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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开始化形,我还没法熟练地控制自己的形态。有的时候,我还是饕餮小兽的模样,依然如以前一般,趴在临闲膝盖上,让他给我梳毛。他的手指一下下地梳理着我的毛毛,突然之间,我不受控制地就化形了。临闲也猝不及防,手依然惯性地抚着,手指从我乌黑的头发上,抚到了光洁的背上。我吓了一跳,从他腿上弹跳下来。
我没立刻给出答案,临闲倒是也没催,日子一如既往。
但是化形之后,确实有点不方便。
因为刚刚开始化形,我还没法熟练地控制自己的形态。
有的时候,我还是饕餮小兽的模样,依然如以前一般,趴在临闲膝盖上,让他给我梳毛。
他的手指一下下地梳理着我的毛毛,突然之间,我不受控制地就化形了。
临闲也猝不及防,手依然惯性地抚着,手指从我乌黑的头发上,抚到了光洁的背上。
我吓了一跳,从他腿上弹跳下来。
他也手指慌乱,赶忙撤回。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明明是小毛兽的形态入睡的,但是一翻身,四个爪爪搭在他身上的时候,我又突然化形了。
我慌乱地扯着被子出来的时候,发现他面色似沉稳不变,心跳声却急促得月亮都能听到。
如此兵荒马乱,我知道我应该暂时远离他方才安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我有些贪恋团在他身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
好像在他身边,就跟在春天里一样,春风拂过,万千花朵次第开放,而我只需要懒懒睡在春天里,闭眼安睡也知身后万物正勃发而美好。
一个月后,临闲问我成亲的事想得怎么样了。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想呢。」
临闲说:「其实我早就替你找到答案了。你没发现吗,你这几次不受控制的化形,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我真没发现。
于是我虚心请教:「愿闻其详。」
临闲于是说:「都在你接触到我的身体的时候。」
我……
我仔细一想。
好像真的这么回事。
「承认吧,」临闲下了定论,「你就是色心起了。」
9
话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想了下,成亲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临闲说,他是一代魔君,天庭在天,魔域在地。
地上有什么?土地啊!
土地能干什么?种吃的啊!而且一茬一茬又一茬,连绵不绝。
对我们饕餮来说,这可是头等大事。
天庭里就大荒山里有那么几根祝余,还几千年不开一次花。
魔域里面这些年到处都种着祝余,而且临闲找人间和魔域的农植专家改良过很多轮了,现在年年开花,甚至下一阵雨就开花,味美多汁,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魔域左侧边还有一个冷水海,冷冷的海水胡乱地在鱼啊虾啊螃蟹脸上拍,拍得它们清甜鲜美。
这么一想,谁听了不动心?
更何况,临闲这个人,我一见他穿得少一点,就容易化形。
我贪恋男色。
我有罪。
我得定向赎罪。
临闲说:「成亲就是长期的,稳定的,合法合理的,将你看中的男色收为己有。」
于是我端详了一眼我看中的男色。
临闲冲我一笑,明晃晃的神仙美色。
我说:「成交。」
这罪我赎了。
临闲准备成亲,准备得格外之快。
快得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而且这段时间,他总是不在,回来的时候时常受伤。
我想给他包扎清理一下,他却总是避开不让,还诬陷我,问我是不是打算提前不合法地占有男色。
于是我翻了个白眼,随他去了。
这一日,临闲又不在。
我想起来魔域跟外界交接的那个结界,不知道我扔出去的那些小纸条有没有被捡到。
于是我溜了过去。
站在结界下面,我惊愕地发现,结界那一处变得很薄了,摇摇欲坠的,似乎下一瞬就要破开了。
然后。
下一瞬,结界真的破了。
轰得一下,几个熟悉的身影从结界裂缝里坠下来。
竟然是托塔天王,二郎神,还有太子君华,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批天兵天将。
我们面面相对,皆是惊愕。
「你化形了?」
我老泪纵横:「家人们,你们终于看到我的小纸条了?」
托塔天王开始骂我:「找了你好几百年了,你就不能进来之前留一点信息?三千六百个世界,我们一个个世界找的。」
我又感动,又高低得给自己争辩几句:「你们都看到了我留的纸条了,那我上面说的很详细了嘛。」
二郎神气得拿出了一张破纸条子,抖着纸条问我:「你说的详细信息,就是上面你按的这个爪印子?」
我低头看去,那张纸条都被风吹旧了,纸条上面有一个灰不溜秋的爪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的确是我留的,没错。
我:「……那我当时是饕餮兽形,没有手指,只有爪爪,写不了字嘛。」
「行吧,」二郎神道,「好歹这个爪印让我们找到你了,赶紧跟我们回天庭吧。」
「啊?」
「可是临闲不在,我也不能不告而别啊。」我还想给他们互相介绍下呢。
一直没说话的太子君华冷笑一声,开口了:「不告而别?他把我天庭的饕餮带走的时候,问过天庭吗?」
我从未见过君华这么冷酷的模样。
他挥了挥手,身后天兵天将起兵列阵,此处的魔域中人试图拦下他们,被天兵天将击挡在后。
太子君华,托塔天王和二郎神腾起天云,将我裹在里面,离开了魔域。
10
我在天庭里,上午开会,下午开会,晚上开会,日日开会,把这辈子的会都快开完了。
会议的主题,主要是《失足少女饕餮劝导大会》,《魔王批判大会》,《现阶段天庭与魔域现状分析前沿大会》。
会议还在充分论证了天庭与魔域通婚的可行性与不可行性之后,颁布了《天庭与魔域不可通婚条例》。
我在会议上的主要角色,就是被批判被劝导的对象。
天庭看我情绪不佳,又召开了批评与自我批评大会。
他们负责批评,我负责自我批评。
「迷途知返啊小饕餮。」天帝叹着气道。

「回头是岸啊小饕餮。」太白金星沉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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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勒马啊小饕餮。」其他老神仙们一起说。
只有月老不说话,连连叹气。
刚开始我还奋力争辩,后来发现争辩也没什么用,就放弃了抵抗。
他们说魔域不行,我吃天瓜。
他们说临闲不安好心,我吃祝余。
唉,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么一对比,天庭的饭是不行啊。
清汤寡水的,味道如此寡淡,连祝余都细细瘦瘦的。
我开始怀念魔域的吃食了。
终于散会了,我恹恹地往外走,一头撞上了等在这里的太子君华。
太子君华一把扯过我:「你跟我过来。」
到了天庭无人处,他方才放开我,第一句话就问:「你与那魔域头子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如实相告:「即将履行的口头婚约关系。」
我觉得他好奇怪,明明这几天开会说了这么多次了,还非得亲口听我说一次才行。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有些许暗淡:「魔域苦寒之地,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去了。」
且不说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安排未来的方式,让我很不喜欢。就单单说魔域苦寒之地几个字,我就很不赞成。
在魔域,我都吃胖了好几圈,可这几天在天庭,我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我立刻反驳了他。
太子淡淡道:「你可知你爱吃的这些,都是肥沃丰腴的地方生长不出来的,非得阴寒苦冷之地才可以,于你而言的确是好吃,于魔域于众生而言,却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道:「那说明世上无绝对之好坏,世上无没用之地。」啧,在天庭的那些年,佛祖讲法我可听多了。
太子被我一噎,叹口气,又问:「你可知他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你?」
我想说,不是他找上我的,是我找上他的。
但是我没来得及开口。
因为太子君华紧接着又说:「我换个说法,他在魔域,是不是禁止你出来,而且急着让你化形,急着与你成亲?」
这倒是,他让我化形的急迫程度,让我当时都觉得奇怪。
君华道:「他是魔核几万年所化,乃天生魔子。魔核在魔域潜藏数万年,为的就是颠覆天庭与魔域,重新夺得天下。」
我吃了一惊,问道:「天庭不已经是天下至尊了吗?还能被魔域颠覆?」
君华沉沉道:「宇宙混沌之初,也本无天庭。世间已生之物,亦皆可被覆灭,天庭也不例外。」
「数百年前,天庭就做过天象推演,天地之间会有一场灾难,这灾难,大概就在魔域与天庭之间。所以魔核先化成人,魔域苦寒,他们想冲出来很久了。」
「魔域冲天,唯一缺的,就是上古凶兽的力量。」
「就是你,世间最后一只饕餮。」
「临闲需要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饕餮之力,只有化形,饕餮之力才会释放出来,才能被他所用。」
「所以,临闲急着让你化形,是为了饕餮之力,急着与你成亲,是为了与你的饕餮之力结契。」
「自始至终,他只是在利用你。」
11
我被天庭禁足了。
跟一切偷偷谈恋爱,却遭遇父母不同意、强行阻挠的人间少女们一样。
太子君华每日过来同我说说话。
都是我不爱听的。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听起来都是事实。
我第一次见到临闲的时候,是在天庭,而不是魔域。
是他刻意来找我,而不是我偶然遇到了他。
他原本不欲搭理我,也是发现我是饕餮,才改变了主意,将我带走的。
而且,他还说:「你回来这么多天了,他来找你过你吗?」
确实没有。
这么一看,可能事情的真相,的确跟我之前以为的不一样。
太子君华看我终于不那么倔了,有一日带着月老来,杂七杂八聊了一会,突然跟我说:「你与我成亲吧。」
我啊了一声,差点被嘴里正吞着的鸡蛋噎死。
把鸡蛋吐出来后,我惊愕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太子君华拉着脸,看着我道:「原本你还没成年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让你把红线给我的。论先来后到,也该是我。」
我难以消化这个信息。
旁边的月老叹口气,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红线早就生根了,粗的跟天柱一样,我都没见过那么粗的红线。」
太子君华脸黑了一会,退而求其次:「那你我不必成亲,你就与我相伴吧,饕餮天生注定要跟战神为伴,你我本来就应在一起,无论是什么身份。」
他生硬地问我:「你觉得如何?」
我:「……我觉得不如何,这听起来就很离谱。」
我把他们赶走了,世界清净了很多。
其实这些天,我听了这么多话,谁也没有说到我真正在意的事情。
我最觉得难过的一句话,是太子君华最开始的那日同我说的:「饕餮降世,是同战争的天象连在一起的。」
我的出生,就是对战争的预示。
那天庭这些年是怎么看我的呢?
我一直过得很快活,无忧无虑,纯然美好。我以为世界皆是如此,以为他们也是如此。
这些活了几千万年的老神仙们,见过无数的灾祸,最知道灾祸是什么坏东西。
偏偏我与灾祸紧紧相连,永世不分开。
我来天庭大概半个月,临闲来了。
这样说起来有点云淡风轻。
可能应该说,临闲狂暴地打上天庭来了。
他身后带着一片硕大的阴影,把整个天庭搅得乱七八糟。
当然,他自己也受伤得一塌糊涂。
我蹲在神殿门口等着他。
他明显在天庭是留不住的,因为天兵天将列队对着他,二郎神等一众老少战神都用仙家法器顶着他。
我也出不去,我的饕餮之力还没出现过,冲上去对着二郎神和太子君华邦邦两拳,估计也于事无补。
临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嘶哑着声音道:「你可有什么对我说的?」
我点了点头。
在他紧张起来的眼神中。
我说:「下次来的时候,带点蘸料,天庭的口味实在太淡了。」
临闲:……
太子君华:……
二郎神:……
临闲走了,把他身后的那个硕大的阴影留下了。
天兵天将小心翼翼地用仙矛对着,以为是什么魔域阴谋。
只有我肆无忌惮地走过去,一把掀开。
里面鱼啊虾啊螃蟹腿,牛啊羊啊猛兽肉。
可惜没有蘸料。
我早就知道了,他一来我就闻到了。
看来他也早就做好了一次带不走我的准备。
12
自从那一次之后,临闲隔三差五就来。
天庭和临闲日日打,时时打,月月打,打得整个天庭和魔域都动荡不安。
只有我在的神殿,纹丝不动,就像巨浪中的安然的小船。
临闲受了很多伤,每次打完之后,都冷着脸往天庭里扔一座山。
一座山打开全都是吃食。
每次都有蘸料,所有的口味都有。
天庭也都默认那是给我的,默不作声地给我挪到神殿门口。
我也知道当时在魔域,他是怎么受伤的了。
当时天庭就找到我了,想打破结界找我。他跟一波波的天庭天兵天神对殴很久了。
这段时间,天上的天庭,地下的魔域,都乱得很,十足的战争模样。
好像天庭与魔域之战,的确就这么开始了。
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我能听见远古的奇异呼唤,在无人处,在夜里,在我的血液里,时不时地响起。
这一日,天庭与魔域又打起来了。
我又听见了那呼唤声。
这次,呼唤声很清晰。
我顺着呼唤声,来到人间。
这是我出生以来,几百年间第一次来到人间。
我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整片大地都被浓浓的黑气笼罩。
人类大地上,到处都是瘟疫,饥荒,瘟疫。
还有战争,硝烟四起,民不聊生,无数哭嚎自血泊中升腾。
这是人间炼狱。
我忽然明白了。
天象预示的真正的灾难是什么,它在哪里。
正在此处,此刻的人间。
而黑气中,还有两股力,一股是来自天庭的冰蓝之力,一股是来自魔域的深紫之力。
这两股力量都在吞噬人间的黑气。
原来天庭与临闲都知道,他们都在尽力,可是这黑气太重了,很难消除。
我估量了一下,他们若要彻底消除,需要百年。
百年啊。
百年于我们仙魔而言,转瞬即逝,可是于这些人类呢?
足足三代人。
三代人的挣扎,三代人的绝望,百年的灾祸,于他们而言,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在满地的死寂与绝望中,我看见一点微弱的红点。
那是残存的人类供奉起的香火。
他们在香火里,低低低传唱着一首歌,灾难起,饕餮生,饕餮来食天地灾。
正是我听见的那个奇异呼唤。
血液涌动,我俯瞰在人间之上,明白了一切。
饕餮真正的使命,在哪里。
这是唯有我才能快速吞噬的灾难。
可吞噬之后,我还会存在吗?
也许……不会了吧,我是应命的上古神兽。
应命之后,我便该消失了。
我飞到半空,深深看了一眼天空。
在那云层之上,我的家人,和我要嫁的人,还在打着。
其实他们都知道一切,知道人间的灾祸,也知道这灾祸需要我来消除。
也知道消除灾祸,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消亡。
所以他们宁可将自己的力量抽来人间,来替代我。
我的家人啊。
还有我爱的人。
我最后凝望了天空一眼,将他们刻进骨子里。
然后变回了饕餮的原型,一头扎进了人间漂浮的黑气,张开了嘴。
好凉,好锋利,好腥臭啊。
这些黑气进入我的身体,就像吞进了万千极冰寒的冰刀子,刮着我的身体,刮断我的每一根血肉,顺着我的血液肆意游走。
我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吃之物。
我的身体变得更大,更大的张开了嘴巴,向黑气更深处飞去。
饕餮的身体在前进,涌动着的黑色巨浪一点点在减少。
不知道多久之后。
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巨大,大得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确实是传说中神兽的大小。
人间的黑气已经所剩无几。
只需要几个呼吸,就可以被饕餮全部吞吐完。
这确实是只有饕餮才能完成的使命。
天庭的冰蓝气柱和魔域的深紫气柱都停了下来,立在饕餮两边,无声地凝视着饕餮。
我的身体已经疼痛得感知不到了,吞下那些黑气,这世间所有的灾难,瘟疫,战争,绝望,争战,都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了。
它们成了我。
我成了他们。
我的身体已经要爆炸了。我知道,我终于变成了饕餮神兽的模样,我本是茸茸的小兽,小时候是浅浅灰色绒毛,成年后皮毛雪白,漂亮极了。
如今,我是黑毛巨兽,体型硕大,凶恶丑陋。那是体内的黑气永远地改变了我。
吞下了最后一丝黑气,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听见天空被撕裂的声音,听见天庭熟悉的声音。
我好像听见临闲急痛地唤我,他的声音那么痛。
他们都在向我奔来。
我想看清他们,可是我睁不开眼了。
我终于,停止了最后一次呼吸。
番外
1
魔域里云霞雾缭,寂然无声,正在举行魔王临闲一个人的祝余盛会。
他独自舞着剑,慢慢地用仙剑挑起七宝玲珑酒杯。
啪。
一个蛋落在酒杯里。
那个蛋在酒杯里慢慢裂开。
临闲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一只灰毛绒小兽从鸡蛋里张开懵懂的大眼睛,噗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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