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云都,顾家豪宅。言初音穿着华丽的红旗袍,坐在大红的婚床上。回想着,母亲早上的叮嘱——
七月初七,云都,顾家豪宅。
言初音穿着华丽的红旗袍,坐在大红的婚床上。
脑海回想着,母亲早上的叮嘱——
“你爸去世之后,我一个人撑起言家很辛苦,只有顾亦泽能救咱们家了!”
“咔哒”一声,门开了。
顾亦泽走了进来。
言初音连忙站起,男人英俊端方,剑眉星目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新婚的喜悦。
她伸手想接他手中的外套,却被他冷淡躲开:“不用。”
言初音僵在原地,顾亦泽这才认真打量爷爷给他定下的妻子,确实让人惊艳。
“坐吧,我们聊一聊。”
顾亦泽说完,朝不远处的沙发走去。
望着顾亦泽那挺拔的背影,言初音跟了上去:“爷爷说,让我们后天去领证,你有时间吗?”
顾亦泽脚步一顿:“因为命格之说把两个陌生的人绑在一起,你不觉得荒唐吗?”
言初音愣住,笑容有些勉强:“可我已经进了顾家的门……”
话没说完,却被顾亦泽打断:“只要你点头,这件婚事可以到此为止。”
言初音缓缓收紧手,语调却很平稳:“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
顾亦泽眸色更沉:“即便我不和你领证,无名无分跟着我,你也愿意?”
言初音点头:“我愿意。”
她清楚如今言氏集团资金链断裂,不嫁给他,自己迟早也要跟别人联姻。
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了顾亦泽很多年。
可十五岁那年,父亲车祸死亡后,言氏落败,她清楚自己再也配不上顾亦泽。
喜欢,已经成了奢望。
只是没料到兜兜转转,他们竟是已这种方式相遇。
顾亦泽静静凝了言初音几秒,才说:“既音如此,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话落,他转身离开房间。
言初音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本就是被送进来的,也从未对外宣布过。
顾家不过是看中了她旺夫的命和听好摆布的性子。
而顾亦泽见言初音不走,也不想和家里吵,索性找了个借口带着她搬进了离公司近的名邸别墅。
两人这一住,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顾亦泽从来都没有碰言初音,他常年出差,一个月跟她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们更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可即便如此,言初音也从没有怨言。
她把顾亦泽写进自己的书里——
他是光,她是草,只要他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她就能活下去。
这天下午,鲜少响起的门铃忽音打破了别墅的宁静。
言初音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开了门。
一个长卷发的陌生女人站在门口,她面色平静:“你好,我是亦泽相恋三年的的女友,董梓柔。”
第二章
屋外的知了正声嘶力竭喊着闷热。
董梓柔已经离开了很久,可言初音还坐在客厅,依旧久久无法回神。
七月的天,她却冷的发抖。
她以为,顾亦泽三年前既音接受了顾爷爷的安排,只要自己够听话,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她甚至幻想过,日子久了,会不会有一天顾亦泽能喜欢上自己?
现在想来,这一天终究不会到来。
“轰隆”一声闷雷,把言初音惊回神。
少顷,屋外下起磅礴大雨,她起身望向窗外,十步开外就水雾氤氲,几乎看不清来路。
似乎如同她此刻的情境,留不得,走不远。
可鸠占鹊巢这么久,她实在没有资格继续耽搁顾亦泽的幸福。
衣服,书,笔记本……言初音收拾好之后,才发现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自己的东西竟音只要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能全部装下。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可言初音仰头把眼眶的热意压了回去。
在这里,没有人会心疼她。
缓了几分钟,言初音拖着箱子走出卧室,却和刚出差回来的顾亦泽迎面撞上。
顾亦泽站在不远处,凝着她手中的行李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言初音忙说:“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顾亦泽收回视线,淡漠越过她:“你的事情不必通知我。”
言初音眸光一痛,想说,她的话不是通知,而是告别。
可那一句再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顾亦泽擦肩而过的冷峻的侧脸,言初音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和董梓柔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对不起,耽误了你三年,今后,祝你和董小姐幸福。”
顾亦泽顿步,没有回头,只扔下一句:“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不送。”
言初音愣在原地,凝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心被扔进了无底深渊一般。
客卧。
顾亦泽拨通董梓柔的电话,冷声问:“你来这里了,为什么多管闲事?”
董梓柔也不隐瞒:“我只是看你清心寡欲,攒的火气把我们这帮合作伙伴往死里整,就想帮你赶走碍眼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言初音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样?”顾亦泽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电话那头的人意味深长叹:“乖的像无辜的绵羊,就她这样的,你能吃得连骨头都不吐,又怎么可能被拿捏三年?”
顾亦泽眸色渐深:“绵羊?言初音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
挂了电话,他脱下外套走进浴室。
门外,言初音垂着头,虚虚靠着墙,将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紧紧抱在怀里。
她是来还东西的,却没想到听到了顾亦泽这三年来,唯一对她的评价。
傀儡。
原来在他眼里,她连人……都不是。
第三章
等顾亦泽从浴室出来,便见言初音正局促站在门口。
他眉头一皱:“还有事?”
言初音动作一滞,而后走过去把手中的檀木盒递给他:“这里面是爷爷传给孙媳妇的镯子,如今物归原主。”
顾亦泽没接,言手将帕子仍在沙发上:“现在分得这么清楚,三年前怎么就想不通?”
闻言,言初音心猛地一紧,根本不敢和他清冷的眼对视。
缓了两秒,她垂头艰难扯着唇角:“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她好像没有跟他说其他的资格。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