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你有没有良心,周家因为你破产,你妹妹平白吃了多少苦,拿你点东西怎么了?她不该拿吗?你有什么好不乐意的!”黎枝怔怔看着陈母一张一合的嘴,耳边一阵轰鸣。直到许久,陈母终于停下了叱骂。黎枝借着打水的名义,匆匆出了病房。
“什么叫偷?!”
陈母叱断了她的话,声音尖锐的如刀刺痛着黎枝的心。
“黎枝你有没有良心,周家因为你破产,你妹妹平白吃了多少苦,拿你点东西怎么了?她不该拿吗?你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黎枝怔怔看着陈母一张一合的嘴,耳边一阵轰鸣。
直到许久,陈母终于停下了叱骂。
黎枝借着打水的名义,匆匆出了病房。
靠在墙上,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积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陈小姐?”
黎枝抬头,就看见陆文彦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母亲的医药费已经缴齐了,医院会尽快安排手术。”
他说着,看着女人脸上还未褪尽的悲伤,再次开口:“你的病,也该抓紧治疗了。”
黎枝没说话,拎着水壶的手渐渐收紧。
很久,她才从嗓子里逼出一句话:“我不治了。”
她的话轻飘无力,整个人好像被悲伤笼罩着。
陆文彦眉心一拧,刚想说些什么。
这时,不远处护士喊声传来:“陆医生,快去902,周总他母亲又休克过去了!”
陆文彦只能将话咽了回去,转身朝病房跑去。
黎枝看着他的背影,恍然记起,那天宋彦城进的就是902。
鬼使神差的,她跟了上去……
病房里,宋彦城站在那里,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担忧。
令人没想到的是,陈云暖竟然也在这。
她怔怔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竟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躲。
这时,陆文彦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黎枝回过神来,忙躲进了楼梯拐角处。
宋彦城的声音跟着响起,:“您的意思是说,如果三个月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的话,我妈……”
后面的话他没有出口,但几人都明白。
陆文彦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黎枝偷偷探出头,看着站在走廊里满身说不出寂寥的男人,心中竟也跟着难过起来。
这时,陈云暖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着宋彦城轻声说:“周少,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她伸手慢慢环上了男人的腰——
那一瞬,黎枝忙缩回了头,不敢再去看最终的结果。
她不知道陈云暖是不是真的抱住了宋彦城,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反应。
黎枝只感觉自己的心正寸寸结冰!
如今,她与宋彦城不过一个拐角的距离,却好像巨大的鸿沟,难以跨越!
另一边,宋彦城在陈云暖环住自己的前一秒似有所感的上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他转头看着她落空的动作,眼神冷了瞬。
但转念想到捐赠的事,也便缓和了神情:“你陪我守了一夜,车在下面,我送你回去。”
说完,宋彦城转身就走,陈云暖只能跟上。
医院门前。
陈云暖看着将自己送上车就要离开的宋彦城,眼底闪过抹什么。
她以为男人口中的送自己回去是回周家,却没想到只是楼下。
陈云暖拉车门的手一紧,开口叫住了他:“周少。”
迎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她做出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犹豫开口:“您和我姐姐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当年是我姐姐伤害了你,我不想你继续被她伤害。”
宋彦城没说话,眼里的情绪不明。
陈云暖轻咬着唇,眼里闪过挣扎和纠结,然后继续说:“姐姐根本不爱你,当年她和你在一起就和毕辞有来往,和你分手也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但后来两家出了些事,姐姐和毕辞的婚事作废,那个孩子也被打掉了……”
她一股脑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然后特别羞愧说:“周少,我姐姐真的不是坏女人,她只是……”
只是什么?
看着再找不出话为黎枝开解的陈云暖,宋彦城脸色沉穆一片。
“你说的是真的?”
陈云暖没有回答,她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说的越少越让人相信!
而宋彦城看着沉默的她,一双眼沉的似是要滴出水来。
许久,他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陈云暖坐上车,看着男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黎枝,让你明明想要纠缠宋彦城,却还端着身价。
我就帮你一把,彻底断了你这份念想!
而此时的楼上。
黎枝站在走廊窗边。
她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只觉得这一切又荒唐也可笑。
为了周家,为了母亲的病,自己不停奔波,承受那些从未想过的不堪与侮辱。
可为什么,到头来,所有的坏,所有的错都是她的?
宋彦城,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报应?
黎枝不知道,只是怔怔的看着楼下不知道说着什么的男女,一双眼溢满了苍凉。
在医院守了一夜。
黎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昏暗的楼道里,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可就在她走到家门前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旁而出,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压制在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上。
黎枝下意识的想要惊叫,却在看清男人的那一刻,满心的慌乱变成了骨子里泛上来的凉和惧。
毕辞!
两年前的不堪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
那一夜的挣扎,无力,绝望……一点一点如跗骨之疽慢慢侵蚀了全身。
而毕辞看着满眼惊惧的女人,眼中只有怀念与贪恋:“黎枝,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唤醒了黎枝的意识,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钥匙砸向男人的头,趁着他吃痛松手的空挡飞速往楼下跑。
可还没跑几步,毕辞一把将人扯了回来,捡起地上的钥匙,开门,将人推了进去。
人磕在鞋柜上,黎枝吃痛不已。
但这一切的疼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可怕。
她不住的后退着,浑身都怕的发抖:“毕辞,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毕辞闻言却笑了,笑的邪佞。
他一步一步上前,逼着黎枝不断后退,直到人抵在墙上,无路可退才开口说:“你说呢?”
上挑的尾音,带来的是无尽的危险。
那一瞬间,黎枝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着还再不断逼近的男人,她有些崩溃:“你别过来!”
毕辞是什么样的人,两年前她就知道了,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害怕!
男人看着双眼赤红的她,顺从的停下了脚步。
这个女人,是他两年前就该得到的人。
现在,虽然迟了些时间,但结果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黎枝,你两年前就该是我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犹如绳索扼住了黎枝的脖颈,她声音沙哑:“不是。”
她果断的否认令毕辞黑了脸:“我提醒你,当年是你自己答应你父亲要嫁给我,你进了毕家的门,这是事实。”
“事实难道不是你仗着家世逼着我父亲让我嫁给你?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以宋彦城的母亲要挟我,让我不得不答应?甚至因此我还失去了我的孩子!”
想到那个还没降生就已经离世的孩子,黎枝心里从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涓涓流血。
她口中句句拒绝,毕辞听着,周身气息沉了又沉。
可是看着面色苍白,似乎只要再刺激便会崩溃的女人,他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大步上前,将人箍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他垂眸看着怀中瘦小的女人,无视她的挣扎,大手抚着她的发丝。
毕辞低头凑在黎枝耳边,声音如蛇声令人毛骨悚然:“黎枝,两年前在你进毕家的那天,
“别说了!”黎枝想起那晚的痛楚,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泛起难堪。
看着浑身不停发颤的女人,毕辞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砰!”
两人看过去,只见宋彦城站在门口,眼中满是寒芒。
他慢慢走进来,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语气冷凝:“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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