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沈伊眠怔了怔,良久后,她自嘲一笑,夹杂着几许悲怆。“是我忘了,北岭航空是你们傅家的产业。你想让我离开,不过一句话的事。”“傅子书,想让我走就直说,何必大费周折,闹得人尽皆知。”听完这些,傅子书下颚角的棱角不由得紧绷。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沈伊眠怔了怔,良久后,她自嘲一笑,夹杂着几许悲怆。
“是我忘了,北岭航空是你们傅家的产业。你想让我离开,不过一句话的事。”
“傅子书,想让我走就直说,何必大费周折,闹得人尽皆知。”
听完这些,傅子书下颚角的棱角不由得紧绷。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从病房中走出去。
关上门,傅子书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压抑后的啜泣声。
放在门柄上的手,攥紧了几分。
医生办公室,傅子书找医生问询了沈伊眠的受伤情况。
“她在水下窒息休克太久,肺部受损严重,以后不仅不能飞行,乘坐飞机也应少之又少。”医生语重心长说道。
傅子书眼底一片晦暗:“知道了。”
“傅机长,实际病情真的要对她有所隐瞒吗?”医生问道。
傅子书顿了顿:“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
沈伊眠被终生停飞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北岭航空。
许若绯诧异之余,没有参与同事间七嘴八舌的八卦,而是暗暗打开微博,发送了一组照片……
另一边,北岭航空高层办公室。
身穿机长制服的董经熠不顾安保的阻拦,执意走了进去。
他把手中的文件往办公桌上重重一砸:“责令停飞通知,你们北岭航空就是这样对待国民英雄的?”
那天他要是知道傅子书给沈伊眠拿的密函文件是停飞通知,一定不会任由事态发展至今!
“董经熠,你只是上面派来的监管机长,不是北岭航空的人,我们内部的事你无权干涉。”傅子书冷声说道。
董经熠薄唇勾起一抹冷诮:“你也知道我隶属航空监管局,那就有权对你们的重大决策提出疑问,如果不合理,我可以代表监管局要求北岭航空收回函件。”
傅子书狭长眼眸一眯,那日在病房内莫名窜动的因子又在无形中碰撞互殴。
好似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奉劝一句,不要滥用职权。”傅子书说道。
董经熠神色骤冷,一字一顿道:“北岭航空不要她,那我们南岭航空随时欢迎。”
======第七章 天涯陌路======
傅子书听出了董经熠话语中的坚定和决绝,想起沈伊眠的身体状况,他只能暂时抛开对这个男人的一切成见。
他从抽屉最底层拿出一份病例档案,递给了董经熠。
“这是真正原因。”
董经熠拿起病例档案翻看,眼底闪过诧色。
“怎么会这样?”
他曾找医生看过沈伊眠的病历本,与这档案上记载的截然不同。
“木已成舟,她以后不能在任何机场担任机长一职。”
……
医院。
董经熠站在门外,看着病床上无神看向窗外的沈伊眠,心情复杂。
片刻,他调整情绪走了进去。
“在看什么?”
沈伊眠怔了怔,回过神。
“看三万英尺的蓝天。”
董经熠身形一顿,坐下来给她削苹果。
“等你出院了,我带你飞。”
沈伊眠嘴角勾起一个勉强的笑意:“谢谢学长。”
住院这几天,她常常呼吸有些提不上气,总感觉肺活量大不如从前。
她问过医生,医生说是呛水后遗症,好好修养一阵就能恢复。
但活了二十八年,她听得出来什么是善意的谎言。
停飞,可能是最体面的结局。
董经熠削好苹果递给沈伊眠,看到她空荡的右手中指,不由得一怔。
“你的戒指呢?”
沈伊眠看着手指上泛白的戒印,愣了愣。
这次飞行她是戴着戒指操控的,可手指空空,戒指怕是随着失事的飞机永坠河底了。
看来,天意如此。
“丢了。”
沈伊眠淡声回应,便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她拿起手机刷了刷微博,在附近好友中看到了许若绯的微博。
她本想划过,却手一抖,直接点了进去。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是最美的爱情见证者。”
简短的文字匹配了九宫格图片,全是许若绯独自一人身穿婚纱站在紫色薰衣草花海中幸福的模样。
最中心的照片,是一张男人的手和许若绯手牵手比爱心的合照。
沈伊眠心脏莫名一阵沉闷,她点开大图,看到了男人戴着的腕表。
刹那间,她的心跳骤停。
那是傅子书的手。
想起冷清的家,协议上的白纸黑字。
想起傅子书的决绝,和此刻刺目的婚纱照。
沈伊眠突然觉得荒唐,自己固执坚守的到底是什么。
“学长,能帮我提前办理出院吗?”她问道。
董经熠顿了顿,轻轻点头。
离开医院,沈伊眠让董经熠直接开车到了绿山别墅。
“我取个文件就来,学长请在车上等我。”
董经熠知她此刻心里藏事不想让自己知道,便什么也没问。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在。”
闻言,沈伊眠心底涌上一抹涩意。
她曾渴望傅子书能一直在,可此刻却是另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沈伊眠没给董经熠任何回应,转身进了别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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