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桑颜开始做复健,她才柔声劝道:“你回公司吧,等你忙完了再来看就好。”陆谨修却摇头拒绝:“我陪着你。”眼前的桑颜就像当年他们刚认识那样温柔善解人意,甚至让他忘了半年前发生的事。闻言,桑颜立刻拉下了脸,故作生气地扭过头:“你要不回去我就不做复健,我可不想被人议论纷纷,说你一个总裁放着正事儿不干,天天憋在病房陪一个女人。”娇嗔的语气让陆谨修心一软:“对我来说陪着你就是正事。”
桑颜试图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除了张嘴眨眼,其他的事几乎都干不了。
她眸色一怔,破碎的记忆开始拼凑在一起。
青宇公司外,裴琳娜被一个女人挟持,却将责任扔给她。
而薄母不仅帮着裴琳娜说话,甚至将她推向刀口。
与那女人纠缠间,她被推搡到了车水马龙的马路上……
天旋地转的疼痛好像又回到了桑颜的身体里,她紧蹙着眉,艰难地将转过头,见自己手脚还在,不免松了口气。
忽然,她眼神一变。
她躺在这儿,妈谁照顾?她签了病危通知书,妈甚至随时会离她而去。
想到这儿,桑颜死死咬着牙,苍白的脸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
想要见阮母的念头迸发出了巨大的力气,她挪着僵硬的身体。
在针头脱离手背的刺痛感同时,桑颜从病床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贴着冰凉如雪的地板,她不仅一颤。
好冷……
这时,病房门开了,一个护士见桑颜摔倒在地,忙朝外叫了两人。
不一会儿又多了两个护士,三个人一起把她抬起来重新放到床上。
“快去叫林医生。”
桑颜目光中满是急切,她想问母亲的情况,奈何自己就跟哑巴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又急又慌,甚至有些不安。
护士按着她出血的手背安抚道:“你不要激动,等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桑颜喘着粗气,额上也布满了细细的汗。
一个翻身居然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在医生给她做完检查后,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见桑颜睁开了眼,愣了愣。
医生道:“通知家属来一趟吧。”
听到“家属”二字,桑颜下意识地张开嘴。
她唯一的家属就在医院,甚至还不知道她出事了。
但她更怕万一阮母醒了,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肯定很难过。
一旁的中年女人突然开了口:“先生前两天出国了,还得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桑颜眸色微怔。
她不认识身边的这个女人,更不知道她口中的“先生”又是谁。
等医生和护士走了,那女人去打了盆热水,拧干了毛巾给桑颜擦脸擦手。
桑颜皱着眉,竭力控制着喉咙:“你……”
女人愣了愣,随即解释道:“小姐,我叫吴芳,是薄先生请来的护工。”
闻言,桑颜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是陆谨修吗?
转念一想,在青宇门口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桑颜面色发白,刚刚的动作以及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只能任由吴芳帮着擦身子。
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她眼眶忽地一湿。
她想阮母慢点醒,好让自己能健健康康地站在她面前。
第十四章 报复的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多月,陆谨修都守在医院里。
桑颜从刚开始的冷淡到慢慢接受他的照顾,后来更是依赖着他,一刻也离不开。
陈书逸几次提醒陆谨修该回公司看看,然而陆谨修总是冷道:“什么都要我出面,我还要他们干什么?”
听了这话,陈书逸也不敢再说什么。
直到桑颜开始做复健,她才柔声劝道:“你回公司吧,等你忙完了再来看就好。”
陆谨修却摇头拒绝:“我陪着你。”
眼前的桑颜就像当年他们刚认识那样温柔善解人意,甚至让他忘了半年前发生的事。
闻言,桑颜立刻拉下了脸,故作生气地扭过头:“你要不回去我就不做复健,我可不想被人议论纷纷,说你一个总裁放着正事儿不干,天天憋在病房陪一个女人。”
娇嗔的语气让陆谨修心一软:“对我来说陪着你就是正事。”
他每一个字说的都极尽温柔,然而心底的愧意却还是告诉他不仅是对桑颜的爱意,还有愧疚。
“油嘴滑舌。”桑颜哼了一声,又催促道,“我认真的,只要你空闲了来看我就好。”
经不住她的再三恳求,陆谨修终于答应回公司看看。弋㦊
“我晚上过来看你。”他摸了摸眼前人红润的脸,温声道。
桑颜笑了笑:“嗯,快去吧。”
恋恋不舍像是最后离别似的收回了手,陆谨修转身离开了病房。
随着病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桑颜弯如月牙的眉眼一冷,眼里的情意在瞬间消散。
她抽过一张纸,擦了擦还残留余温的脸后扔进了垃圾桶。
桑颜望向飘着雨的窗外,大片的乌云好像都积攒在她的心头,压得烦闷又迷茫。
她发现戴着面具和人相处真的很累,有好几次她都想和陆谨修撕破脸。
但是这段时间陆谨修对裴琳娜还有她母亲的事一字不提,甚至说她是他未婚妻的话……
桑颜恍然觉得,陆谨修的面具就从来没有摘下过。
她紧揪着被角,眼里的愤恨始终是像沸腾的水一样溢了出来。
陆谨修既然想重新开始,那就重新开始。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另一边,回到公司后的陆谨修才近办公室,陈书逸就将厚厚的一叠合同文件放在了桌上。
“总裁,这几天裴琳娜一直都在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
闻言,陆谨修皱起了眉:“不见。”
因为半年的事,裴琳娜已经被公司雪藏,之前三个人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也随之一起消失了。
然而薄母对待裴琳娜却依旧是像女儿一样,根本不去管她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医院,复健室。
护士抬起双臂,虚虚揽着桑颜。
桑颜额前和面颊旁的碎发已经被汗浸湿,她的脸因为竭力而涨得通红。
颤抖的双臂撑着双杠,瘫软的腿艰难地挪着步子。
哪怕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才走了半步。
看桑颜几次都差点摔倒,护士忍不住劝道:“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复健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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