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初背对着顾易淮的身体僵在原地,缓缓转身,有些婆娑的双目看着他。只见顾易淮一身蟒服,威严尊贵,好看的凤眸却尽是冷情。叶南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
府里遭遇盗贼,她和父亲被逼到祠堂,一根利箭朝她射来,是父亲一把挡在她面前,自己却被一箭穿胸而死。
江母见她没有回答,拿起一旁的鞭子朝着她走来。
“他都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还被王爷所休,破坏他一生清誉,你怎么敢回来!”
说完,她扬起鞭子朝着叶南初后背而去。
叶南初顿时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抽趴在地上,身体的疼痛却比不过心里。
她不明白,被休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何母亲要这么说。
又一鞭子落下!
叶南初强撑着,含泪道:“娘……女儿没错,爹若是知道,也不会怪女儿……”
可她话还没说完,江母手中鞭子却更加用力的打在她的后背。
叶南初不知道母亲抽了多少鞭,也许二十,也许三十。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背上早已没了知觉。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父亲站在不远处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
“爹,您来接女儿了吗?”
她喃喃自语,最后再也坚持不住,不省人事。
……
再次醒来,屋里都是浓郁的药味。
等大夫走后,叶南初就看母亲走过来质问:“你和王爷成亲七年,竟然从没有同过房?”
叶南初默然,没有回话。
江母叹了一口气,怜爱的轻抚她的头:“乖女儿,你去求王爷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只要有了孩子,王爷就不会离开你了。不管做妾,还是做婢都好!”
听着这话。叶南初喉中猛地涌出一股腥甜,她强忍着咽下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有母亲了……
第九章 从未有情
剩下几天。
江母拿最好的金疮药给叶南初涂。
然而等她后背的鞭痕稍有结痂时,便把她送到了晋王府门口。
临走前,江母看着她:“你去求王爷可怜你,不行的话你就去求丞相府的千金,让她可怜可怜你,说你只想要一个妾氏的地位,不管如何,你要死也必须死在王府里。”
叶南初站在晋王府门口,看着母亲离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只觉得悲凉和苦涩。
眼底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
这时,王府的正大门被打开,里面众多小厮抬着几十口箱子出来,朝着丞相府的位置而去。
这是去下聘?
叶南初一下明白过来,心里狠狠抽痛,转身想要离开。
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怎么你娘闹到御前还不够,你又想做什么?”
顾易淮看着突然出现在府门前的叶南初,只觉烦闷。
昨天,江母一纸状纸递到御前,说他七年前没有跟叶南初同房。
在她转身的一刻,顾易淮才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形更是单薄的可怕。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仿佛一阵寒风就能吹倒。
良久,顾易淮才收回视线,冷声道:“本王很快便要娶雨柔,你好自为之。”
说完,一个健步骑上沈涛牵过来的千里马。
正要走时,叶南初忽然叫住他:“王爷,晚晚可否问你一事?”
顾易淮勒住缰绳,低头俯视她:“何事?”
叶南初仰头看着他俊朗的眉眼,轻声开口:“你我成婚七年,你可有一刻当我是妻?”
叶南初呼吸变轻,这句话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顾易淮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她含泪的眼眶,心里莫名不适。
少顷,他回答:“从未!”
“驾!”干脆利落的一声。
那匹千里马瞬间从叶南初身边飞奔而过,荡起一股寒风,吹得她身体微颤。
叶南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逐渐寂灭。
忽然间,一滴滴鲜血从她的鼻尖落下,她仿佛毫无察觉,仰头看着天空,只觉得自己这七年,真像一个笑话。
此时,一片雪花飘落在她肩头。
很快,越来越多的雪落了下来,叶南初站在雪地里,任凭大雪落满头。
……
暮色将近,叶南初无处可去,便只得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客栈内油灯昏暗,寒冷刺骨。
叶南初坐在桌前不知疲倦的绣着刺绣,没有管越来越模糊的双眼。
“咳,咳咳……”
这时,一阵寒风顺着有些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叶南初轻咳几声。
就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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