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陆谨修怔怔地看着身下满眼泪水紧咬下唇的桑颜。左脸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在讽刺他才是“自作多情”的那个人。陆谨修冷笑道:“好聚好散?那就如你所愿。”
“啪—!”
一声脆响,陆谨修怔怔地看着身下满眼泪水紧咬下唇的桑颜。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在讽刺他才是“自作多情”的那个人。
陆谨修冷笑道:“好聚好散?那就如你所愿。”
他抽身离去,重重地摔上门。
衣衫不整的桑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凌乱的黑发混着泪水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紧抓着床单,连青筋都现出。
明明已经在大口呼吸了,她却总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无尽的深海里。
直到眼泪流干了,眼睛涩到发痛,桑颜才堪堪起身,整理自己和行李。
她真的该走了。
回家的路上,桑颜的心没有一刻平静。
她家在农村,或许她妈不知道她最近的事,但那帮亲戚没有一个不多嘴的。
当年她放弃学校赞助出国的机会已经让父母很失望了,现在她身败名裂的回去,妈该有多伤心。
下了大巴车,桑颜顺着黄土小路走了许久才到家门口。
望着眼前稍显破旧的水泥平房,她疼痛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些许抚慰。
家很简陋,也很小,但却是她的避风港。
院里的鸡鸭都在叫着,争抢着满地的干玉米粒。
这时,阮母端着一小盆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桑颜看着头发白了许多的阮母,眼眶一湿:“妈。”
阮母闻声抬头,眼眸一怔。
“哐”的一声,手里的盆子摔了下去,糠撒了满地。
“苏苏……”
桑颜心底一颤,正要走过去,阮母却率先一步跨了过来。
她抬起满是糠屑的手,就用力地往桑颜大腿上打。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
桑颜没有动,噙泪承受着。
小时候妈妈这样打她,她都会边跑边躲,但现在她反倒希望妈妈再打重些,好把她彻底打醒。
然而阮母只打了几下,之后便红了眼。
她看着桑颜,声音哽咽:“妈说了多少次,受了委屈就回家,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妈心疼啊……”
那粗糙的手抚上桑颜苍白的脸,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抚着。
一瞬间,桑颜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彻底坍塌。
她一把抱住妈妈,失声痛哭。
除了父亲身患重病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委屈过。
阮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通红的眼中满是心疼:“别人不信你,妈信你。”
第九章 心灰意冷
听了这话,桑颜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落下,像是要将这些天所承受的和委屈全部哭出来。
等缓过情绪,阮母用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别哭,饿了吧,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桑颜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漾起一个笑。
吃过了饭,桑颜便和阮母一起去后山给阮父上坟。
阮父坟前,桑颜跪了下来。
“爸,我回来了。”
望着那被杂草包围的坟堆,她再次红了眼。
她还记得爸爸临终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要她好好照顾阮母,好好的生活。
可她却将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还让母亲因为她的事而担心落泪。
她不孝……
看着桑颜给阮父上了香,磕了头,阮母才道:“你先回去吧,把门口的菜摘了,我和你爸说会儿话。”
支开桑颜后,阮母收拾着碑前的杂草,好像并没有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陆谨修站定,墨眸扫了眼面前的碑,眼神微沉。
他拾起一炷香,给阮父恭敬的鞠了躬。
阮母停了下来,叹气道:“当年,你当着苏苏她爸的面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的。”
闻言,陆谨修眼底多了丝歉意:“我记得,所以我才来找苏苏。”
这样的回答让阮母皱起了眉,心中一阵失望。
她站起身,沉声问:“你想过要娶她吗?”
陆谨修面色一凝,一句话卡在喉咙,竟然陷入了沉默。
阮母明白了,她深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再看他:“你走吧。”
短短一句话,像是给他判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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