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纪若凉言卿的小说纪若凉言卿最完整版热门连载

痛,撕心裂肺的痛。言卿怔怔站在原地,耳边风声都止了。从前那样鲜活灵动的人,如今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身后赶来的众将领目睹这一幕,双目血红。纪若凉落地的瞬间,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她的小脸对着言卿,眼角缓缓划过一滴殷红。言卿朝着那抹身影飞奔而去,他读懂了她说的那句话。她说:“你终于,回来了。”她在等他,一直都在!是无休止的,一个又一个时辰。言卿的一颗心惶然无措到了极点,他甚至没能将她抱在怀里。
痛,撕心裂肺的痛。
言卿怔怔站在原地,耳边风声都止了。
从前那样鲜活灵动的人,如今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身后赶来的众将领目睹这一幕,双目血红。
纪若凉落地的瞬间,嘴里似乎在念着什么。
她的小脸对着言卿,眼角缓缓划过一滴殷红。
言卿朝着那抹身影飞奔而去,他读懂了她说的那句话。
她说:“你终于,回来了。”
她在等他,一直都在!
是无休止的,一个又一个时辰。
言卿的一颗心惶然无措到了极点,他甚至没能将她抱在怀里。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含恨闭眼,生生咽了气。
“阿欢!”
那么多冷箭,多疼啊!阿欢得多疼啊!
她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她本该享尽荣华,她怎能葬身边关,葬身北戎人之手!
……0
那一日,鲜血蔓延了羌谷关的每一个角落。
整整三日,迈入佛门的言卿带领两万将士,生生将北戎的十万将士屠杀殆尽,一个不剩。
大雨都冲刷不掉的铁锈腥甜浓郁到散不开。
人人都说,言家军的少将军被逼到绝境入了魔,杀红了眼。
功成下山那日,有人瞧见他怀里抱着一位被血水侵染的娇小身影,他一举一动皆小心翼翼,宛如是在呵护这世间最为珍贵的珍宝。
自此,世人皆知那位少将军多了一位妻。
不是亡妻,是妻。
此生唯一挚爱的妻。
暗无天日的水牢里,言卿一身墨袍金靴。
褪去那身圣洁的袈裟,他眉宇之间只剩望不到头的猩红戾气。
水牢中央,一个男人被绑住手脚吊在半空,胸部以下尽数没入在冰凉脏污的水里。
寒冬腊月,他冻得唇色乌青,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言卿勾唇冷笑,掀眼抬眸间,带动一片腥风血雨。
“大辽的殁心丸与你北戎的乌骨散比,你觉得如何?嗯?”
那人狼狈的扯出一抹笑,腥臭的发丝黏在脸上。
“没想到啊,纪若凉一箭没把我射死,我倒是被你抓来了,呵,整整七日,你在我身上用尽了各种毒,却不要我的命,怎么?舍不得杀我?”
言卿嘲讽冷冷笑,眼底血气翻涌一瞬:“托你的福,阿欢闭眼前那般痛苦,你觉得你也配死?”
咽下胸腔里的痛意,他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时会意,上前捏起那人的脸抬起来。
赫然入目的那张面容,正是北戎皇子狄烈。
言卿起身走到他身边,狠狠一脚踩在他身上,嫌恶的啐出一口。
“你给我的阿欢下无解的乌骨散让她那样痛苦,我自是要你也尝尝大辽各式各样的毒药。”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至于那万箭穿心之痛,不着急,我与你,多的是时间,你想死,怎么也得等到阿欢醒来,由她亲手送你下阿鼻地狱。”
“果真是个疯子。”
狄烈哂笑着扬起脑袋,眸底没有一丝惧色。
“你将我绑在这私自用刑,你猜,这事儿若是被你们大辽的皇帝知道,你的下场该如何?”
言卿不屑:“他的手,伸不到羌山。倒是你……”
踩在狄烈肩头的脚加重了力道,似是要将他的骨头踩裂。
“在你衣服隔层找到的密函上,究竟为什么会有我大辽皇帝的钤印?大辽皇室与北戎皇室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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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证实了!”
言卿话音才落。
言家军的一位将领便火急火燎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笺。
他将信笺递给言卿,看着狄烈的眸子里晕满了愤恨的欲火。
“少将军,属下已经找人证实过这密函上的钤印,不会有假,正是出自宫里那位之手。”
“呵,好,真真是极好。”
言卿周身都染上了浓重的戾气。
“好一个‘爱国爱民’的辽帝。”
他咬紧牙关狠狠一脚踢在狄烈锁骨上。
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渗人。
狄烈的脸立时疼的扭曲。
言卿却不再多看他一眼,收了信笺转身,阴郁的开口:“吩咐人去查,尤其严查三年前那场战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将领不是无脑的莽夫。
他沉声接下命令,看着狄烈的眼神都染上了杀意。
……2
自那场血战之后,言卿就在边关扎了根。
只是羌山寺的主持说他血腥太重、六根不净、执念深重,不肯他再在寺庙修行。
言卿不做他言,自己出钱另修了一座寺庙。
庙的规模不大,只有三座大殿,也从不对外开放。
边关民众记得他的恩情,想添香火捐瓦片,却被一一回绝。
他日日待在庙里青灯古佛作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日没夜的诵经,虔诚之心日月可鉴。
却不为成佛,不为渡人,只为佛像之后那口寒冰玉棺里,安然闭目面容姣好的女子。
五年春秋不过转瞬。
是夜。
言卿一身大红婚服躺在寒冰玉棺里,怀里轻柔的抱着那面无血色的女子。
这寒玉冰棺留住了她的身子,哪怕五年,她神色分毫未变,静静躺在那儿,仿若只是睡着了。
言卿爱怜的抚上她的面颊,薄唇贴着她冷冰冰的额头然后是眉眼最后是唇。
他声音暗哑:“阿欢,还没睡够吗?都睡五年了,该起来了……”
话落,一口殷红急急哽到心肺,他眉目一怔,嘴角有暗红涌出。
清冷的烛火下,他的左手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道愈来愈明显的青色纹路。
那纹路从指尖起,隐于衣衫之下,最后慢慢占据他的左脸。
他来不及反应,一口淤血落在纪若凉那身大红的婚服上。
只一瞬,言卿的眉眼便被殷红染了色:“阿欢,我不是故意的阿欢,你别恼,我给你换掉,我马上就给你换掉。”
他面上的卑微不掩不藏,慌忙擦掉唇齿间的殷红,他忙替纪若凉褪去染了脏污的衣衫。
动作娴熟又好心,仿若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千万遍。
好不容易撑着给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言卿站在寒冰玉棺前,身上的青色纹路愈来愈深,愈来愈明显,心口处传递出来的痛感也更加的清晰难熬。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来的都要剧烈痛苦。
那种痛,仿若心脉尽损,抽筋洗髓也不过如此。
他皱眉弯腰,一手抻在玉棺边缘,剧烈的疼痛压的他单膝跪地,他却浑不在意。
一双含情目欣喜若狂的盯着棺内双眸紧闭的纪若凉。
“阿欢,快了,快了,你也讨厌这冷冰冰的棺材是不是,你也想醒来了是不是。”
他近乎痴狂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底被氤氲侵染。
“等你醒来,我保证再也不推开你,我如今已经有能力护得住你了,我不怕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抛下你了,这辈子,再没人能拆散我们了……”
第13章
光阴似苒,物转星移。
距那场恶战过去至今,八年韶光仿若一晃之间。
大辽南边的一处江南小镇,纪若凉躺在藤椅上,沐浴着头顶的暖阳,鼻尖是鲜花的清香。
她有些昏昏欲睡,亮色的眸子染着星光。
“阿欢,你又不盖被子。”
耳边,一道温润的男声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纵容与宠溺。
纪若凉懒懒伸着懒腰,腰腹上随即覆上一层毛茸茸的褥子。
她含笑睁眸,对上那双温柔的眸,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
“怕什么呀,那我不是有江南城最著名的许策之大夫照顾着嘛。”
许策之无奈:“你贯爱撒娇。”
将褥子贴心的给她掖好,他又往她嘴里喂了一颗丸子。
“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到吃,纪若凉可就不困了,她欢欢喜喜坐起身子,拉起他的大掌一晃一晃的撒着娇:“我要吃四喜丸子!”
“我还想吃豆腐煮鱼。”
“嗯。”3
“还有还有。”纪若凉松开他的手,自顾自掰起手指头:“我还要八宝菜,还有大肘子。”
她越数越起劲,许策之眼底的笑意也逐渐扩散。
“这么多,你吃得完?”
纪若凉拍拍胸脯:“当然,我以前比这还能吃。”
“怎么的?你这是觉得养不起我了,想把我再扔回河里去?”
“胡说什么呢?”许策之站起身,虚瞪了她一眼:“你再躺会儿,我去做菜。”
望着身长玉立的男人一点不在乎所谓的‘君子远庖厨’之说,老老实实进了厨房给她做饭,纪若凉心底仿若淌过暖流。
她与许策之是在半年前遇上的。
准确些说,是他将奄奄一息,濒死之际的她从河里救起,然后捡回了家。
他说她身子虚弱,不得做重活,于是理所应当的担起了照顾她的重任。
这半年,他待她细致体贴,说将她当孩子来照顾都不为过。
除却逝去的阿爹阿娘和哥哥,这世上再未有人对纪若凉这样好过。
好到,她总是在怀疑,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因为她明明记得,她已经死了。
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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