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寺宣沉思片刻说:“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在一起了六年,即便没有爱情也会有其他感情,但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和她来往。”裴寺宣不是李成珏,他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一旦投入,就会一心一意,当然如果他不爱了,也会很快抽身,就像和阮初语那段感情。高楹咬着唇,“那你妈还有恒远禁止办公室恋情呢?”
“什么时候?”
“之后你们会有交集吗?”
裴寺宣沉思片刻说:“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在一起了六年,即便没有爱情也会有其他感情,但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和她来往。”
裴寺宣不是李成珏,他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一旦投入,就会一心一意,当然如果他不爱了,也会很快抽身,就像和阮初语那段感情。
高楹咬着唇,“那你妈还有恒远禁止办公室恋情呢?”
裴寺宣信誓旦旦地保证:“都交给我,出了事,我替你挡着行吗?”
裴寺宣虽然会给阮初语画大饼,但是他不会给高楹画,因为真的很喜欢,舍不得。
高楹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裴寺宣没有异议,因为高楹能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她往前跨了很大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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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色渐远,春色盎然,转眼就到了春天。
裴寺宣伤好之后回到了北城,阮初语也开始着手忙校庆晚会的事。
阮初语小时候学过主持人,六岁的时候就在当地电视台儿童频道做主持人,所以这次北大百年校庆,学校领导特别邀请她担任校庆晚会主持人。
这些天阮初语都在艺术系的练功房里背稿子,练仪态。
就在她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同学跑了进来…
“阮初语,外面有人找你。”
“好的,马上来。”
阮初语放下稿子,径直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面,裴寺宣正在看手机,忽然他一转身就看见阮初语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她穿着白色的T恤,右边胸口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白兔,下身是紧身黑色铅笔裤,腿看起来修长笔直。
一头黑色的长发扎成了松垮垮的丸子头,几缕漏网之鱼碎发贴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阮初语沐浴在阳光下,这样的她很好看。
“你怎么来了?”
阮初语来到裴寺宣面前,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找你,有空吗?聊一会。”
“好啊。”
裴寺宣指了指不远处的古树,“去那吧。”
“好。”
两人来到古树下面,浓郁的树叶形成了树荫,树下特别凉快。
裴寺宣和阮初语坐在长椅上。
“听说你是这次校庆的主持人?”
“嗯,对的。”阮初语回应。
“哦,挺好。”
“噗~”
阮初语一下笑了出声,“裴寺宣,你这是干嘛?跑来找我说这么无聊的话?”
阮初语当然不相信裴寺宣是那种专门为了一个问题跑一趟的人。
所以,他肯定有别的话要说。
阮初语说完这句话,裴寺宣突然沉默下来。
今天的天气有些热,一丝风都没有,空气沉闷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阮初语实在没有兴趣陪裴寺宣在这里浪费时间。
“裴寺宣,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阮初语话音刚落,裴寺宣就出口说道:“我和高楹在一起了,之前说做朋友的事就算了吧,她不喜欢。”
阮初语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特别感觉,但随着时间流逝,她慢慢地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腐蚀,钻心刺骨。
“…”
阮初语一直没说话,率粥裴寺宣偏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阮初语从自己的世界里剥离出来,她扭头看着裴寺宣,呆滞地回应:“嗯?没有。”
“你…是不是很难过。”
裴寺宣了解阮初语,知道她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他觉得她应该还没有从他们的感情里走出来。
但其实阮初语并不是如裴寺宣说的那般难过,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倒霉,计划了那么久,结果还是这种结局。
袁渡渡曾经就问过阮初语,如果裴寺宣和高楹在一起了那该怎么报复。
当时阮初语就特别害怕这种情况发生,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差,怕什么来什么。
正确来说阮初语不是难过,她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失败了。
阮初语一直没说话,裴寺宣就默认她是他说的那种情况。
可是即便如此,裴寺宣还是选择伤害阮初语。
“抱歉…”
“抱歉什么?裴寺宣,你想多了,恭喜你,终于如愿了。行吧,其实做不做朋友也不是那么重要,祝你和高小姐百年好合,婚礼我就不去了。”
阮初语起身,健步流星,裴寺宣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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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语回到练功房,满脑子都是裴寺宣刚才说的话,她甩甩头,试图将那些扰乱自己心神的东西丢掉!
可是无论阮初语怎么和自己较劲,她都没有办法从那团阴霾里出来。
就在阮初语感觉自己即将要爆炸的时候,她转身跑了出了练功房…
084 你还有我
阮初语从练功房出来之后一路狂奔,上了一幢教学楼的天台…
“啊!”
阮初语粗喘着气对天空大吼了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阮初语浑身像抽干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她低着头,手指攥成拳,指甲嵌入肉里,肩膀耸动的厉害。
哭了一会,阮初语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她用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无论阮初语怎么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她都没有办法让自己胸口燃烧的那团火焰熄灭。
不得已之下阮初语只能给袁渡渡打电话。
“喂,洛洛。”
阮初语一听袁渡渡的声音就想到张淑君,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洛洛,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的袁渡渡声音听起来特别紧张,不停追问阮初语发生了什么事。
“裴寺宣和高楹在一起了。”
阮初语抽噎着,泪如雨下。
袁渡渡第一反应就是阮初语很伤心。
“洛洛,不要难过,裴寺宣这种垃圾我们不要也罢。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不是,我难过不是因为失去裴寺宣,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一心想要报复他,做了这么多努力,结果他还是和高楹在一起了。我真的感觉特别对不起我妈。”
阮初语心里憋着一股劲,一心想要置裴寺宣于死地,她就是想让他感同身受的去体会一下他曾经赐予她的那些伤。
“渡渡,我真的特别难过,如果裴寺宣没有骑驴找马,大大方方地和我分手,我就会把话和我妈妈说清楚的,可是他没有,他一直都在欺骗我。”
阮初语蹲在地上,把手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撕扯,她在伤害自己,因为对于张淑君的死,她更多的是自责。
“我真的是全天下最没用的女儿了,我不应该谈恋爱。”
“不是的,洛洛…”
“洛洛,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没有错,相反你也是受害者。”
袁渡渡不停安慰。
阮初语抬头看着天边的那一片云霞,她忽然好想张淑君,想起母女俩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
想着想着,阮初语就笑了…
“…”
阮初语许久未出声,电话那头的袁渡渡有些着急。
“洛洛,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渡渡,我好想去找我妈妈。”
“什么?不要,洛洛,你想开一点…”
“洛洛。”
阮初语挂了电话,她慢慢起身走到天台边,就这么对着天边的云霞发呆傻笑。
笑着…笑着…,不知怎地,阮初语思绪一下就被拉回到了那年大二她生日那天…
“裴寺宣,你带我来天台干嘛?”
“过生日。”
“谁生日?”阮初语眼里尽是诧异。
裴寺宣闻言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的生日。”
被裴寺宣这么一提醒,阮初语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她吐了吐舌头,“我忘了。”
“在这等我一下。”
裴寺宣给了阮初语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再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好多东西。
透明的蓝色盒子里装着精致的蛋糕,还有她最喜欢的满天星。
阮初语看着裴寺宣朝自己慢慢走来,心里按耐不住地欣喜。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是。”
裴寺宣把满天星送到阮初语手上,阮初语接过花笑魇如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裴寺宣扬了扬唇:“偷听的。”
“偷听?哪里偷听的。”
“食堂,你和你室友说的,我那时候就坐你旁边。”
阮初语心里甜极了,她抱着花脸颊绯红,和天边的云霞交相辉映。
裴寺宣痴痴地看着,拿出手机将这一刻定格。
“你拍我啊。”
阮初语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寺宣已经拍好了。
“给我看看,会不会很丑?”
阮初语走到裴寺宣旁边,裴寺宣拿出手机给阮初语看,“不丑,好看。”
阮初语看了一眼,“待会发给我,我发朋友圈。”
裴寺宣:“这也要发朋友圈?”
“当然,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给我过生日,我当然要好好纪念…”
“唔…”
阮初语话刚说完就被裴寺宣偷袭了一个吻,“你…”
阮初语红着脸看着裴寺宣,捂着唇小声地说:“这是我的初吻。”
裴寺宣勾了勾唇:“这也是我的初吻,是你刚才说错话,什么叫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你的意思是后面还会有好几个?”
阮初语把手从唇上移开,她刚张开嘴,唇瓣就被裴寺宣含住。
“你又亲我。”
裴寺宣眼里匿着笑意,“喜欢。”
说着他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声说道:“我很早就想亲你了,枳枳,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说完,裴寺宣抱住阮初语,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右手与她十指紧扣,深吻在了一起。
回忆是把温柔刀,刀刀割人心…
阮初语从回忆里抽出,她现在有种感觉就是很累,很疲惫,很迷茫。
阮初语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对着那片云霞自言自语:“妈,为什么你都不回来看我,你是不是怪我,怪我特别没用?”
“阮初语。”
突然,身后传来时扬的声音,阮初语回头,视线与时扬纠缠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
“袁渡渡给我打电话,她不放心你。”
阮初语怔了怔,随后笑了:“我没事的。”
嘴上说着没事,眼泪却从眼眶里流出来,这样的阮初语让时扬想到一个词,泡沫,一碰即碎。
时扬走上前,轻轻地将阮初语抱进怀里,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别怕,我在。”
时扬之前不知道阮初语为什么还会和裴寺宣有联系,但刚刚袁渡渡的一通电话彻底解开了他的疑惑。
时扬很心疼阮初语,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像爱护自己生命那样爱护她。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阮初语彻底破防,她双手紧紧抓着时扬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我好难过。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报应却都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我瞒着所有人装作迈过很多坎,每天戴着面具生活,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坎我永远过不去,我妈的死我永远不会放过我自己,也不想放过他们。”
时扬知道阮初语在钻牛角尖了,但这时候他也不会和她去说什么大道理,这时候的她其实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让她躲避风浪的港湾。
“阮初语,你还有我…”
时扬在心里默默地说出这句话。
085 你是不是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阮初语在时扬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平息了心里的悲伤。
阮初语抹了抹眼泪对时扬说:“时老师,渡渡给你打电话了,那你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对。”时扬点了点头,大方承认。
阮初语无奈地笑了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信誓旦旦地说要报复,隐忍了那么久,结果到头来却被讨厌的人打了脸,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只能狼狈地坐在这里,呵,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
时扬:“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蠢。只是我不希望你去报复。”
阮初语拔高音调退出时扬的怀抱:“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甘心,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我妈因为他们死了这件事我不能释怀。”
时扬知道自己触及到了阮初语的软肋,他再次把她抱进怀里,声音轻柔地说:“阮初语,交给时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我相信这也是你妈妈想要看到的。”
什么是成长,成长就是无数次地直视人性,从三观分崩离析到坦然面对,不悲不喜。
时扬认为阮初语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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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寺宣回到深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和高楹的事向林绮兰还有程伟晔报备。
这事瞒不住,迟早是要说的。
“哐当!”
裴寺宣话刚说完,林绮兰就把桌上的花瓶扫到地上,透明玻璃碎成几瓣,水洒的到处都是,六支玫瑰花散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裴寺宣你是不是贱的慌?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是吗?那么多女人你不找,偏偏找一个打你妈的!”
“就是,裴寺宣这事你太任性了,从小到大你妈都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
程伟晔在一旁帮腔,“这种女人说难听点就是没家教!”
林绮兰和程伟晔这么激动是裴寺宣预料之中的事。
“对,这事是高楹做的不对,但是,妈,如果你不去招惹她,她会这样对你吗?”
“啪!”
林绮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裴寺宣,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辛辛苦苦把你照顾长大就是为了让你以后找一个没有家教的童养媳来气我的吗?”
高楹是什么家庭背景只要花点心思去打听就知道了。
如果说原来林绮兰对高楹的讨厌是百分之八十,那么在知道她的成长经历之后那就是百分之百!
听到“童养媳”三个字的时候,裴寺宣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妈,你话说的太难听了,童养媳是高楹自己决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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