃大家,独自享受荣华富贵的叛徒。
大家开始欺负她,诬蔑她。
书意见有个乞丐病了,急忙用白竞寒给她的银元,去给乞丐买药,而她的善心被人曲解,那包药,大家都喊着是她偷来的。
“书意能穿着整洁的衣服,能每天吃上饭,都是她拿身体换来的,她可会勾引人了……”诬蔑的话语越来越多,也在南城城外这块小区域,传的人尽皆知。
无论书意怎么争辩,喊破了喉咙了,也没有人来救她,包括当年,她分给了半块粮食的孩子,也讨厌她。
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满是憎恶和狠,恨不得她去死。
可是,在言语的风暴中,她还是活下来了。
代替她死去的,是那个一心把她当亲女儿,对她呵护备至的姨娘。
书意跟着白竞寒走的第二天,认识了白家任职的许嬷嬷,许嬷嬷人很和善,对书意很好,不嫌弃她的乞丐出生,认她做了女儿,喜欢她叫自己一声姨娘。
那日,书意照旧被那些人伤的体无完肤,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会偷偷回了城,她不看白竞寒,绝不看一眼,就找姨娘诉诉苦,好嘛。
她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姨娘的房子面前,一进门,看见姨娘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一个劲喊疼。
书意上前,试探姨娘的额头,冰凉,姨娘脸上血色全无,书意着急了,连夜抱着姨娘去找大夫,可是没有一家愿意开门出诊。
书意一家一家的求,终于有一家开了门,钻出来一个秃顶的老头,“哦,你就是叫花子口中的那个书意吧,听说你的这些衣服啊,是靠男人换来的,不如……”
不等老头说完,书意先道:“好!”只要能救姨娘,怎么都好。
那老头笑得淫荡,苍老的手沿着书意的脸一路下滑,嘴中一个劲念叨着,“这细皮嫩肉的,真香啊。”
书意忍着泪,“现在可以救人了吧。”
“急什么,还没开始呢。”
“果然是个被人骑烂的贱货,滚!”
“ɓuᴉx什么意思?”
那老头眼神凶恶,“看个屁,赶紧给我滚。”
俞书意感觉自己要疯了,“看病。”
“啥?”
“我说,给我姨娘看病。”
“你怕不是傻吧,白少帅早就放弃你了,你现在就是个垃圾,谁会在意。”
书意想起白竞寒送给自己的那把枪,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对着老头,卡锵,上了膛,“我再说一遍,给我姨娘看病,立刻,马上!”
可是,那时已经晚了。
姨娘送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书意,我真后悔认你做了干女儿,你这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于是,她就那样灰头土脸的逃出了南城,准备死了,可是没死成。
ɓuᴉx ……
南城对我来说就是无穷无尽的噩梦,白竞寒你知道吗?
说完这些,俞书意看向白竞寒,还是那样淡淡的口气,“白竞寒,这便是我经历的人间地狱,全是你给我的。”
第22章我一条命,够不够
现在的白竞寒清楚了。
书意当年的那句,“好。”那句愿意跟他走的“好”。
附上自己余生的同时,也摊上了“叛徒”的骂名,她丢下那些乞丐,自己过上了好日子,所以才会在他伶仃大醉的那几日,承载了无穷的屈辱和无尽的摧残。
“白竞寒,你给了我这样的地狱,而这地狱中,我唯一一次反抗成功,得益于你送我的那把枪,很好笑吧,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心很痛,撕裂的那种,当她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时,“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平安离开南城了。”
她没有因为自己受过的委屈而哭,语气平静,这些话却在白竞寒的心底掀起嫌弃轩然大波。
“所以呢?白竞寒,你一句不知道,我受过的罪,就不曾存在了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她想说一句离开吧,从此形同陌路,他却道:“除了赶我离开。”
对,她差点忘了。
白竞寒就是这样的倔性子。
一旦决定的事情,无论她用怎么的手段,都不会让他改变初衷,比如逼她离开南城。
俞书意感觉自己真的没招了,反复思索着,突然听到了“卡锵”一声响,心头一慌,果然看见白竞寒正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一条命,够不够?不够?当年伤你的,我一个一个崩回来。”
俞书意很想吼上一句,你这个疯子,可是压了下来,依然是淡淡地口气,“白少帅,这是在以死相逼吗?”
“在你看来,我这样,是足以对你构成威胁吗?那我死了,你开心吗?会忘了这些吗?”白竞寒手按在扳机上,炙热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了。
抵在扳机上的手用力,俞书意慌忙一撞。
子弹擦过面颊,带出一道血痕。
“白竞寒,你这个疯子。”这句话到底没忍住,俞书意咆哮了起来,“你想让白家绝后吗?”
“绝后就绝后,与我何干啊?与你何干啊?俞书意啊,你能不能不要考虑这个叫白竞寒的人了,你考虑一下自己好不好,考虑一下,让自己开心的方式?”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嘴上无论说着多伤人的话语,从来不过为了他一个人而已,这份傻,让白竞寒的泪再也忍不住,枪落在地上,他倚在门上,放肆地哭喊出来,哭的像个孩子。
俞书意就这么看着。
想起,很多年前,白竞寒似乎也在她的面前这样哭过。
在他想起因他难产而死的母亲的时候。
他说,他会这样哭,是为了最爱的人,因为这个最爱的人,伤碎了他的心。
白竞寒伸手捂住眼睛,额间的发也被撩了起来,俞书意看到在他左边的额头,被碎发遮住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她伸手抚摸,“白竞寒,这伤是怎么回事?”
看,她关心的从来只有别人,他近乎咆哮了起来,怒火难消,给了自己一巴掌,红着眼睛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说,你特么别考虑白竞寒这个混蛋了,你多想想自己好不好?好不好啊!你怎么就这么蠢,这么傻啊。”
她的声音终于带出一丝叹息,拉过他的手抱在怀里,“我考虑白竞寒这个傻子,不就是考虑书意这个傻子吗?”好像,每一次同白竞寒吵架,她都是输得那个,因为她那么爱他,怎么忍心让他做输的那个。
透过白竞寒顺润的眼眸,俞书意看见了,看到那个男人,十余年来,压抑的爱意,看到了他们错过的曾经,她上前一步,率先紧紧拥住了白竞寒。
他捂住眼睛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紧紧的。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清醒过来时,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他脱了她的上衣,她解了他的皮带,无声的邀请,无声的同意。
白竞寒的吻,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嘴……
用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方式。
老天其实还是是眷顾她的。
该实现的,她都实现了……
第23章你不生气吗
两人从朗朗晴空做到月悬中天,夜深时,室内漆黑一片,让俞书意有些恍惚。
想起那些年,偷偷爬上白竞寒床的日子。
白竞寒打破这份沉默,“怎么了?是不是在想,少帅会不会开灯?”
俞书意去按床头的灯,灯凉了,看清了白竞寒捉弄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你——”感情,她紧张兮兮,第一次爬上他床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书意啊,现在回想起来,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我真的很开心的,开心的即便现在死去都是带着笑的。”
“第一次?白竞寒,你想什么了,那天我来葵水了。”
现在的俞书意很好懂,撒谎的神情,一看就清楚,“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云婉枫,想问又不敢问?先给你一个奖励,我不爱她,至于剩下的,别再对我撒谎,我就告诉你!”
“……”
“那天,你是不是第一次。”
被白竞寒这么盯着,就像被剥光了,看穿了一样,不过,她现在的确也是被剥光了,白竞寒嘴中说过的无数句,“婉枫,我爱你。”的确让她在意,“好啊,是第一次,满足了吧,那天,我都疼的要死了,你撞我的时候,干嘛使那么大的劲。”
“想这个代替新娘来圆房的傻子,什么时候不打自招。”
“那时,我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明明就说过了一句,“白竞寒,我也爱你。”
他那时的确没有睡着,完全可以把她拧起来丢出去,可是不知为何,选择了装睡,也许,“这么简单,就没意思。”也许,舍不得她带给他的熟悉感。
呵,可真够腹黑的,“那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娶婉枫了吧。”
“因为约定!”白竞寒细细道来,“你不是曾经绝望过,因为你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我没有跳出来保护你吗?而我早就因为自己的无能,烂醉如泥,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报纸上已经刊登了你被淹死的消息,那具看不清脸的尸体身上有我给你的枪,我认定那是你,以为你已经死了。”
无论这些话,是白竞寒现在的安慰,还是事实,俞书意已经不在乎了。
至少这些话,都是她爱听的。
“所以,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没能认出你。因为我知道的书意,已经死了。那时,你无亲无故,没有人为你下葬,也没有人为你守灵。我想为死去的你做些什么,可是被爹拒绝,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哪怕以死相逼。”
俞书意伸手,温柔拂过那道疤痕。
她清楚这道伤的由来了。
“而自从你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唯一的念想就是想着你死了能有个好去处,于是,我爹便提出了一个要求……不用想你也知道了。”
“娶妻生子,为白家延续血脉。”
白竞寒点点头,“我也只有白家血脉这点,还有点用处。”
“你不生气吗?那时,那个叫俞书意的,其实也是被我利用,因为我最爱的人已经死了,我跟谁都无所谓了。”
俞书意笑了笑,道:“你都说了,这些事你不知道,娶妻生子,也是以为我死了,至于俞书意,若是那晚你没有,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安心轮回,都是为了我,那我为什么要生气?”她的时间不过了,爱都不够,怎么会傻傻地用来生气。
“书意,我刚才的话是真的,现在,即便死在这张床上,我也是笑着的,所以,书意,让我精尽人亡吧。”
俞书意明白了白竞寒的意思,“别——”,“闹”字被白竞寒堵在了口中,这一次的吻很疯狂,也许因为说了太多的话,想起他们逝去的,总是亟不可待的想要弥补回来,哪怕死在这张床上。
感受着白竞寒的疯狂,俞书意回应着。
身体被幸福填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
幸福的想要哭。
她的话语带着丝丝哭腔,感觉自己半梦半醒的,是不是说过一句,“白竞寒,我爱你啊。”
是不是听到一句,“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白竞寒,我爱你啊……”
曾经,她觉得卑微,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次,在这半梦半醒,这在虚幻的感觉中,终于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说上无数遍,“白竞寒,我爱你啊。”
白竞寒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动作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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