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可怕。萧景深愣住了,但只消片刻。他就嗤笑。「堂堂医圣嫡传弟子,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不觉得很可笑么?」我虽然是医圣的嫡传弟子。
静得可怕。
萧景深愣住了,但只消片刻。
他就嗤笑。
「堂堂医圣嫡传弟子,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不觉得很可笑么?」
我虽然是医圣的嫡传弟子。
可是萧景深,你是不是忘了。
医者不自医。
更何况,那次皇上疑心你的身世,赐了一杯毒酒。
我暗中更换,替你喝下了那杯酒。
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一直在鬼门关徘徊。
你也曾经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抱着我昏迷着的身体,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阿念,你真傻。」
「阿念,一个人走你肯定很寂寞。」
「若是你撒手人寰,我也绝不独活。」
那时我欣喜地庆幸我没有所爱非人。
后来,我醒了,但毒却未彻底根除。
那时你战事吃紧,眼下乌青得越来越厉害,在我的营帐和战场往来奔波。
我为免你担忧,只好谎称自己痊愈。
所以,我前几天央求侍卫让你给我找个大夫。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为了博得你的注意?
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性,从不屑于此。
除非你从未了解过我。
他冷哼一声,眼神漠然,似乎已经对我耗尽了耐心。
「她不愿过来就让她继续待着吧。」
侍卫匍匐在地上,抬头望着萧景深,眼底不忍。
嗫嚅着嘴唇,还想开口。
新娘却施施然发了话。
「景深,是不是姐姐讨厌我,所以才以死相逼。」
「如果你后悔娶我,那我今日退出,成全你们。」
声音哽咽,如泣如诉。
真是温柔大度,大家闺秀风范。
要不是我见过她的真面目,我就信了。
那时我思念他过甚,央求侍卫告诉萧景深一声。
侍卫动容,答应帮我传话,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我以为是萧景深来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她。
她捏着手绢,捂住口鼻,罥烟眉轻蹙。
「姐姐,你怎么沦落至此了啊。」
「你,你醒了?」
我当时庆幸的居然是,我再也不用给她剜心头血了。
虽不致死,我却每次都疼到牙尖打战。
「是呀,姐姐,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没病。」
「每次,你的心头血都被妹妹我倒掉了,我喝的都是糖水。」
「血那种东西,不干净,我怎么会喝?」
我突然醒悟,「跛足道人是你找来的?」
她点了点头,眼神不屑。
「妹妹,你以为只有你才是手握剧本的穿书人?」
「我也是啊,为他而来。」
「你以为抢了我拯救他的剧情就可以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吗?」
「呵呵,那你就大错特错。他长久以来所梦之人都是我,我有泪痣,而你没有。」
我苦笑,萧景深从未同我说起过什么梦境。
或许,他爱的只是皮囊。
我为萧景深所付出的一切。
为他鞍前马后,披荆斩棘。
在他眼里,也抵不过她眼角的一颗泪痣。
「梦境虚拟,怎可当真?」
她露出一抹惋惜的笑,眼底颇有些怜悯。
「姐姐,你还是不了解男人。」
「男人毕生追求的就是可望而不可即。」
「譬如镜中花,水中月。」
「我于他而言就是天上的月亮,是他无论如何要得到的存在。」
我目光冷漠地看着萧景深。
他听闻秦梦月的话后果然立刻拥她入怀,声音紧张。
「你胡说什么,梦月。」
「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随后他目光嫌恶,看向侍卫冷哼。
「亏我还念在往日的情分见她一面。」
「若她想用这种办法逼我放弃梦月。」
「那你告诉她,我娶定她了。」
呵呵,萧景深。
对我而言,若非是你与他有九分相似。
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多一秒时间。
如今,你和谁成婚,我都无所谓了。
09
萧景深有些心不在焉地和秦梦月走完了婚礼的流程。
很快,月挂上柳梢头,深蓝天空下一个踉跄的背影脚步深深浅浅。
走到了我的营帐外。
萧景深喝了不少酒,脸上升起两坨红云。
不然他也不会在新婚之日走错地方。
他掀开营帐,下意识唤我。
「阿念,怎么不点灯。」
「太黑了。」
可是环视四周后,空无一人。
他才突然梦醒一般,跌跌撞撞地往他和秦梦月的婚房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他精心布置的婚房外。
大红灯笼上写着萧和秦字,真是喜庆圆满。
宾客此时已经四散,没了白日的喧闹。
夜风吹过,为他的背影平添了几分萧瑟。
萧景深突然转头。
我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差点以为他看见了我。
还好他只是迈着脚步进了洞房。
秦梦月温柔似水的声音传来。
「景深,是你么?」
秦梦月的身体突然僵住,她自己掀开了盖头,脸上的怨恨不甘还没来得及隐藏。
就这样在大红花烛下,与面前的男人面面相觑。
她垂下眼眸,软着声音。
「是我,梦月。」
萧景深有片刻的错愕,那目光中似乎有些疑惑。
喃喃道:「怎么是你?」
「我的阿念呢?」
「她没有泪痣,你不是她。」
「她去哪了?」
我半倚在一边,好整以暇看着他们。
萧景深,别告诉我,你现在才意识到你爱的人是我。
那还真真是狗血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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