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突然扬起来,阿远迷了眼,待她再睁开,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土匪倒地。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支箭正中土匪脑门。“杀了这两个女人……”领头的土匪话还没说完,胸口中了一箭,当即毙命。随即那些官兵冲过来,迅速将剩下的土匪解决掉了。背后的客栈还在烧,四下都是尸体,几十条人命……阿远呼吸很重,双腿如灌了铅迈不动。“哇哇……”怀里的行意哭了,嘹亮的哭声,瞬间把所有人的心魂唤了回来。阿远下意
雪突然扬起来,阿远迷了眼,待她再睁开,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不及反应,身后的土匪倒地。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支箭正中土匪脑门。
“杀了这两个女人……”
领头的土匪话还没说完,胸口中了一箭,当即毙命。
随即那些官兵冲过来,迅速将剩下的土匪解决掉了。
背后的客栈还在烧,四下都是尸体,几十条人命……
阿远呼吸很重,双腿如灌了铅迈不动。
“哇哇……”
怀里的行意哭了,嘹亮的哭声,瞬间把所有人的心魂唤了回来。
阿远下意识抬头,但见那些官兵分开一条路,一人自高头大马上下来,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先是模糊的一团,接着看到高大的身影,接着看到那张脸。
火光太远,这夜太黑,本该看不清的,但阿远却已在脑中将此人的面容描绘的清清楚楚。
这一刻,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提着的心安稳的落下,那滞住的一口气也缓缓出来。
“哇哇……”小丫头哭得更急了,仿佛在找存在感。
因这哭声,那人像是一下被定住了,许久才再次往前走。终于,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那一张曾俊美如玉,此刻淬着风霜,更具冲击性的脸。
还有左脸那一道刀疤,让这张脸带着几分阴狠。
阿远嘴唇颤动,“陆……”
“陆郎!”
重明一袭白衣,犹如兔子一般,一下蹿到了初一护的怀里。
“陆郎,我终于见到你了。”
“此一程,踏过千山万水,只为与你相见。”
“陆郎,你好狠的心啊!”
重明抱着初一护,哭得那叫一个凄婉,真真令闻者悲,见者怜。
阿远:“……”
初一护:“……”
“陆郎!”
重明搂住初一护脖子,踮脚就要往上凑,吓得初一护赶紧推开他,还退后了一步,青着脸喝道:“你他娘发什么疯!”
这一推把重明推傻了,这一吼把重明吼得连哭都忘了,只怔怔的看着初一护,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的爱郎怎么会这么对他……
初一护绕过重明,跑到阿远身前,一步的距离停下,然后定定看着她。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接着烦躁的骂了一句脏话,“老子的情绪都被他给打断了,想说什么来着,靠,我给忘了。”
阿远情绪也堆积起来了,然后被重明给搅和的乱七八糟。
“呀呀。”
他俩人没话说,但行意有话说,冲他们嚷了一声。
初一护看向阿远怀里的行意,眼睛瞪大,“这……这小东西是你生的?”
阿远神色一滞,刚要开口,乞丐从客栈那边跑了过来。
“老七!”乞丐激动地要抱初一护。
“去去,别捣乱,老子见到你们这些闲杂人等一点都不开心。”初一护眼睛一直盯着行意,随口把乞丐给打发了。
乞丐吭哧一声,“真没良心。”
初一护伸手戳行意小脸,小姑娘不高兴的一把抓住他手指,接着往嘴里放。
“嘿,她咬我。”
“她在长牙,抓什么都咬。”
“一点也不疼。”
“废话。”
“她怎么这么小。”
“刚……刚九个月而已。”
实际行意已经一周了,不过小姑娘生下来个头就小,好像也有点笨笨的,一周了还不会走,也不会叫娘,说是九个月,还真没人怀疑。
“你生的?”
“嗯。”
“我女儿?”
“……”
初一护听不到阿远回头,抬头看向她,“你他娘不会已经给她又找了一个爹吧?”
阿远咬牙,“你分明知道,还废什么话!”
初一护被吼了一声,反倒笑了,继而自她怀里抱过行意,一把举起来,回头冲那些官兵们喊道:“老子有女儿了!”
小行意踢蹬着两条小腿,估计是因为被举高高的,乐得咯咯笑不停。
有初一护领路,阿远他们连夜进城,在驿馆住下了。
阿远一边洗澡一边叹气,隔壁屋里,重明哭得别提多凄惨了,虽然知道他是疯的,但这么些日子相处想来,有时候她真把他当成婉儿了,那个满口叫着她姐姐的婉儿,所以此刻有心疼有无奈。
洗完澡,穿上中衣出来,小行意已经在暖塌上睡着了。
门口有说话声,阿远走过去,借着门缝看到初一护和乞丐在外面。
“苏氏生的是女儿,宫里实在没必要赶尽杀绝,而我们一路被追杀,几次险象环生,只怕是有些人想挑拨你和朝廷的关系。”
初一护沉吟了片刻道:“这一年多,我们和北金几次交战,虽胜负都有,但北金与西越战事一触即发,两边应战显然有些耗不住了。这几日,北金会派使者前往盛京和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盛京了。”
“你一回去,皇上定会夺了你的军权。”
“我知道。”
乞丐叹了口气,“摆在你面前的每一步都很难。”
“难也要走。”
“可如今你有软肋了。”
“……”
许久,初一护笑了笑,“她给我的生的是女儿,幸好。”
阿远皱了一下眉头,继而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不多一会儿,初一护推门进来。
阿远冷道:“陆大人,深夜入我闺房,不合适吧?”
阿远这态度让初一护有些恼火,上前直接将她推到床上,“你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找我,分明是……”
“分明是我没办法!”阿远嚷了一句,在初一护恼怒的目光下,别过头去,“我若有办法,一定离你远远的。”
初一护咬牙,“你都进过我陆家的祖坟了,你活着死了都是我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这疯子惹不起
阿远见初一护要耍混,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
初一护先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靠,老子怎么这么怀念你这一巴掌。”
“滚!”
初一护低头问阿远,这次温柔了许多,“我不做亏本买卖,你想要依附我,必须把身子给我。”
一夜惊魂,阿远早没力气跟初一护争什么了。
只是理智尚存的话,她应该推开他,毕竟她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她希望儿子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好。
“对不起。”阿远看着初一护道。
初一护低头咬了她唇一下,继而抵着她额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他又咬了她一下,这次用力的,“快说,说出来,我就原谅你。”
阿远心思一转,“真的?”
“嗯。”
“我答应重明了。”
“什么?”
“同意你娶他做妾室。”
初一护瞪大眼睛,再看阿远,见她笑得贼兮兮的,便知她在逗他,于是一把扯开她衣服,“哼,这次我可是生气了,你居然让我娶妾室。“
“还是个男人!”
“靠!”
翌日,伴随着嘤嘤的哭声,阿远醒了,先伸了伸懒腰,而后踢了旁边初一护一脚。
初一护困得睁不开眼,倒不是贪睡,而是昨晚行意小丫头先是一泡尿濡湿了小被子,阿远给她换好以后,便把女儿给他带,自己回去睡觉了。
初一护见女儿睁着大眼睛看他,还冲他笑,一下昏了头,抱起小丫头又是举高高,又是转圈圈的,把小丫头给整精神了。
这一精神,直接玩到天亮。初一护熬了一夜,也就刚睡下。
他翻身抱住阿远,“让我再睡会儿。”
“重明都哭一晚上了。“阿远无奈道。
“让他哭。”
“你去哄哄他。”
初一护浑身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瞪阿远,“你别恶心我行吗?”
阿远撇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债。”
“我什么都没做,上一次见面,他还给我吃了毒药,我还想杀他来着。”
“他中毒了,脑子不清楚,你顺着他就是。”
初一护想到什么,唰的一下起身,穿上衣服赶紧出去了。阿远也起身穿衣服,洗漱好后出门,见初一护和重明坐在院子里。
重明哭得两眼红肿,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初一护。
而初一护就像个渣男,满是不耐烦,“你到底诊断出我中了什么毒没有?”
重明抽泣一声,继而收回手,“婉儿学艺不精,让陆郎失望了。”
“那你总能查出来我到底中没中毒吧?”
“这……”
“你说话能不能利利索索的,说一句顿一下的,一个大男人,矫不矫情。”
阿远失笑,初一护耍小聪明,想趁着重明脑子不清楚,哄着他把之前给他下的毒给解了。
重明顿了一下,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道:“确实中毒了。”
“那……”
“也不是不能解。”
“你快给我解!”
“那你娶我!”
“……”
重明紧张的看着初一护,见他神色有些吓人,更加忐忑了,但还是鼓着勇气道:“你我早就约定三生,我的清白也给你了,你休想抛弃我。”
初一护咬牙,“老子宁死不从!”
说完,气冲冲回来了。
屋里,阿远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初一护脸黑的不行,“我们全军染上寒疫时,我都没这么想骂他娘的。”
提起寒疫,初一护突然起身,双手抱拳向阿远拜了三拜。
“当时我们军中染上寒疫,而北金趁机偷袭,若不是你给的方子,再加上盛京及时调来足够的药草,我们几万将士可能就要埋骨漠北了。而我也得了寒疫,吃的是你给我备的那几包草药。”
阿远想了想道:“这恩情挺大的。”
初一护点头,“比救命之恩更大。”
“那当是你欠我的,改日我若需要你偿还,你别赖账就行。”
“你我也不必计较这么清楚。”
“还是立下字据吧。”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