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忽然拉近自己和封煦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能喷洒在对方的鼻翼上。近在咫尺。去宛若天涯。“你但凡记得一点,当初在金銮殿上对我的视而不见,就不会愚蠢的跑到我面前说你爱我。”
“这么说,你愿意娶我是因为你爱我,而不是那什么天命啊,生死情劫之类的?”
“国师,封煦,你这份爱可真是伟大呀,一边爱着我,一边让我自生自灭,让我家破人亡,让我生不如死。”
封煦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必要争论,不管你编一个什么原因出来,可我这三年来受到的冷遇是事实,被嘲讽也是事实,外祖父当初受刑也是事实。”
云汐忽然拉近自己和封煦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能喷洒在对方的鼻翼上。
近在咫尺。
去宛若天涯。
“你但凡记得一点,当初在金銮殿上对我的视而不见,就不会愚蠢的跑到我面前说你爱我。”
云汐一点点推开他,眼中的嘲讽冰冷如尖刺:“与其说你爱我,还不如说你对我这副身体食髓知味更让人信服。”
她每说一句,封煦眼中的痛意就深一分。
到最后,那双眼红的跟入魔已经没有区别。
第二十六章 惹尘埃
云汐朝里走去,没走两步,却看到了屏风不远处倒在地上昏睡的陌生男子。
男子身上还裹着侍寝专用的红绸布,云汐一愣,随后想到这大约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官员给他送来的宠物。
她眉头一皱,她虽然登基,可又不是云皇那等好色之徒,想到后宫的那永不停歇的争斗,她就厌的很。
她正要呵斥,可转头一完,却见到封煦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这人碎尸万段。
云汐瞬间了悟,难怪他忽然发疯。
原来是受了刺激。
哼,什么爱不爱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不过,看着他这万般压抑,痛苦愤怒的模样,云汐竟觉得解气无比。
她故意走向地上的人,可她只装了个身,还没有跨出一步,就被封煦一把拉过,猛地抱进怀里。
还不等云汐反应过来,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清冷的男人彻底崩坏,你只出走,他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雄狮。
他擎住她,吻着她,低吼着说。
“你是我的。”
“……我的。”
可任由他说十遍,百遍,她依旧是那副淡漠讥讽的神情。
她不挣扎,却比反抗跟刺他的心。
她不说话,可她的眼神却在时时刻刻说——
她已经不爱他了。
她不信他。
抱人进隔间,关上门,他把她压在明黄的被子上,肆意品尝她的没一寸细腻,看她因为他的抚慰而染上红晕,看她因为他的动作而失神低吟……
他终于抓紧了她。
心,勉强有了满足。
可心口的疼,却痛的原来越厉害。
他像是抓紧了一把刀子,握的越紧,越被刺得鲜血淋漓。
身体有多快乐心就有多疼。
可他还是不想放手。
这一场欢愉,持续了一夜,至黎明方歇。
所幸,第二天是休朝日。
否则,封煦跟那拖住君王不早朝的祸国妖妃没有区别。
云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刚一转醒,她的思绪还没有回归,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她下意思就像抬手击打。
可她一动,却被封煦翻身压在了身下:“还有力气打人?”
随着他的翻身,他的乌发滑下,同她的雪发纠缠在一起,莫名旖旎,看的封煦喉咙一紧,不自觉吞咽。
两人肌肤相贴,被子下面可什么都没有穿,封煦的滚烫热得云汐一阵脸红,不过,这是被气的。
想起昨天的一整晚,她就一阵眼黑。
她不该用这种方式刺激封煦的,男女间这种事,女人很难占上风。
倒不是不舒服,就是有点憋屈,那种时候她极力控制自己冷脸,可遇到最后越绷不住。封煦这个伪君子,从前端的是禁欲清冷,可没想到做起这种事情来,就像是猛兽,由衷又急。
到最后,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要是再放任下去,她明天都不用下床了。
云汐伸手推人:“你给我起来!”
可没想到这一动一抬,反倒给了封煦可乘之机,那滚烫一滑,就对准了一晚上的入口,云汐气的低吼:“你要是再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样气急败坏的云汐,反而让封煦欢喜。
没有冷漠,没有讥讽厌恶。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 睹目
封煦贪恋此刻的温情。
他知道,只要松开了云汐,她又会恢复冷漠疏离,不肯让他接近。
倘若不能接近她,他要做什么都是枉然。
他没有听云汐的威胁,而是沉下身,抱紧她,同她合二为一,在云汐瞪大眼要骂人之际,又迅速俯身擒她的唇。
明黄的床帐又摇晃起来,只是不同于夜间的汹涌激荡,而像是微风一般,温柔的动着,偶尔还有低低的喘息传出。
一个时辰之后。
封煦餍足,吻着云汐因为疲惫而闭上的眼,轻声道:“阿汐,夫君一人你尚且应付不过来,还要什么旁人?”
云汐已经累得连抬手都觉得费力,她只以为要挥手打封煦一巴掌,可实际上她的力道就跟抚他一下没有区别。
封煦笑着握着她的手,道:“看来阿汐是同意了,那我抱你去洗漱?”
云汐没答,封煦抱着人去了浴池边。
此刻,浴池便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两人昨晚的动静那样大,激灵的小内侍早就悄悄去了外间被那几个男宠给拖走了,不过,就算没有拖走,那两人估计也还昏迷不醒。
封煦可没有让别人听自己墙角的癖好。
被浴池的温水一冲,云汐倦怠的思绪才渐渐清醒。
封煦抱着她,正不轻不重按着她的腰,周身的酸软瞬间减轻了不少,这人竟然也会伺候人?
云汐继续闭上眼,没有推开人。
两人昨晚都翻云覆雨了,此刻也没不要矫情。
反正她又不亏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除了浴池,换上了干爽的新衣。云汐依旧是一身白素,而封煦是一身宽袖玄衣。
“阿汐,让我为你束发,可好?”
说是素发,可云汐为外祖父守孝,首饰盒中也没有什么靓丽的收拾,唯有一根根素白的白玉簪,珍珠钗,再者就是黑色的鲛纱发带。
云汐瞟了封煦一眼:“这可是小丫鬟的事,伺候人的活计,堂堂国师大人也愿意抢?”
可封煦就像是没听懂她的嘲讽一般,反而抬手揽住她的腰,笑说:“伺候娘子,我甘之如饴。”
两人离得近,云汐清晰看见他衣襟边的爪痕,那是她昨晚受不住,让他停下,可他不停反而更猛烈,她一气之下抬手抓的。
瞬间,所谓“伺候”两个字变得烫嘴了。
云汐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
封煦顺势放手,而后捡起梳妆台上的玉梳,给云汐梳头束发。
云汐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思绪有些飘远。
这一幕,若是从前的云汐坐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形?
封煦轻柔捻着雪白的发,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瞳色,青丝成雪,她当初是受了怎样的痛苦,才会疼到这个地步。
各有所思,一时间竟然难得静谧,有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辫发挽髻,封煦都一点都没有弄疼云汐,她望着镜子的自己,伸手碰了碰发髻,竟然没有散。
封煦的手艺竟然不比最好的妆发娘子差。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阿汐看起来很满意,既如此,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可好?”
云汐眸光一定,一丝冷漠闪过,他这番举动果然另有目的。
少顷,云汐淡淡一次,却说——
“要跟在我身边可以,只是楚国已经不需要国师,我倒是缺一个男宠。”
第二十八章 偈言
封煦心痛一刺。
可下一秒却道:“那你是否只要我一个男宠?”
云汐微诧,她记得封煦最厌恶别人将他同男宠之流相提并论。记得从前有个大胆豪放的县主,说要找一个和他相似的男宠。
而说这话的当晚,这个显著就应为抢占良田,纵仆行凶等罪名被贬为庶人。
如今,她直白拿这等事嘲讽封煦,他竟然还能一脸平静,还跟她讨价还价?
“不愧是岭南大弟子,可当真是能屈能伸。”
云汐说完,转身就走。
封煦动了动唇,解释的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他跟在她身边,非为岭南。
他只是担心她,他不知她做了什么忽然有了一身本领,昨夜交融至极,他甚至发现她的体内已经没有了噬心蛊的蛊毒。
她恢复的这样快,一切看似挺好,可她的青丝成雪足以证明,她是用自己的生机换取了什么。
人的生机一消耗完,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他不能任由她继续消耗生命力。
可如今她听不进去,他只能跟在她身边,默默探查究竟。
封煦跟着出去,他就跟在云汐的身侧,寸步不离。
除了寝殿之后,玄阳子见到了他们一同出来,微微挑了挑眉:“陛下,稍后有要事讨论,闲杂人等跟着,似乎不妥。”
封煦的目光顿时一冷,玄阳只默默握着手中的剑,这么浓烈的杀意让他不得不防备。
云汐微微朝后一撇,封煦瞬间放松,还很守本分冲云汐行礼:“煦,告退。”
他这样进退有度,到让她不好说什么了。
云汐去了金銮殿,玄阳子跟在身侧:“陛下,不用派人跟着封煦?”
“不用。”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宁愿背负男宠的污名也要留在她身边。
可见,他的目的是她这个人。
她虽不知他到底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她不妨同他继续演戏。
真真假假,她无情无心,她不信,这一次还会栽进他手里。
另一边,封煦回到了瞭望殿。
他刚一回来,一位师弟就匆匆跑了出来,着急说:“师兄,季灵芝和另一位师弟不见了!他们还带走了岭南派的门令。”
所谓门令,就是一把钥匙。
岭南地势险要,岭南派更是有阵法守护,着门令就是打开阵法,找到正确入山门的钥匙。
季灵芝把门令带走,只能是想要回岭南派。
“都怪我不好,一时不察竟然没有看住他们,师兄,我们现在要去女帝那儿救他们吗?”
封煦只淡淡摇头,“不必,随他们。”
弟子无奈一叹:“我是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皇城处处是女帝的人,还有正阳派的人守着,他们闯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封煦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季灵芝都能把生死情劫编的面目全非,还有什么不敢做?
他只淡淡道:“去藏书阁外守着,我去找点东西。”
藏书阁。
封煦从清晨呆着了黄昏,又从黄昏呆到了深夜,翻遍了藏书,终于在禁书类别中找到了一本异宝录,这最后一页画着一只通体晶莹的蛊虫。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
绝情蛊,伴天地混沌之气而生,以情为食。
剖心用之,起死回生,断情绝爱。
慎用。
第二十九章 万苦
封煦终于知道……
云汐为什么不爱他了。
他死死握着那一页纸,目光似乎能把这羊皮卷灼烧,可无论他心中怎样惊涛骇浪,可那一行小字还是在那里。
剖心……断情绝爱……
“阿汐……”
“噗嗤——”,一口鲜血到底没有忍住喷了出来。
“阿汐……娘子……”
封煦死死捂住心口,脑海中控制不知去想,一个活人忍着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刀刀割开血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被蛊虫啃噬……
她当初是多疼?多绝望?
生死情劫,分明是他为主挑出来的,为什么这天道要报复到她的身上?
天道,当真公道吗?
他这些年恪守的规则,真的正确吗?
封煦眉心渐渐涌现一到黑色的竖纹,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随着他周身的力量翻滚,整个藏书阁都晃动起来。
守在屋外的弟子见此,立刻冲了进来,当他见到发狂的封煦更是吓了一跳:“大师兄,你冷静一点,再这样下去藏书阁就要塌了。”
可他刚一靠近,就被封煦的力量弹得费了出去,眼见封煦就要失去最后的理智,他情急之下大喊。
“师兄,你这样暴躁,云汐嫂子是不会喜欢的!”
活落,封煦看着似乎是一愣,口中呢喃:“云汐不喜欢?”
弟子忙趁机说道:“是啊,云汐嫂子现在是女帝,她必然需要温润的公子做她的解语花。”
封煦一点点收敛了骇人的气场,慢慢变回了那个芝兰玉树的公子。
师弟松了一口气,又到:“大师兄,我们先出去?”
封煦没搭理他,自己径直离开。
而他们一出藏书阁,藏书阁就三甲一般,轰然倒塌。
可封煦竟然没有多看一眼,就朝皇宫那边飞去。
皇宫,云汐正好接到了眼线给她的消息,上面记录着封煦毁了藏书阁的消息。
“毁了藏书阁?那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她明明已经叫人吧瞭望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云汐一边思索一边烧掉信件,做完这些,她正打算去内间歇息,可还没有转身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熟悉的清冷雪莲香,让她明白身后之人是谁。
“封煦,无昭就闯入朕的寝殿,你好大的胆子。”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语调也没有多严苛,她也知道,以封煦的能耐,一般的人根本拦不住他,玄阳子勉强和他打成平手,可玄阳子不是她的护卫,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守在她的寝殿外。
封煦埋首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滚烫的传唇却迫不及待贴着她的肌肤,像是汲取生命力一眼沉醉。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规则揭开她的衣带,他对她的身体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熟悉,不过几息,就让她忍不住低吟。
断情绝爱,可断不了身体的欢愉。
唇很快被含住,她好不容易抽空喘息,骂了一句:“混账,抱我去寝床!”
可封煦不但充耳不闻,还在她骂完之后,一把将她抵在梳妆台边,按着她的腰分开,就这样带着沉沦下去……
第三十章 热烈
封煦像是一体缺水的鱼,而云汐就是他的水。
他抱紧云汐,两人亲密无间,唯有这样没有距离,他才能有一点点心安,她没有消失吗,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像雨打梨花,又像潮汐拍着海岸,无穷无尽……
他有多热烈就有多彷徨。
而这一晚,云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听起来很荒谬的话,他说不定是对的。
有些混子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她还是云朝六公主的时候,赴宴之际成不小心听到几位纨绔子弟背后议论封煦。
“那些个女人怎么就喜欢封煦那种装模作样的人,还说什么清冷谪仙,不过是会装罢了,这种伪君子表面上一本正经,到了床上还不知道玩的多花呢。”
那个时候,她很不以为然。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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