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夏禾禾司卿桓讲的什么-夏禾禾司卿桓小说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

司卿桓微微躬身,眼底带着几许倦意:“微臣不知。”然而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淑妃从入宫便受宠至今,当年他与夏禾禾的婚事,也是淑妃求皇上得来的。夏禾禾一事已让淑妃和皇上对他有了些许不满。皇上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威严:“辅太子一事上你兴许已力不从心,朕便任你为扬州奉天府丞,去协扬州府尹吧。”
热气腾腾的香气钻入鼻内,司卿桓看着眼前的面,喉间却觉甚为酸涩。
他拿起筷子夹起面吃了一口,本该鲜香的面竟在嘴中如蜡一般。
司卿桓心间划过几许凉意,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那日夏禾禾吃面的模样。
她吃的那样开心,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是将要去了的人。
“大人。”
守门小厮忽然跑了来,低声道:“宋小姐求见。”
司卿桓眉心微拧,放下了筷子,并无见宋映岚之意,遣小厮将她打发回去。
他无甚胃口,起身回了院落。
春意袅袅,院中除了那棵梅花树,一旁的梨树已发新芽。
西北角上的秋千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着,像是故人坐在那儿小憩着。
司卿桓看着这般景象,垂下黯淡的眸子,将那心口的所有酸涩通通咽下。
他走到秋千旁,攥着那有些潮湿的椅绳,点点悔意随着风越来越大。
菊青将夏禾禾的屋子收拾好后,正准备去回话,见司卿桓已在院中,忙走了过去。
“大人。”她行礼,声音像是哭了一晚的沙哑。
司卿桓转身看去,见是菊青,眼前又再次看见夏禾禾的虚影了一般。
菊青是六年前夏禾禾买回的丫鬟,她说见菊青瘦小可怜,不忍她跟着拐子爹受苦。
夏禾禾一走,最伤心的莫过于菊青了。
“她可曾怨我?”司卿桓忽然问道。
菊青头也没抬,红红的眼睛里却涌出了泪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夫人将大人放在心尖儿上。”
闻言,司卿桓心猛地一紧,唇角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是了,夏禾禾将他放在心尖儿上,甚至连将死都不愿惹他烦忧。

第十三章 冬夜寂凉        
阳春三月,司卿桓因病告假已月余,皇上倒没说什么,直至青阳,才召他入宫。
御书房。
皇上放下奏折,看了眼面色略显憔悴的司卿桓:“朕召你来可知为何?”
司卿桓微微躬身,眼底带着几许倦意:“微臣不知。”
然而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淑妃从入宫便受宠至今,当年他与夏禾禾的婚事,也是淑妃求皇上得来的。
夏禾禾一事已让淑妃和皇上对他有了些许不满。
皇上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威严:“辅太子一事上你兴许已力不从心,朕便任你为扬州奉天府丞,去协扬州府尹吧。”
司卿桓一愣,却也没有抗拒,跪道:“臣遵旨。”
于长安,他再无牵挂,皇上淑妃都不肯告诉他夏禾禾所葬之处,他唯一的慰藉,只有府中那同夏禾禾一起住过的院落。
圣旨下到少傅府,按规矩,主子迁任,府内丫鬟小厮都该放出去。
官印被送到府上后,府中下人已散尽,唯有菊青还留了下来。
司卿桓看着桌上的官印,双眸胜似冬夜寂凉。
菊青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地磕着头:“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请大人准许奴婢留在府上,为夫人守孝。”
司卿桓默许了。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已过半月。
临行前,宋映岚跑了过来,含着泪望着正要上马车的司卿桓:“阿湛,扬州那么远,你真的要去吗?”
“皇命难违。”司卿桓淡淡道,目光却从未落在她身上。
宋映岚闻言,绞着锦帕的手渐渐松了:“是因为她吗?”
司卿桓眼眸一滞,心隐隐作痛,他没有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微微晃着,渐行渐远,宋映岚眼瞧着那影子没了,才堪堪转身望着那已无主人的少傅府,心中不免一片空寂。
从那日看见司卿桓和夏禾禾一起夜游,再得知夏禾禾殁了而司卿桓借病躲她开始,她就知道她与司卿桓无缘了。
宋映岚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擦去眼角的泪水,倒是有几分庆幸所陷不深。
何况也是她一厢情愿强缠着他,现在不想放手也必须放手了……
出了长安城,行了一段路后便入了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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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跟着司卿桓不过月余的小厮梁易道:“大人,临江城门已闭,咱们只能在城外歇息了。”
司卿桓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无妨。”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由金子嵌接好的玉佩,置于掌心摩挲着。
人去玉碎,再接上也不是原来那般了。
司卿桓心间泛起阵阵闷疼,却也倚着这股疼痛不断地思及关于夏禾禾的每个画面。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自过临江城后,司卿桓途径洛阳、汴州、泗州,将近半月才至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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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扬州府尹江胜相见后,司卿桓便居于新府中。
容府落于扬州城西南角,离府衙也很近,就是平日里冷清了些。
只是不过几日,司卿桓倒有些不习水土的模样,呕吐腹痛,人都憔悴了许多。
司卿桓看着满桌的菜,无一点食欲,更觉一种难忍的心燥。
梁易见状,忽然道:“大人,我曾听我们那儿的人说,若是不习水土,吃些家乡的小食会好些,大人您等着,小的这就去给您买。”

第十四章 透花糍        
司卿桓见他一溜烟地跑了,有些躁意地摇摇头。
扬州离长安千里之遥,哪怕梁易说的是真的,若非真的长安小食,吃了又有何用。
约莫半个时辰,梁易才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个油纸包。
他将油纸包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道:“大人,小的跑了好久才在扬州城尽头找到家糕纺。”
他语气带着些许得意,似是在邀功。
司卿桓看着他将油纸打开,五六个花形糍糕置于纸上。
牙白色的糍糕上铺着朱砂糖色,糕面上印着精致的牡丹、荷花叶等花样,晶莹的糕身隐约能看见内里的馅儿。
这是长安有名的“透花糍”。
莫名的,没有半点胃口的司卿桓伸出手,拈了一块儿咬了一口。
软糯的糍糕和香甜的豆沙混着在口中,居然勾起了他些许的食欲。
梁易见司卿桓一下吃了五个,笑了:“大人是不是有胃口了?”
司卿桓未应,拿着最后一块透花糍发了愣,他低声问道:“糕纺老板是长安人?”
梁易摇摇头:“小的不知,那卖糕的小童口音不像长安人,也不像本地人。”
“小童?”
“是呢,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伶牙俐齿的很。”梁易比划了一下男孩的高度。
司卿桓若有所思地抿抿唇,将手里的透花糍咬了一口。
咀嚼间,他莫名想起了夏禾禾。
在成婚后几日,他吃过她做得糕点和菜,甚是可口,但往后却再没吃过。
这透花糍,像极了夏禾禾的手艺,他忽然想去见见这做糕点的人。
春日将过,人们的衣裳也渐渐薄了。
薄暮时刻,扬州城尽头,一家名唤梦梁阁的糕纺外,一约莫六七岁的男孩将外头的卖剩下的糕点搬了进来。
他正要把篮子放上桌,眼珠子突然转了转,小手竟伸进了篮子里。
“啪”的一声,他吃痛地缩回了手,仰着头看着面前拿戒尺打了他一下的女子。
“娘……”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女子,他不过是嘴馋了。
一身烟青色彩绣锦裙的夏禾禾单手叉腰看着他:“沈知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已经吃了十四块了。”
沈知言脸一红,像是被强行摁住穿上了开裆裤般羞涩地低下了头:“那是因为娘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吃了还想吃!”
夏禾禾气笑了,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花言巧语,再吃的话你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闻言,沈知言立刻摇摇头,笑道:“不会!”
“好了,快去收拾完好吃饭。”夏禾禾将戒尺放下,跟着沈知言一起收拾起来。
落日余晖,空阔的后院,夏禾禾将饭盛好后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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