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苒岑砚霖是什么小说-岑苒岑砚霖讲的什么

夏侯开车到中央公园时,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岑苒,她穿着最朴素的棉麻裙子,天蓝色的帆布鞋蹲在一棵大树下,行人来去匆匆,她低着头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地上画着什么,瘦弱的身子在树下留下一团暗色的阴影。她孤僻、寡言、几乎是有些自闭地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接到岑苒电话时,夏侯很是楞了一会儿,等开车来接她时,他突然意识到,岑苒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了。
“哥,你明天再走吧,你陪陪妈妈吧。”小溪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传来。

“放开,这是五千块钱,多的没有,你们把我骗回来为的不就是钱吗?”岑建暴躁踢开房门,推了谈溪一把,冷笑道,“没事别烦老子,老子要不在岑家呆着,你们能有钱拿吗?别整天有事没事让老子离开岑家。”

岑建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间,看见站在葡萄树下的岑苒,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的厌恶来,讽刺道:“这不是岑家的四小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你被赶出去,勒令不准回来的。”

岑苒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只见桌子上摆了几大盘子饭菜,地上散了一地的百元大钞,谈母看见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扶着桌子角有些震惊,喊道:“小苒?”

小溪则惊喜地冲上来,破涕为笑:“姐,是你吗?”

岑苒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阿姨,小溪,我来看看你们。”

终究不是生母,她后来改口喊谈母阿姨,否则被传到岑家的耳中又是一场风波。

谈母眼圈微红,瘦的干柴一样的手微微颤抖,抹了抹凌乱的鬓角,急促不安地说道:“岑,岑小姐。”

“啊呸,什么岑小姐,她可是被岑家赶出去的人。做了那样羞耻的事情还敢自称是岑家人。”岑建在一边不屑地说道。

岑苒冷笑了一声,径自走到岑建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被岑家赶出来,那我骨子里流的也是岑家的血,至于你恐怕比不起。谈建。”

岑建,不,应该说是谈建,谈溪的亲哥哥,他并非是岑家人,这是岑建内心最屈辱的地方。

多年前,一个阴错阳差,她和岑建在医院被医生弄错,开始了错位的人生,直到十六岁那年,岑建不小心出了车祸,被查出血型和岑家人不合,她才被找回到岑家。十六岁前她是谈苒,住在小镇,十六岁后她是岑苒,奔赴京都。

她回到岑家后,岑建便从心底恨上了她,这些年也巴巴地待在岑家不肯离开。

终究是养在岑家十六年的,岑东南也就当多养了一个养子。

岑建被她的话刺激的脸红脖子粗,又不敢动手打她,只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怒道:“岑苒,养在岑家二十多年的可是我,天天待在岑家的也是我,我回去告诉老爸你偷偷回来的事情,看到底是谁吃不了兜子走。”

见他摔门而出,岑苒眉尖一皱,冷笑道:“谈建,岑东南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

谈母擦了擦手笑了笑,说道:“岑小姐,坐,坐吧。”

岑苒笑着点了点头,三人一时之间都不提岑建,坐在桌子边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这几年的近况。

阿苒这几年来沉默寡言,说了没几句话便帮忙收拾碗筷,然后洗澡睡在了小镇。她喜欢这里的宁静,远离京都,好似可以远离那些伤害。

因为时差的缘故,她一夜没睡好,清晨时分便起来,她出了院子站在外面的小巷子里,看着墙角阴暗处的绿色苔藓,等待朝阳出来。

小镇处在一种悠闲与宁静之中,岑安闭目,伸出手感受着空气中那种久违的气息。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小巷子内响起,陌生号码。她接听,电话那头有了三秒钟的沉默,然后有人开口,冷淡、阴鸷、简洁。

“我是岑砚霖,你回来的事情岑建说的人尽皆知,爸很生气。”

岑苒握紧电话,大脑有了半秒钟的休克,砚霖,她有种恍惚感,好似时光倒流,他们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她在小镇,岑砚霖赶来接她回家。

岑砚霖见她不说话,声音冷了几分,说道:“阿苒,既然有勇气回来,那就回来面对吧。”

“不要叫我阿苒。”岑苒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的急促和冰冷,不要叫她阿苒,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阿苒。

岑苒抬眼看着小巷子的墙头,那些火红的石榴沉甸甸地挂到了院子外面,她早就明白,就算都姓岑,他们的人生也是有着云泥之别的。

“岑先生,我会回来见我爸的。”

电话另一头的岑砚霖闻声身子一绷,岑先生,他们之间生疏到这种境地,她喊他岑先生,就如同一个毫无关联的人,再也不喊他大哥。

岑砚霖嘴角勾起一丝抑郁的弧度,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好的很,阿苒,这几年,你果真是长大了,希望见面时不要让大哥失望。”大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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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猛然挂断,岑苒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掉了一般,岑建果真是令人讨厌至极,如今只怕整个岑家都知道声名狼藉的岑苒回来了,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她抗拒遭遇以前的任何人和事。

除了养母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她必须要尽快走,她了解岑砚霖,对于对手他历来是雷霆手段,他肯定会亲自来抓她回去,这些年他一贯如此,将她逼迫到悲惨的境地,岑苒猛然间身子一颤,她突然涌上一个荒诞的想法,难道岑砚霖这些年一直都在恨着她,否则他不会对她这般残忍。

第9章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九)

夏侯开车到中央公园时,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岑苒,她穿着最朴素的棉麻裙子,天蓝色的帆布鞋蹲在一棵大树下,行人来去匆匆,她低着头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地上画着什么,瘦弱的身子在树下留下一团暗色的阴影。

她孤僻、寡言、几乎是有些自闭地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接到岑苒电话时,夏侯很是楞了一会儿,等开车来接她时,他突然意识到,岑苒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了。

她是这般孤独的一个人,大约她找不到可以寻求帮助的对象了。

将车停在车位上,他快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在地上画的图案。她在摆图案,随手从草地上捡上几片落叶和几朵花瓣摆成一幅画。

夏侯学着她,蹲下身子,低声地问道:“你是这花瓣还是落叶?”

岑苒闻言抬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她笑起来时有两个酒窝,牙齿雪白,眼中似乎有细碎的阳光落了进去。

夏侯微微一震,岑臻说阿苒是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原来她笑起来时是这般的阳光。

岑苒笑道:“不是花也不是落叶,是这地上的泥土。”她指了指花叶下面的尘土,说道,“夏侯,哪里有那么多的花和叶,总要有人去做泥土的,不然如何去衬托花叶。”

她这般小的身子板说出的话却总是这般令人惊讶。夏侯眯了眯眼,当年岑苒身上发生的事情作为了岑家的一个丑闻,在圈子内被人笑话许久,这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这次见面,他突然能明白为何对于这样声名狼藉的妹妹,岑臻多年来都心疼照拂她。

岑苒是个孤僻到令人心疼的孩子。

当年,夏侯不知为何眯起了眼,岑家至今不知晓当年岑苒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岑臻也不知晓,可他要说,那男人可真是人渣。

“走吧,带你去帝都溜达一圈,为你接风洗尘,你昨儿走的太急了。”夏侯站起身来,爽朗地笑道。

“好嘞。”岑苒起身,背起自己的背包,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夏侯帮她将东西放进车上,打开车门,问着她的口味。

岑苒看了看他的路虎以及军用车牌,原本的笑容淡了几分。岑臻结识的人身份背景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夏侯大约也是她很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她趴在车上,淡淡地说道:“粤菜吧,口味清淡。”

夏侯见她神色倦态,想起认识这姑娘没几天,几乎见过了她的N多张面孔,堕落的,悲伤的,阳光的,微笑的,冷漠的,他微微偏过头见她闭目在副驾驶座上小憩,不觉摇头,还真不像是岑家的人,他见过岑砚霖、岑臻、岑建、岑思,那几位才算是身上贴着鲜明的岑家标签,这一位明明血脉纯正,倒像个外人。

夏侯放了张CD,淡淡沙哑低沉的男声,岑苒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听到这隐约不知为何身子一震,睁开了眼。

夏侯将车拐进车道里,淡淡笑道:“上个世纪70年代的歌曲,史都华的嗓音沙哑、唱出了苍茫之感,岑臻说你偏爱上个世纪7、80年代的摇滚乐。”

岑苒点了点头,嗓子有些干,许久说道:“以前喜欢,后来慢慢的戒了,人总是会变的。”

她继续闭上眼睛,恹恹地抱着自己的小包睡去,那首歌是他最爱的,不是她,她曾经爱他爱到失去自我,一切都以他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如今看来是这般的可笑。

她曾经为之奋斗的一切对于岑砚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这个事实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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