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岑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暮小姐……”两个守卫见岑初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岑初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岑初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医生战战兢兢地答应,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好的,钧座。”
正当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病床上岑初苍白的嘴唇中泄露出来。
岑初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钻心的痛,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看见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脑中还不甚清醒,这是哪里?
见人转醒,陆承泽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颜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声对医生道:“给她检查。”
陆承泽!检查?
岑初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陆承泽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岑初,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陆承泽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岑初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岑初,别不识好歹。”陆承泽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岑初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陆承泽。
陆承泽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岑初,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岑初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岑初煞白的小脸,陆承泽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岑初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岑初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岑初抽了口气。
陆承泽没有放过岑初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岑初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陆承泽的背影,岑初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陆承泽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岑初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陆承泽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岑初,冷笑出声:“岑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岑初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岑初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岑初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岑初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岑初是被噩梦惊醒的,鬓角被冷汗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岑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两个守卫见岑初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
岑初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
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岑初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
“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守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犹豫。
岑初小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只是那双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却带着坚韧和倔强。
“如果不让我离开,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说话间,岑初已经将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温婉而又动人。
守卫见岑初那决绝的神情,心下彻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们这就去请示钧座的意思。”
岑初不语,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纤细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簪子尖锐的一端已经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肤
守卫知道陆承泽对岑初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岑初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第12章 陆承泽,你真的好狠
潮湿的牢房蔓延着腐朽的气息,岑初踩在枯草上,发出悉索的声响。
“这里不能进,快点出去!”眼见着快要见到母亲,岑初却被几个狱警拦下。
里面传来了哭声,岑初心下慌乱,隐隐害怕起来,激动的挣扎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母亲……”
“在瞎嚷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真是晦气!”狱警粗鲁的将岑初甩到地上。
岑初狼狈的跌到在地方,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手肘撑在地上,细嫩的肌肤被磨破,渗出了血丝。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几个人抬着被蒙住脸的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嘴上骂骂咧咧着什么,岑初没有心思听,只是很快就注意到担架上那人手上带着一枚熟悉的镯子。
那是母亲的心爱之物,一向不离身的。
可未等岑初先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扑了上去。
“母亲!”掀开白布的一瞬间,岑初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眼底尽是恐惧,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巨大的哀痛已经让岑初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用力咬着手,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双熟悉的军靴停在了岑初身前,陆承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伏地而哭的岑初,却并未说话。
“钧座!”狱警显然也没有想到陆承泽会出现在牢房,可当他们看到陆承泽的视线从出现都没有离开过岑初,又忍不住心虚。
早知道这个女人跟陆承泽关系匪浅,就不拦着她了。
“人死了?”陆承泽终于开口,只是发出的声音却格外森寒。
狱警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这种事情在牢房三天两头都会发生,对于狱警来说,已经不足为奇,可此刻,狱警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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