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活里已经没有姜徊了,偏偏生活中的其他人又不断的提起她。 “行了妈,你和爸回来以后就住市北那套房子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席之珩直接挂了电话后就将手机摔在桌上。 他抚了一把额前的黑发,好半天才平复了焦躁的心绪。 也没过多久,姜父突然气冲冲的闯进席之珩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就坐下来猛拍着桌子:“小席,姜徊坐了牢,那赔偿金呢?她不是该赔钱吗?” “如果她有钱赔,也不至于要蹲十年了。”席之珩冷冷的瞥了
明明生活里已经没有姜徊了,偏偏生活中的其他人又不断的提起她。
“行了妈,你和爸回来以后就住市北那套房子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席之珩直接挂了电话后就将手机摔在桌上。
他抚了一把额前的黑发,好半天才平复了焦躁的心绪。
也没过多久,姜父突然气冲冲的闯进席之珩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就坐下来猛拍着桌子:“小席,姜徊坐了牢,那赔偿金呢?她不是该赔钱吗?”
“如果她有钱赔,也不至于要蹲十年了。”席之珩冷冷的瞥了姜父一眼。
妻子昏迷,他却只想让已入狱的亲生女儿赔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
姜父听了,脸色一变:“放屁!我妈当年死抓着两百万,她死了,这钱当然就给了姜徊,她怎么可能没钱!”
席之珩愣了下,转而想到姜徊这些年过的苦日子,随即嗤笑道:“如果那笔钱作为遗产到了姜徊的名下,法院自然是查得出来的。”
姜父立刻站起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陈慧每天要花千多块治疗费,我哪来那么多钱!打官司前我就说了不管她坐不坐牢,只要赔钱!”
席之珩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看着两眼中只有金钱两字的姜父居然替姜徊感到悲哀。
人心凉薄到了如此境地了!
“宣判结果已经执行,你就算再告,她也不会有钱。”席之珩阴沉着脸,“我还有事,请别打扰我工作。”
姜父也知道席之珩不好惹,也没敢多纠缠,闷着一肚子气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
姜思辰一脸沉重的看着姜徊今天的检查结果,好像在权衡什么。
“姜小姐,你的情况如果做心肺联合移植的话也许可以延长你的……”姜思辰突然停住。
他有些尴尬,他忘了姜徊目前是保外就医的情况。
心肺联合移植手术的费用最少也要五十万,现在姜徊住院的治疗费全部由监狱方面出的。
这样大型的手术监狱方恐怕是不会承担的。
姜徊呼吸平稳,没有说话。
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本去买几年的命。
姜思辰思索了一番,又问了句:“你真的没有其他家属了吗?”
他偶然听了护士说过,姜徊是被她亲生爸爸告到坐牢的。
姜徊眼眸始终是暗淡,语气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然:“没有。”
听她这么说,姜思辰无奈的晃晃头,只能任她去。
刚出了病房,手机就响了,姜思辰一看,是席之珩。
“喂?”
“你在医院吗?”
“怎么了?”姜思辰抬头看了眼寂静的走廊。
“我爸心脏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带他过去,你给他检查一下。”
还没等姜思辰回答,席之珩就把电话挂了。
姜思辰瞪着手机,腹诽道拿我当工具人呢,呼来喝去的。
另一边席之珩正在开车,席父一脸难受的捂着胸口,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席母安抚着他,突然问了句:“那死丫头呢?她不是总缠着你上下班吗?”
席之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见他不吭声,席母将犯病的丈夫都放在一边,立刻扒着驾驶座的椅背上。
“你别告诉我你真被她给拿住了啊!”
第十五章 她不像坏人
席之珩被席母这两句话说的有些烦躁,语气带着些不耐:“妈,我的事你别管。”
席母气恼的拍了一下他:“什么话?我是你妈,你的事我怎么不能管?”
见席之珩板着一张脸,席母还是不太放心的说:“反正你给我离姜徊远点,还有,小颖过两天也要回来了,你俩结了婚,妈这心才放得下。”
席之珩听了,更是心烦意乱起来:“我不会和她结婚。”
“你还不结婚?你都快三十了。”席母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跟你爸花那么多钱送你去上名校,指着你有份体面工作以后成家,你妈我也好抱个孙子。”
说到这儿,席母语气开始不善:“偏偏姜徊那死丫头老是……”
车突然急刹停下,席之珩爽利的解开安全带,绕到后座车门旁开了车门。
“爸,我扶您下来。”席之珩将席父搀扶下来,丝毫没有理会席母。
席母看着冷漠的儿子,又想唠叨两句,但又知道他的脾气,一团火只能憋在肚子里。
因为打过招呼了,席父很快就被姜思辰带去做了检查。
“席叔叔这情况还是住院吧。”姜思辰将X光片递给席之珩,“先把血压控制住。”
席之珩应了声,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4号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叫陈慧的植物人你知道吗?”
姜思辰好笑道:“我是心肺科的,又不是脑科的。”
席之珩当然知道,只是在姜父找了他以后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陈慧若是醒了,姜家虽然不用再花钱,可是难保陈慧不去再告姜徊。
姜父又笃定姜徊还藏着钱,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怎么了?”姜思辰迷惑的看着他,“那是你朋友?”
席之珩摇摇头,眼中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我爸那儿就拜托你多留点心了。”
姜思辰见他走了,拿上姜徊和席父的病历本出了办公室。
病房中,席父挂着药水,脸色有些白,表情却是有些不耐烦。
只因席母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姜徊的不是,还有就是席之珩的不听话。
“行了!”席父忍不可忍的打断她,“你给你的下辈子积点阴德吧!”
席母听了这话立刻炸了:“老席,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为了咱们儿子吗?”
席父扭过头不理她,满脸的愤恨,眼中却带着似有若无的愧意。
姜思辰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黑眸一暗,转身往姜徊病房去了。
此刻姜徊感觉全身骨头都在慢慢分解,心脏的疼痛像是蔓延到了血肉里。
“不舒服吗?”
姜思辰一进来就看见姜徊整个脸都绷着,脸上的疤也变得有些狰狞。
姜徊虽然疼,也不能乱动,只能噎着嗓子呜咽几声:“嗯……”
“先忍一忍。”姜思辰将输液的滴速调慢了些。
他直起身,仔细的看了下姜徊,玛丽独家整理这几日看她实在不像那种心狠的人,怎么就会故意伤人呢?
姜思辰忍不住问道:“姜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姜徊痛苦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依旧用着平淡的语气道:“没有。”
“感觉你不像会伤害别人的人。”
第十六章 律师朋友
姜徊一怔,即使疼痛也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
她突然间明白:原来感情是一个和时间没有关系的东西。
席之珩与她一起长大,十多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他的信任。
而萍水相逢的姜医生仅凭着感觉就认为她不是那种人。
姜思辰只怜她病重,若真的有冤,他可是认识席之珩这个大律师的。
“你要是真有苦衷,不如跟我说说。”姜思辰一手插进白大褂兜里,似乎想要听姜徊说她的冤屈,“我有个做律师的朋友。”
“……没事。”姜徊抿了下干巴巴的唇,轻喘着气,“我也活不了多久。”
而后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又道:“其实我是死刑,缓刑半年。”
姜徊这样悲哀的乐观让姜思辰更为不忍,但她不愿说,他也就没有再劝。
“医生。”姜徊疲惫的闭上眼缓了一下,语气带着些不好意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她不想麻烦姜思辰,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姜思辰倒不愿意她太客气,忙说:“你说。”
“市北……凤凰巷的,385号是我……奶奶以前住的地方。”
姜徊眼眶渐红,声音也哽咽了,“我走的太急,没有,没有带奶奶的照片……”
姜思辰不闻一叹,心里也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姜徊虚弱而由衷一笑,昏昏睡去。
在安顿好席母以后,席之珩才开车回了家。
门开了一半时,他停住了。
席之珩星目微暗,退了两步躬下身掀起地毯。
原本明晃晃单薄的一把钥匙不知什么时候被系上了一根红绳,还挂着一个木制的席字挂饰。
“真是蠢。”他不禁呢喃了一句,将钥匙握在手里紧了紧,心中顿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按照姜徊给的地址,姜思辰在次日找到了奶奶所住的地方。
白色石臼上的血迹让他眉头一蹙。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昏暗的房子里因着门开了才亮了几分。
姜思辰看见桌上一张落了薄灰的遗照,走了过去。
照片中的老人目光慈祥,但是奇怪的是姜思辰总觉得有些眼熟。
正当他努力回想之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喂?”姜思辰接了电话,顺手将照片放进口袋中,走了出去。
“思辰,我爸他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席之珩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大事。”姜思辰看了下表,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吧,你来医院一下吧,我有事儿找你。”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姜思辰挂了电话后赶回医院,后脚席之珩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席之珩有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平日的严肃,只是神情依旧透着冷淡:“有什么事儿?”
姜思辰挪了下椅子,坐到他面前:“阿珩,我回来之前方颖就跟我说她要跟你结婚,你……”
“你要是说这个,我没兴趣听。”席之珩倏然起身,眼神冰冷的打断了他。
姜思辰表情一僵,立刻解释:“哎,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席之珩没有坐下,只是等着姜思辰把话说完。
“作为你的哥们儿,我并不希望你和方颖在一起。”
第十七章 不会爱她
姜思辰露出只有在做手术时的认真表情。
也许席之珩不爱方颖,但他不敢肯定以后席之珩不会爱她。
席之珩目光流露出一起诧异,这是姜思辰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他感情的事儿。
姜思辰移开视线,沉默的将口袋中的照片拿出来夹在姜徊的病历本中。
“我不会和她结婚。”
席之珩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
提到结婚二字,他又想起姜徊曾在大半夜去找他,还让他不要结婚……
姜思辰注意到了席之珩眼神中的情绪变化,拿着病历本站起身:“她后天就回来了,你要是怕麻烦就趁早断了她的念想吧。”
说着,郑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才走出去。
席之珩有些不满,姜思辰什么时候对他感情的事儿这么上心了,还用那么担心的眼神看他。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自从姜徊入狱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绪总是轻易的陷入凌乱中,甚至几次做梦都看到一脸苍白的姜徊不停的叫着他“小叔”。
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极了他儿时做了不好的事而感到愧疚的心情。
“小节。”
来找姜思辰的席母看见席之珩在这儿,诧异过后便是抱怨:“来了怎么不去看你爸?”
席之珩放下手,径直走过席母:“现在去。”
他的态度让席母顿生怒气:“小节,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臭了?都开始给妈甩脸子了?”
席之珩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
他自小就和席母不亲近,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私自利,更是因为当年亲眼看见席母将只有八岁的姜徊推下楼。
席之珩不懂为什么她那么讨厌姜徊,那时候的姜徊只是个孩子,还是个胆怯乖巧的孩子。
席母黑着脸,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姜徊吹了耳边风,她咬牙切齿:“是不是姜徊跟你说了什么?我就说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
“够了!”席之珩厉声呵斥了一句,转过身看着席母,眼眶微红:“你每次回来除了跟我说她的不好还有别的了吗?”
席母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却依旧坚持:“小节,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席之珩冷哼一声,“厌恶姜徊是为我好?”
“席之珩!”席母怒不可遏的叫着,“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是谁花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大学的?”
席之珩眼神一凛,也不想与她斗嘴,转身就走了出去。
席母气的跺脚,双拳紧握:“早知道当初就把姜徊和那老太婆一块儿送走……”
病房。
姜思辰将照片递给姜徊。
姜徊手微微颤抖接过,看着照片里慈眉善目的奶奶,潸然落泪:“谢谢……谢谢医生。”
姜思辰含笑摇摇头:“举手之劳。”
说完,他又给姜徊检查了一番,一边记着病情一边说:“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离开医院。”
姜徊听着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回监狱去,否则下一次病情恶化送医不及时她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所爱的所珍惜的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姜徊看着奶奶的照片,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不有人替我收尸……”
第十八章 不就是一辈子
手中的动作一顿,姜思辰抬眼看向病床上的姜徊。
她这话透着一股悲凉和孤寂,又有着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沧桑。
姜思辰蹙了眉,对姜徊来说,生命已经将要在二十四岁画上一个句号,可不就是一辈子了吗。
“姜医生?”
护士轻轻的敲了下门,示意姜思辰出去一下。
姜思辰收起笔,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你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什么事?”
“姜医生,4号重症监护室那个植物人病人家属说要让病人出院,还闹着要退治疗费。”护士满脸为难。
姜思辰莫名的看着他:“那你不去找陈医生找我干什么?”
“陈医生今天没来,主任叫您去处理。”
姜思辰顿时脸就黑了,主任倒是轻松,一有病人家属的麻烦事儿就拉别人顶锅。
见护士为难的模样,姜思辰也只好说:“我去看看吧。”
4号重症监护室中,姜父不顾护士的阻拦,抓着病床就要往外推。
“不住院了还不行?你们非要逼着人治好收钱?”
姜思辰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被挪动了的病床,神色愠怒,礼貌的先劝道:“先生,治不治疗是你的选择,但也请先办理出院手续。”
姜父眼一瞪,气哄哄的嚷着:“办可以,但你们医院把之前交的治疗费退给我!”
姜思辰墨眉一挑,他头回听见这种无礼要求的。
一旁的护士忍不下去了,立刻道:“先生,你也太过分了,你才交了一次治疗费,你现在还要……”
“人醒不了,我交钱干什么?”玛丽独家整理姜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满脸理所当然。
护士气的脸通红,心想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姜思辰拉下了脸,语气也逐渐变冷:“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就让警察来说吧。”
他是懒得去跟这种不讲理的家属纠缠,况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
“你……小席!”姜父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席之珩,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走了过去:“小席,你来看陈阿姨了,正好,你来评评理!”
姜思辰一脸诧异的看着席之珩和姜父,他俩还认识?!
席之珩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陈慧的情况,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有些疑惑。
“阿珩,你认识他?”姜思辰瞥了一眼姜父,语气不屑。
“怎么回事?”席之珩看向姜父,眼神里带着不耐,对于姜父,他并不喜欢。
姜父指着姜思辰,控诉道:“他不让陈慧出院!小席,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姜徊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陈慧治。”
姜徊?
姜思辰一愣,他说的姜徊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
席之珩拉开与姜父的距离,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陈慧,冷声道:“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
姜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姜徊不拿钱,还不如不告她,让她伺候陈慧,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
听了这话,姜思辰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姜徊的父亲了,那个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人。
第十九章 有苦难言
许是因为对姜徊的同情,姜思辰的态度更加冷漠,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阿珩,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
席之珩看着姜思辰云淡风轻一般走了,对姜父更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继续胡闹,下一个进去就是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姜父立刻收了心,他还没有蠢到想跟姜徊一样吃牢饭。
姜思辰站在电梯口,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不禁讽笑一声。
纵然他不知道姜徊为什么会被姜父告,但有这么一位父亲,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
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姜徊是有苦难言了。
另一边,姜徊倚着床,已经勉强能坐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还有痛觉,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
已经快半个月了吧。姜徊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又想起席之珩来了。
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
“小叔……阿珩。”她低声叫了几声,明明从前那么熟悉,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
“姜小姐。”姜思辰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喝点牛奶吧,不能光靠营养液。”
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踌躇了片刻才道:“刚刚我看到你爸了。”
姜徊一愣,疑惑姜思辰怎么会认识她爸:“医生,你,怎么……”
姜思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ъЧ神情认真:“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
他并非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姜徊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姜徊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席之珩放弃她的时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席之珩,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姜徊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
姜思辰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姜徊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
“是吗?”姜思辰倒是来了兴趣,或者席之珩应该更感兴趣,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节许自己输。
姜徊摇摇头,甩掉脑中席之珩的身影:“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医生这么好心,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但却让姜思辰觉得很舒服。
解决了姜父的问题,席之珩也没在医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
事务所外,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方颖徐徐下了车。
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她实在很想席之珩。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席之珩的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阿珩。”
方颖推开门,看到多年不见的席之珩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声音更加的温柔:“我回来了。”
第二十章 等你
席之珩并没有像方颖那样重逢的喜悦,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嗯。”
方颖正要关上门,席之珩突然又道:“出去,我现在在上班,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
“阿珩。”方颖捏着门把,脸上表情稍显难堪。
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而席之珩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
方颖关上门,走到席之珩的身边。
突来的香水味让席之珩蹙起了眉,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隐隐的,他好像又想起了姜徊身上那浅浅的馨香。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方颖手覆在席之珩的肩头,语气尽是亲昵。
席之珩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侧身站了起来:“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
“你……”方颖咬着下唇,本想再多留一会儿,但也知道席之珩的脾气,只能先服软:“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我等你。”
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席之珩脸色才稍稍好些,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他打开窗,才得意透了口气。
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
就在不到两月前,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姜徊的身影。
席之珩左肩靠着窗沿,双手环在胸前,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席之珩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姜徊的时候。
他眼帘微垂,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
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姜徊,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姜徊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陈慧即使醒了,作为受害者,陈慧肯定不会放过姜徊。
席之珩合上复杂的目光,捏着紧蹙的眉心。
几天之后,姜徊的情况稍微好一点。
姜思辰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姜小姐,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医生。”姜徊还攥着奶奶的照片,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
“你说。”
“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姜徊有些不自然,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在有些不太好。
但她身上插满管子,根本无法动弹,姜思辰是她这段时间来接触最多的人,她只能拜托他。
姜思辰心中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吧。”
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姜思辰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
天空飘着细雨,姜思辰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
刚一抬眼,便看见姜徊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半蹲在地上,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
“阿珩?”姜思辰惊讶的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席之珩,他怎么会在这儿?
席之珩也是一惊,同样诧异的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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