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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眠轻轻啊了一声,皱眉:“是么,他见着就是个忠厚诚恳的好人,原来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季离川微笑,将烛火吹灭,把怀中人抱到榻上,微光中见她的眉眼,果然是眉目如画,观之可亲,见之忘俗,又见她嫣红的唇,禁不住心荡神驰,俯身去偷香。
“一点也不闷。”她拔下一只玉簪,低头去拨弄桌上油灯,专注的影子落在窗上,“平贵见多识广,给我们说了好多行船的事情,比说书先生还精彩,我们都听入神,连时辰也忘了。”

“是么。”他含笑,捻着她一束发嗅着,“他在漕船上多年,口才练得好,什么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绘声绘色。”

“这样有趣的人,我倒是第一回见他。”温眠回头,“讲得太好,我还赏了他一块银锭子,请他喝茶润喉。”

“我第一次见他,他故弄玄虚,再讲那些船下的精怪,晨雾里的水鬼来吓唬人。”季离川笑,“他把客商吓了,半夜趁机偷偷摸到船舱里来偷财。”

温眠轻轻啊了一声,皱眉:“是么,他见着就是个忠厚诚恳的好人,原来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季离川微笑,将烛火吹灭,把怀中人抱到榻上,微光中见她的眉眼,果然是眉目如画,观之可亲,见之忘俗,又见她嫣红的唇,禁不住心荡神驰,俯身去偷香。

这也隔着许多日,两人一直忙着丧事,不是灵堂就是寺庙,未能一亲芳泽,季离川将她额面碎发撩开,先是额头吻了一回,翻了个身,将唇游离至她的唇上,细细亲吻起来。

温眠不料他这个心思,伸手去推,却反倒被他控住双手,摁在枕上,唇舌间纠缠过一回,他去咬噬小巧冰凉的耳珠和耳颈相连的一小块滑腻肌肤。

这儿敏感得厉害,一碰就软,解主腰的系带,指尖在微凉肌肤上撩过,像划过水面的涟漪,温眠被他随心所欲拿捏在手里,慢条斯理蚕食,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轻喘道:“不行,这还是孝期。”

“哪有这么些规矩。”又不是亲祖母,他早忍得不耐,温眠不肯,“总要等百日。”

他指尖摸到湿濡得不像话,哼然一笑:“就当是梦中。”

一点点黏腻的水声,像愉悦的吞食。

“好妹妹。”他笑话她,“妹妹也饿坏了。”

第二日清晨,江面风停,水面霞光万丈,照得桅杆一片通红,温眠推窗梳妆,说不尽的鲜妍妩媚,附近舟楼有人无意在窗缝间窥见一点美人容颜,抛下一枝带露鲜花来。

季离川拾起那打在窗上的花枝,投入浊水中,回身一望温眠,正在低头仔细梳发,脸上不施脂粉,换了件白衫,又将麻裙穿上。

她年岁已到青春,不比年岁十四五岁的天真,又经了人事,言行举止有风流婀娜的韵味,却还未开脸梳髻,自然容易招惹人打量。

季离川心底叹气,施老夫人撒手一去,施家于她也断了大半,这原本是好事,他在施家就罢了,她总归要正名,不管是小酒还是杨玖儿,温眠这个名字总要舍掉的,但这个时候,是真想施老夫人撑得久些,这丧事一办,一来耽搁去金陵,二来婚事也说不过去,看温眠这个反应,估摸着还要往后拖一拖。

季离川对施老夫人的逝去看得淡然,一如他的父母,未尝不是解脱,但温眠的伤心却是实在的,满眼都在找他,想要个安心的依靠。

这么一看,施老夫人又走得恰到时候。

舟行第三日到了淮安府,季离川让人将行囊都搬下舟船,包了客栈几间上房,将温眠安置。

他带着平贵和旺儿外出,几名家丁就寸步不离跟着温眠,淮安府和江都府是南直隶北部最重要两个州府,淮安靠近徐州和山东,又有驻军,民风比附庸风雅的江都都粗犷豪气些。季离川不欲温眠在外抛头露面,怕惹出些是非来。

他一到淮安府,旋刻请了当地的几个徒有虚名的浮浪子弟,这些人常年在官衙院内行走,最会钻营,也最有主意,马不停蹄的各项应酬,交际不同,温眠见他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装扮衣裳,文人、阔绰富商、斯文公子、情场子弟,各样的角色总是拿捏得很好。

以往在施家,她在内院,他在外头,隐约知道他一些行径,但在家里,在众人面前,他总是那副温柔斯文的模样。

也有彻夜不归的时候,第二日一早换了一身衣裳回来,将满身的酒气和香气都洗去了。

“哥哥要拿多少银子换那两条船?”她问,“很难打点吗?”

“不算难,不过就是酒色财气。”他有一点就透的通透,“人都逃不脱这些。”

他手上还放着官吏债,尽是些小官小吏,有一分体面,也有更多困窘,却更好拿捏。

不过五六日,事情就真的办出来了,季离川领着人去漕运总督府讨要方形文牒,两条标船就泊在淮安六草荡渡口,季离川把平贵送上标船,仍让他领着标船北上济宁。

事情办完,彻底闲下来,出来已经□□日,温眠百无聊赖,兄妹两人买舟回江都,半途听说淮安清河县有庙会,一时盛景,极为热闹,让大船泊在渡口,把仆婢都留下,另换了一只小船,兄妹两人带了两三件行李,坐船沿河往清河县水路去,从广阔江面摇进一条河道,越往里行,见两岸桑荫稠密,花枝葳蕤,有小船撑出来,沿水路叫卖些菱藕鲜物。

季离川带着温眠在一处登岸,走到人烟阜盛处,酒楼如林,食肆遍地,一爿街巷旁的树杪上都挂起了羊角灯。

虽然不如江都热闹,却有些野趣,季离川带着温眠进了一间茶楼,叫了些当地有名的茶点果子吃着,又叫了个唱曲娘子在帘外清唱。

两人就倚着窗,看楼下路上游人如织,杂耍百戏的,叫卖的货郎,诱人的糖果点心。

日暮之后,那些悬在树杪的羊角灯都被人陆续亮起来,夜色晦暗,那枝头的光亮却磊磊落落,如千点明珠,整片街巷照得如灯海一般。

这才彻底热闹起来,路上人流摩肩接踵,赏灯的、观景的、凑趣的,季离川拉着温眠,

两人手牵手在人潮里走着。

温眠难得开心,季离川有心弥补近日的冷落,两人在路边小摊共吃了一碗甜汤,那摊主见是一对相貌出众的少年夫妻,搓了一碗小圆子来,却只给了一只瓷勺。

温眠再一抬眼,但凡是一对男女坐着的,碗里都只搁着一只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都相安无事。

吃完这碗甜汤,又沿路去玩猜灯谜,买零嘴儿,夹在人群里竟真如夫妻一般,言笑晏晏,柔情蜜意。

天色不好,不知何从刮来一片浓郁阴雨,直勾勾的朝着游人落下一场雨来,因有风吹拂雨云,那雨也不是连绵,东筛一场,西筛几滴,真就如雨追着人跑一般。哪处人声喧闹些,这雨就往哪儿飘,游人们都被这故意使坏的雨云浇了个透,个个也不恼,嘻嘻哈哈笑着,忙着去树下躲雨。

那雨也落在温眠身上,她被季离川牵着,被人群挤着,一路往前去躲避,不知怎的被旁侧人一撞,脚下被人一踩,旋即就被冲脱了手,脚下的一只绣履也被踩落,不知去了何处。

温眠喊了声“大哥哥”,旋即不见季离川的身影,她被人潮冲撞着,不得不往道旁避了避,扶着一株李树,踮脚四下张望。

季离川瞬间失了踪迹。

她站着等了会,却总不见他回头来寻,她身上淋上雨,风又冷,一只脚只穿着白绫袜藏在裙内,走动不得,左等右等不见人,心头便有些急。

雨阵越落越大,噼啪打着枝头,把树杪间的羊角灯打得摇摇晃晃,灯光忽明忽暗,温眠扶着树干想走,又不辨方向,也不知往何处去。

她觉得自己已经等得够久了。

季离川目光沉静,抱手站在暗处,一动不动盯着她神色看。

温眠神情有些焦躁,又有些无助,换了只手扶着,踮起脚尖看着远处的灯火,目光茫然又缥缈。

这一波人潮渐渐散去,温眠才见季离川湿了半边身子,逆着人流来寻她,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分明是松了一口气。

她两眼迷蒙,神色泫然欲泣,见他来,禁不住眼眶一热,又有些埋怨的意味,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看着她,嗓音倒算平静,眼神却深不可测:“差点把妹妹丢了,寻了半日,我的魂也快丢了。”

温眠抹去面上冷雨,轻轻嗯了声,委屈巴巴,酸涩不止:“我的鞋被人踩掉了一只,都快站不住了。”

她把裙提起,单脚站着,一只玉足裹着雪白的袜,曲在裙内。

“上来吧,我背你。”季离川在她身前蹲下。

小雨还在细细地下,温眠俯在他肩头,柔柔喊了声:“少连哥哥大哥哥。”

“嗯。”

她将脸颊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祖母走了,我只剩哥哥了。”

“我有时候也会害怕。”她轻声道,“以前说谎的时候,我也会害怕,害怕被人戳破,但是有个人,一直没有戳破我。”

“我永远都感激他,谢谢他,对我那样好。”她喃喃道,“没有人,对我那样好过。”

两人找了间客栈,要了间上房,季离川要了热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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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衣裳都湿了,半剥半脱在浴房里。

“想吗?”他盯着她问。

他脱了外裳,只披着件半干的里衣站在她面前,衣摆都沾了水,内里男人挺拔又清瘦的身体一览无余。

温眠咬着唇不说话,只在发抖。

他使出力气诱惑她。

第73章第73章
他脱了外裳,  只披着件半干的里衣站在她面前,衣摆都沾了水,内里男人挺拔又清瘦的身体一览无余。

温眠咬着唇不说话,只在发抖。

他使出力气诱惑她。

上好客房,  陈设难免华丽俗艳,  烛火用薄透的红绡纱罩着,  清理屋子的人不仔细,  灯罩上都落着灰,  烛光朦胧昏暗,焰火不透净。

年轻男子的相貌自然极好,颌线柔和,  眉目生动,看人的时候面庞柔情似水,瞳孔簇拥着小小一团焰火,  这样的面孔叫人心跳急促,  好感倍生。

偏又有些散漫,肆无忌惮的,他就在她身前坦然站着,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白绫袜被水浸透,冰凉凉紧贴肌肤,包裹着纤细脚踝,  小巧贝趾,  玲珑足背,  将湿透的绫袜一点点下卷,最后挂在足尖,又湿哒哒坠在地上。

季离川目不转睛盯着温眠,看她两靥生霞,  眸光含情,像浮在水面的绿叶。

他眼尾也染着一抹红,半阖着眼,眼神却分外专注在她身上,抚着她漆黑的发,柔声指点她。

“小酒长大了,不是女孩儿了。”  他见她一张娇靥沾满粉绯红晕,鬓角还挂着晶莹汗水,一双眼像春天的湖水,细雨迷蒙,不知沉溺了多少春花秋月。

心意相通,耳鬓厮磨,这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如今他们竟也这样了。

夜深沉,温眠睁开了眼,凝神细看她身边的年轻男子。

两人日夜相守,夜里她起身喝水,或是辗转翻身,他都能察觉,对她的习惯和偏爱了如指掌。

在他眼下,她是无所遁形的。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小心思都在他的掌控中。

永远逃不出他的翻云覆雨手。

她知道自己就像一株被移植的藤蔓,援树而生,离树则死,依附则活,也像舒适笼子里的一只鸟,像养在内室的一株花。

她原本的心意、除他以外的情感都无关紧要,都可以被修剪和利用。

所有的一切,都要缘于他。

以他为天地。

唯他独一无二。

她不是她,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的养分都在他身上攫取,连她的生活,都要在他手里构建。

这不是宠爱,这是驯服,要她温顺、要她依附、要她屈从。

女子体弱,身无所长,本该如此,养在深宅内院,依附父兄丈夫生活,平平淡淡,一生安顺。

她也无法恨他。

不能恨他剥夺自己的姻缘和清白,不能恨他罔顾自己的意愿,不能恨他的强迫和手段。

他对很多人都很坏,但唯独对她是好的。

温眠闭上眼,将脸颊蹭在他肩头,他在睡梦中轻轻敛眉,将她揽得更紧些。

客栈临街,晨起就有小贩沿街叫卖,温眠醒来,时辰已是不早,季离川见她半眯眼,目光慵懒盯着窗槅,略微嘟着红唇,身上也是骨酥肉软,馨香怡人。

两人在床间缠绵半日,收拾起身,梳洗过后,携手下楼,回了小舟,同家仆会合,一行人沿着水路回了江都。

出门十余日回来,喜哥儿委屈巴巴,气哥哥姐姐把自己抛下,温眠和季离川一道哄了好几日,寸步不离带着他,喜哥儿心情才有转圜。

施老夫人一去,家中真的彻底清净下来,桂姨娘如今只一心伴着云绮过活,在施家悄无声息,蓝可俊一死,田氏仿佛老了数十岁,再翻不起什么风浪,季离川打发了些银子,第二日田氏就带着儿女搬了出去,也未回瓜洲,在外头租了间小宅过活。

因着施老夫人丧期,兄妹两人都还在孝中,去金陵的事便稍缓了下来,等入夏了再做打算,但乡下两个庄子都在牙行售卖,仆人也是慢慢遣散,家里再无外人,兄妹两人更是情浓意洽,白日闲散度日,晚间枕上恩爱,外加一个喜哥儿,日子算是过得悠然惬意。

苗儿早已出了月子,兄妹三人都往况家去看了宁馨儿,苗儿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生得像况学,很是可爱,长得肉嘟嘟圆鼓鼓,裹在襁褓里,戴着绒线虎头帽,一双圆溜溜的眼好奇打量众人,这是况家第一个孙辈,全家都很看中,特意去庙里求名,卜了个宁字,小名就叫宁宁,况夫人亲自照看小孙女,脸上笑意都多添了几分。

季离川看了眼孩子,脸上也是笑意温柔,极阔气地送了不少金银吉庆之物给宁宁,出去和况苑两兄弟喝茶,温眠和苗儿抱着孩子在内室坐,见苗儿气色甚好,脸颊的肉倒还丰盈了些,抱着刚睡醒的宁宁小声轻哄,满脸俱是慈母光芒,又将孩子托到温眠手里:“妹妹抱抱吧。”

喜哥儿在一旁轻戳宁宁的脸蛋,小声道:“小侄女好乖的。”温眠以前也是在王妙娘身边抱过喜哥儿,相隔数年再抱着宁宁在臂弯里,见小小婴孩,红润润的肌肤,吐着舌头望着她,小心翼翼,一动不动,笑道:“我抱着她,好像比千金还重些,连手也僵住了。”

她浑身僵硬,是真的不会抱孩子。

苗儿将宁宁接到怀里,满面笑容:“等妹妹以后做母亲,这些都会了。”

温眠微微一笑,将自己准备的长命锁塞到襁褓里:“这我可不敢想。”

季离川还用着药,他对孩子似乎可有可无,温眠也不想生出一个像他、或是像自己的孩子来。

屋外婢女们送来养身的汤药,香甜甜一碗,上头浮着红枣桂圆,为女子养身用,苗儿将孩子给养娘抱着,皱着眉将汤药小口饮尽,见温眠笑盈盈望着,有些不好意思:“婆母督促,每日都要喝一大碗,我和大嫂都吃腻烦了。”

这汤药有两碗,一碗送到苗儿屋里来,还有一碗,是送去给另一侧厢房里的薛雪珠。

温眠进门时和况苑打过照面,却不见薛家嫂子的身影,问苗儿:“好似不见薛嫂子?”

“宁宁出生,大嫂心中应许是难受,也不常往这儿来,也不太见客。”苗儿有些欷歔和为难,“婆母心里也着急呢,请了不少大夫来给大嫂诊脉。”

薛雪珠嫁给况苑数年,一直无所出,这边连宁宁都出生了,薛雪珠肚子还不见动静,况夫人是真的心急。

温眠想的却是况苑和杜若的私情,若是被薛雪珠知道,还不知是怎样的雪上加霜。

苗儿见温眠专注听着,语气也有些喟叹,多说了一句:“急的只是我们做女子的,男人们都不当回事。”

况苑送施家三兄妹出门,见着温眠,正正经经做了个揖。

他相貌普通,笑容倒很有成年男子的成熟韵味。

自打上次他在施家外拦温眠,温眠点破他和杜若的事情,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再见面。

马车上温眠问季离川:“杜若和况苑两人还好么?”

季离川和况苑时有来往,坦然道:“还有些往来。”

蓝可俊的事情,就多亏杜若在其间斡旋。

季离川顿了顿,看着温眠:“张优前阵子闹得家宅不宁,夫妇已然离心,杜若和张家全家都闹僵,她有和离的心思。”

那雪姐儿生下的孩子,起先张夫人的心思,是想抱给杜若养着,杜若和张优分居许久,肚子一直也没有消息,张夫人心中着急,如今好歹有个孩子,自然认下,只是杜若誓死不肯,着实把张家搅得天翻地覆。

后来才闹出蓝可俊那些事来。

她孤零零一个女子,又不被娘家所容,要和离,怕也是不易。

温眠待要说些什么,听见季离川淡声说了一句:“这张家内里乌烟瘴气,也不是干净人家,出来也好。”

他意有所指。

但温眠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张圆、甚至张家,连杜若都很久没见面了。

那段未能成就的姻缘就如一个遥远的梦,张圆于她,是她自己选择的一种圆满人生。

但走到现在,温眠发觉,这人生也是易碎的、缥缈的,空中楼阁,绣花枕头一般。

温眠曾笃定她要什么。

如今只知道她不要什么。

“只是可惜了薛嫂子,生不出孩子,丈夫还在外有染。”温眠微叹,这世道,哪个女子都不容易。

季离川见她难得有欷歔他人的时候,笑道:“你难得这样操心其他人的事他们夫妻两人貌合神离,不过是为了名分凑在一起过日子,起头的盲婚哑嫁,后面要休离,也是难事。”

两人都没什么错处,只是纯是南辕北辙的人,一个似火,一个如冰,一个是壁上画,一个是炭笔涂,心意始终不通,在一起磨合不出感情来。要休不能休,要弃不能弃,两个人都视彼此为鸡肋。

温眠乜斜季离川一眼,觉得他有意替况苑开脱。

季离川施施然一笑,牵着她的手:“男女之事,没有谁对谁错,都是身不由己。”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喜哥儿在一旁,皱眉看着哥哥姐姐握着手。

喜哥儿今年已经八岁,性子本就腼腆乖巧,施老夫人病逝,他倒是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抓鬏也不梳了,让婢女端端正正把头发梳起,穿了板正的小袍子,很有小书生的风范。

他如今知道大哥哥和二姐姐好,这好似乎还瞒着人,二姐姐又叮嘱他保密,眼下在马车内见哥哥姐姐两人牵手说话。

第74章第74章
喜哥儿今年已经八岁,  性子本就腼腆乖巧,施老夫人病逝,他倒是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抓鬏也不梳了,  让婢女端端正正把头发梳起,  穿了板正的小袍子,很有小书生的风范。

他如今知道大哥哥和二姐姐好,  这好似乎还瞒着人,  二姐姐又叮嘱他保密,眼下在马车内见哥哥姐姐两人牵手说话,小小的脸上苦大仇深,老神在在的,直瞅着眼前握在一起的一双手看。

喜哥儿不记得,  只知道哥哥姐姐关系一向好,二姐姐见了大哥哥总是笑意满满,  眼里亮晶晶的,现在二姐姐不光眼里亮晶晶,  光也是柔柔的,  说话也是软绵绵的。

仿佛他在一旁是多余的一样。

兄妹三人回了家,  先都去了榴园,  有婆子来寻温眠,  温眠一见着人,瞥了喜哥儿一眼,跟着婆子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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