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阴阳入殓沈茜刘宇》去哪里看-阴阳入殓无弹窗阅读

「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是相反的。」吴瞎子补充道。师傅开车送我去长江旅馆,听说也在老城区,离这条纸扎一条街不远。车上,师傅和我说起长江旅馆的事,听说是三十年前建起来的,当时没有什么星级酒店的概念,就是本市最好的宾馆,但后来时代变迁巨大,经历过几次老板和转手后,长江旅馆也逐渐凋零。可说来也怪,这宾馆一直没拆,平日里只有零星几个上了年纪的临省老商客会去住。「但是中元节那天,酒店是住满的。」「师傅,你的意思
车子开在空泛的大街上。
「今天是中元节,记住一件事,进入长江旅馆后,一定要说反话。」
「反话?」
「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是相反的。」吴瞎子补充道。
师傅开车送我去长江旅馆,听说也在老城区,离这条纸扎一条街不远。
车上,师傅和我说起长江旅馆的事,听说是三十年前建起来的,当时没有什么星级酒店的概念,就是本市最好的宾馆,但后来时代变迁巨大,经历过几次老板和转手后,长江旅馆也逐渐凋零。
可说来也怪,这宾馆一直没拆,平日里只有零星几个上了年纪的临省老商客会去住。
「但是中元节那天,酒店是住满的。」
「师傅,你的意思是……」
「嗯,那里不是给人住的。你混在那些东西里,李沐怡就找不到你,熬过今晚,她就不得不走了。」
车子到了老城区最荒凉的地界,路边只有一两个烧烤摊,后面是一片荒地。
偶尔有绿皮火车装着煤从荒地上驶过。

从下往上看,整个长江酒店硕大的建筑,开着灯的只有四五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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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虽然很大,但满满 90 年代的风味,酒店前面还有一个欧式碰水池,里面长满了杂草。
「记住小宇,今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你就待在房间里。」
我推门进入,前台小哥低着头玩手机,看也不看我说:「不好意思,住满了。」
房间都是暗的,怎么会住满了呢?
「住满了,您找其他地方住吧。」
我吞了下口水说:「我不住店。」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我。
「不是吴瞎子介绍我来的。」
前台小哥看了我一眼,近距离下,我看到他的瞳孔是淡淡的灰绿色。
我把吴瞎子给我的纸钱递给他,他打开抽屉,找了我几张,抽屉里竟然都是纸钱。
他从下面丢给我一窜钥匙。
「七楼尽头的 1204,没事今晚别出来。」
我刚脱口而出说『谢谢』,但第一个音节刚出口,便停住了。
我要说反话!
我来到 1204 房门前,手却悬停在半空中。
灯泡一闪一闪的。
如果说进入长江旅馆后,所有住客都要说反话。那前台小哥说的 1204 对我来说还是 1204?
还是说 4021?
我本能地想敲门,里面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贴上耳朵,发现声音尖锐而难听,还不止一个。
那声音好像在叫我的名字,吸引我进去。
我后退半步。
我有一种预感,我可以直接开门进入,而刚才如果这么做了。
一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来到四楼,尽头是一间破烂烂的房间,上面写了 4021。
我插入钥匙,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房间里的摆设如同想象,都是陈旧的,床单上甚至还有淡淡的一层灰。
无所谓了。
我上了保险栓。
晚上 11 点,透过窗望去,远远地才能看到零星的灯火。
我躺下来,却睡不着,手臂隐隐感到阵痛。
今天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睡着时,我听到屋外各种人走路的声音,有小孩跑步的轻快声;老人的迟缓的步伐;女人快步的高跟鞋声。
要脱口而出『别吵』时,我猛地惊醒,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么话都没说。
透过猫眼望去,走廊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一秒后,同楼道不知哪间房里传出凄厉的尖叫,像是一个女人被打后的求救。
我冷汗直流,却又忍不住想开门。
「不论发生什么事,什么声音,一定不能开门。」
我裹紧被子,想到师傅说的。
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我起身向前,敲门声停了,门缝处出现了一双脚。
那脚像是烧伤了一样,冒着焦气。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在跳,那双脚一直站在门外。
「味道不对味道不对味道不对。」
我侧身躲在衣柜一侧,玻璃里,我看到了那双脚不知在什么时候变了方向,现在脚后跟对着我的房间,脚板在对面。
而脚跟的地方,慢慢从上往下滑动出一只眼睛。
「味道不对味道不对味道不对。」
那只在脚后跟上长出来的眼球,朝门缝里张望,我站在衣柜一侧,几乎屏住呼吸。
因为看不到什么,那双脚的主人离开了 4201 号房间。
我赶紧将被子塞在门下,挡住缝隙。
至此,整个房间的光源只有月光。
「请问,你是今晚不住在这里的人么?」
隔壁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听起来年龄并不大,斯斯文文的。
是反话!
我想到之前亮起的四五间灯光,也许除我之外,这里还住了四五个人。
知道不是我一个人后,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我有点儿不害怕。」(我有点害怕)
她声音里透着惊恐。
「有什么事不是我能做的么?」(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么?)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四天了,不敢叫服务员,你能不能给我递瓶水,我不渴。」
「不好。」
我还在想,要怎么给她水时,壁房间玻璃上想起了敲打声。
她的意思是,我开窗户,把水放在两个房间的窗沿中间。
真聪明。
我拿起两瓶矿泉水,就要去开窗,突然想到一个事。
会讲反话的就一定是人?
我偷偷从衣柜里拿出铁丝衣架,把其中略生锈的一个掰直,然后做了一些处理,用绳子把手机绑在最前面。
做成最简单的,自拍杆一样的东西。
我把手机调成自拍模式。
我放慢呼吸,慢慢地靠近窗户,打开一条缝,把手机伸出去。
借着月光,我看到隔壁房间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男人,低着头,浑身都是被烧伤的样子,它的脚后跟和正常人是相反的。
一只眼球还在上面上下游离,张望。
「好了么?」
我吓得赶紧把窗关上,双手捂住耳朵。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窗外还是静谧的月色。
我瘫坐在衣柜前,冷汗在我脸上滚下来。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好像在长江旅馆是错位的,上面显示的是相反的时间。
「刘宇,是不是你在里面,刘宇!我是潇潇啊。」
这次,声音从门外清晰地传来过来。
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我起身,透过猫眼,竟看到许潇站在门外。
许潇是我的前女友。
我脑子嗡嗡嗡地蜂鸣,因为前女友已经在一年半前死了。
「说话!」
她开始拿脚踹门口。
「有个东西在追你!我是来帮你的。」
我开始默念心经,偶弥陀佛之类的,和自己说,熬过今晚就好了。
「我是刘宇!」
「傻狍子,给我开门!」
我楞了一下,傻狍子是恋爱期间,她经常叫我的称呼。
我和许潇也是大学里认识的,她是隔壁理工大学的系花,军训时,新城区大学城里,四五所大学新生一起训,我们当时就相识,到大四时,一起见了双方的父母。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传统的人,打算毕业后,工作稳定就和她结婚。
当时我很担心潇潇因为我工作的事,提出分手。但她并没有,反倒给我鼓励,还努力做通了她父母那边的工作。
她父母原本是忌讳我们这行的。
一年后,大概是看在女儿的面上,二老也接受了我。
直到婚礼前的一个月,我邀请大学朋友们去临市玩耍,最后却酿成了车祸。
「小宇,我是潇潇,我是来救你的。」
「别走!」(走开!)
「傻狍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看上你。军训那天,我不知道怎么的裤子开了,站起来就会别人看到,只有你发现了。你突然唱起歌了。教官说,别唱了,表演环节已经结束,你还是唱,还和教官吵了起来……难听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门外的东西知道这些!
门外那个如果是李沐怡假扮的,为什么连我和许潇的记忆也能窥探到!
「你记不记得,你那个时候没钱,又想给我买一台新手机当生日礼物,就去打暑假工,每天 11 点下班,还把手弄伤了。」
当时我特别想让潇潇用上好东西,就偷偷去电子厂打工,手差点压进了机器里面,她知道后,没有开心,只是追着我打。
【说如果你手坏了,以后要怎么去帮死人化妆?!】
她对我吼道。
从那个时候起,我真的爱上了这姑娘,因为她从心底里接受真正的我。
「你装许潇!」(你别装许潇!)
门外沉默了。
比起害怕,我更多的是愤怒。
门外那个东西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你真的觉得是你害死我的么?」
隔着一扇门,我被问的愣神了。
回忆汹涌地袭来。
大学毕业后,我打算和许潇结婚,于是邀请了一帮朋友到了临市玩。但当天晚上,许潇突发哮喘,即便是用了呼吸器,却还是没效果。我只能连夜开车送她去医院,因为我太焦急,最后发生了车祸。
我没有救出许潇。
她的葬礼是我亲手负责的。
那次之后,我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再帮其他人入殓了,画着每一张脸,都好像变成了许潇的。
好像在提醒我,你没有救出许潇来。
「其实我那个时候差点被肖楠强暴。」
「什么?」
「那次我们去牛釜山玩,大家都喝了很多酒。你当时睡在客厅。我先回屋子,肖楠满身酒气地走进来,他情绪很不对,他让我不要嫁给你。」
「我没同意。他想了想说那就算一种。」
「他家很有钱,我们都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他家的商业关系网,已经触及到了我家里。我妈开了一家服装店,他拿我家里人威胁,说只要满足他一次,以后就不再纠缠,不然让我妈的店在庙前街开不下去。」
「我还是不愿意,他就压下来,要脱我的衣服。我大叫,他用手拼命捂着我的嘴。」
「我的身体就开始不舒服,他拿着我的药,一点一点地倒掉,冷冷地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许潇,我本来没想过算上你的。」
「后来的事,刘宇你都知道了。你开车带我去医院,路上发生了车祸,你觉得那是你的问题,其实那辆车早就已经被他动过了手脚。」
「肖楠一心想让你出车祸,即便没有我生病那次,他也会找机会让你一个人开车。」
我瘫坐在门后,不敢相信这一切。
我每次说喜欢许潇,肖楠都会把脸转过去,或者掐断这个话题。我当时只是认为他单身,对我的炫耀没有兴趣;第一次认识许潇,还是肖楠带我去看她跳舞,那天,他眼里都是光。四年里,他一直给我介绍其他的女生……
我和许潇要结婚了,最早提出去临市玩轰趴的,也是他。
一切都串起来了。
肖楠大学四年一直都喜欢许潇,但是因为有我,他没有办法接近她。
「这次你的好兄弟找了一个三流道士,把你的衣服压在李沐怡的身体下面,让她误以为你是肖楠,今晚李沐怡一定要带你走。」
我分不清这些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脑子要炸开了。
我还是打开了门,如果真是李沐怡也无所谓了,我只想见一见许潇。
哪怕是假的。
门后,许潇站立着,一如我印象中的样子,一条白色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她摸了摸我的脸。
「刘宇,你老了。」
「许潇,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看了看我手里拿的台灯。
「你还想打我?胆肥了?」
她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一下子没忍住,眼泪流下来。
只有我知道,虽然外表一副天仙的样子,但其实许潇性格最是大大咧咧,还总喜欢在生气的时候踹我屁股。
我一下子抱住许潇,没有温暖的感觉,却也并不冰冷。
我能感受到她此时此刻,就在我的怀里。
「别离开我了好吗?」
她低着头,没回应。随后,许潇摸了摸我的脸。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去李沐怡的家一趟,也许那是唯一可以化解她怨气的机会。」
06
许潇走在我身旁。
我牵着她的手。
我甚至能感受到手掌和手掌贴合的触感。
或许我已经死了,被李沐怡杀死了。我回到了过去,我和许潇不停地绕着大学操场散步。
一旁就是女生浴室。空气里还带有柑橘味沐浴露的清香。
而手臂的疼痛却在提醒我,现在还在人间。
路上零星有人用粉笔在画着圈,有人在圈里烧着纸钱。
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珍惜和许潇的久别重逢,一方面震惊肖楠的所作所为。
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朋友,就是因为在许潇突发心梗时,他愿意借车给我,我记了许久,把它当成了一次人情。
今天出活,就是为了还那次的人情。
现在想来,是不是太讽刺了。
我们走路去李沐怡的家。
路上,我不想让气氛那么僵,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学着猪叫了两声,想逗许潇笑,回头却看到她冷冰冰的脸。
我只能干笑两下继续走,不耍这种烂梗。
「你找没找啊?」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种问题。」
「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当然找了啊,上周刚分手一个超级大胸腰细的,还总是喜欢把头靠在……」
周围一米内的空气好像变冷了,我看到许潇的脸上蒙了一层阴影,她的肉也开始溶解。
「别别别,你也来这一套?」我赶紧闭上眼。
下一秒,她重新双手抱胸,看着我。
「嘴贱这点,倒是没变。」
「变没变,你不是一早就看出来了么。」
她双手插在口袋,又踢了我一脚。
「三年内不许交新女友,不然我盯着你小女友,吓死她!」许潇瞪大了眼睛。
闲聊几句后,我心里的压力卸下来不少。
我们来到一片棚户区,这里歪歪绕绕的平房应该早就拆迁了,但因为区政府资金不到位,一直留着。
难怪许潇让我走过来,因为车子根本开不进来。
我绕过几个 T 字路口后,来到一栋破旧的矮房前。许潇扬了扬下巴,暗示那边就是李沐怡的家。
门前,一对老人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争执些什么。
「哎呀,我已经托人找关系问了,小怡真的死了,出车祸死的,你们别多想了,而且失主已经达成了和解,如果上法庭,肯定拿不到那么多钱的。」
老头瘦弱,一头的白发,一条腿瘸了,抓着中年男人说:「建新啊,你再找找,这鬼丫头,丫头就是出去玩了一趟,怎么,怎么就死了嘛,说不通嘛。」
说到激动处,他的声音带起了哭腔。
旁边的女人坐在地上哭嚎着,一只手拍打着地面,一只手抓着中年男人的脚,好像在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那老头就是李沐怡的父亲,蹲在地上哭嚎的就是她母亲了,中年男人是她的二叔。肖楠最初对我说,是按照李沐怡父母的要求,今天一定要火化。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两位老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我鼻子突然一酸,想上前,许潇让我再等等。
中年男人一把甩开了李沐怡父亲的手:「烦不烦啊,好说歹说那么久,怎么油盐不进呢。」
他把钱丢在地上,把合同和笔硬塞过去:「明天我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们的名字。」
他点了根烟,语气软下来:「差不多行了哥,三十万呢,又不是绝后了,你们不是还有小明么。」
沿着中年男人说话的方向,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吧靠在门后面,露出半个身体,目光怯生生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玩具。
她的眼睛里一片灰暗。
中年男人:「我来呢还有一件事,就是要拿走小怡的贴身衣服,这个房间里有的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和肖楠那边聊过了是吧。多少钱?多少钱能让你昧着良心,做这种事?」
「你小子谁啊!有你他妈什么事啊。」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想动手时,目光越过我身后,突然尖叫起来。
他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失魂落魄地逃跑了。
像一条癞皮狗。
我回头看许潇,她露出一个甜美而无辜的微笑,好像是全世界最乖的女孩。
我这才开始认真打量李沐怡父母,他们至少都五十上下了,一双手上都是老茧,应该是干重体力活的。
老来得子么?
「小伙子,你认识我家闺女?」
「我家闺女出去和男朋友旅游了,但好几天没回来了,电话也打不通。建新说有钱人把我家……」老人哽咽了,「把我家闺女撞死了,我不信。我要去接她回来。」
「小伙子,你是不是,是不是来帮我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闺女在哪里,她啥时候回来啊。」
面对这些问题,我心里不是滋味。
现在不适合告诉这对老人,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正躺在城东的殡仪馆。
我自身都难保,如果明天,我还有命活着,我会亲自告诉这家苦命的人。
我说自己是李沐怡的大学学长,也是好久没见,现在想拿走一个东西,给到警察,用于调查。
许潇要我拿取李沐怡家人身上的一样东西。
我说的磕磕巴巴,没有逻辑。但她母亲拼命点头,从手上抓下一个手镯塞给我。
为了拿下来,她的手都变形了。
我转过头去,憋住眼泪,接过那个镯子。
临走时,妹妹从房间里跑出来,塞给我一个东西。
「这个是?」
「姐姐的发夹,是她最喜欢的,她给明明了,明明不要了,给姐姐,姐姐回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入黑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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