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阔的速度是躲得开的,但他若躲开就可能砸到宁姚。抬手抵挡间,宁姚看见他手腕上还绑着她的发带。硬生生被小盘砸了一下,印阔当即恼怒:“你真敢砸!”他的目光凶狠的似要吃人,换做夏蝉定然会被吓到,但小盘无所畏惧,一言不发直直迎上印阔的视线。小盘在知道自己父亲要将她易子而食后,就有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她知道印阔是太子,举椅子的时候就做好了搏命的准备。宁姚忙拉住印阔:“小盘的性子与常人不同,她以为你要欺负我才
印阔的速度是躲得开的,但他若躲开就可能砸到宁姚。
抬手抵挡间,宁姚看见他手腕上还绑着她的发带。
硬生生被小盘砸了一下,印阔当即恼怒:“你真敢砸!”
他的目光凶狠的似要吃人,换做夏蝉定然会被吓到,但小盘无所畏惧,一言不发直直迎上印阔的视线。
小盘在知道自己父亲要将她易子而食后,就有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印阔是太子,举椅子的时候就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宁姚忙拉住印阔:“小盘的性子与常人不同,她以为你要欺负我才对你下手,并无恶意。殿下不要与她计较。”
说完又看向小盘:“太子殿下不是外人,是我允许他来我床上歇息,你快下去。”
小盘歪了歪头,大人吩咐她看好太子,别叫太子靠近小姐。
可是小姐又这般说。
小盘不是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不过她想了想,准备听小姐的。
这才出去了。
印阔气急:“你也太纵容手里的人了!那丫头半点轻重都不知,伤到你该如何?!”
宁姚还以为他被小盘打了才发火,这才想起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小盘砸下来的椅子。
所以他没躲,是怕她被砸了?
宁姚不由笑了:“殿下方才若是躲开了,她的椅子也能瞄着你精准打击,直到将你赶出房间。”
印阔:“……”
他见宁姚的笑,这是在嘲笑他被丫鬟打了吗?
太子特气恼,可他家福宝笑起来又该死的迷人!
印阔一仰头躺下:“是你允许我在你床上歇息,说出的话不许反悔。”
“我不反悔,殿下在床上休息,我在地上凑合一下。”
印阔:“……”
太子殿下很生气的睡地上去了。
他确实很累,很快就睡着了。
宁姚却睡不着,她轻轻侧过身,看见躺在地上的男人,想起两人之间的交集,不由得露出笑意,但很快笑意就不见了,叹息一声。
“为什么不提亲呢?”
许是用情没那么深刻,许是随着年岁增长变的理智了。宁姚知道印阔对她有真心,但也感觉的出他不想迎娶她。
为什么?
是她家世不够显赫吗?
想一想确实有不少姑娘身份比她高,但宁姚觉得,她爹前途还是很光明的,努努力能够一够一品丞相的位置。
额……扯远了。
宁姚虽疲惫,但卧床昏迷了那么长时间,睡肯定是睡不着的。
她低声唤了小盘进来,让小盘给她寻一本画本子来打发时间,顺便将身上搭着的薄毯盖印阔身上去。
小盘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太子,没啥表情。
不过太子别院没有画本子,小盘去找侍卫问了问,随后给宁姚抱来一堆史书、兵书、儒家书籍、法家书籍、土地治等等。
太子殿下居然还挺好学!
宁姚挑了本法家书籍来看。
看着看着她才想起,姚姐姐他们都还被困在别院里呢,该跟太子提一句,此刻他睡下了,她也不便出声打扰。
一直到夜幕降临,有侍卫来了宁姚这边禀告,动作很轻的敲门:“景小姐,夏蝉姑娘醒了,你可听见?”
“听见了。”宁姚小声回应。
她话音刚落,印阔就起身了,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深深地看了宁姚一眼。
这眼神将宁姚看的一头雾水:“吵到你了?”
“嗯,我睡眠很浅。”印阔应了一声:“我抱你去软轿。”
宁姚没拒绝,又是四个侍卫给她抬轿子,宁姚觉得这般待遇,她在家里都没有。
靠近夏蝉房间,就听见夏蝉的哀嚎。
“呜呜呜,好痛好痛!亲娘唉,痛死我了!”
历锐也很着急:“我已经让人去熬止疼药了,很快就来。”
“伤我的王八蛋在哪里,老娘要将他大卸八块!”
“袭击你们的人已经全部伏诛,一个不剩。”
“靠!便宜他们了,尸首在何处,我要去鞭尸!”
“夏蝉妹妹唉,你可消停点吧,你这伤势挥的动鞭子吗?”
夏蝉:“呜呜呜,怎么会这么痛!”
“这么有活力,看来真的是没事了。”印阔看了看软轿上病怏怏的宁姚,又看了看生龙活虎的夏蝉,没想到那恶心巴拉的果子效果居然这般好。
夏蝉看到躺在摇椅上唇色苍白的宁姚,顿时也顾不得哀嚎了:“小姐,你竟伤的这般重!都怪奴婢,早知道该让小姐带着徐少夫人他们离开的。”
夏蝉眼里满是自责。
宁姚不在意道:“不,你伤的比我重。能恢复成这样,是因为太子将宝令果给了你。”
夏蝉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印阔。
先是震惊于,那玩意儿居然对活人有疗伤效果?
其次才惊愕出声:“那样珍贵的东西,太子给了我?!”
“看在我家福宝的份上。”印阔十分冷傲,这也是真心话。
虽然太子的表情十分欠抽,那眼神仿佛根本没将夏蝉当个人来看。
但夏蝉可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满心的感激。
除了感激之外,就是惶恐。
“殿下这般恩情……奴婢该如何还啊?”
主要是,她担心这个恩情是她家小姐给她还啊,若是因为她,让小姐答应太子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印阔闻言眼神嫌弃至极:“谁要你还?想得美。”
夏蝉:“……”
真是无语死了。
不过夏蝉还是诚诚恳恳的给印阔跪下磕了个头。
印阔眉梢一挑,虽然不稀罕吧,但还是蛮高兴的呢。
宁姚这会儿才道:“殿下,我和夏蝉的伤势都可以回家去养了,不便继续叨扰你。还有姚姐姐他们和我弟弟,他们何时能让他们离开?”
印阔纳闷的看向门外的侍卫:“那些人还留在这吗?”
宁姚:“……”
所以他压根把他们给忘了是么?
是的。
印阔当时顺手将所有人都给带回来了,随口给景辰他们安排了地方暂住已经是看在宁姚的份上最大的体贴,此后他那么忙,哪里记住的他们。
第91章
宁姚从夏蝉那儿离开,吃了晚饭姚音才见到宁姚。
她在太子别院里住的倒是没什么不适应,除了很担心宁姚和夏蝉的伤势外,其余地方还真是比待在婆家舒服。
府上侍卫不允许他们探望,不许他们出别院大门,但也没有限制他们在府上的活动。
姚音关心了宁姚和夏蝉的伤势,絮絮叨叨问了许多,徐成珉终于有点听不下去了。
“景小姐还需要休养,你让她好生休息,先去看看夏蝉吧。”
姚音觉着也是,想起夏蝉她又是一阵揪心,当时夏蝉护着他们逃离,被人砍成了一个血人,她真的担心夏蝉救不回来,夜里惊醒都哭了好几次。
“你不一同去?”姚音起身才发现徐成珉没动:“你有话跟宁姚妹妹说?”
“有些两句话要问景小姐,问完就走,你先离开。”
姚音狐疑的看了丈夫一眼,不过也没有停留。
“徐大人想问什么?”
徐成珉也不绕弯子,直接道:“这两日我在别院出不去,无法知道外头的事情,想问问景小姐这次暗杀的幕后指使查出来没有。”
宁姚颔首:“查出来了,是安小公爷。”
徐成珉惊讶:“我们与他并无仇怨啊,甚至都没有来往。”
安国公府是看不上他们锦南伯府的,平日里有宴席都不会给他们家发帖子。
他们是受到自己的牵连,宁姚没打算隐瞒。
“安小公爷要杀的人是我,几年前我无意间发现安小公爷喜幼女的癖好,前些日子他与我为难,我一时之气便拿此事威胁他。”
徐成珉震惊的嘴巴都张大了:“喜……喜好幼女?怎……怎么个喜好法?”
一个秉性正直的人,咋一听这样的癖好一时间都无法往哪方面想。
还能是怎么个喜好法,床上的那个喜好法。
可姚姐姐的夫君,宁姚得喊一声姐夫,她也不方便挑明了说。
“正是大人不敢相信的那种喜好法。”
徐成珉皱眉,眼底难掩厌恶,却还是忍不住问:“多大年岁的女孩?”
“七八岁到十二三吧。”宁姚当时查的年龄段,就是这个数字。
徐成珉气的捶了一拳头,没桌子给他捶,一拳头捶在了自己腿上,咬牙切齿的:“如此恶行,岂能放任他逍遥!”
徐成珉这话自然不是责怪宁姚让卫谦逍遥,而是他自己容不下卫谦逍遥。
宁姚道:“当时我发现这件事不久,卫谦就病了,我便没有声张。那些丢了女儿的都是普通百姓,我没将他们女儿的下落告知他们,若他们气不过状告国公府,于他们而言反而是灾难。”
“此事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徐大人就算心中不平也不要去为那些女孩平反。找不到证据不说,此事也不在你的职责内。”
徐成珉心绪难平,有些哽咽。
半响他才道:“我……我有个胞妹,六年前走丢了,当时九岁。她……”
难怪他忍不住哽咽。
“大人的妹妹应该没有落到卫谦手里,这人专挑无所倚仗的普通百姓下手,连勋贵人家外头管事的孩子他都不会动。”
徐成珉松了口气,被拐卖了总比遇害了强。
这瞬间他跟那些女孩的家人共鸣了,心底更想卫谦遭受报应。
宁姚道:“这一次暗杀只因为你们与我同行,卫谦就要连你们也杀,可见这人有多心狠手辣。”
徐成珉问出了想知道的问题,便没有过多打扰宁姚。
这些事情徐成珉没有详细跟姚音说,姚音是个娇小姐,徐成珉想一辈子护着她,不希望她知道人性的污秽。
次日一早,大家也该离开太子别院了。
景辰特舍不得走,眼巴巴的望着宁姚:“姐,我以后还能过来吗?”
“不能。”宁姚一点都不爱惜弟弟幼小的心灵。
景辰也不伤心,问道:“那你能将行五叔叔聘请给我做师傅吗?”
“姐,我想习武,我不想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啊,一点忙都帮不上。就当我给你借银子,你把行五叔聘来我家好不好?”
太子不会特意来送他们,宁姚正好奇行五叔是谁,送他们出门的汉子就上前了。
“景少爷,奴才不收徒,也不会给你当师傅。”
行五是别院侍卫的总教头,两孩子溜达去练武场的时候他顺便训练了一下。生的人高马大,身材很是魁梧,相貌也男人味十足。
行五都开头拒绝了,景辰也不好强求。
——
今日早朝太激烈了,景止堂快中午了才回家。
本来是要直接去找宁姚的,回来才听见夏蝉的嚎叫声,只能先去了夏蝉房里。
夏蝉痛的满头大汗,一脸的苦逼样子:“老爷,奴婢伤口实在是太痛了忍不住。若是吵到您,奴婢去庄子上养好伤再回来吧。”
夏蝉自然没有单独的院子,以往是住在宁姚院子里,这不是她太吵了吗,宁姚便让她自己住一处。
景止堂倒是不嫌夏蝉吵,主要是她叫的太惨烈了才吓得他过来看看。看见夏蝉挺有精神的,便让夏蝉好生养伤。
其后才来了宁姚这边。
询问完宁姚的伤势后,景止堂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与太子怎么会相识?”
宁姚挠挠头:“爹,太子是息血。”
这句话简直在景止堂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那太子知不知你的身份?”
宁姚颔首:“他知道我是巫蛊师。”
景止堂眉头瞬间就皱的很紧,急在屋里走了两圈才问道:“你是准备为太子效力?”
“不至于为他效力,但太子关系亲近些是必然的。他若有所求,我不会拒绝。爹,我总不能杀了太子吧?”
“哎哟爹,你别转悠了,咱们坐下说话。”
景止堂横了闺女一眼,倒也坐下了。
他沉吟片刻,忽然严肃的摇摇头:“太子除非造反,否则皇位不会落在他身上。”
宁姚:“……”
好巧,她就梦见过太子造反。
她隐隐觉得那些梦是她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浪费时间去纠结。
“是因为太子名声不好?”宁姚试探着问。
景止堂的回答却让宁姚十分意外。
她爹道:“是因为太子无意皇位。”
第92章
景止堂对那位恶名昭彰的太子倒是不像其他人那样深恶痛绝、战战兢兢。
甚至他对这位陌生的太子还带着几分善意。
宁姚愣了好一会儿,太子确实无心皇位,她昨儿还亲口问了太子这问题。
可是她没想到,她爹居然也知道。
“爹为何这般说?”
景止堂道:“太子如果对皇位有意,行事就不会那般张狂。”
太子去安国公府闹事,断了国公夫人一条手臂。这几天弹劾太子的奏折都装了十几个箩筐了。
不管是安国公派系的官员,还是其他派系的,或是没有任何派系的,都对太子十分不满。
可是,太子愣是不出现。
直到今日早朝,朝堂都快散了,太子他款款上朝了。
他一上朝那可不得了,官员们瞬间炸开了锅。
太子断国公夫人手臂,将重病初愈的安小公爷打成重伤,这些暴行都是朝臣攻击太子的理由。
可是太子,他漫不经心的道:“谁说这些是本宫做的?你们谁看见了?”
朝臣们更气了:“事实摆在眼前太子殿下还在狡辩,若觉得下官所言虚假,大可将安国公叫上殿问一问!”
安国公没有领朝职,是不用上朝的。
皇上不会废太子,但也不会护着太子,见朝臣们太过激动,便传话让安国公上朝了。
安国公上殿,先是朝着皇上深深一鞠,再是跟诸位朝臣道:“诸位误会了,我府上的事情与太子无关。”
呵呵呵,能说跟太子有关吗?
太子为什么上他家闹事?
因为户部尚书之女、翰林院侍讲学士、姚大学士之女被他儿子暗杀!
他儿子为什么暗杀?
因为他儿子有个不可告人的癖好被户部尚书之女知道了!
一旦承认太子上门挑事,他儿子暗杀重臣之女以及朝廷命官的罪名就够判刑的了。
若是牵扯出他儿子那癖好,安国公这张老脸就别想要了。
朝臣们没想到安国公会这般,要知道,这里头多数都是他那派系的官员。
众人纷纷鸣不平,但是没用,太子全身而退了。
景止堂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跟宁姚说了一遍,而后才道:“太子去找安国公的不痛快,莫非与你被人暗杀有关?”
这事儿宁姚没有隐瞒:“嗯,杀我的就是卫谦。”
“呵。”景止堂冷笑:“你莫不是拿他的癖好威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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