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州已经看过自己的漫画,她现在再拿出以前搪塞他的那番话,已经不顶用了,还不如说是因为钱来得实在。姜娆却不知,陆宴州可以窥探她的心声。那是源自她自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段她不想回忆的往事。陆宴州瞳孔一震,为了保命?三年前,这女人到底经历什么。姜娆想到过去,脸色都苍白了些。陆宴州继续逼问,“你是需要钱,还是看上了陆家的权势。”
临近见面会开始,举办地点在之一附近的一家的书店里。
书店里面放的都是《继承丈夫遗产的一百种方法》的漫画海报和书刊。
姜娆就躲在这些漫画墙的后面,齐源跟她说,今天之一请了不少的媒体,让她别出岔子,这本书已经被好几个版权方盯上了,好好表现,之一这边会为她的漫画谈出一个让她满意的价钱。
一提钱,姜娆眼睛都亮了,她保证她会在这场见面会上面出色表现的。
其实,只要她往在那一站,就行了,光这颜值,就够刷好几条热搜了。
见面会的时间终于到了,姜娆在书架后面呆得都有点郁闷了。
主治人拿起话筒,“现在有请我们的唐老师登场。”
姜娆从书架后面款款地走出来,身上的羽毛轻轻摇曳,衬得她不食烟火。
她目光直视向前,满目笑意,每个笑容都直达眼底,她容貌不俗,桃花眼尾微微上挑,更甚风情。
摄影师们举着摄像机,无论怎么拍,都抓不到她的死角,美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唐小姐,真美啊。”
陆宴州身旁的余特助感叹道。
陆宴州偏头,视线冷冷地扫过他,“余特助,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
余特助当即噤声,不敢再言。
陆宴州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姜娆身上,灼热了些,他知道自己心里没有姜娆,但看她出风头的模样,心底还是产生了些异样的情愫。
刚才齐妄挑衅他时,他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没控制住情绪,失了控。
他现在就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姜娆当成了他的一件私有物。
可能是用习惯了吧。
陆宴州在心里这样回答自己,他只是习惯了,懒得换而已。
看见姜娆同样惊艳的,还有卿舒舒。
她本来是进不来见面会,可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成功地混了进来。
她看着台上美得不可方物的姜娆,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传来更多的是气愤。
她不能接受自己粉了三年的知名作者,居然是姜娆这个贱女人。
怒火中烧,她现在真想把家里那些漫画海报稀个巴烂。
对了,漫画!
卿舒舒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阴毒的目光注视着台上风情万种的女人。
见面会是,下午才结束的。
本来规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但是粉丝实在是太热情了,姜娆最后签名签得手都抖了,还没签完,她不想让后面的粉丝失望,就硬生生地坚持了五六个小时。
走出之一的时候,她脚步都虚晃了,头也晕晕乎乎的。
她拿着包包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堵人形墙。
她唔了一声,吃痛地捂住额头,抬头看去,登时,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这狗怎么阴魂不散!’
偏这男人还不说话,只是用冷冷地看着她。
姜娆不想理他,打算直接走开。
谁知,刚踏出一步,就被男人拦腰抱起。
“陆宴州,你干嘛。”
姜娆被她的行为惊住了,开始疯狂地挣扎,小手奋力捶打的男人胸口,一双腿也不老实,在半空中胡乱瞪着。
她废了好大一番力气,都没能撼动男人分毫。
她实在忍无可忍,“陆宴州,你干嘛?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的行为属于性骚扰,老娘要告你。”
姜娆也不管了,索性也懒得装了,她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沉寂了许久的小兽,露出自己磨了好久的爪牙,凶悍又跋扈。
只可惜对面的人是陆宴州,她这点力气就像是毛毛雨,没一点用。
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用那冷眸扫了她两眼,微微抿唇,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姜娆挣扎无果,只好放弃。
陆宴州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副驾驶上面。
这还是第一次,陆宴州主动让她坐上了副驾驶。
姜娆觉得稀奇,‘这狗是不是转性了。’
陆宴州也从另一边上来,他偏过头,副驾驶的小女人正以一种防御的姿态警惕地看着他。
‘这男人是不是兽性爆发了,想拉我回去受罪。’
除了那档子事,姜娆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来。
陆宴州每次都是拉着她不发一言往床上带,她当时是他的妻子,避免不了,可现在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陆宴州若是真这么干了,她一定让他好看。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
陆宴州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娆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她仰着头,质问他,“那你要干嘛。”
陆宴州,“妈,她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姜娆登时就笑了,“不是,陆宴州我都跟你离婚了,我以什么身份去陆家。”
‘还想让我做售后?想得美?’
陆宴州,“我没告诉他们离婚的事。”
姜娆极为不屑地笑了,“陆少,你真是让我开眼了,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真是搞笑,你不说,咱俩就没离婚了?’
陆宴州淡淡道:“一千万。”
姜娆没反应过来,但敏锐如她,她知道肯定跟钱有关,她两眼冒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宴州,“一千万,一顿饭,去还是不去。”
姜娆心中窃喜,‘一千万,一千万呀。’
姜娆质疑地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也是,陆宴州这狗什么时候因为钱的事给他画过大饼。’
姜娆爽快地应下,“看在我来有过一场情分,今天我就帮你了。”
陆宴州“呵”了一声,声音嘲讽,“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你管我。’
姜娆也只是心里哼哼着,脸上挂着笑意,“当然也为了钱,陆少不是也知道,我比较穷。”
站在陆宴州的角度,姜娆确实很穷,但陆宴州给她的那笔离婚费是普通触人不可及的数目,她才不穷。
“以后陆少要是有这种事,可以多多叫我,只要付钱,我随叫随到。”
姜娆美眸满是得意,一席话显得她这人有点俗不可耐。
陆宴州不在意,他微侧头,薄凉的唇轻启,“那陪睡呢?”
他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姜娆的心提起来,她那秀丽的眉毛拧起。
第31章 回陆家
姜娆伸出双臂,护住自己的前胸,身体一个劲儿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警惕地看向陆宴州,“我卖艺不卖身。”
她声音虽然铿锵,却也软糯,听着让陆宴州原有的占有欲似乎更重了。
但这动作属实也是往陆宴州心里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眸光冷淡,“你这么讨厌我,干嘛三年前还要费尽心机地嫁进来。”
陆宴州的问题让姜娆神色震住,‘为了保命。’
“为了钱。”
她的心声和原本的声音几乎是一同发出。
陆宴州已经看过自己的漫画,她现在再拿出以前搪塞他的那番话,已经不顶用了,还不如说是因为钱来得实在。
姜娆却不知,陆宴州可以窥探她的心声。
那是源自她自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段她不想回忆的往事。
陆宴州瞳孔一震,为了保命?
三年前,这女人到底经历什么。
姜娆想到过去,脸色都苍白了些。
陆宴州继续逼问,“你是需要钱,还是看上了陆家的权势。”
‘陆宴州,你真的很烦。’
姜娆一点儿不想去想之前的事,那段回忆于她来说无非是一个场噩梦。
“我都看上了。”姜娆随便回复了句。
陆宴州眸色更深了些,姜娆三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事让她就连想都不敢想。
陆宴州不打算继续追问,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他启动车子,忽地,他再度偏过头,睨了姜娆一眼。
他没有任何预兆地靠了过去。
车子启动时,姜娆是闭着眼睛的,她不想看陆宴州那张臭脸。
不一会,一股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占据了她的鼻息,她蹙眉,睁开眼,陆宴州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姜娆的面前。
“陆宴州,你干嘛。”
她声音都紧张起来。
陆宴州看了一眼她身侧,轻声道,“安全带。”
姜娆,“我知道了。”
话落,她赶紧推开了陆宴州。
‘有病,靠这么近。’
‘有话说话就好了。’
‘之前不是避之不及吗?怎么离了婚反倒贴上来呢。’
陆宴州抽回的动作一僵,他又靠了过去,按住姜娆摆弄安全带的小手,握着她的小手帮他扣上了安全带。
陆宴州莫名其妙的行为,给姜娆弄得一愣。
‘干嘛?占我便宜?’
他扣上后,眸子看她一眼,就退了回去了。
但那眸里的情绪,有点奇怪。
姜娆猜不透,也不想去猜。
和陆宴州结婚这三年,她猜得太多了,她过得太累了。
离了婚,他想什么,无关紧要。
*
陆家宅院,
陆家是姜娆见过最气派的庄园,山水相盼,墨香古色。
陆宴州的爷爷在世时,是一个极其风雅的老人,所以陆宅的装修也是极为风雅的,就像是生活在古画里的那样,别有一番品格。
陈静知道姜娆要来,早早地就出了门,亲自来接。
陈静长得好看,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年近五十的人,保养得跟三十刚出头。
姜娆深信,陈静和陆宴州走在大街上,都没人会以为是两人母子,要不就是姐弟,要不就是姐弟恋。
陈静身着一身墨绿色旗袍,笑盈盈地来迎接姜娆。
陈静是旗袍控,衣柜里大多数都是旗袍,她身材养得好,什么旗袍穿在她身上,都能穿出一番韵味来。
姜娆对旗袍的喜爱一定程度上是受到陈静的影响。
“呀,烟烟,来了。”陈静看见姜娆来了,眼睛都笑弯了。
陈静身后跟着陆宴州的父亲陆御城,他拧着眉,手里拿着一件小披风,他将那披风展开,试图套在陈静身上,“听话,穿上。”
陈静不依,直接躲开,走到姜娆跟前,挽住姜娆的胳膊,“烟烟,你可想死我了。”
姜娆很羡慕陈静和陆御城的感情,她曾经也奢求过,要是陆宴州也对她这么好,她当初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她心里想这些时,陆宴州的眼神暗了一下。
陈静是陆家待她最好的人,姜娆感激她,跟她也亲密。
“妈,我当然也想你了。”
陈静努嘴,“胡说,你这小骗子,就会骗我,你想我怎么不来看我。”
“哪有,这不是阿沉忙吗,我照顾他来着。”姜娆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妈,这天冷,你把衣服穿上些。”
姜娆看着陆御城,“爸,你快帮妈穿上。”
陆御城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他这儿媳妇确实比自己的便宜儿子顺眼许多,随后,他回头给了陆宴州一记冷眼。
姜娆把陈静哄着穿上了衣服,一行人往陆家主宅里面走。
刚走到玄关处,姜娆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一道沧桑却有力的声音叫住。
“是唐家女儿来了吗?”
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沙发正中央,威严的目光落在姜娆身上。
老太太今年七十有六,身子骨十分的硬朗,虽一发白头,却神采奕奕,气势十足。
她身旁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挑衅的目光频频向姜娆传来。
那人正是卿舒舒。
至于老太太为什么叫她唐家女儿,而不叫她孙媳,是因为在老太太那里从未认可过姜娆的身份。
姜娆知道,今天弄这一出,肯定又是卿舒舒告状了。
姜娆别的不行,装模作样最是拿手,尽管她心里有千般烦厌,表面依旧能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这恰就是卿舒舒学不来的东西,她将一切情绪都挂在脸上,若是有什么坏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就不知这人是单纯,还是蠢呢。
姜娆淡笑,表面恭敬,“奶奶,这是怎么了,是孙媳哪里的做得不对吗?”
“别叫我奶奶,陆家没你这媳妇。”
陆老太太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使劲地敲了两下,使足了气。
‘就知道,这钱没那么好赚。’
第32章 陆老太太的刁难
陈静也看出来了,多半又是卿舒舒这赔钱货作妖了。
陈静看向卿舒舒,狠狠剜了她一眼,卿舒舒对上,害怕地往老太太身后缩去。
陆老太太,故意咳嗽了两声,将卿舒舒往自己身边护着,安慰道,“别怕,奶奶给你做主。”
她横了众人一眼,“卿舒舒今天是陆家的功臣,我看谁敢动她。”
姜娆听老太太的一席话,只觉得可笑,‘怎么,告个状,就成了功臣了,那陆家这功臣不得成百上千了。’
陆御城眯着眼睛,把陈静往他身边轻轻拽了一下,护在身后,“妈,您今天这是干什么,淮沉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陆御城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要是让陈静跟老太太吵起来,不一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呵,我干了什么,你应该问她!”陆老太太拿着拐杖指着姜娆,中气十足的道,“干了什么!”
姜娆早就准备好了应战,她上前,“奶奶,您先消气,孙媳做了什么,您不满意的,说就是了,孙媳能改则改,奶奶千万别因为孙媳的事气坏了身子。”
姜娆的话说得圆满,陆御城满意的点点头,他对自家儿子的妻子,还是很满意的,说话不骄不躁,办事也得体,很有陆家风范。
姜娆知道陆老太太动怒肯定是卿舒舒跟她说了什么,但自打她耳朵被卿舒舒划破,陈静教训她一顿,自那之后,卿舒舒就老实了不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敢冒险一搏。
看卿舒舒那样子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姜娆也开始好奇了,‘这蠢货到底是拿了我什么把柄?’
姜娆记得自己在今天早上跟卿舒舒碰过一面,她除了语气不耐,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
‘真是奇怪,我连和陆宴州离婚的事都没说,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以为能把我赶出陆家的。’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陆宴州的妻子,但拿人钱财不得办事?
“姜娆!你把陆家的颜面置于何处,难道陆家的脸就是让你拿来丢的不成?”
陆老太太突然开口,打断了姜娆的思绪。
“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娆也愣住了,她什么时候打过陆家的旗号,干过丢颜面的事。
干这种事情的人不应该是卿舒舒吗,她可记得光是陆宴州给她擦屁股的事就好几件呢。
姜娆知道陆老太太观念老旧,又极爱面子,陆家的面子是她极为看重的,这是她的逆鳞,碰不得,她也万不敢打着陆家的旗号,就算是她用了,谁又会信她是陆宴州的妻子,多半会笑她痴人说梦。
陆老太太哼了一声,“本来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守规矩的,没成想作为陆家媳妇的你,居然在外面那么多人面前卖弄风骚,你把陆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奶奶,您说的这些孙媳从未做过。”姜娆身板挺得直直的,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坚定。
“呵,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一口一个的好儿媳,事到临头了,都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这话是对陆御城和陈静说的,但他们并不相信姜娆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这些年姜娆一言一行,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是无论怎么也不会听信这番话的。
陈静知道这里有鬼,她目光斜睨了一眼卿舒舒,没好气地道,“妈,您怕不是听信了什么小人的谗言吧。”
这小人自然是指的卿舒舒。
陈静和陆老太太素来不合,从陈静嫁进陆家那一刻,婆媳矛盾就不断,是在她生下陆宴州之后两人的关系才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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