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赵明臣果然没再次出现。 而按照宣玉晴的要求,楚承鄞也准备和江国议和,南国的皇室自然也是同意。 南国如今的皇帝年事已高,夺嫡之争日渐激烈,其他的皇子自然不希望见到楚承鄞崛起。 转眼,南北两国已经议和了三日。 而宣玉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就连楚承鄞她也一直没见,只每日呆在院子里发呆。 “尊主,楚承鄞在外就见。”阿青又来禀报。 “不见。”宣玉晴把玩着手中的曼珠沙华,神情看上去无聊至极。 阿紫凑
那晚之后,赵明臣果然没再次出现。
而按照宣玉晴的要求,楚承鄞也准备和江国议和,南国的皇室自然也是同意。
南国如今的皇帝年事已高,夺嫡之争日渐激烈,其他的皇子自然不希望见到楚承鄞崛起。
转眼,南北两国已经议和了三日。
而宣玉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就连楚承鄞她也一直没见,只每日呆在院子里发呆。
“尊主,楚承鄞在外就见。”阿青又来禀报。
“不见。”宣玉晴把玩着手中的曼珠沙华,神情看上去无聊至极。
阿紫凑到阿青的身边,低声询问:“人是不是一直没走?”
阿青点头,阿紫便轻声啧了声。
事实上,楚承鄞这些天一直都在求见,一天三次,求见不成也不走,就待在大门外,完全没有一个皇子的架子。
“依我看,这楚承鄞是栽了……”阿紫凑到阿青又说:“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这天下有几人能抵得了咱们尊主的魅力。”
阿青朝她眨了眨眼,阿紫的八卦之心瞬间更加浓烈,又兴冲冲问:“你那晚真的没看清后来进房间的人是谁吗?”
阿青眼睛眨到抽筋,浑身僵硬,只一副你死定了的神色望着阿紫。
阿紫满头雾水,“你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了?”
“你们两闲的很?”
宣玉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阿紫瞬间瞪大眼睛,缓缓扭头一看,宣玉晴都已经到了她两步开外。
“尊主,我……”
“既然你对那楚承鄞这么又兴趣,明天的议和你就陪着他去吧。”宣玉晴吩咐完便转身离开。
“不要啊尊主!我错了!”阿紫后悔求饶。
可宣玉晴并没有改口。
原本陪同楚承鄞谈判分明是阿青的任务,此时,阿青也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幸灾乐祸之际,却又听宣玉晴吩咐
“阿青,你过来,我有其她的事吩咐你。”
……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而南北两国就停战协议却僵住了,江国要求南国归还这次吞并的城池。
而楚承鄞是肯定不愿意的。
争执之间,阿紫突然发话:“退还城池也不是可以。”
楚承鄞皱眉望向阿紫,她侧身低说了句:“三皇子安心,尊主自有安排。”
楚承鄞点了点头,默许阿紫继续说下去。
阿紫便继续说:“我们可以退还五座城池,作为交换,江国圣女必须和亲南国。”
赵明臣虽然出席,但是他一直坐着闭眼念经,此时却睁开了眼。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国没有圣女。”
阿紫冷笑一声,“圣僧,这天下谁不知道江白露是江国圣女?你到现在竟还冒天下大不讳护着江白露,我看你这修行也不怎么样嘛。”
分明是十足的挑衅,可赵明臣却只是在开口说完那句话又闭上了眼。
如今,更是没有半分反应。
阿紫冷哼一声,“我看你们根本没有停战的诚意!我们尊主可说了,若是你们做不到,我们可就领兵直攻咸都了!”
咸都,便是江国的都城。
而阿紫如此底气十足,其实是知道,如今的江国朝堂不可能不答应自己提出的要求。
昨日,阿青带回最新的消息,江国的朝堂已经生乱。
果然,江国协谈的那位文臣发言圆场,“阿紫姑娘误会了,我们国师不是此意,只是白露公主的圣女之名实乃是个误会,已经在十年前就收回封号了。”
阿紫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江白露被夺了圣女的封号,她只是故意恶心赵明臣罢了。
自己虽然不知道当初尊主在往生涯上具体经历了什么,可只凭如今尊主每到月圆之夜,必须服用曼珠沙华才能压制住身体的疼疼……
也足够让人猜到,会有多疼。
第17章 没有心的心痛
这一场协谈,赵明臣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阿紫原本还准备了一大箩筐话反驳,却没想到赵明臣无动于衷,她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于是,她在宣玉晴面前便多抱怨了几句。
宣玉晴一直面无表情。
她只是在最后吩咐了句:“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我。”
阿紫看了一眼天色,担忧说:“尊主,今日是月圆之夜,您还是呆在暗室去吧。”
所谓暗室,是宣玉晴专门修炼的地方,也是她压抑痛苦的地方。
献祭禁术虽然让她活了下来,但到底是禁术,起死回生怎么可能不要宣玉晴付出代价。
而每到月圆之夜,她就会功力大失,灵巫之力全然不受控制在她体内乱窜,痛到生不如死。
“我自有分寸。”
宣玉晴说完便离开了。
阿紫原本想偷偷跟在身后护着宣玉晴,可奈何实力不行,她只跟了三息的时间就把人跟丢了。
而宣玉晴径直来到了深林的一条瀑布面前,她运力闯过水帘冲进了洞内,走进深处,是一个小水塘,而水潭的周围竟然盛开着一大片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散发着幽香。
当初宣玉晴无到了瀑布外,就是嗅到了这香味才冲进水帘发现此处奥秘。
起死回生之后,她对曼珠沙华的感应力胜过旁人的百倍不止。
故此,她也发现这一片曼珠沙华长相极好,甚至比往生涯底下的那些曼珠沙华还要惑人。
而且,不经意一看,这些曼珠沙华仿佛涌动着金光,但凑近细看却没有什么发现。
宣玉晴坐在花丛盘边,心中难得安宁。
可这安宁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自心口处开始蔓延,灵巫之力剧烈涌动,暴躁的似乎要将她撕碎。
宣玉晴痛的抠住旁边的岩石,指尖尽断,她的眸光渐渐涣散,眼眶慢慢猩红,眉心处的曼珠沙华也有了由红转黑的趋势。
可她依旧不想服用曼珠沙华。
虽然服用曼珠沙华能压制痛苦,可她也知道,每服用一次,下一次灵巫之力的暴虐冲击会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如今,能忍过一次是一次。
左右,闻着香味也能缓解些许疼痛……痛到明日就好了。
忍常人不能忍,又怎能是轻易能做到的?
宣玉晴死死咬住唇,最后咬的自己满口血腥,还是渐渐失去了知觉……
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有谁来到身边抱起了她,唇间被柔软撬开,一股和着灵力的药汁被渡了过来。
宣玉晴想睁开眼睛,可她用尽了力气,却连眼眸都没有眨动。
她似乎还听见一身轻叹……
“汐儿,睡吧……”
宣玉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未出灵闵谷那段时光。
梦里,有安姑姑温柔唤着她“汐儿”,梦里……的赵明臣也回到从前的模样。
他虽然不善言辞,大多时间虽然面无表情,可他的眼眸却怜悯而仁慈……宣玉晴感觉自己像是以旁观者的姿态,飘荡在这宛如记忆的梦中。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她分明没有心,可心却还是这般痛。
第18章 又来了
夜长,梦很多。
醒过来之时,宣玉晴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不过,鼻翼嗅到了幽香把她拉回了现实,她冷着脸起身,毫不犹豫离开了这里。
她没有发现,一夜过后,她身后的曼珠沙华突然暗淡了,没有了那层金光,没了灵动宛如死物。
南北两国最后签订协议之时,宣玉晴终于到场了,之时这一次,赵明臣竟然没有来。
阿紫小声在宣玉晴耳边说:“我听说,那和尚三天前似乎和谁打了一架,回到居所时还吐血昏迷了,弄的这些江国人人心惶惶呢。”
宣玉晴微微皱眉,三天前,真是月圆夜发病的日子。
这倒是巧了。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宣玉晴便没有放在心上,而阿紫见宣玉晴对此不感兴趣便也没说下去。
楚承鄞这般协议签订后,便准备班师回朝,临行前他特地来求见宣玉晴。
“尊主,南国此次得胜,您功不可没,不知您可愿随我回朝?”楚承鄞说完,小心望了宣玉晴一眼,暗含期待。
可宣玉晴却说:“不必了。”
楚承鄞眼眸瞬间黯然,争取说:“凤都甚是繁华,尊主此次助我良多,能否让我稍敬地主之谊?”
凤都,是南国都城。
宣玉晴依旧拒绝,“不劳费心,凤都我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说完,她便起身打算送客。
阿紫很有眼力上前一步说:“三皇子,我家尊主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三皇子要是有其他合作,按老规矩联系我们即可。”
“三皇子,请吧。”
她在提醒楚承鄞,宣玉晴此次帮助,不过是合作而已。
楚承鄞不是蠢人,心中黯然,但也只好自我安慰,以后至少还有见面的机会。
“尊主,那改日再见。”
宣玉晴仅点了点头。
送走楚承鄞之后,阿紫回程,见阿青正在询问,“尊主,探子来报,江国国师并不在军营,我们要继续搜查他的踪迹吗?”
却听宣玉晴轻笑一声说:“不必了。”
而后她又走出了凉亭,嘲讽说了句:“人已经来了。”
接着,她猛然朝着不远处的竹林挥出一掌,一声白衣的赵明臣果然现身。
阿紫阿青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站在宣玉晴的身侧,满神戒备,如临大敌。
赵明臣躲过攻击之后,平稳站在宣玉晴不远处。
宣玉晴冷望着他说:“赵明臣,我上次说过,你若再私闯我的地盘,我必杀你。”
赵明臣自平静注视着宣玉晴,说:“汐儿,跟我回江国。”
阿紫瞬间明白,原来那天晚上打断自己尊主“好事”的人就是赵明臣。
她不仅在心中暗骂,这死秃.驴,自己和江白露乱搞,却打扰尊主的情缘,真不要脸!
越想越气,她干脆冲上前,“臭和尚,就凭你也配命令我们尊主,看我不取你的狗命!”
“阿紫,退下。”宣玉晴一挥衣袖将人往后拉。
十个阿紫都不是赵明臣的对手。
这时,赵明臣又重复说:“汐儿,跟我回江国。”
他紧紧望着宣玉晴,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坚定。
倘若细看,就能发现,这份坚定底下,燃烧着快压抑不住的深情。
可惜,宣玉晴早就看不见这些了。
第19章 对不起
宣玉晴望着赵明臣,突然想到了月圆之夜梦到的那些过去。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赵明臣,和年少时的赵明臣可真像。
所以,她突然改变了注意。
宣玉晴勾唇一笑,说:“回江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赵明臣见她松口,眼眸瞬间一亮,连忙问:“什么要求?”
见他如此迫不及地,宣玉晴眼中闪过狠戾,他就这么想着把自己抓回江国处死?
心中暴虐涌动,眼中闪过一抹暗红,接着她便冷说:“赵明臣,我可不敢就这么跟你回江国,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你若是肯站着不动接三掌,我便跟你去江国。”
赵明臣心中一痛干涩说:“汐儿,我不会再伤你……”
宣玉晴嗤笑一声,便说:“赵明臣,十年前你在往生涯刺我的那一剑,我至今还疼着,你说我会不会信你?”
赵明臣握紧手中佛珠,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浑身的痛苦,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那一剑不是他刺的吗?
可她哪里还会信他?
深呼吸平息了心中的痛苦,赵明臣便轻说:“我答应你,但你也要说到做到。”
活落,就见宣玉晴凌厉一掌袭来!
她还嘲讽说:“放心!我可不想某些道貌岸然之徒!”
一掌下去,赵明臣闷哼一声,向后划出了很远的距离。
他咽下喉咙的腥甜,紧紧望着宣玉晴,眼底闪过一抹苍凉。
她恨他,他以为他能坦然面对这些,可是他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望着她的恨意,他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稳不了,更别谈运功。
可宣玉晴的第二掌却到了!
“咔嚓”一声!赵明臣的左手臂生生被宣玉晴的掌力震裂!
他无力单跪在地,唇角溢出鲜血。
宣玉晴收掌,没有继续第三掌,只凝眉望着赵明臣,心中诧异至极。
赵明臣竟然这样弱了?
当初在往生涯顶,她可是领教过他的功力的,十年过去,他竟然不进反退?
诧异过后,她却嘲讽说:“赵明臣,你的功力退步的这么厉害,该不会是你的佛祖知道你动了妄念,收回了对你的优待了吧?”
赵明臣低垂的眼眸微动,不敢看宣玉晴的眼,他确实生了妄念。
他每日每刻,都在想她。
想得快要疯了。
可却听宣玉晴说:“赵明臣,为了江白露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可曾后悔?”
赵明臣猛然抬头望着宣玉晴,他哪里是为了别人?
他的妄念,他的修行,他的坚持……那些好的坏的分明只是为了她一人!
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都在她的嘲讽下消了音。
他抿了抿唇站起来,只说:“还剩最后一掌。”
而他这没有半点解释的态度,却加深了宣玉晴眼里的冷意,她运力出掌,余波把周围的竹子吹得东倒西歪。
不远处的阿紫阿青两人都也都为站稳,赵明臣站在远处,脚下已经印下了两个深坑。
他一直望着宣玉晴,眼中没有一丝粉饰太平的平静,只有满目的情深和化不开自责。
可宣玉晴眉心处的曼珠沙华又宛如被重新沁了血,她此刻根本注意不到赵明臣是什么神情。
“赵明臣,这是你欠我的!”
这一掌下去,赵明臣立即吐出一大口鲜血。
可他竟然还没有倒下,而是伸手扯住她的手腕,满目伤痛说——
“汐儿,对不起。”
第20章 痛彻心扉
宣玉晴愣住了,眉心的曼珠沙华也渐渐退回原来的浅红,赵明臣这才闭眼昏迷了过去。
宣玉晴望着地上狼狈的赵明臣,心中实在疑惑。
赵明臣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他还真打算入地狱,渡自己不成?
“尊主,这和尚死了吗?”阿紫兴冲冲赶来,打断了宣玉晴的深思。
“只是晕了过去。”宣玉晴刚一说完,身后的阿青也上前来说:“尊主,要杀了他永绝后患吗?”
宣玉晴冷冷瞥了地上的赵明臣一眼,又冷漠说:“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把他扶进房看看伤势。”
说完宣玉晴便转身离开。
阿青和阿紫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尊主竟然说要给最恨的仇人看伤,真不是他们听错了吗?
宣玉晴回到了房间,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但若不管,倘若赵明臣就这死了,她报复这天下的诱因就少了一半。
但她心中总有种难以言喻的烦闷。
所以,在阿青过来禀报赵明臣伤势之时,宣玉晴摇了摇手根本没听。
只说:“他醒了就让他滚。”
阿青犹豫望了宣玉晴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只是没想到,赵明臣醒来之后,竟然不愿意走,甚至还来到了宣玉晴面前自荐。
“汐儿,你修习禁术难免会有反噬,我来帮你可好?”
宣玉晴冷冷望着他,却见他一脸真诚,他凝视着她,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可宣玉晴却半点不动摇。
毫不留情嘲讽:“圣僧,你可当真能屈能伸。只是你看着我像傻子吗?”
任由他靠近,对他敞开心扉,然后再死一次?
赵明臣神色一僵,念了一句佛号后,更虔诚说:“汐儿,我真的不会再伤你,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宣玉晴却勾唇嘲讽:“再死一次,可就没有人给我献祭了,我现在惜命的很。”
赵明臣脸色一白,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只一味乞求喊道,“汐儿……让我帮——”
话未说完,却被宣玉晴冷声打断:“你若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遵约定!”
赵明臣无法,只好闭嘴离开。
只是,他刚出了宣玉晴这处不远,又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我早就说过,尊主不会同意的。”阿青从拐弯处来到赵明臣面前,望着赵明臣的神色甚是复杂。
“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总想着再试一试,或许她……”
赵明臣说不下去,谁都知道不会有那个或许。
宣玉晴,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如今不杀他已是极限,怎么可能允许他近身?
阿青又说:“你为什么不和尊主说出实情,或许解开了误会,尊主就不会那么恨你。”
赵明臣摇了摇头,落寞说:“太晚了。”
这时,阿紫突然冲了过来,一脸警惕望着赵明臣,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别想挑拨离间!我们对尊主可忠心着呢!”
赵明臣没再说什么,只拖着满身伤痕离开。
身后,还传来阿紫嘲讽的话语,“你这个二愣子,也敢单独跟这道貌岸然的妖僧说话,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赵明臣步伐没变。
心中却苦笑。
瞧,连他唯二亲近的人都这样恨他,可见宣玉晴有多厌恶他。
自作孽,果真疼彻心扉……
第21章 他死了更好
七日之后,宣玉晴守约跟着赵明臣去往咸都。
因知道赵明臣有渡她的执念,所以,宣玉晴一路上故意高调出行。
而赵明臣也确实如他所说,一直跟在她的轿子边,充当护卫的角色,路上袭击宣玉晴的各路人,都被赵明臣挡走了。
如今,宣玉晴一行人已经到了距离咸都最近的驿站,而前来诛杀宣玉晴的人空前的多。
一波接一波,想车轮战似的从四面八方攻过来,而宣玉晴这边,只有赵明臣一人守在屋前阻挡。
“尊主,我们还是不出手吗?”阿青心情极其复杂。
已经一天一夜了,赵明臣本就重伤为愈,如今明显有了疲态。
总是知道赵明臣是仇人,但出于男人的惺惺相惜,阿青是佩服赵明臣的。
就连一向看赵明臣不顺眼的阿紫都难得没有抬杠。
唯有宣玉晴,她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温度。
只冷情说:“不必,都已经到了江国,他死了更好。”
恰巧,赵明臣逼退了一波人,飞身到了宣玉晴身边,把她刚才说的这句话,一字不漏听进耳里。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差点没有站稳。
心底更是涌向一阵又一阵绝望,可哪怕知道靠近她会有多痛,但他还是朝她走了过来。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般,柔情问着:“汐儿,我们现在出发如何?”
宣玉晴冷冷瞥了他一眼,却说:“不如何。”
话音一落,赵明臣神色明显慌乱,急切说:“汐儿,你不是答应了我——”
宣玉晴却冷笑打断,“我答应跟你来江国,可没有答应跟你回咸都!”
赵明臣顿时满脸颓败。
“汐儿……”他沙哑喊着,乞求望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劝。
她不愿意踏入咸都,便更不愿意进入灵闵谷,可她如今瞧着厉害,身体却已经承受不了几次月圆之夜的发作了。
他要她回来,不过是想救她。
可宣玉晴却朝他走近,冷笑低问:“赵明臣,这你就受不了了?你那曾想过,我的族人化成灰烬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她一次又一次信他,可结局却一次比一次惨烈。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初眼睁睁看着巫旭他们消失的绝望和无力。
她恨。
望着宣玉晴眼眸浓烈的恨意,赵明臣更是心疼万分。
“汐儿,对不起……可你的族人耗尽心血保下你,绝不是让你这样折磨自己!”
宣玉晴勾唇无声讽笑,“赵明臣,你不必说这些冠冕谈话的话哄我,没有用的。”
说着吗,她的神色骤冷:“你们欠我的,欠巫氏一族的,一丝一毫,我都要你们还回来。”
撂下话,宣玉晴便飞身离开。
阿青和阿紫两人立即跟上。
来接应宣玉晴的下属早已经在驿站不远处等着。
而赵明臣没下狠手的那些死士都一窝蜂朝宣玉晴冲来!
宣玉晴就站在空地上,一动不动,眼眸望着这群朝自己冲来得我黑衣人,高傲冷嗤:“不知死活!”
说着,她运转灵巫之力,狠戾朝那些人击去!
红光大盛,黑衣人但凡被红光击中,连惨叫都殪崋来不及发出就全部化成了灰!
后面的一批人,惊惧望着头发飞扬,满目猩红的宣玉晴,都大喊着转身逃跑,“魔!她是魔——”
无一人能逃离。
赵明臣也根本阻止不及,心间却突然涌出一股鲜血,细看之下,那鲜血仿佛掺杂着丝丝红光,和宣玉晴身上的一模一样……
第22章 亲自出马
驿站之处,宣玉晴和赵明臣分开之后,却也进了咸都。
不过她是从南门进城的。
而灵闵谷,却在北门以北处。
十年来,她没有没回过灵闵谷一次,她愧对族人,但凡靠近灵闵谷,哪怕是外围,她都控制不了杀欲。
宣玉晴如今歇脚的地方,是一座恢弘的院落——名为芜苑,而后街挨着的便是她在咸都的消息据点。
后街一条街,咸都最好的酒楼,最豪华的首饰铺子,最大的书斋等等都在此处。
宣玉晴在院子歇了三天,终于等到阿青来报:“尊主,那刑部尚书之子已经到了书斋。”
宣玉晴点了点头,进屋换了一身鹅黄一群出来,她隐去了眉心的曼珠沙华花纹,装扮的也朴素。
可就是这样,越衬托她这张脸的清丽绝伦,只见她微微瞥来,眼尾扫过的余波分明清纯,却让人痒痒的,无比勾人。
阿青连忙低头不敢看。
唯有阿紫抱怨说:“尊主,那尚书之子那般德行,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出手,我看还是另派他人去吧。”
宣玉晴却摇了摇头,冷哼说:“报仇,自然是亲自出马更解气。”
这刑部尚书十年前乃是江国左相,就是他伙同皇后力图拉下原本是右相的巫家,而后,那道屠族的圣旨更是他请命!
为了以及自私,对巫氏一族赶尽杀绝,这样的人比当初那昏庸的江国国君还要令宣玉晴厌恶!
不多久,宣玉晴便出现的书斋,她普一出现,拿怕带了面纱,都有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扮做丫鬟的阿紫忍不住露出凶相,却听宣玉晴说:“你要是再不收敛,就乖乖回芜苑。”
阿紫立即敛眉,低头委屈说:“知道了,尊主。”
宣玉晴特地挑了一个包厢,而那刑部尚书之子就在她的隔壁,果不其然,宣玉晴刚坐下没多久,那人就急忙来敲门。
“这位小姐,劳烦开一下门,我似乎有东西落在这里间了。”
宣玉晴朝阿紫示意,阿紫才冷着脸去开门,还暗暗低骂:“不要脸的癞蛤蟆!”
待来人进来后,那眼睛黏在宣玉晴身上扯不下来,还自以为风度说:“这位小姐,薛为之这厢有礼了。”
宣玉晴不咸不淡答,“薛公子,你有物落在此间?”
薛为之马上说:“只家母祖传的一支祖母绿镯子,这可是传给我未来娘子之物,故此,我才冒昧打搅小姐。”
宣玉晴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好生寻找。”
说着,宣玉晴便移步出去,还没跨出房门,就听薛为之说:“小姐留步!”
他绕道了宣玉晴面前,又说:“打扰了小姐雅兴,为之甚是过意不去,小姐不若去隔壁包厢稍作休息,让为之作为赔礼可好?”
宣玉晴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便听薛为之身边的小厮说:“小姐,我家公子可是刑部尚书之子,给你赔礼那是看得起你!”
宣玉晴貌美,可一身打扮却朴素,瞧着不像是咸都大户人家的女儿,薛为之自然按奈不住。
宣玉晴心中冷笑,却暗想,这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当年他父亲薛从间逼巫氏一族落难,还见着貌美的族人想强占,生生把刚及笄的姑娘逼得自缢而亡!
如今,她也要他们尝尝家破人亡的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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