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指着姜思辰,控诉道:“他不让陈慧出院!小席,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姜徊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陈慧治。”姜徊?姜思辰一愣,他说的姜徊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
护士轻轻的敲了下门,示意姜思辰出去一下。
姜思辰收起笔,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你先休息会儿,我一会儿来。”
说完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什么事?”
“姜医生,4号重症监护室那个植物人病人家属说要让病人出院,还闹着要退治疗费。”护士满脸为难。
姜思辰莫名的看着他:“那你不去找陈医生找我干什么?”
“陈医生今天没来,主任叫您去处理。”
姜思辰顿时脸就黑了,主任倒是轻松,一有病人家属的麻烦事儿就拉别人顶锅。
见护士为难的模样,姜思辰也只好说:“我去看看吧。”
4号重症监护室中,姜父不顾护士的阻拦,抓着病床就要往外推。
“不住院了还不行?你们非要逼着人治好收钱?”
姜思辰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被挪动了的病床,神色愠怒,礼貌的先劝道:“先生,治不治疗是你的选择,但也请先办理出院手续。”
姜父眼一瞪,气哄哄的嚷着:“办可以,但你们医院把之前交的治疗费退给我!”
姜思辰墨眉一挑,他头回听见这种无礼要求的。
一旁的护士忍不下去了,立刻道:“先生,你也太过分了,你才交了一次治疗费,你现在还要……”
“人醒不了,我交钱干什么?”玛丽独家整理姜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满脸理所当然。
护士气的脸通红,心想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姜思辰拉下了脸,语气也逐渐变冷:“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就让警察来说吧。”
他是懒得去跟这种不讲理的家属纠缠,况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
“你……小席!”姜父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席之珩,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走了过去:“小席,你来看陈阿姨了,正好,你来评评理!”
姜思辰一脸诧异的看着席之珩和姜父,他俩还认识?!
席之珩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陈慧的情况,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有些疑惑。
“阿珩,你认识他?”姜思辰瞥了一眼姜父,语气不屑。
“怎么回事?”席之珩看向姜父,眼神里带着不耐,对于姜父,他并不喜欢。
席之珩拉开与姜父的距离,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陈慧,冷声道:“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
姜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他啐了一句:“呸,早知道姜徊不拿钱,还不如不告她,让她伺候陈慧,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
听了这话,姜思辰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姜徊的父亲了,那个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人。
第十九章 有苦难言
许是因为对姜徊的同情,姜思辰的态度更加冷漠,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阿珩,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
席之珩看着姜思辰云淡风轻一般走了,对姜父更没有什么耐心:“你要是继续胡闹,下一个进去就是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姜父立刻收了心,他还没有蠢到想跟姜徊一样吃牢饭。
姜思辰站在电梯口,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不禁讽笑一声。
纵然他不知道姜徊为什么会被姜父告,但有这么一位父亲,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
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姜徊是有苦难言了。
另一边,姜徊倚着床,已经勉强能坐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还有痛觉,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
已经快半个月了吧。姜徊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又想起席之珩来了。
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
“小叔……阿珩。”她低声叫了几声,明明从前那么熟悉,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
“姜小姐。”姜思辰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喝点牛奶吧,不能光靠营养液。”
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踌躇了片刻才道:“刚刚我看到你爸了。”
姜徊一愣,疑惑姜思辰怎么会认识她爸:“医生,你,怎么……”
姜思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ъЧ神情认真:“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
他并非多管闲事,他只是觉得姜徊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姜徊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席之珩放弃她的时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席之珩,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
“医生。”姜徊再无从前那般痞样,一双眼中满是疲惫,“我没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
姜思辰一笑:“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
姜徊眼眸一闪,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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