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保镖,转身匆匆离去。傅安玄阴沉着脸,看似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总裁办公室。傅安玄已经没有看文件的心情,叶晨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重度抑郁症。他拧着眉,摩挲着笔,心思百转千回。“昀节。”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娅再次不请自来,“你都几天没找我了。”她坐到傅安玄的腿上,恨不得将身子整个贴在他怀里。
他推开保镖,转身匆匆离去。
傅安玄阴沉着脸,看似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总裁办公室。
傅安玄已经没有看文件的心情,叶晨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重度抑郁症。
他拧着眉,摩挲着笔,心思百转千回。
“昀节。”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娅再次不请自来,“你都几天没找我了。”
她坐到傅安玄的腿上,恨不得将身子整个贴在他怀里。
傅安玄本就心烦,此刻更是不耐,他猛地站起身,杨娅差点摔倒在地。
杨娅正要问他怎么了时,傅安玄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傅安玄接了后,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喜色,“什么?我姐醒了?”
杨娅心一颤,脸色大变。
沈依蓉醒了!
傅安玄没有理会杨娅,直接赶去了医院。
另一边,颜一念将信和遗体捐献自愿书放在桌上,颤抖着手拿起一张她和父母的合照:“爸,妈,原谅我……”
她终究坚持不下去了。
颜一念拿上求人从别墅带来的药走出了公寓,再未回头。
医院特护病房。
沈母看着苏醒过来的沈依蓉喜极而泣。
“姐。”傅安玄也叫了一声。
沈依蓉目光流转,张着嘴,似是有些着急:“思思……她……”
沈母以为她要说是颜一念害了她,便道:“你放心,我们把那死丫头送进精神病院里待了一年,现在安分多了。”
而沈依蓉却莫名红了眼,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
傅安玄见她这样像抗拒又像否定的话,心里忽的一惊,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心慌。
陵园。
颜一念坐在父母的墓碑前,手中抓着一把白色的药丸。
“爸,妈,我真的很没用。”她靠在碑上,一手拿起药丸一颗颗往嘴里送,像是在吃糖。
“我本来想活着把心脏还给傅安玄的,但是他不要。”
颜一念哽咽着,眼里的泪水如珠洒下。
一切的错误都从自己开始,也该从自己这里结束了
“他说的对,我早该死了。”她望着阴沉沉的天,嘴角弯着苦涩的弧度。
直到药全部都吃完,她慢慢感受到夺命的窒息感。
她喘着粗气,颤着手从口袋中拿出照片,竭力笑了:“爸,妈,我来找你们了……”
此时,杨娅忐忑着心偷偷地跑到沈依蓉的病房外。
当看到床上的人真的醒了以后,她心下大骇。
沈依蓉才一偏头,便撞上杨娅的直线,她心速忽然加快,心电仪中的路线起伏开始变强。
她眼中染上一层恨意,奋力抬手指着门外:“是,是她推,的我!”
傅安玄和沈母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已经呆住杨娅。
傅安玄面孔骤冷,他一把揪住杨娅拖了进来。
在他的暴怒之下,杨娅害怕不已,急忙狡辩:“昀节,我是为了你啊,她要告诉颜一念心脏的事,我才失手……”
“住口!”
傅安玄黑着脸,心却已经揪成了一团,整个世界都似乎倒了过来。
他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忽然风一般地冲出病房,直奔公寓。
可公寓却已是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一封信和一张遗体捐献自愿书。
傅安玄手轻颤,将那封信展开。
“你或许怎么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真的没有推你姐姐下楼……
爱你这几年,我太累了,现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如果早知道这颗心脏会让我家破人亡,我宁愿死也不会要……”
字字泣血,字字刺眼。
傅安玄呼吸一窒,颜一念那些反驳的画面出现眼前,像是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他都做了什么?
继续看下去,信最后一行写着“欠你的心脏,我会用我所有去还。”
心猛地抽搐一下,痛的傅安玄踉跄了一步。
他眼角泛红,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颜一念父母所葬的陵园。
等傅安玄赶到陵园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细雨,远处的闷雷也在渐渐逼近。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颜一念靠在碑上的身影。
傅安玄稍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面前,只见她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颜一念。”他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傅安玄右眼皮开始猛跳,他蹲下身,看到颜一念惨白的脸,心一紧。
时间好像在一刻猛地停住,周围的一切静的只剩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再也无法淡定,颤抖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可她就这样突然直直地倒在地上。
傅安玄瞳孔紧缩,“轰”的一声响雷震得他的世界似乎都开始颤抖。
一丝血从颜一念的嘴角流了出来,染红了她脸颊旁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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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长记性
雨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狂泻而下。
不断从颜一念嘴里流出的血被雨水冲散,却也染红了聚在周围的积水。
“颜一念——!”
傅安玄将她扶起,当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温热的手猛地颤抖。
刺骨的冰凉如针刺进他的指甲缝中,剧痛在一瞬间传到了心里。
他怔怔地看着怀中如同深睡了一般的人,喉结不停滚动着:“颜一念!醒醒!”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雨声。
恐慌、惊惧顿时侵占了傅安玄的心,他一把颜一念抱起,冲出陵园。
将她轻轻放进车内后,傅安玄坐进车中,连安全带都未系上,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医院。
颜一念被放在移动病床上,两个医生和护士将她往手术室推去。
傅安玄靠在墙边看着已经亮起来的手术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做梦也没想到,颜一念居然会自杀。
她那么胆怯懦弱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傅安玄紧握着拳,眼角渐渐泛起了红色,带着几许慌乱、懊恼还有怒意。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担心的是顾心妍的心脏,颜一念的死活他管不着,虽然她没有推沈依蓉,但她家夺走顾心妍的心脏是铁打的事实。
可是渐渐的,傅安玄又觉无力起来。
从前这么想他只会对颜一念多几分恨意,但现在像是在找个理由下卸他的难堪一般。
“咚”的一声闷响,傅安玄的拳头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他咬着牙承受着心理上的矛盾和隐隐的痛楚。
直到天黑,手术灯才灭了,门“吱”的一声开了
医生一出来便撞见傅安玄那阴翳的眼神,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连嘴里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人怎么样了?”傅安玄语气平静,但目光如刃,好像医生只要说出什么尽力之类的话,他就立刻把他撕了一样。
医生吞咽了一番才战战兢兢道:“先生放心,人没事,如果再晚一些可能真的就抢救不过来了。”
傅安玄闻言,眉梢一松,身上无形的刺似是都软了些。
手术门再次打开,半张脸都被氧气罩扣住的颜一念被推了出来。
傅安玄上前一看,她面色依旧苍白如纸,胸膛起伏和呼吸虽然微弱但很均匀。
活着就好……
他一闪而过的心思让他皱起了眉。
颜一念推进新的病房后,傅安玄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回了沈依蓉的病房。
而杨娅在傅安玄离开后也落荒而逃了。
傅安玄见床上昏睡的沈依蓉,舌扫了遍腮帮,眼底透着嗜血的冷意。
杨娅有胆子跑,就别怪他心狠。
另一边,找了颜一念好几天的叶晨从同事那儿得知有个吞食过多抑郁症药差点死了的病人,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颜一念。
叶晨立刻奔到病房去,那好似都快陷进病床里的身影让他心头一颤。
他悄声走到床边,俯视着昏睡中却还蹙着眉的颜一念。
叶晨伸出手,轻轻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喉咙里像是堵了块棉花一样难受。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叶医生还是不长记性啊。”
第十一章 自负
叶晨一愣,转身看去,傅安玄站在门口,嘴角扬起,笑却不及眼底。
傅安玄刮了眼叶晨触碰颜一念的手。
再看叶晨,怎么看都碍眼。
叶晨回身替颜一念捻了捻被角,转身走了出去:“要说出去说,别打扰思思休息。”
傅安玄剑眉一蹙,神情冷了下来。
这语气这称呼都像戳中了他最难忍的地方。
他看了眼颜一念,也转过身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叶晨看着窗外的夜色,缓缓道:“你放过她吧。”
傅安玄闻言,只觉可笑,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盼着我把她甩了,你好再捡回去?”
叶晨表情一狞,咬牙切齿:“你折磨她折磨的还不够吗?”
从傅安玄五年前突然提出要娶颜一念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傅安玄是何等孤傲冷厉的人,又是大企业的总裁,怎么会突然去和一个小公司的千金颜一念有交集。
叶晨虽不知道原委,但他知道此刻的颜一念不过是傅安玄手中的玩物而已。
傅安玄又讽笑一声,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
在吐出的烟中,他的眸光模糊不清:“这是她该受着的。”
因为顾心妍,这都是颜一念该承受的。
叶晨紧捏着拳:“你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让她死?”
话一说完,叶晨自己也愣了。
他懊恼地一把攥住窗沿,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虽然对于颜一念来说,死的确是解脱,但他并不希望她就这么放弃了。
傅安玄眼眸微垂,指间夹着的香烟忽的一抖,灰缓缓落下砸在地上。
“她不能死。”
傅安玄又抽了一口烟,眸子中的情绪更加复杂。
叶晨恨恨地看着他:“你真的是个无情无义而又冷血的小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骂傅安玄。
然而傅安玄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燃起怒火,反而冷声刺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另外,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颜一念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话毕,他转身而去。
叶晨瞪着他那风轻云淡的背影,怒上心头:“傅安玄,思思她会被你害死的!”
傅安玄背脊一怔,脚步却依旧不慌不忙。
他心中冷哼一声,他只要保证颜一念不死便罢了,其他的都不用在乎。
根本也不会在乎!
夜渐渐深了,傅安玄站在颜一念病房外,墨眸定在她那惨有些枯黄的头发上。
医生说颜一念身体状况很差,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导致了严重的贫血,如果不好好调理,心脏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傅安玄眼眸眯了眯,紧抿的唇微微动了下。
想起之前沈母提议要颜一念去抽血,他心里掠过一丝后怕,更觉烦躁。
他不该在乎她死活以外的事的。
“总裁。”
一身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
“人找到了吗?”傅安玄声音低沉,目光却未挪开。
“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在杨娅家周围监视着了。”保镖回道。
傅安玄眉头一拧:“三天之内找不到人,后果自负。”
保镖高大的身体一抖:“是,是……”
待保镖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傅安玄又道:“把公寓里的东西都处理了。”
第十二章 伤
保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傅安玄的意思。
“是。”
保镖走了,傅安玄才走进病房,缓缓将门关上后,再走到颜一念病床旁坐下。
他眼神又复杂起来,少了几分冰冷的脸多了些温和。
颜一念原本长相精致,但自从换上抑郁症后整个人都开始慢慢憔悴,到现在瘦得都快脱了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的像一把长在荒漠中的干草一样。
傅安玄扫了一眼她放在外面的左臂。
良久,他还是伸出手执起她的手,准备将她放进被子里。
顺着手臂的移动,袖口也往上收了几分,一道还带着血的新疤让傅安玄一怔。
他迟疑了一会儿,将袖子翻上去。
足足近十厘米长的狰狞伤口在她那病态白的皮肤上非常扎眼。
傅安玄心突然一沉,眸光也不觉暗了下去。
“就那么想死?”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地让他也感到意外。
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放轻了动作把颜一念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后,他才起身离开病房。
次日。
临近中午,沈母就将炖好的鸡汤拿了过来给沈依蓉。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依蓉说话稍稍好了些,只是活动还是不方便。
沈母正给她喂着糖,傅安玄走了进来。
沈依蓉一见他,脸色变得凝重:“昀节,思思,她……她人……呢?”
傅安玄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会儿。
在沈家,除了沈父,就是沈依蓉和颜一念关系最好。
颜一念在娘家遭祸时,都是沈依蓉陪着她,也正是因为沈依蓉对她这么好,在得知是颜一念把沈依蓉推下楼,让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傅安玄才会那么生气。
江家夫妻卑劣无耻,江家女儿恩将仇报,可不是物以类聚吗。
可是现在沈依蓉醒了,并且澄清了一年前的事,傅安玄的心不由再次有了丝迷惘。
见傅安玄不回答,沈依蓉着急了:“你,你说啊……”
从得知颜一念曾被送到精神病院过后,她的心就一直很不安。
颜一念有抑郁症,正需要安慰陪伴之时被抛弃,她该有多绝望。
想到这儿,沈依蓉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责怪。
“依蓉,你管那丫头干什么?”
虽然知道不是颜一念害了女儿,但沈母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厌恶。
傅安玄有些心烦地理了下黑发:“她没事。”
知道傅安玄是不会撒谎的,沈依蓉才安下心来,却还是不住道:“你,你不能,欺负她……”
无论什么时候,沈依蓉对颜一念都是这样的关心。
这让沈母很是不满,而傅安玄却很疑惑。
沈父维护颜一念如果是因为他心好,但沈依蓉又是因为什么?
“行了依蓉,等你好全了再去关心那丫头吧。”沈母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后继续喂着汤。
“叩叩叩——”
傅安玄转过头,见是一个护士。
“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但是不肯处理伤口。”
护士的话让傅安玄脸一黑,直接就走了出去,直奔颜一念的病房。
此时,颜一念将左臂压在身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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