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碎玉阁内亮了整夜的烛,还有面前这个在那儿留了一夜的男人。她不自觉攥起拳,指甲抠进掌心,一阵刺痛。萧子渝听着这些,心中莫名生起几分烦躁:“公主是在指责臣没有尽到驸马的义务吗?”颜玉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刚想说什么,手腕却被人一把钳住。紧接着,就看到萧子渝吻过来的唇!一瞬间,四目相对。萧子渝的眼底一派冷漠,瞧不见丝毫的情意。颜玉看着,心里充满了无力。
颜玉诧异的看着手里的瓷瓶,还没来得及问,拿着白瓷瓶的手猛然被握紧。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唐熙丰,却听他说:“你死后,朕要以此为由收回锦衣卫掌权。”
第八章 指责
那瓶子很轻,轻到一只手便可以轻松拿住。
那瓶子又很重,重到承载了她的一条性命,还有这二十余年的亲情。
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这一刻,颜玉才算是真正体会到。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瓷瓶,目光落到唐熙丰身上,再看不到曾经的疼爱与宠溺,只有身为皇帝的狠厉!
“皇兄……”她唤着,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祈望。
可唐熙丰的话却打碎了一切:“别让皇兄失望。”
随后,他慢慢抽回了手,背过了身。
温度远离,颜玉冷意席卷,直入骨髓。
她凝视着唐熙丰的背影,再无话可问。
而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步履僵硬,满身失魂。
守在门外的太监见她这样,走进殿内对唐熙丰说:“皇上,您为何不告诉公主那是假死药?”
唐熙丰睨了他一眼:“这件事若透露了出去,小心你的脑袋!退下吧。”
太监忙退了出去。
殿门缓缓关合,孤寂充满了殿内。
唐熙丰看着缓缓燃烧的烛火,眼里一片黯色。
这是皇兄唯一能想到的让你自由的办法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忘却这京中的所有,过你想要的日子,幸福的活下去!
大雪一直下,铺满了长街。
鞋袜已经被雪打湿,凉意从脚底直直地窜进心里。
颜玉就这么走着,一步一步走回了指挥使府。
走进院子的那一刻,她看着还在屋子内的萧子渝,有些惊讶。
他……竟然还在?!
颜玉站在原地,手中攥着的瓷瓶愈加沉甸,脑海中唐熙丰冷漠的神情话语不断闪现。
一瞬间,她有些迷茫。
她曾以为自己身上长达几年的毒一定是萧子渝下的,但是现在她不能确定了。
颜玉将瓷瓶塞进袖口,走进屋子。
“你怎么在这?”
萧子渝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皇上召你进宫说了什么?”
颜玉满身风雪,但萧子渝就像是没看见,
这原本已经习惯的事,此刻她却有些承受不住:“你在乎吗?”
萧子渝眉心微皱:“公主莫忘了,臣是你的驸马。”
驸马?
之前他总是强调他们是君臣,现在却突然说他是她的驸马?
颜玉不免感到讽刺:“成婚三年,你可有片刻将自己当成我的驸马,我的夫君?”
萧子渝没有回答,颜玉心里的委屈和怨怼没有控制住,倾泻而出。
“成婚三年你从未碰过我,甚至若非我叫人请你,你甚至不愿进我院子半步,前几日更是将陈冰言接进府中!”
想起那日碎玉阁内亮了整夜的烛,还有面前这个在那儿留了一夜的男人。
她不自觉攥起拳,指甲抠进掌心,一阵刺痛。
萧子渝听着这些,心中莫名生起几分烦躁:“公主是在指责臣没有尽到驸马的义务吗?”
颜玉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刚想说什么,手腕却被人一把钳住。
紧接着,就看到萧子渝吻过来的唇!
一瞬间,四目相对。
萧子渝的眼底一派冷漠,瞧不见丝毫的情意。
颜玉看着,心里充满了无力。
她别过脸,错开唇,慢慢将人他推开。
“指挥使大人何必勉强自己?我累了,你走吧。”颜玉沉声说着,不愿再看他。
萧子渝看着她,眼底闪过抹异样,但最后还是沉默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小。
颜玉慢慢转身,看着门外萧子渝逐渐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她眼眶一阵湿润。
原来不爱时,夫妻间亲密的行为也只能沦为疏离的义务。
第九章 画像
窗外雪色漫漫,落到地上慢慢化成了水。
冬将过,春将至,一切都要结束了。
颜玉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烛光照在手中的白瓷瓶上,反射着清冷的光。
玉泉站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玉泉,你走吧。”颜玉轻声说着,打破了沉寂。
玉泉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主?”
“我把你的奴籍给你,你离开这里,离开皇宫,过一个普通人该过的日子。”
颜玉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沙哑。
玉泉倏地跪在了地上,眼眶微红:“可是奴婢做了什么让公主不喜的事?奴婢这就改,您别赶奴婢走!”
闻言,颜玉心里一阵发酸。
却只是转身从榻边柜子里拿出奴籍和一盒金贵首饰,塞到了玉泉手里。
“走吧。”
她没有说别的,将人拽起来往外推。
“奴婢不想离开公主,求公主留下奴婢吧。”玉泉凄凄地求着,不愿离去。
“走!”
颜玉厉声喝着,却牵动了心口的痛,重重的咳了起来。
玉泉见状,忙将一直温着的药端来给她喝。
可不知为何,原本那止疼的汤药却没有半点作用,反而疼的愈发厉害。
颜玉按着绞痛的心口,蜷缩成一团,好像这般就能平复那痛。
“公主……”玉泉唤着,声音里满是担忧。
颜玉看着她狠了狠心:“你留下,终会是我的累赘。”
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玉泉愣了一下,看着颜玉,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起身离去。
夜风凉凉。
颜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看着那地上的红,想起太医说她熬不过半年,可现在看看,哪怕一日也不过是煎熬。
颜玉不禁自嘲,自己这一生何其可笑又可悲。
爱人求而不得,亲人将她当做棋子。
一夜沉霜。
颜玉就这么坐看着日头慢慢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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