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自己明确拒绝过多次后还心存侥幸。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秦希睫毛轻颤,心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刺骨寒风无情的刮在身上,两人倔强的都没有动,沉默良久后,畏寒的秦希败下阵来。“我带你逛逛吧。”眯眼看了看四周,她双手揣进大衣口袋,率先朝前走去。
思绪回笼,秦希猛地将席祁年推开,仓皇的的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滑倒。
“别动!”她厉声呵斥住想上前的男人。
望着她迅速煞白的小脸,席祁年僵在原地,一时间也不敢乱动。
心口莫名的刺痛,喉咙更是一阵瘙痒,她捂着胸口缓缓蹲下身来,剧烈咳嗽着,直到大脑有些缺氧。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了,幸好没有咳血,秦希蹲在路边缓了很久,才勉强抬起头来。
“有意思吗?”
席祁年面带复杂,薄唇动了动,没出声。
深呼几口气,秦希重新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的望着,四目相对,只剩凉薄。
她眼底的涌动的情绪,是席祁年从未见过的厌憎。
心莫明被攥住,他慌了神:“我只是开个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如果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他态度诚恳,全然没了往日在席氏的不可一世,卑微到了尘埃里。
秦希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却丝毫没有波澜,“席祁年。”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虽然早已经习惯她冷漠疏离的态度,可当这些伤人的话再次从秦希的嘴里吐出来时,席祁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
那些话如锋利的刀子一样,将他的一颗心变得千疮百孔。
男人晶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他微微垂着眸,纤长睫毛将眼底情绪覆盖,却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失落。
喉头被什么哽住,秦希侧过头不再看他,深呼吸了几口气。
迟早都是要说的。
不能让他再越陷越深了。
“席祁年。”女声清冷,如周身的冰雪,“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席祁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看着只一步之遥的秦希,心里涌上一股想要上前紧紧拥住她的冲动,却被理智克制。
“秦希,我只是想多接触你一些。”
“我心里有你,你是知道的。”
三年,他和秦希曾是最亲密的存在,秦希是个通透的人,席祁年不相信她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抿了抿唇:“我希望你也能静下来认认真真考虑考虑。”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比起过往,我更想拥有你的未来。”
“过去的三年,你也开心过不是吗?”
怎么会没有动心呢?
他不相信。
男人满眼认真且带着倔强,秦希眉头紧锁,忽然想到了安缦曾经说过的话。
席祁年从小缺失父爱,仅剩的母爱也只剩严苛和忙碌,他内心深处是缺乏陪伴的,所以在感情方面也比较纯粹。
外边冷冽的他,内心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在自己明确拒绝过多次后还心存侥幸。
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秦希睫毛轻颤,心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刺骨寒风无情的刮在身上,两人倔强的都没有动,沉默良久后,畏寒的秦希败下阵来。
“我带你逛逛吧。”
眯眼看了看四周,她双手揣进大衣口袋,率先朝前走去。
第266章
席祁年不说话,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学校空荡荡的,连两人踩在路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原以为秦希是真的要带自己逛校园,直到两人绕了个圈,从侧门出了学校。
是小吃街。
心里咯噔一下,他猜到了什么,依旧紧跟着秦希,直到她在角落的某个小摊位上停了下来。
“大学四年,盛阳就在这个小摊位上陪了我四年。”
“所有人都嘲笑我找了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男朋友,甚至也有家庭优越的男同学追我,可我心里比谁都要明白,盛阳是独一无二的盛阳,我们属于彼此。”
许是放假的缘故,小吃街很多摊位都空置着,秦希随意在路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她望着面前早已改了招牌的摊位,眼底洋溢着熟悉的柔情与眷念。
沈安妍还没回来时,她也是这样看自己的。
曾经的柔情缱绻都是假象,她看的人不是他,而是盛阳。
只瞬间,席祁年的心像被人扔在了地上,还毫不留情的践踏了几脚。
“盛阳其实考上大学了,他发现了盛姨藏起来的药和诊断书,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学业,选择提前撑起一个家。”
“为了给我凑生活费,盛阳背着所有人在工地上干了两个月的活,背上和脸上都晒掉了一层皮也不知道疼,三千块钱,几乎磨平了他的指纹,甚至让他的小拇指永远留下了疤痕。”
“一个连瓶饮料都舍不得喝的人,却舍得给我买上千块的资料和衣服,就连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新房也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
眼前蒙上一层薄雾,她勾着唇看了过来:“这样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他输呢?”
这辈子太短,她要盛阳的下辈子,下下辈子,远远不够。
喉结上下滚动,席祁年站得笔挺,俊脸没有多余表情。
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可那些写在纸上的文字真实的从她嘴里说出来时,他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感同身受。
如果他是一个旁观者,一定会为这段感情动容,甚至落泪。
可他不是。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局内人。
他舍不得。
努力克制着情绪,他沉声道:“可盛阳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秦希,你才25岁,还有大把的年华去拼去闯,孤儿院需要你,盛姨也需要你,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该走出来了。”
“是吗?”秦希轻笑两声,又站了起来。
她自顾往前,灵活熟练的钻进了一个小巷子,进了一栋有些老旧的居民楼。
楼里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正值饭点,油烟味很重,时不时还能听见在隔壁楼层传来的说话声,就连门都是锈迹斑斑的,不堪入目。
穿过堆满杂物的走廊,秦希在尽头停了下来,从兜里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布满灰尘,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床和两扇刷着红漆的老旧衣柜,房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走近些还能隐隐闻到一股霉味。
席祁年在门口停了下来,他眉头紧蹙显然对此地的环境很是不满,甚至不愿意下脚。
掀开厚重的布,秦希在床尾坐下,掀起眼皮嘲弄的扫了过来。
“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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