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薇陈铮沈遇是我信他犯的错小说免费阅读完整版全文大结局

我第一次没有在沈遇面前抽烟。我还将车窗摇了下去,让夜风吹进来。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正在以一种我不愿意接受的方式快速变化着。尽管还不确定,可我有预感。——我可能怀孕了。
至此,我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去这个贴吧里看各种原配控诉丈夫出轨的帖子,各位渣男出轨的原因可谓是五花八门,比如有个昵称是“欢欢要自强”的贴主说,她老公嫌弃她在床上太放浪了,所以出轨了个卫校的学生妹,整天拉着人家妹子畅谈人生,从韦小宝为什么能娶八个老婆到一夫一妻制是灭绝人类追求幸福的祸首等等,而那学生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光她调查出来的各种前男友就有一大堆,更别提那些一炮笑春风的炮友了。
欢欢把她查到的东西告诉她老公,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结果她老公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栽赃陷害嫉妒我的小宝贝,竟然收拾细软出去和学生妹同居了。
欢欢在帖子的最后发出来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床上happy我有错吗?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错,但我觉得她老公也太瞎了吧,这么个破玩意儿也值得当个宝贝?
约莫是我的回帖引起了欢欢的共鸣,她私信给我,我们两个失婚女人在独守空房的漫漫长夜竟然聊上了,越聊越觉得有共鸣,再一问,哟呵竟然是同城,立即约了线下见面。
与欢欢面基的这天,我特意画了个美美的妆,穿了一条纯白的连衣裙。谁知,这家伙一见到我,直接一句“我靠”出口,问:“你在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妈的,老娘好不容易想装一回淑女,就这样被识破了。
我与欢欢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话题,要么是她吐槽她那个眼瞎的老公,我在一旁附和;要么就是我给看陈铮的新欢照片,她在一旁点评论足。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飞快,竟快天黑了。
我再一次准时收到陈铮的请假微信,我已经不care他回不回来了,所以连微信都懒得打开看了。
“大兄弟,咱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欢欢提议道。
“好啊。可我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好吃的,老实说,我以前对吃这方面没什么兴趣,能吃饱就行了。”
谁料,欢欢也是个美食盲。
正当我们二人在点评网上大海捞针时,沈遇适时给我发来了微信:出来吃饭。
简短的四个字,一点儿也不废话,非常符合他高冷严肃的性格。
我把地址发给他,很快,他的车就到了。
欢欢一上车,就一脸八卦的在我与沈遇二人身上来回看,那表情活像是撞破青春玉女奸情的狗仔。
“大兄弟,你这情况不对啊?”她扯着我的胳膊,用“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这位开车的大兄弟莫不是你的新欢?”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遇,他也恰好从后视镜看我,与他目光短暂的接触后,我笑了
“我是大兄弟,他也是大兄弟,很明显我和他就是大兄弟啊?我这人啊特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
沈遇没说话,只是降了半扇窗,摸了一支烟出来点上。
欢欢伸手过去:“大兄弟,给我也来一根呗。”
沈遇头也没回,直接把烟盒扔到后排,欢欢赶紧抽出一支点上。
“妈的,这几年为了做贤妻良母,我把烟都戒了,结果那个蠢货竟然还是找个小太妹,抽烟喝酒约炮样样活都会。早知道他好这一口,我还做什么贤妻良母呀。”
我第一次没有在沈遇面前抽烟。
我还将车窗摇了下去,让夜风吹进来。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正在以一种我不愿意接受的方式快速变化着。
尽管还不确定,可我有预感。
——我可能怀孕了。

10 讨厌的婆婆
正当我们三人把酒言欢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欢欢逗哏、我捧哏、沈遇沉默),我的微信提示有视频通话。
我拿起来一看,是陈铮的母亲。
我不想接的,可这老太太就是有一种本事,谁要是敢不接她的电话,她就能一直打一直打,打到你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为止。
所以,我还是接了。
“怎么这么久呢?在做什么呢?吃过饭了么?药喝了么?”老太太一连串的发问,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从视频中看到了我身后醒目的烧烤店招牌。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老太太指责就跟刀子似的,嗖嗖的飞出来。
“你在外面?你怎么能吃外面的东西,还是烧烤这种垃圾食品?你还想不想要小孩了?你这样老实我行我素,我什么时候才能报上大孙子,陈铮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爸爸?你的年纪已经不小,已经三十了,再不生就是高龄危险产妇,到时候想生都生不出来。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家是什么家庭,我们家是什么家庭,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悔恨当初没有做成打算我和陈铮这对鸳鸯的烧火棍,我不耐烦直接挂了,然后关机,诸事大吉。
这是我第一次挂老太太的电话。从我和陈铮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一直反对,觉得我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配不上她这种高知家庭,要是陈铮娶了我进门,无异于无辱门楣了。
奈何那时候陈铮爱我爱的深沉啊,一副她不同意他就要和我私奔的架势,老太太就这么一个独子,只能被迫同意,可这么多年也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更因为我一直没有怀孕,每回看我的眼神活像我扒了她十八代祖宗的坟一样。
以前,我敬她是陈铮的母亲,无论她给我多大的气,我看着陈铮的面子上也会受着。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啊,陈铮出轨,我又怎会尊敬她这个即将过气的婆婆呢?
我挂了电话,狠狠灌了一口花生奶。
欢欢同情的看着我:“大兄弟,你这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你这日子也太水深火热了些吧。”
沈遇什么也没说,只是往我碗里夹了一块蒜泥烤茄子。
我吃着茄子,味如嚼蜡,眼泪不自觉顺着眼角滑下来。
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看着热闹的食客们,冷冷地说:“今日我遭受的一切,我早晚会加倍全部还给他们。”
老太太因为我的无礼,转头就告状到了陈铮那里。
我不知道陈铮和她说了什么,后面的几天她都安静如鸡,没有电话微信轮番轰炸我。
陈铮也没有在我面前说什么,他向来知道我和他妈的矛盾,也知道他妈说话有多刻薄弯酸,所以这事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
我又去了一趟电脑城。
上一次,装在客厅的东西拍到了些东西,但是还不够劲爆,不够将这对狗男女彻底毁掉。
这回我多买了几个,拉着沈遇一起去了梧桐苑。
还是叫的上次那个锁匠。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锁匠这次什么废话也没有,也没查看身份证,直接三两下将门捅开了,然后拿着报酬扬长而去。
我拎着包进去,把东西拿出来,在屋内每一个不易发现的角落里都放置了一个。
我就不信了,在全方位360的监控下,还拍不到这二人为爱鼓掌?
沈遇默不作声的看完我爬上爬下装东西后,淡淡的提醒道:“厨房和厕所也可以装一个。”
哎哟,上道啊。
我赞许的看着他,然后将东西塞进他手里,示意他赶快干活。
沈遇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11 渣男都一样的贱
弄完后,我们照例去找吃的,顺便还把欢欢那个二货叫上一起。
欢欢很快就开着共享小电摩来和我们汇合了。
欢欢一落座就大着嗓门说:“妈的,你猜我那个贱男人这两天搞出什么事情了吗?”
“该不会是闹出人命了吧?”我问。
欢欢在我肩膀上一拍:“大兄弟,你该去算命。”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那贱男前晚上回家来和我摊牌,说那学生妹怀孕了,是他的种,他要对人家负责到底。”
我和沈遇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同情。
“你说这种男人贱不贱?那个学生妹肚子里的货是不是他的种咱暂且不说,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负责,难道他身为父亲就不需要对我的女儿负责吗?”
我大大骂了一句“卧槽”。
欢欢继续控诉道:“就因为我生的是女儿,坐月子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给我甩脸子看。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怕有意外不得不剖腹,医生说三年内不能怀孕,结果我一出月子,那一家子贱货就在我面前整天叨叨让我赶快生个二胎。我去他奶奶个腿的,他当我是个机器,不需要维护保养吗?”
“他们一家人都这样对你了,为什么你还离婚呢?”我好奇地问。
“他又不是貌若潘安家财万贯,也不是器大活好一夜七次,”欢欢的眼里闪着点点泪光,“我就想着女儿还小,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非常清楚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多不容易。所以,我就一直忍着,希望他能看在女儿的份上,别玩的太过分了。”
欢欢抹了一把眼睛,继续说:“可这个王八蛋真的一点都顾念女儿,一心一意想和那个小妖精双宿双飞,这一听说小妖精怀孕了,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和我说离婚,还说什么女儿、房子、存款都可以不要,只要我肯点头离婚,他就净身出户。”
原来如此,我就说按照欢欢这种暴脾气,怎么没废了她老公的第三条腿,还期望这他能迷途知返呢?
“那你现在想离婚吗?”我问。
“离,当然要离。”欢欢说,“摊上这样的混蛋爹,我就权当他死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养活我女儿。”
“嗯,那就好。”我喝了一口花生奶,说,“我明天把我的律师介绍给你,他打离婚官司特别厉害,保证让那个渣男连条内裤都不剩。”
隔日,我带着欢欢去找徐清。
徐清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他让助理带欢欢去会客室详聊,然后留我在他办公室。
“你以前是不屑与那样的人为伍的。”他说的是欢欢。
他说的没错,我以前是不屑于这种女人,整日围着几尺长的灶头、几十平米的房子打转的女人,仿佛她们的生活重心只有老公孩子,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好的不好的,她们都漠不关心。
只要孩子听话成绩好,只要老公按时交工资不出轨,就算天塌下来也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可徐清忘了,在过去的三年里,我亲手让自己变成了这样的女人,整日在家里熬中药喝中药,定时去所谓的名医那里摸脉调整药方,算好每个月的排卵日,早上量体温晚上忙造人,这样了无生趣的生活,我过了整整三年。
是三年,不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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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铮出轨后,我试着向我的朋友们诉说我的难过和痛苦,可每每我拿起手机,将通讯录翻了一个遍后,这种念头就会被打消下去。在我忙着生孩子的期间,我的朋友们都在奋力向前,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把一天的时间掰成48小时用,没有谁会专门停下来花五分钟听一个怨妇诉说婚姻的苦闷。
欢欢与我是同类,至少在丈夫出轨这件事上,我们有共同语言,并且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倾听对方的倾诉,也可以和对方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大骂负心汉都是王八蛋。
所以,我非常反感徐清的这个说法:“我曾也是欢欢那样的人。”
我看着徐清,眼眶慢慢湿了:“为了陈铮,我亲手让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在你为了客户在庭上争锋相对时,我在喝中药吃各种乱七八糟打的补品;在你下班后与同事happy hour时,我在忍受着陈铮母亲的指责和人身攻击;在你为了成为合伙努力工作的这几年,我只是陈铮母亲眼中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对不起。”徐清抱歉的说。
“不,你不应该说对不起。”我抹掉眼泪,笑着说,“你应该说‘恭喜你’,恭喜我终于从黄粱梦中醒悟过来,不再执着去做一个贤妻良母。”
徐清也笑道:“好的,恭喜你。”
临走前,我对徐清说:“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留个助理的位置,这地方,我迟早是要杀回来的。”
徐清当然不会拒绝:“你做助理小材大用了,我会留个更适合你的位置给你。”
从律所出来,欢欢突然一把抱住我,哽咽着说:“亲爱的,预祝我们离开渣男后的越活越精彩。”
我也抱住她,说:“当然。”
骄阳烈日下,我们两个失婚女人,不顾行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久久未放开对方。
矫情过后,我与欢欢找了间冷饮店,一人点了一份大杯的冰淇淋,吃的甚是满足欢快。
沈遇给我发来微信,是一张朋友圈截图,是阿罗最新发布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双脚,穿着情侣色的棉拖,是我上次在梧桐苑的房子里看到的那双。
她没有配文字,可这张图片足以令人展开丰富的联想,果然下面还有她的回复:喜糖少不了你的,可红包也要厚厚的哟。
所以,她和陈铮已经谈婚论嫁了吗?
欢欢见我就不言语,凑过来看了一眼,直接一声响亮的国骂:“这年头真是要疯了。”
我放下手机,挖她碗里的香草冰淇淋:“周末我们去周边游吧,你带上你女儿,我叫上沈遇,找个近郊的农家乐,吃两天农家菜。”
欢欢见我脸色不好,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嗯,好。”
我非常庆幸于在这个艰难时期,有欢欢和沈遇这两个朋友。
车子开向北郊。
我坐在副驾驶,后排留给欢欢和她的女儿乐乐。
乐乐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一张小嘴能说会道,一路上除了喝水吃东西就没停过。而且这丫头随她娘,天生具有幽默感,是我这种死板的人羡慕不来的。
“给我开一下瓶盖。”沈遇看着前方说。
我想也没想,拧了瓶盖递过去,他偏头凑过来,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我丝毫没察觉到我与他的这种行为有多暧昧,只是到了农家乐后,欢欢非常八婆的把我拉到一旁悄咪咪说:“我看沈遇人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笑了笑,“大兄弟,咱可不能像那渣男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更何况,眼下这一地鸡毛的生活让我烦不胜烦,哪有心思想那些。

13 是的,我怀孕了
农家乐是沈遇找的,据说老板是他的朋友,所以给了个很优惠的价格。
乐乐一路上兴奋的不行,到了地方却困得只打瞌睡,匆匆用完晚饭后就拉着欢欢去睡觉了。
我和沈遇还不困,就一起在农家院后面的果园里散步消食。
初夏,暗红的樱桃挂满了枝头。
沈遇摘了一枝递给我,我捏在手里只看不吃。
“不喜欢?”沈遇问。
我不好意思的说:“晚饭吃的太撑了,吃不下了。”
沈遇笑了一下,笑容很浅很轻。
老实说,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我们边走边聊些有的没的,大多数时候是我在说,沈遇在他听。
他是个很好的听众,只听,除非我问他,他是不会发表一个字的看法的。
走到果园中的凉亭,他提议去休息一下。恰好我也觉得有点累了,便欣然同意了。
凉亭在半山腰,可俯瞰大半个果园,也可以看到大片的星空。
沈遇忽然说:“我把那个阿罗的微信删了。”
我没有觉得意外,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是遇上了我这张狗皮膏药,被我磨得不耐烦了,才会答应我去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删了就删了吧。”我说,“本来就只是好奇而已,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挺无聊的,竟然要你做这种事情。”
“你还是坚持离婚吗?”沈遇问。
我扭头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沈遇瞥了一眼我的肚子:“我以为你怀孕了会改变想法。”
我微微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同任何人讲过。”
“猜的,”沈遇说。
我的丈夫没有看出来我怀孕了,我的好友也没有看出来我怀孕了,而沈遇,这个我认识了短短一个月的男人,好像有看穿人心的本事,他轻而易举的看穿了我心里藏着的小秘密。
我看着沈遇,想将他看透,可他就如这浩瀚的黑夜一样神秘。
我看不透。
“是的,我怀孕了。”我说,“这很可笑,是不是?”
这三年里,我喝了数不尽的中药,只为了能早日成功怀孕,一次次希望被提起来,一次次又被摔的粉碎。我本以为,我要穷尽我最好的年华在怀孕这条路上披荆斩棘,谁知,我的队友先抛弃了我。
他丢下奋力厮杀的我,转头爱上了比我年轻比我更有机会让他当爹的女人。
我在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打算和这种渣队友就此别过时,我竟然怀孕了。
我看着浩瀚的星空,忽然觉得这一切可笑极了。
是的,非常可笑。
“若你愿意,还有机会挽回的。”沈遇说,“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知情了,只要你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的生活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我不愿意。”我看着沈遇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作粉笔字擦掉,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沈遇平静的提醒我:“可是你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你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所以呢?”我问,“难道我要为了我肚里这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放弃我自己的人生?孩子需要一个父亲,难道我不需要一个没有伤害背叛的生活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很激动,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少许,“我不会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人生在世,谁不是只有短短几十年,我可以过得很贫困,可以疾病缠身,可以霉运连连,但我不能和一个背叛我的人过一辈子。”
“沈遇,这个孩子可以没有父亲。”我的话听上去冷酷而残忍,“甚至,这个孩子可以不用出生,但我一定要离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离婚。”
我不知道沈遇能不能理解我这种自私的想法,虽然他理解与否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理解。
因为,我知道当我提出离婚,无异于将天捅了一个大窟窿。我需要有人支持我的决定,不管是沈遇、欢欢还是徐清,我希望有人支持我的决定,越多越好。
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周末游在一种比较尴尬的气氛中匆匆收尾。
或许,尴尬的只是我。

14 被打耳光
回到家,陈铮不在。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只是暂时没兴趣去欣赏他和阿罗的床上大战而已。
我刚洗完澡,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陈铮还在和阿罗卿卿我我不可能回来的。
那么,开门的人只有可能是他妈。
门开后,进来的人果然是她。
老太太如同慈禧太后微服私访一样,进屋后就一直皱着眉四处打量着,准备挑我的毛病。
我着实太累了,也懒得搭理她,连招呼都没同她打。
陈铮不在,这种面子工程做给谁看?更何况,以为陈铮做的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没把老太太赶出去已经算是仁善了。
老太太一落座,就开始挑毛病训斥我了:“整天待在家里,也不知道打扫打扫卫生,瞧这屋里脏的乱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幸好你是嫁给了我儿子那样的好男人,要是换成其他男人,像你这种又不出去上班赚钱,也不家务,还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早就被人赶出家门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儿子让他把我赶出去?”
老太太见我顶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我鼻子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下不出蛋的母鸡,也就只有我那傻儿子才把你当个宝,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我告诉你,要是今年你再怀不上,就趁早挪窝,我儿子还年轻,没必要守着你这棵不开花的树一辈子,你也别耽误他。”
我冷笑着说:“行啊,叫你儿子立马回来和我离婚,咱俩谁也不耽误谁。”
老太太被我的气的不行,翻着白眼一副要气晕过去的样子。
我懒得搭理她,将她一人丢在客厅,转身进了书房,反锁上门,拿出手机翻出监控视频,巧了,赶上好戏了。
上回是浴室大战,这回又换了新地方,改厨房了。
不得不说,阿罗那让人喷血的身材,真他妈极品啊,我要是个男人,我也爱啊。
而最近发胖了的陈铮就显得逊色了些,腰上竟然长了一圈薄薄的赘肉,看背影,竟有点……嗯,今天他们可能演的是痴汉与少女的爱情故事。
老太太在门外骂,我在里面看的乐不可支。
两人倒是会玩。
只不过陈铮估计是年纪大了,体力赶不上年轻的时候了,没几分钟就结束了。
看着阿罗意犹未尽的脸,我竟有点心疼她。
后面的剧情就非常普通了。
约莫是老太太给她儿子来了一套连环催魂call,陈铮不得不抛弃佳人奔赴回来灭火。
他是知道我二人的战斗力的,要是将我与他妈单独放在一起,无异于是将一颗随时会自爆的炸弹揣裤兜里了。
陈铮匆匆赶回来。
一进门,老太太就扑到他怀里,哭诉指责我对她的不敬,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哟,我都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偷了这老太太的芳心,然后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了。
陈铮有点为难的看着我,他自然知道他妈是个什么德行,也知道我是个眦睚必报的性格,所以也没相信他妈的一面之词。而是隔空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点祈求,我明白,他是想我服个软,给他妈赔个礼道个歉,不然依着他妈的性子,非得折腾个没完没了不可。
我自是不肯如他的愿,只是淡定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
约莫是被老太太哭烦了,亦或者我不肯低头服软,亦或者是他今天忽然想起来要振一振夫纲了,陈铮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他看着我,厉声呵斥道:“佳薇,快给我妈道歉。”
我心里顿时有一万匹羊驼飞驰而过。
道你姥姥的谦,老娘偏不如你的愿。
陈铮大约是觉得面子过不去,扶着他妈朝我走来。
我心里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直觉不好。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谁料,那老东西仗着有儿子撑腰,竟大步上前,抬手就给我了一巴掌。
我躲避不及,生生挨了一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
陈铮明显惊住了,他也没想到他妈会打我。
我直直地盯着老东西,目光冷漠阴狠:“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有打过我,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打我?”
我彻底撕破了脸皮,恨不得将这几年受这老东西的气全都还回去,所以,我根本没有犹豫,也没有顾及陈铮的感受,毕竟他出轨的时候也没顾及我的感受,我冲着老东西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陈铮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妈挨打,眼疾手快的将他妈护住,我的巴掌落在他的肩膀上,妈的,真疼。
老东西见她儿子受了打,一副要杀了我的架势:“我跟你拼了。”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陈铮,直直的朝我撞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个踉跄后撞在了茶几尖锐的边角上,肚子立刻疼的我直冒冷汗。
我感觉到有血流出来。
我看见陈铮盯着我被染红的裙子,面色越来越白。
“佳薇。”他蹲下来,试图抱我起来。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冷笑着看他,“陈铮,我怀孕了。”

15 差点流产
我看着面如死灰的陈铮,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怎、怎么会……”老太太喃喃着,似乎不太相信怎么我这只好几年都下不出蛋的母鸡竟然怀孕了。而且,还没有告诉她。
不过到底姜是老的辣,她回过神来,赶紧打120。
陈铮似乎还在状况之外,直愣愣的杵在那儿。
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正在慢慢离去。
尽管,我对这个生命并不期待,可当这个孩子要离开时,我还是不免有点难过。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陈铮想过来扶我,被我一个冷眼瞪过去,便吓得不敢动了。
而那个老东西从善如流的换了一张慈爱的面孔:“佳薇,你先别生气,现在孩子要紧。只要孩子没事,过后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咱们现在可别拿孩子出气啊,你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怀上,可千万别拿孩子来置气啊。”
我惊叹于老东西变脸比翻书还快,但也没力气同她争执了,血流的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不仅孩子保不住,可能连我的命也没了。
我扶着茶几吃力的站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手机往门外走,母子二人谁也不敢拦我,只能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打电话给沈遇:“麻烦你来接我去趟医院,我可能要流产了。”
我不知道沈遇是不是超速赶来的,我在路口没等几分钟,他的车就到了。
车还未停稳,欢欢就跳了下来,扶起摇摇欲坠的我,沈遇也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在后座上,随后上车向医院开去。
躺在检查床上时,我的情况非常不妙了,血止都止不住。
医生拿着病情告知单出门找家属:“许佳薇的家属在吗?”
陈铮和他妈应该还没赶到,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沈遇低沉的声音应道:“我在。”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只记得,我一觉醒来躺在病床上,白炽灯的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
“醒了?”是沈遇。
我看着他,想问孩子怎么样了,却没力气开口说话,头很重,连呼吸都使不上劲。
“孩子还在,没事。”
我的心放了下来。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当我得知怀孕之后,老实说,我并不期待这个生命的到来,甚至有点埋怨TA来的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要在这关头来?
可当被陈铮他妈推到撞向茶几,在经历一系列抢救后,我与这个孩子迅速建立起了一种奇妙的感情,仿佛是共同经历过血光的同伴,孩子还活着,我也还活着,这种感觉真好。
“他们在外面,我没让他们进来。”沈遇说。
我刚醒来,脑袋还有点迷糊,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他们”是谁。
沈遇看着我懵逼的表情,又解释道:“我是说你老公和他妈在外面,我拦着没让他们进来。”
这时,欢欢拎着保温盒开门进来。
陈铮他妈想趁机钻进赖,被她用身体挡住,非常不客气的对老东西说:“怎么,你是嫌她们母子命太长了,好不容易才保住平安,是打算进去再推她一把,彻底要了她们母子的命吗?”
老东西大概觉得理亏,又被欢欢这样一阵数落,竟然难得服了软没往里硬闯。
“让我进去看看他,可以吗?”是陈铮的声音。
欢欢更是不客气了,各种弯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哟,你哪位啊?是你那个狐狸精生不了孩子,还是你练《葵花宝典》了,那地方不行了?你要是不爱咱们佳薇了,早说呀,咱们佳薇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她肯定会放手成全你和那没皮没脸的小妖精双宿双飞的,干嘛要做那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渣男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告诉你,大清早亡了。”
她话锋一转,又连着陈铮他妈一起数落:“你们可真是一根脐带上拴着的母子呢,欺负儿媳妇时那叫一个心连心呢,反正你们也嫌弃咱们佳薇各种不好,不如趁早一拍两散给她一条阳光大道行么?咱佳薇心好,肯定也会祝你们这对狗男女恩爱到老的。”
陈铮怔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东西倒是先反应过来,叉着腰骂道:“你说谁是狗男女呢?谁是狗男女?”

16 那个女人也怀孕了
欢欢刻薄的笑道:“谁接话谁就是呗。”她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陈铮,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佳薇不知道吗?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找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好东西?可是她把你们的床照发给沈遇的,若不是她,佳薇到现在还被你们瞒在鼓里呢。”
“我……”陈铮似乎想解释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欢欢看着他就想起自己那个渣男老公,不耐烦地说,“佳薇还要休息,你们可以滚了。”
说完,她砰的一下将病房门关上。
欢欢走到病床前,我虚弱的向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大兄弟,你笑得怪渗人,可别笑了,”她拍着胸口,故意露出个害怕的表情逗我,“人家胆子小,好怕怕的。”
我成功的被她逗笑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的精神好多了,医生说胎儿的状况也慢慢稳定了,但为了稳妥起见,最好再多住两天院。对此,我并没有什么异议。
第三天的上午,我打电话给徐清,让他帮我准备离婚协议。
徐清大概是从陈铮那里得知了我的事情,什么多余的废话也没说,只说会尽快帮我起草好协议。
下午时,欢欢去接孩子,沈遇替我去买鸡丝粥,我一个人无聊的躺床上玩游戏。
就在我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病房来了个不速之客——阿罗。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她,老实说,脱离了美颜滤镜,她的样貌并不算太出色,当初,除了那一对36D大胸。
她抱着一束百合进来。老实说,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看见她。
所以,我没有搭理她,而是发微信给沈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阿罗把花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的拉椅子过来坐下。
“佳薇姐,你好。”她微笑的看着我,那种笑意让我很不舒服,就像大局未定,就迫不及待来炫耀示威的落毛鸡一样,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溢出她内心的得意。
“别叫我姐,”我冷冷地说,“大清早亡了,现在不时兴小妾叫原配姐姐那一套了。”
自讨了个没趣,阿罗也懒得装模作样的和我拉家常了,直截了当的说:“听说你怀孕了。”她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冲着我笑,“好巧呀,我也怀孕了,是陈铮的。”
接下来,便是所有八点档狗血剧的常会出现的情节。
阿罗就像表演单口相声似的,将陈铮如何对她一见倾心、怎样费尽心思追她、追到手之后又怎么将她宠成小公主等等都事无巨细的讲给我听。
我知道她说这些的用意,无非就是炫耀陈铮有多爱她,以衬托我又是怎样的深渊苦海,让陈铮痛苦煎熬。
我懒得搭理她,她也一个人能说的兴起,也不觉得无趣。
在她喋喋不休的炫耀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的时候,我非常“不小心”的打开了手机摄像,又那么恰好将摄像头对准她,又那么恰好将她说的所有话都拍了下来,就连她说话的小动作和表情也一个不落。
沈遇回来见我一个人抱着手机傻乐,便问:“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我将刚刚偷拍的视频给他看,他看了粗略的瞟了两眼,然后沉默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许久后,他缓声说:“不用硬撑,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这不是你的错。”
我嘴硬的回:“谁难过了?我可不难过,我得感谢她让我看清楚自己嫁的男人是人是狗,也幸好现在就让我看清了,若是等我七老八十容颜老去的时候才看清他的本性,那时我就是想离婚找个小白脸也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许佳薇。”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他说,“哭吧,我把肩膀借给你。”
就像风走了八千里,累的筋疲力尽,终于寻到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山头,我这些时日隐忍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直往外流。
我靠着他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沈遇的手抬起又落下,再抬起再落下,终于还是抬起手轻轻我的后背上拍了拍:“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等哭完了,你的人生就又是崭新的了。”

17  小三再次示威
未到这一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最坏的局面,我黯然退场,那对狗男女双宿双飞。
可当我听到阿罗说她也怀孕的时候,我忽然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对于厚颜无耻的人来说,身败名裂算不上什么大事,大不了换个城市,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看着阿罗洋洋得意的表情,还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瞬间涌出无数个恶毒的想法。
“恭喜了,”我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痛苦的表情,我用一种赞叹的语气说,“你可真勇敢,年纪轻轻就做好了当单亲妈妈的打算。”
“我可没你那么有勇气了……”我喝了一口水,继续说,“虽然孩子他爹是个王八蛋,可为了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闭眼勉强能把你这只苍蝇咽了,无非就是恶心一段时间而已。”
我同情的看着她,“只是辛苦你了,我一天不提离婚,你的孩子就得做一天打的私生子。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名分这种事情,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向来不是爱情大过天吗?你放心,等你孩子出生了,我会叫陈铮给你多一点的嫖资,总不会让你们母子饿肚子的。”
阿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不打算和他离婚?”她问。
我一笑:“为什么要离婚?做一个有孩子有钱、还不用伺候公婆、老公还有人全身心照顾的女人,该是多少女人的终极梦想啊。我只需要把你这只恶心的苍蝇咽下肚,这种生活便唾手可得,所以,我为何要离婚?”
阿罗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她坐不住了,起身准备离开,我叫住她,说:“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陈铮最值钱的两套房子都在我的名下,包括你现在住的那一套。”
我好心的提醒她:“我还得奉劝你一句,在你和陈铮非法同居的期间内,他在你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半,我有权向你追讨回来。”
阿罗已走到门口,听到我的话后,仿佛受什么奇耻大辱,转身回来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没你说的那么肮脏,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图他的钱,我也没有花过他的钱。”
我颇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原来是倒贴啊,真是可怜。”
阿罗成功地被我气走。
我高兴极了,啦啦的哼起了歌儿。
沈遇拎着保温袋进来,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谁惹你了?”我问。
沈遇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保温袋里的粥拿出来给我吃。
一闻到香味,我就觉得好饿啊,捧着碗狼吞虎咽起来。
之后的两天,我都没有再见到沈遇的人影。
欢欢倒是每天送完孩子后就会来陪我聊天。
陈铮和他妈也凭空消失了一样。
期间,徐清带着委托书来医院看我。
“离婚协议我已经弄好了。”他递给我,我粗略的翻了一下,甚是满意。
徐清说:“前两天陈铮来找过我,他看起来很不好。”
我并不在意,随口应:“是么?那我得庆祝一下。”
“佳薇,”徐清有点犹豫的说,“陈铮拜托我来说和。他说他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就暂时原谅他这一回?”
“原谅他?说的好轻巧啊,我受到的伤害痛苦谁来帮我抹掉?”我看着徐清,冷笑道,“如果我原谅他了,那个女人肚里的孩子他预备怎么处理?”
“你听谁说的?”徐清有点惊讶。
“那个女人前两天来医院亲自告诉我的,算起来她的月份比我还大,”我直视着徐清的眼睛,问他,“老徐,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去原谅他?”
徐清显然没预料到情况这么复杂。
“我很抱歉,”他抱歉的说,“我不应该在没有了解所有的事情之前就劝你原谅他。”
我将签好字的委托书交给他:“陈铮也是你的朋友,我能理解你的好意。我也想过要不要试着原谅他,但我没办法,我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当初为什么辞职,你是最清楚的,所以,这婚我必须离。股票,基金,房子,存款,车子,包括孩子的抚养权,我全都要。”
“好。”徐清说,“我会给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18 陈铮被打了
当天下午,我悄悄办理了出院。
我不打算回家,不想面对陈铮和他妈。
我打电话给沈遇,铃声响了很久,他没接。
站在医院门口等车时,我忽然很想吃羊肉串,越想就越馋。
半晌后,我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忽然觉得有点惆怅。
我可以想象,当徐清拿着我的委托书去同陈铮谈离婚一事是他的反应会有多强烈。
所以,为了不被他打扰,我从医院出来叫了辆车,直奔上次沈遇带我们去的农家乐,打算小住几天,躲个清闲。
老天赏脸,一连几天都是好天气,阳光万丈,清风宜人。
农家乐的老板要摘守果园里的樱桃,我闲着没事,戴上草帽去凑去热闹。
满山的樱桃红得诱人,挂在枝头甚是好看。
大概因为我和沈遇认识,老板特意将我带去他自留的那几棵樱桃树下,示意我随便摘别客气。
我当然也没客气。折了两条樱桃枝,编了个还不算难看的花环戴在头上,很臭美的拍了一张自拍,然后发给欢欢。
两分钟后,欢欢的追魂夺命call就来了。
我一接起,欢欢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差点炸聋我的耳朵:“你这个死女人,跑哪儿去了?一声不吭的办了出院,也不给我们说一声,该不会是躲在哪个地方哭鼻子吧?”
“我在农家乐呢,就是上次沈遇带我们来的那个地方。”我解释说,“医生说我现在需要静养,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沈遇给你打过电话吗?”欢欢忽然问。
她这话问的有点奇怪,我也没往深处想,便说:“我这几天把手机关了,不知道呢。可能打过,可能也没打吧。”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那天沈遇有点难看的神色。
我们东拉西扯了几分钟后,欢欢说:“你知道吗?沈遇前天进了局子。”
我有点惊讶,忙问:“他犯了什么事?”
说实话,我对沈遇这个人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开网约车的,其他一点多余的信息也不知道。
他对我而言,就像一个谜团,我看不透。
欢欢说:“是打架。”
我的心放下来:“那还好,不算严重。”
“你知道他和谁打架吗?”我问。
欢欢沉默了两秒:“和你那个混蛋老公。”
欢欢叙述完事情经过后,我觉得陈铮疯了。沈遇疯了。
而我,也快要疯了。
回市里的路上,我打电话给徐清,让他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再帮我把陈铮约到他律所。
到市里后,我回了趟我姨妈家,她最近和小男朋友去韩国吃泡菜了,车子停在停车场落灰呢。
我找到车钥匙,开着姨妈的车去了徐清的律所。
到办公室,他正在等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先冷静一下,”徐清说,“我帮你约了陈铮,他下午三点就过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无论到时他说什么,你都要冷静。”
我有点不解,但答应了他:“好,我冷静。”
徐清吩咐助理帮我叫一份孕妇餐,我食之无味,胡乱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在等待陈铮来的这期间,徐清一直和我东拉西扯,我的性格有点偏激,作为多年的朋友他是清楚的,所以一直和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避免我钻牛角尖。

19 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三点半,陈铮姗姗而来。
看见我时,他有点激动,不过碍于徐清也在场,到底是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出来。
我把离婚协议扔到他面前:“签了吧,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后半生你是落魄还是富贵,我也不会惦记你,要是哪天你在大街上看到我讨饭吃,也不用可怜我。你把字签了,咱们好聚好散。若是关于财产分配你有意见,咱们还可以再谈。”
陈铮没有签字,而是将协议撕了:“我不会签字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不签也行,我就去起诉,我相信法官在看到你和那个叫阿罗的女人为爱鼓掌的视频后,会非常同情我的。”
陈铮面色变得非常难看:“你去过梧桐苑,在房子里装了监控视频?”
我并不打算否认,反正迟早是要走到这一步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能装的地方我全都装了,一个不落。”我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陈铮问。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伪装的很好,几乎一点破绽都没有,若不是那个女人主动给我发来你们的床照,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我就知道瞒不住的。”陈铮苦笑道,“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给自己辩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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