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在学校领导组局吃饭,冯静宜在四星酒店里看到温远辉的时候,直直的看着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温远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吗?总之怎么也不可能是西装革履在这里跟人家畅谈的画面。她僵硬得站在原地,温远辉回头也看见了她,举着酒杯对她笑了笑:“冯小姐。”
而且,应该也喊不了多久的。
冯静宜以为她跟谢澜 之间,要掰扯清楚来,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她三个月以后,再度撞上温远辉。
那天是在学校领导组局吃饭,冯静宜在四星酒店里看到温远辉的时候,直直的看着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温远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吗?
总之怎么也不可能是西装革履在这里跟人家畅谈的画面。
她僵硬得站在原地,温远辉回头也看见了她,举着酒杯对她笑了笑:“冯小姐。”
冯静宜冷淡的看着他:“你怎么出来的?”
“在里头立功了,表现良好,就提前出来了。”温远辉笑意不变,“冯家有权有势,这回我热情了,以后哪里还敢找冯家的麻烦?”
冯静宜道:“谢家帮忙的?”
温远辉忖度半晌,笑道:“那边确实帮了点忙。”
冯静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情绪的说:“恭喜。”
温远辉笑着,好不得意:“冯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冯静宜淡淡道:“温先生,做人还是低调点好。找了谢家当靠山确实不错,但是你怎么敢保证,谢家会一直在?”
温远辉挑了挑眉,说:“冯小姐又何必气急败坏,人跟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有近有远,有亲有疏。”
冯静宜最后看了看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没有说错,确实谢家就是亲他愿意帮着他,他温远辉就是有那个本事,他温远辉的女儿就是招人疼,有什么办法?
晚上,一到十点,谢澜 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冯静宜看到他名字的三个字,想起的几乎只有两个字。
骗子。
谢澜 是个骗子。
冯静宜抬手就想摁断他的电话,只不过到最后突然醒悟。
谢澜 不算骗子的,他说让冯英芝胜诉,也确实让冯英芝胜诉了。
他答应的只是这个,但是从来就没有保证过,在胜诉之后不保温远辉。
冯静宜想,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只不过,他这还不如当初不答应她,后续温远辉大摇大摆盛气凌人,过得好得不得了。胜诉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空有名头。
冯静宜努力的忙一场,只不过是忙了一场徒劳罢了。
徐斯言说的对,他心里有想护着的人,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帮她?温湉只要在背后嚼嚼舌根,是她陪睡一百次都比不上的。
她接电话的时候,跟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十分钟后,就哄着他把电话给挂了。
冯英芝在几天以后,也撞到了温远辉。
她的反应比冯静宜要强烈许多,整个人几乎气得浑身发抖,说:“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趾高气昂,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真的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谢家这算什么,表面做一套背后做一套?阿谰是不是也当你好哄好糊弄?”
冯静宜面色平静,任由冯英芝发泄着,几天之后,温远辉不知道被谁处理了,整条腿几乎都废了。
谢母有一回撞到冯静宜,情绪复杂,叹着气说:“静宜,你看,我没有说错,温远辉落在你姑姑手里,真的不会有好下场,他如今腿都没法下地走路。”
“不是我姑姑干的。”冯静宜淡淡说,她猜测是徐斯言,只有他那么肯定的说过会帮她,“只不过,我也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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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宜说完话,就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回到冯家,她跟冯英芝说了遇到谢母的事,后者冷笑道,“她不跟你道歉,还来怀疑我?”
冯英芝上一次入谢家的门,还是在结婚那会儿,今天再次去,跟谢母之间的气氛有点剑拔弩张。
谁又能想到,她们之前因为冯静宜,感情还算不错。而冯静宜不重要了,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重要了。
谢母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疏远,道:“很久没见你上门。”
冯英芝道:“这不是今天有正事,不然谁愿意来你们谢家?你们谢家大户人家,我这种人哪里配得上进你们家大门。”
谢母不愿跟她吵,忍耐着没说话。
冯英芝道:“温远辉住院,住的还是你们谢家的私立医院吧?”
“腿伤成那样,还能不治?”谢母忍不住道。
“治,当然该治。”冯英芝说,“我今天过来,不想扯温远辉的事情,你爱怎么护着,就怎么护着。只不过,静宜现在在你们谢家的位置挺尴尬的。”
谢母懂了些许,沉着声音道:“你有什么话,只说就行,没必要拐弯抹角。”
冯英芝讽刺的勾起嘴角,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说:“我们家静宜为你家谢澜 掉过一个孩子,结果比不上一个甩了你儿子的温湉。”
“孩子的事,是阿谰对不起静宜,我们会补偿,但是怎么能用这来道德绑架?再者,这件事情我也很心疼静宜。”谢母冷静道。
冯英芝道:“别多想,我没想用孩子的事情来威胁你什么。我就是想说,我们家静宜在谢家既然这么尴尬,不如给温湉让位算了。”
谢母因为冯英芝的话,神色终于忍不住变了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英芝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结婚是个错误,而这个错误也没有到不能修改的那一步,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对你们谢家,对我们冯家来说,都是好事。”
谢母沉默了一会儿,道:“静宜同意这件事情了?要是她同意,我愿意尊重她的意见。但要是你一意孤行做决定,我是不会答应的。”
冯英芝冷笑了一声,脊背挺得直直的,说:“你放心吧,我们家静宜肯定同意。”
冯静宜刚刚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接到了冯英芝说来接她的消息。她回复了句好,走到楼下一看,却看见谢母也在。
她的笑容浅了些。
谢母斟酌道:“静宜……”
冯静宜朝她点点头,道:“您有事情跟我谈吧?学校对面有一家咖啡厅,咱们坐着说。”
……
冯英芝跟谢母两个人坐着,几乎不需要招呼服务员,冯静宜一个人就把该点的给点完了。
当谢母看到服务员给她端过来一杯拿铁时,不由得看了一眼冯静宜,心中再度生出了一分愧疚。
谢母不爱喝咖啡,唯独拿铁,能勉强接受。能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只有冯静宜了。
从她个人私心来说,她很喜欢冯静宜,只不过再喜欢也不能拿儿子的幸福来开玩笑。以前就是她把谢澜 逼得太狠,他才会这么不快乐。
“阿姨,有什么话,您说吧。”冯静宜率先开了口。
谢母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只觉得这个滑梯有些沉重,在旁边冯英芝讥诮的视线下,才开口道:“温远辉那边,确实是我不忍心,给他弄出来了。阿谰叮嘱过我,官司别跟你争赢,我也确实没再官司上动心思。”
冯静宜笑着说:“打点是不是花了不少的钱?”
谢母没做声,自然是花了不少钱的。只不过,钱都百花了,温远辉的腿还是莫名其妙的废了。这要说跟冯静宜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相信的。
但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必要追究。
她叹口气:“温远辉的事情,温湉那孩子,眼睛都差点哭坏了。”
这个问题,冯静宜没有回。
是该同情一个孩子父亲突然残疾了,只不过,她实在同情不起来。
冯静宜说:“您说正事吧,温湉的眼睛坏了,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静宜,她还是你的学生。”谢母有点难以置信,这话是从冯静宜嘴里说出来的。
冯静宜语气没半点起伏,说:“她的父亲伤了我的姑姑,学生不学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您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她自然可怜。您要是站在我的角度,就不会这样想了。”
谢母怔怔。
冯静宜也不催着她开口了,她给冯英芝的咖啡加了一块糖,又贴心的给她搅拌好。她就是格外细致的,记着每一个人的口味。
谢母想起早些年轻,自己也是怎么也不同意冯静宜的,谢澜 也跟她大吵了一架。
那会儿的谢澜 ,很久没回过家,还是她生日,他不得不回来,只是没留多久,就要走了。
谢母当时蹙眉道:“还是打算跟家里闹吗?”
谢澜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了一眼,说:“妈,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好。”
后来证明,冯静宜确实很好,谢母也逐渐喜欢上冯静宜,只是谢澜 却不爱她了,他俩大概就是有缘无份。
冯英芝瞥了眼谢母,开口道:“姑姑跟你前婆婆聊过了,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跟谢澜 离了,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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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芝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不满。离婚二字,也说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冯静宜笑了笑,认真道:“我听你的。”
谢母脸色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深邃,仔细看去,有些许复杂。
冯静宜嘴角依旧挂着清清淡淡的笑意,对她说:“阿姨,就这样吧。不然我跟谢澜 这样子不清不楚的,对三个人都不好。温远辉想来也是因为我占了他女儿的位置,才看我姑姑不顺眼。离了他俩也能在一块,我也自在。”
谢母重重的叹了口气,却觉得依旧像是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来,说:“静宜,既然是你的决定,阿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希望你以后可以幸幸福福的。阿谰他……就是不太会心疼人。”
这话多少显得有些勉强。
谢澜 最开始跟冯静宜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疼人的,只不过突然之间就变了。
他跟冯静宜结婚之前那一段时间,她一度觉得,谢澜 有些恨冯静宜。
冯静宜淡淡的说:“等到他跟温湉结婚,他就会了。”
疼人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是得分人。遇到喜欢的,才愿意委曲求全。
谢母最后给了冯静宜一张支票,说:“要是离婚,该给你的,我肯定会给你。西郊那边的别墅,到时候妈过户给你。”
冯静宜点点头,拿上支票,最后跟着冯英芝一起离开了。
冯英芝道:“你就打算要这些?”
“不。”冯静宜说,“我会去和谢国山谈。”
冯静宜喊长辈,从来都不直接喊名字的,这一声谢国山,让冯英芝顿了顿,随机很快找到了理由:毕竟要离婚了,冯静宜心里大概也是责怪谢家人的。
谢澜 不在国内,离婚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的。更何况,离婚的消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出来的。冯英芝说:“静宜,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冯静宜想了想,说:“想去外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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