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兰鸢早已内心焦急,却也只能安静服从副将的安排。先是被一个丫鬟带到了一个侧房,换了一身改良旗袍,然后继续被领着往封尘所在处走。到了门口,她候在门外。即便此刻她的心中已经火急火燎,想要直接闯进去和封尘质问,却仍极力隐忍。耐心一点一点的被消磨。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只手臂立即将她拽了进去。她低呼一声,“啊——”身后一股微醺的梨木檀香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打扮这么好看,想取悦我?”封尘轻咬她的耳
暮兰鸢早已内心焦急,却也只能安静服从副将的安排。
先是被一个丫鬟带到了一个侧房,换了一身改良旗袍,然后继续被领着往封尘所在处走。
到了门口,她候在门外。
即便此刻她的心中已经火急火燎,想要直接闯进去和封尘质问,却仍极力隐忍。
耐心一点一点的被消磨。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只手臂立即将她拽了进去。
她低呼一声,“啊——”
身后一股微醺的梨木檀香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
“打扮这么好看,想取悦我?”
封尘轻咬她的耳垂,声音低迷沙哑,好像天边传来的靡靡之音,透着诱人的魔力。
暮兰鸢心一阵软,缩了下脖子,想躲开他的唇角轻蹭。
“你,你先松开我。”
“听说那个翠儿丫鬟,快死了,还有你们暮家所有人,也快死了,怎么,不想救他们?”封尘缓慢的说着,Zꓶ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巨掌掐住了暮兰鸢的咽喉,无法喘息。
第7章 毒药
是的,暮家全家失踪,肯定和封尘拖不了干系,怕是凶多吉少,还有翠儿,她刚才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怕是等不了多久。
暮兰鸢反抗的动作渐小。
封尘的掌一路向上,灵巧的解开她的盘口。
对他来说,暮兰鸢就好像是让人上瘾的药,只要靠近,便想吸食。
暮兰鸢一惊,她不能,她一个人死就够了,她不能害了暮家,更不能再伤害封尘。
暮兰鸢用力反着手肘抵向他的胸口挣脱他的钳制,往后退了一大步,心提着。
“钧座,求你不要这样,除了这个,你想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已经嫁做人妇,你这样做,不如直接杀了我。”
暮兰鸢神情慌张,轻轻的喘着气,惊恐的像只小兽,而他就像只要将他拆骨吞肉的狼。
封尘低眸看着她,眼中风云骤起。
封尘上前一步,逼视下来,声音压抑低沉:“你想要为他守身如玉?你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年封家内忧外患,你却临时退婚恩断义绝,气得老爷子当场吐血而死,封家被你们暮家落井下石,驱逐出城,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可知道我恨不得要将你千刀万剐!”
一句一句渐渐拔高,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冰刀刺进暮兰鸢的心里。
暮兰鸢撇过脸,微微咬了咬唇:“当年退婚的是我,错在我一人,就让我一人偿还,求钧座放过暮家。”
放过?封尘突然嘲讽一笑。
他一把钳制住她的下颌骨,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住她的一泓秋水:“你就姓暮,你还要说和暮家上下几十口无关?我告诉你暮兰鸢,只要和你有一丝瓜葛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欠过我的人,我都要让他们痛苦的生不如死!”
暮兰鸢连连后退,一下抵在门框上,膈的肩胛骨生疼。
还未反应过来,吻便缤纷落下。
这一刻,是什么心情。
就好像你最珍视日日把玩的宝物,突然有一天遭了贼,你翻天覆地找了世界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失望的找到了一个瑕疵替代品,过了一段时间,却发现那宝物竟然又被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地。
封尘的眼睛有一刻的潮湿,涨热的身体却舍不得离开暮兰鸢,只放慢的动作,缓缓地,温柔的动作起来。
第8章 我现在就去死
半夜,醒来,暮兰鸢侧头边看见封尘的侧脸,那么近、那么近,恍如隔世般的,她止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却在咫尺之间停住。
他们之间如果没有这么些个曲曲折折,该多好,那他们一定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金童玉女。
可惜……没有如果。
暮兰鸢苦涩的笑了一下,将耳朵上的碧玉耳环取了下来,捏碎,里面竟然有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是她用来以防万一的。
她来到梨园之前,就已经想到封尘一定会对她……便带了这一粒药丸在身上,只要她和封尘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关系,事后只要给封尘吃上这一粒药,便可避免。
暮兰鸢将药含在了她的嘴里,伸手抚住了他的脸,缓缓靠近他的薄唇。
睡梦中的封尘感受到了暮兰鸢的动作,睁开眼便看见她动情的闭上了眼,反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暮兰鸢趁机,舌尖一顶,将药丸送入了他的咽喉。
封尘敏锐的推开了暮兰鸢,猛地低呵:“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一刻之间,本能的流露出来的防备和不信任,深深的扎痛了暮兰鸢的心,原来他就这么不信她,暮兰鸢苦笑一声,回道。
“毒药。”
“你就这么恨我!”
封尘恼怒至极,一把将暮兰鸢掀翻在地,后背狠狠的膈在地板上,疼的一麻。
封尘却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她,便大步跨了下来,一把捏住暮兰鸢的脖颈:“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还是想要暮家几十口人陪你一起死?”
那一刻,暮兰鸢觉得,封尘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可是,她怎舍得他死,她最怕的,就是再次伤害到他,哪怕他要杀她,要毁了她全家,她依旧还是这么爱他。
暮兰鸢绝望的闭上眼,眼泪滑落,艰难的开口:“那你就杀了我吧!”
封尘的手力度加重,暮兰鸢的脖颈咯哒作响,脸色越发的涨红,眼看着转紫不自觉的眼皮翻转,封尘松开了手,冷哼一声。
“等着,我这就让人把暮家的人抓到你面前,一个个的开膛破肚,再轮到你!”
封尘说完起身,转身欲走。
暮兰鸢一惊,挣扎着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要,封尘,那个不是毒药,只是普通的冷香丸,不要对暮家下手。”
“呵,竟敢骗我!”封尘扯住她的头发,反手就是一掌,暮兰鸢的脸被打得侧到一边去。
“暮兰鸢,看样子,你得到的教训还是不够,以至于让你胆大到这个地步,我听说你三叔哥哥家又添了一个男丁,挑了肚子用肠子,下酒一定很好!”
暮兰鸢惊得面无血色,摇头惊呼:“封尘,不会的,你不会这么丧心病狂!”
“呵,不会?暮兰鸢,你以为我凭什么这么快回来割据宁城的?要是没有些铁血手段,怎么让人畏惧!”封尘猛地推开她,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暮兰鸢如坠冰窟,彻底绝望。
“不——封尘,我现在就去死,你不要再对付他们了!”
暮兰鸢嘶吼一声,冲到墙上挂着的匕首。
封尘听见动静回头,就看见她猛地拔开,狠狠的刺向腹部。
第9章 我是他丈夫
“噗呲——”
鲜血涌出。
封尘显然没有想到暮兰鸢的动作竟这么狠,将五寸的匕首竟没入了一般,黑色的瞳仁凸起,低呼,“兰鸢。”
暮兰鸢身形晃了一下,眼皮沉重,鲜血淳淳的淌着,“封、封尘,我求你,放了暮家。”
她的手紧紧的拽着刀柄。
那把刀仿佛刺的不是她,而是封尘,疼的他心肝惧痛。
“不可能!暮兰鸢,你记住,你要死也要嫁了我之后死,否则我就让整个暮家陪葬!”封尘的眸阴沉下来,沉着涛涛恨意,低呵。
他上前一步想要拦住暮兰鸢。
暮兰鸢却快速后退,握着刀柄的手,再次用力,整个没入。
秀眉蹙了一下,再次虚弱祈求:“求你!”
“暮兰鸢!”封尘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喊道。他不懂暮兰鸢为何如此决绝,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嫁给他,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男人。
暮兰鸢却再也撑不住了,不甘的闭上了眼睛,朝着后面倒去。
封尘一把接住。
血像是把妖艳的红色玫瑰绽放在暮兰鸢雪白的肌肤上,刺的封尘不敢去看。
“暮兰鸢,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而且,即便你死了,也要入我封家祖坟,生生世世都是我封家的人!”
Ӽɨռɢ 病房外,封尘坐在西洋转角沙发里。
西洋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空气之中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封尘一言不发,整个人的气压低至极点。
良久。
医生摘下口罩站在封尘的面前,面色难看的说道:“钧座,暮小姐她……可能会……”
“死”未说出口。
封尘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呵:“救活!让她给我活过来,她若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听见没有,陪葬!”
雷霆之怒而下,医生慌慌张张的再次钻进手术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暮兰鸢没有醒,封尘就这么坐着。
又过去了几个时辰。
医生实在没了办法,抱着必死的心站在封尘的面前。
“钧座,属下真的是没了办法了,暮小姐的血止不住,所有的药都用上了,我看这是她体质的问题。”
“怀仁医院的沈医生是从苏联留学归国的,不如,钧座去请来看看。”
医生一席话说完,身上已经被冷汗打湿,抿着呼吸等着封尘答复。
封尘冷沉的眼眸,微微抬起,唇瓣轻动:“那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不是去请?”
“钧、钧座……他,他不是什么人都……”
“那就给我绑回来!”
封尘一声呵斥,大掌一挥,边上的小几倒塌,茶壶青盏哗啦啦的摔落在地上。
副将带着医生立即去请了。
沈明之被五花大绑着过来,非常生气,嘴里叫喊着:“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医治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即便是都统的女人,也不能……”
但当沈明之被扔在暮兰鸢的病床前时,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他立即爬起来,攀在暮兰鸢的床前:“兰鸢?”
下人掀开门帘,封尘在簇拥下走进去,眉头微拧,“你认识她?”
“我是她丈夫!”
第10章 暮兰鸢,别不识好歹
沈明之站起身来,回视封尘,气势不输:“你是谁?兰鸢是怎么回事?”
站在两人身边的人,明显感受到了封尘的气场,均是心中一惧,这个人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跟封尘叫板!
“先救暮兰鸢。”
封尘说完,沈明之这才想起来。
立即翻看暮兰鸢的眼皮。
“快,准备手术工具,还有止血药剂。”
室内再次陷入紧张的医治。
封尘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整颗心都提着,时间过去的很快,沈明之疲惫的摘下雪白的面罩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封尘立即开口追问:“怎么样?”
“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沈明之无力的回着,看起来累急了。
封尘蓦然挥手,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呵,“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关到水牢里去。”
“封尘,你……”
属下一拥而上,按住沈明之的肩膀,沈明之被压住挣扎不得,只得恼怒啐道:“你个狭隘小人!”
“带下去,每天十鞭伺候着。”封尘冷眸凝视着他,眼底隐忍的冰火涛涛,他只要一想到当年兰鸢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开自己,就恨得心肺发麻。
沈明之被人强行押走,封尘叫来其他的医生接手后面的治疗。
“你再给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封尘黑着一张脸,伸出食指指了指病床上的暮兰鸢。
医生战战兢兢地答应,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好、好的,钧座。”
正当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从病床上暮兰鸢苍白的嘴唇中泄露出来。
暮兰鸢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钻心的痛,腹部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唔……”她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看见白色天花板的时候脑中还不甚清醒,这是哪里?
见人转醒,封尘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颜色仍然不是很好,他冷声对医生道:“给她检查。”
封尘!检查?
暮兰鸢之抓住了两个关键词,下意识便开始反抗:“我不检查……”
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话音未落,封尘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暮兰鸢,后者若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了嘴。
封尘以为她老实了,又一次挥手指示:“检查。”
医生闻声而动,却没成暮兰鸢依然死死地拉住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医生左右为难,顶着钧座的怒火,眼看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
“暮兰鸢,别不识好歹。”封尘一字一顿,周身的气压明显又下降了一分。
“……”暮兰鸢垂下长长的眼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薄被,手心一片虚汗,用沉默来反抗封尘。
封尘叱咤战场多年,却在眼前这个小女人身上一次次尝到了挫败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暮兰鸢,你要是想死,大可以去,我不拦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暮家上上下下都给你陪葬。”好看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像是冷冽的风,刮过暮兰鸢的心口。
生疼。
第11章 翠儿死了
看着暮兰鸢煞白的小脸,封尘似乎觉着还不够,又继续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暮兰鸢嗫嚅着唇,水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暮家。”一句话,暮兰鸢说的断断续续。
大概是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伤口,暮兰鸢抽了口气。
封尘没有放过暮兰鸢的小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还是无力的垂下。
“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暮家千金?如果不想暮家死的更快,就尽管违抗我的命令。”男人凉薄的声调,狠狠的扎进了暮兰鸢心间那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
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咔嚓”的声响缕皱,望着封尘的背影,暮兰鸢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封尘的话让她明白,他说得到,做得到。
窗外升起了满月,不远处教堂传来钟声,暮兰鸢只能静静坐在病床上,唯一让她忧心的只有暮家。
封尘已经多日未出现,而她也身陷囹圄,想要帮助暮家似乎也成了天方夜谭。
门被打开,苏玉景看着伏在窗台上的暮兰鸢,冷笑出声:“暮兰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苏玉景一身火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只是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也是,你现在早已不是那个身份高贵的暮千金了。”苏玉景笑得妖娆而又诡异:“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你身边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还有什么本事去保暮家?”
暮兰鸢扣紧了窗台的木椽,外面是一阵欢声笑语,而里面却寒冷如地狱般。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翠儿怎么样了?”暮兰鸢贴紧冰冷的墙,痛苦和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吧,我听说,她已经快要不行了呢。”苏玉景弯下身,看着暮兰鸢苍白的脸色,悠然的笑了起来。
“不…不可能……”暮兰鸢不停的摇头,干涩的眼眶一阵生疼,好像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暮兰鸢是被噩梦惊醒的,鬓角被冷汗打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速度。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暮兰鸢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跌跌撞撞的往病房外跑去。
“暮小姐……”两个守卫见暮兰鸢想要闯出去,下意识拦住了门口:“钧座吩咐过,暮小姐暂时还不能离开。”
暮兰鸢后退一步,抵着门框,倔强的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守卫,潋滟的眸光泛起了润泽。
母亲为了她在暮家忍辱负重了几十年,暮兰鸢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苦却无动于衷?
“让我出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守卫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所犹豫。
暮兰鸢小脸上带着病态的白,只是那双如同小鹿般的双眸却带着坚韧和倔强。
“如果不让我离开,那我宁愿死在这里。”说话间,暮兰鸢已经将挽着头发的簪子取下抵住脖子,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温婉而又动人。
守卫见暮兰鸢那决绝的神情,心下彻底慌了神。
“暮小姐,你不妨等一等,我们这就去请示钧座的意思。”
暮兰鸢不语,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纤细的手指上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簪子尖锐的一端已经刺破了那如同脂玉般的肌肤
守卫知道封尘对暮兰鸢的不同,自然不敢再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暮兰鸢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第12章 封尘,你真的好狠
潮湿的牢房蔓延着腐朽的气息,暮兰鸢踩在枯草上,发出悉索的声响。
“这里不能进,快点出去!”眼见着快要见到母亲,暮兰鸢却被几个狱警拦下。
里面传来了哭声,暮兰鸢心下慌乱,隐隐害怕起来,激动的挣扎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母亲……”
“在瞎嚷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真是晦气!”狱警粗鲁的将暮兰鸢甩到地上。
暮兰鸢狼狈的跌到在地方,披散的长发垂在胸前,手肘撑在地上,细嫩的肌肤被磨破,渗出了血丝。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几个人抬着被蒙住脸的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嘴上骂骂咧咧着什么,暮兰鸢没有心思听,只是很快就注意到担架上那人手上带着一枚熟悉的镯子。
那是母亲的心爱之物,一向不离身的。
可未等暮兰鸢先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扑了上去。
“母亲!”掀开白布的一瞬间,暮兰鸢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眼底尽是恐惧,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巨大的哀痛已经让暮兰鸢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用力咬着手,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双熟悉的军靴停在了暮兰鸢身前,封尘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伏地而哭的暮兰鸢,却并未说话。
“钧座!”狱警显然也没有想到封尘会出现在牢房,可当他们看到封尘的视线从出现都没有离开过暮兰鸢,又忍不住心虚。
早知道这个女人跟封尘关系匪浅,就不拦着她了。
“人死了?”封尘终于开口,只是发出的声音却格外森寒。
狱警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这种事情在牢房三天两头都会发生,对于狱警来说,已经不足为奇,可此刻,狱警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是…是的,我们正想拉出去随便…随便埋了。”
狱警还未说完,暮兰鸢忍着巨痛撑起身体坚定道:“你说谎!母亲没有死!”
看着暮兰鸢一身狼狈,封尘深吸了一口气,拽起了暮兰鸢,便发现她胸口处已经染上了点点血红。
“跟我回医院。”封尘毫无起伏的声调让暮兰鸢有些迷茫。
眼前这个封尘再不是从前那个呵护她如至宝般的男人。
现在得封尘就像一个冷血的恶魔般,轻易的将她的一切覆灭。
“我错了。”暮兰鸢凄楚的笑了笑,倒退一步,缓缓蹲下身将母亲的仪容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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