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霖出了礼堂,坐上车,示意John将车开走,也没有说目的地,John便将车开向他以往住的那套小公寓。岑砚霖坐在车内,微笑隐去,脸色透出几分的冷峻和疲倦来。“大少,要不要休息一下?”John低低地说道。岑砚霖没有说话,他只是摆了摆手,John便不再言语,专心开车。岑砚霖靠在后座的椅子上,闭目微微小憩,他好些个晚上没有睡好,回去见到的都是漆黑的公寓,阿苒没有回来,她在岑家待嫁。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
岑砚霖出了礼堂,坐上车,示意John将车开走,也没有说目的地,John便将车开向他以往住的那套小公寓。
岑砚霖坐在车内,微笑隐去,脸色透出几分的冷峻和疲倦来。
“大少,要不要休息一下?”John低低地说道。
岑砚霖没有说话,他只是摆了摆手,John便不再言语,专心开车。
岑砚霖靠在后座的椅子上,闭目微微小憩,他好些个晚上没有睡好,回去见到的都是漆黑的公寓,阿苒没有回来,她在岑家待嫁。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觉得坐立不安,之前选这套小公寓就是担心房间大了,人心会寂寞,可是不足200坪的小地方依旧是这样的大呀,他每每坐下来处理文件时,看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时候了,阿苒是不是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可醒悟过来时才发现,沙发空荡荡,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那个孩子离开了他,她在跟他冷战,她希望他离婚,她希望他给她描绘美好的未来,她甚至希望他公布他们之间的爱情,可是这不是爱,爱是隐忍的克制的是包容的,她这是恨,她不再相信他了,她不过是希望他和她一样痛。
她确实做到了,伤害了彼此,她报复他之前结婚,如今他便放手让她体验他曾经体验的这一切,他在爱着别人的时候跟另一个女人结婚是一种痛苦。如今,阿苒体验到了吗?
他所期盼的爱情和生活是平淡的,是深入骨髓的那种爱,从来不用说出口,可生命里只有对方,安然而平静地生活。人生太过短暂,他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爱了也无法说不爱,那个孩子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才会明白,恨是一种比爱情更要耗费情感的东西,当年他爱上这个孩子的时候便有了觉悟,这一生大约是在欢喜和疼痛中辗转地过,他已经打算赌上自己的一生,赌这个孩子能真正地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而生活又是什么东西?
她悟了,明白了,爱恨便不那么重要了,或在一起,或分开,都是开心的,他的这一生早已注定,会守着这个孩子一直到老,不在乎她是否会嫁人。
这些道理也是他近来才明白的,明白是一回事,而做则是另一回事。他今日是这般地辛苦地克制自己,才没有去靠近她,没有失去理智带她离开,如今他这般镇定地放手去体验,也是源自那个孩子对他的恨吧,没有爱哪里来的恨,阿苒终究是要回到他身边来的,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来,他也会牵着她的手,让她过来。
岑砚霖突然发现,沉迷在情爱中的人总是盲目地往前冲,看不清道路和荆棘,可如果跳出来掌控着往后的方向,那么他便能掌控所有的结局。
岑砚霖疲倦地睡去,梦里又梦见了年少时的岑苒。
她那时还剪着齐耳的短发,乌黑发亮,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看着别人时如同会发光一样。
岑苒是个文静的孩子,不是很会玩,每天就是看书、发呆,生活过的很单纯。他时常去老爷子的那间书房,便看见这孩子躲在窗帘的后面趴在地毯上看书,她很喜欢阳光,一边看书偷着乐时,一边会伸出小小的五指放在窗户上,看着阳光穿透她的掌心,留下一团暗色的影子。
她玩的不亦乐乎,而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孩子也正是因为那些忽明忽暗的天光。那时他想,这孩子真是童趣未泯呀。
他会拿着书离开,但习惯每次都会在窗帘之后寻找她的身影。
那些不期而遇的小时光一直都藏在他内心的深处,也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和岑苒是谁更先爱上谁,谁更先关注谁,大约有些人的相遇原本便分不清是缘还是孽。
岑砚霖在梦里不断地梦见年少时的片段,少女岑苒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喊着:“大哥,大哥——”
那些声音浸透在时光中,带着些许的调皮和情谊,慢慢地沉淀下来,形成了一个魔咒,将他的心层层地捆绑住。
岑砚霖再醒过来时,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公寓的楼下。
岑砚霖看了看时间,问道:“今儿还有哪些行程?”
“原本是有几个会议,大少说全都取消,我已经取消了。”John说道。
岑砚霖点头,问道:“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John连忙将积压了几天的资料递给岑砚霖,这几日四小姐订婚,大少的心情忽晴忽雨,晦涩的很,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资料递上。
“已经确定了,岑臻之前根本没有去美国,去接受治疗的是另一个双腿瘫痪的患者,我们找到了这个人,得知是有人爱心赞助他出国治疗,所以大少之前得到的那些资料和数据都是别人,不是岑臻的。我们从岑臻的车祸开始调查,发现确实是刹车系统出了故障,人为的原因,如果治疗的事情是假,那么岑臻可能没有双腿瘫痪,车祸的事情应该是他自导自演的。”John分析道,“其目的就是将怀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撇开,所以后来岑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大少怎么都不会怀疑到岑臻的头上。”
John见岑砚霖翻看着资料,反向推理道:“反而因为岑建、岑思、薛梅的事情,很多人私底下翻出了顾岑两家以往的恩怨,以为是大少在背后做的,说是顾家要报复岑家,这些事其实都是隐晦地冲着大少来的,加上后来岑东南入狱以及四小姐即将嫁入夏家,很多人已经猜测顾岑两家已经彻底决裂,岑家积极地攀上了夏家,跟夏家联盟来求生存。”
岑苒和夏侯的婚姻在很多人的眼中那就是新势力的结盟。
“分析的很有道理,继续说。”岑砚霖看着文件,淡淡地说道。
John难得被他夸一次,顿时来了精神,继续说道:“有一个疑问,我始终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给大少泼污水,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一开始我怀疑是岑臻,岑家四分五裂,岑东南倒台,岑臻是最大的受益者,可是后来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岑臻知道大少是不关心岑家的事情,也不在乎岑家的资产,何必自导自演这么大的局,来诬陷大少来树敌,动机,这个动机我始终想不明白,他跟岑建、岑思怎么也算是生活了这些年,多少有些情谊吧,何必下手这么狠,毁人一辈子,更何况岑建还不是岑家人。那场车祸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自己都搭了进去?可我们调查了其他的相关势力,都说不通。”
岑砚霖快速地将资料看完,合上文件夹,闭眼再睁开,淡漠地说道:“是岑臻,一来是为了在岑家上位,他的手段也算是毒辣,他在岑家一贯是不喜欢岑建岑思等人,薛梅当年又是小三上位,他自恃清高多少是有些鄙视的,他的这种做法颇有些卫道士的作风,岑建、岑思、薛梅都作风不正,被他抓到了把柄,他布局起来也不会内疚。二来是为了黑我,将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来,至于目的和动机。”
岑砚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而这个念头衍生出来的一些推测让他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牵扯的面就广了,不仅如此,四年前到四年后的今天,包括岑苒跟夏侯的婚姻可能都是算计的一部分。
“回顾家,爷爷回来了没有?”岑砚霖脸色微变,吩咐着John回顾家。
John见他脸色似乎有些阴沉,连忙开车,说道:“老爷过完年,初九便从祖宅回来了,大少这些日子都住在公寓,老爷也没有派人来打扰,不过夫人去了巴黎,说要去”
岑砚霖没有说话,果真这样,爷爷一回来,母亲便离开了,这些年,因为姨母的悲剧,母亲多少是有些怪爷爷的。而爷爷这些年也颇有些自责,呆在祖宅那边比较多。
John把车速提起来,一路直奔顾家。
第112章尘封的年华和秋草(二)
岑砚霖到了顾家时,夜幕都降临了,顾家人都用过了晚餐。老爷子坐在壁炉前听说书,他进去时才听见说的是水浒传的故事,林冲棒打洪教头,顾家老爷子背靠着他,听得很是传神。这些年,年岁大了,兴趣爱好少了,老人家便专注地喜欢一些老一辈的东西。
岑砚霖上前去,低低地喊了一声:“爷爷。”
顾家老爷子回头过来,见是他,愣了一下,说道:“原来是砚霖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柏林呢。”
“柏林在外游学,说暂时不回来。”岑砚霖柔软地说道。
顾家老爷子点了点头,笑道:“那小子倒是越来越野了,对了,你过年没有回去,有没有给你奶奶多上一炷香?”
“有的。”岑砚霖低低地说道。奶奶去世好些年,爷爷也没有再娶,每回见到他们这些晚辈叨唠的都是那一句话。
老爷子见状继续听说书,他如今的状况是安度晚年,甩手做个闲云野鹤的人。
岑砚霖坐在老爷子的对面,低低地问道:“孙儿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要请教爷爷。”
老爷子见他回来是有事的,便关了收音机,喝了一口热茶,低低叹气道:“我回来时,小雪已经说了一些,那孩子总是执迷不悟苦了你好些年,砚霖,我看你找个时间回家来吧,岑家的事情都不要过问了。”
顾家老爷子就算不问事也是高瞻远瞩的,知道岑砚霖要说的就是岑家的事情。
岑砚霖苦笑了一声,如今他哪里能抽身,别的不说,光是岑苒在岑家,这其中的牵扯恩怨便说也说不清了。
“岑东南已经入狱了,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过我怀疑岑家老爷子他们都是知晓的,我隐隐间有些不安,想要请教爷爷。”
顾家老爷子起身,示意他等等,然后便进了一楼的书房,老爷子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牛皮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牛皮包来,他走起路来有些蹒跚,岁月和风霜在这位老人身上都渐渐地显露出来,加上中年丧妻、老年丧女,大女儿又不理解他,顾家老爷子纵然过的是闲散的日子,多少是有些虚度时光的,好在后来岑砚霖领养了一个孩子,倒是也增添了很多的生气。
顾家老爷子将牛皮纸丢给他,叹息道:“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你这些年做的是极好的,换了旁人未必有你做的好,只是岑家那只老狐狸是出了名的狡诈,别说你设局让岑东南入狱,那只老狐狸只怕很早之前便知道了你的意图,他离开岑家多年在外居住也算是借着你的手来把岑家的这颗毒瘤拔出,那个大儿子,岑家老头是一早就打算放弃的,他看中的是岑家那个孙子,他唯一的孙子呀。”
顾家老爷子示意他打开牛皮纸来看。
岑砚霖微微愣住,低沉地说道:“虎毒不食子,他就算再毒也不该放弃自己的儿子。”
顾家老爷子低低笑起来,说道:“砚霖,可你也见到了,最后还是他自己递了证据上去舍掉了大儿子保住了小儿子。并非所有人都像我们顾家人,血脉亲情在利益面前是不值一提的,那岑家老头野心大着呢。你也算是谨慎机智,不需要我提点你便自己回来了。这牛皮纸里的资料都是这二十多年来的一些资讯,我是不爱看的,知道的太多也于事无补,你看了便知道了。”
岑砚霖打开厚厚的牛皮纸,最上页的是母亲和姨母的一些消息,他往后翻,最后翻到了他自己的那页,然后身子猛然僵住了。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他和阿苒这些年的事情。
岑砚霖没有细看,猛然抬头看向自己这个时常不说话,住在乡下祖宅的爷爷,感觉手脚有些僵硬。
老爷子喝了口茶,靠近壁炉坐着,低低地叹息道:“你和岑家的那个小姑娘不要再来往了,她会毁掉你的。”
老爷子一句话轻描淡写,说尽了他和岑苒多年来的爱恨纠缠。这些年,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甚至都娶了凌婉,来吸引大部分人的眼光,可是爷爷一早便知道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这事,您告诉过母亲吗?”岑砚霖感觉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爷爷不同意,他的路将更加的艰难。
老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很是和蔼地说道:“你母亲是个固执的人,这些年一直怨恨我造成了你姨母的悲剧,对岑家那般仇恨,倘若知道了你爱上岑家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还能活的下来吗?”
岑砚霖松了一口气,爷爷总算是理智的,倘若母亲知道了,这事就难以收拾了。
“爷爷,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说放手便能放手的,您爱了奶奶那么多年,奶奶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您应该最能理解我。”岑砚霖沉稳地说着,试图得到老爷子的支持。
顾家老爷子摇头,叹气道:“你这孩子,知道拿你奶奶来说服我,你今日回来找我,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你与那个小姑娘的事情老头子能知道,别人为什么不能知道?你这傻孩子,这些年你能算计别人,别人为什么不能算计你,那个小姑娘就是你的定时炸弹呀。”
岑砚霖身子紧绷,眉眼深沉了几分,一字一顿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我跟阿苒的事情岑家一早便是知道的,这些年不过是利用阿苒来对付我,对付顾家?”
老爷子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腿,一边转动着手上的太极球,一边说道:“你和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我也是去年才知晓的,大错已经酿成,无法挽救,去年岑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外面都说是我们顾家做的,顾家已经被黑得不成样子,哪里想到是他们岑家人在自导自演,自断手臂,如今岑家老头让那小姑娘跟夏家的孩子结婚,一是拉拢夏家的势力,一是设局挖坑让你往下跳。事到如今,你只能看着那个小姑娘嫁入夏家,否则到时候兄妹乱伦的丑闻出来,他们岑家再往顾家身上泼一些脏水,我们数百年的清誉还要不要?更别说你母亲那里怎么处理,难不成非得逼死那个小姑娘?到时候我顾家又要添上逼死人的罪名来。砚霖,那个小姑娘,你还是放手吧。”
老爷子叹息,任何的爱情在家族利益面前都是牺牲品。那个小姑娘早已被岑家当做了最毒的利剑,砚霖和那个小姑娘是不会有善终的。
岑砚霖的薄唇猛然抿起来,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凉。他突然之间想通了这些年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他和阿苒都是受害者。
四年前,那个孩子注定是活不下来的,有人知道了他和阿苒的事情,害死了孩子,这几年来,虽然他送走了阿苒,但是从阿苒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们都被人算计,跳入了新的坑中。
岑砚霖猛然闭眼,想起是夏侯接岑苒回来的,是他和岑臻联手吗?还是他也是岑臻的棋子,让夏侯去奥克兰见到阿苒并爱上,此后这个局才会越来越深?
岑建的入狱不过是开胃小菜,他多年来生活在岑家,不学无术,而岑思根本就不是岑家的孩子,毁掉这两个人,赶走薛梅,除掉岑东南的这颗毒瘤,他岑家所有的污点都被泼到了岑东南的身上,剩下的一脉则从里到外都洗白了,不仅如此,更是借助这些事情来污蔑了顾家,这应该是第一步吧。
第二步便是夏岑两家的联姻。
岑砚霖打了个冷战,如果他和阿苒任何一个人失去一分的理智,毁了这场婚礼,乱伦的丑闻适时地爆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爷爷,如果岑家放出了乱伦的丑闻,后面会怎样发展?”岑砚霖看向老爷子。
顾家老爷子慢悠悠地转着太极球,眯眼说道:“到时候,你姨母的事情也会被人挖出来,顾家便从里臭到外了,数百年的清誉都毁于一旦。你知道活了这些年,祖辈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些家族名声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到时候母亲那性子,也许会逼死那个小姑娘,而你若是跟你母亲反目成仇,我顾家也算是四分五裂,彻底毁掉了。这便是岑家人设计的毒计啊,孩子。”
岑砚霖有些艰难地闭眼,感觉浑身都浸在了冰雪之中。
第113章尘封的年华和秋草(三)
岑砚霖看向在客厅内缓慢走动舒活筋骨的老爷子,爷爷一早便知道了岑家的种种算计,更是推测出了结果,必然是有化解之道。
“爷爷,我该怎么做?”岑砚霖低低地问道,五指微微收拢。
“放弃那个小姑娘,往后她的事情皆与你无关,岑家人便无法算计到你。”顾家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岑砚霖抿起了薄唇,放弃阿苒,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垂眼,沉沉地说道:“对不起,爷爷,我做不到,我可能会让家族蒙羞了。”大风小说
“说来都是孽缘,倘若当年不是我逼迫了小妍,她也不会随便嫁入了岑家,你母亲若不是执念于那个夭折的孩子,也不会让你过继到岑家去,你也不会遇见那个小姑娘,说来这些事情都是有因果的。”顾家老爷子叹息着,他捶了捶酸痛的腰背,感觉身子骨是一日比一日差了,可这些孩子的事情却总是让他揪心。
“爷爷,这些事情怪不到你身上。”岑砚霖上前扶住他坐下来,给他重新泡了一壶茶,说道,“每个人都是有命数的,也许遇见岑苒是我的劫,我们与岑家的恩怨是解不开的。”
老爷子摇头,想起那些往事,内心有些悔恨,说道:“你不懂,当年是我固执,若不是我,你姨母便不会带着孩子嫁到岑家去,那个时候她以为那个男人死了呀,砚霖,男人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就不要去爱人,就算爱了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放手,对你对那个小姑娘都是好事呀。”
老爷子说的比较激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岑砚霖连忙将茶水送上来,低低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爷爷,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不会让家族蒙羞。”
老爷子干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目光殷切地看着他,说道:“孩子,这件事情不要让你母亲知道,还有,忍,不要去见那个小姑娘,你要忍到你足够强大,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才能出手。”
岑砚霖垂眼,掩去眼中翻涌的痛楚,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阿苒嫁人吗?肯定还是有转机的,他要找到转机,岑家和夏家定然是有弱点的,这件事情他要好好谋算谋算。
“爷爷,我送你去休息吧。”岑砚霖见老爷子疲倦了起来,似乎自言自语起来,便扶着他去休息,寻思着还是把小烨从全托班带回来吧,让小烨陪着老爷子,他也放心些。
送老爷子去休息后,岑砚霖独自回到了岑苒之前住的那个房间,房间里的东西还是她走时的原样,他吩咐佣人不要收拾,就好似阿苒还没有离开,他每次回到顾家来都能看见一般。
岑砚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云杉树,表情有些悲伤,阿苒现在在做什么,是跟夏侯在一起吗?她知道吗?这些年,他们辛辛苦苦隐瞒的事情原来岑家早就知道了。坐视她结婚还是对付夏岑两家?他该怎么做,才能破掉这样的死局。
订婚宴后,岑苒便累的腰疼,她一直忍到最后才告诉夏侯她貌似崴了脚。
晚上的宵夜定然是泡汤了,夏侯去药店给她买药水,送她到岑家后给她按摩。
这是夏侯第一次进岑苒的房间。她的房间干净整洁得不像是女孩子住的,没有粉色的娃娃,没有各种可爱的蝴蝶结,只有笔记本还有各类的书籍。他扶着岑苒坐到椅子上,去给她上药按摩。
岑苒累了一天,见他也很是疲倦,低低地说道:“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夏侯哪里是个好糊弄的人,一言不发地给她的右手揉捏着,然后问道:“今天见你的人是岑思吗?你的脚就是她弄得?”
岑苒微微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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