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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再打我还手了啊!温喜兰,你个泼妇!再打,再打我真的还手了…”。他嘴上喊的比谁都响,可直到温喜兰打的没了力气,他也没还一下手。温喜兰的气撒完了,心里痛快多了,丢下于翔潜,打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温喜兰,我以后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温喜兰满腹委屈,要不是刚才莫名其妙的想去送送他,又怎么会不留神把香雪推进水里?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核桃大小的脑仁全用在画画上了,遇见事就知道想当然的大吵大闹,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直接把她推进水里为猫报仇。
温喜兰气得抹了把脸上的水,把香雪放回岸上,心下一横抬手就往于翔潜身上泼水,一边泼一边往他那边走。
“你说我故意虐待猫是吧,我不光虐待动物,今天我连你一起收拾着!”她说完薅住于翔潜的耳朵挥起小拳头就往他身上使劲砸。
于翔潜被打的嗷嗷叫,嘴上依旧不服软。
“你,你再打我还手了啊!温喜兰,你个泼妇!再打,再打我真的还手了…”。
他嘴上喊的比谁都响,可直到温喜兰打的没了力气,他也没还一下手。
温喜兰的气撒完了,心里痛快多了,丢下于翔潜,打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温喜兰,我以后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不!再理你,我就猪狗不如!”
“离婚!”
温喜兰转过身吼回去:“离就离!谁不离谁是狗!”
“哎哟!小祖宗们,这怎么还打起来了?”婆婆慌张的声音传出来,东屋的门一响,她穿着花布睡衣冲出来。
“喜兰,怎么了这是?一身的水?还有这胳膊,怎么还有道血口子…?”婆婆紧张的抓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儿的问,而后抬头看向水池中于翔潜,颤抖着声音道:“浑小子!你能耐了!三十岁的人了人事狗屁不通,竟然学会了打女人!”
婆婆说完回头去墙边拿起一根棍子指着于翔潜:“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公公也冲了出来,指着于翔潜骂道:“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亲爹亲妈毫不留情的样子,于翔潜委屈的都快哭了。
天地良心,他至始至终都没惹温喜兰一指头,她胳膊上的伤肯定是被假山石头划破的,他自己的腰刚才也被石头硌得生疼。
“不是,爸,妈,我,我没有,我根本没打她…”,于翔潜苦着一张脸百口莫辩,“真不是我,您知道的,我从小到大连只母鸡都没打过,怎么可能动手打女人…”。
眼看二老要真动手,于翔潜连滚带爬的从水池里跑出来,飞快抓起丢在地上的包冲出了门外。

第24章  祥宝斋动土
自从跟于翔潜打了一架之后,他就一直没回来。
事后冷静下来,温喜兰仔细的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误会。
从结婚之后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于翔潜那个人嘴是欠了点,可是暗地里下黑手报复人的事应该做不出来。毕竟从婚宴到现在,他的不满全都会闹到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不至于因为香雪的事就突然转了性子。
而且那天自己的情绪也很冲动,于翔潜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可她同样也给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当天事发太突然,两个人又同时误会的对方,这才引发一场争吵。
再想想那天自己把于翔潜摁在水池里一通乱捶,温喜兰心里升起一阵内疚。
自打把于翔潜赶出家门以后,公婆两人也变得阴郁起来,特别是公公,总一个人闷闷的唉声叹气。

“喜兰啊,”婆婆敲敲门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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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喜兰赶忙开门把她迎进来,拿了凳子让她坐下。
“孩子,你别生于翔潜的气。”她拉着温喜兰也坐下,语重心长的道:“我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就生了他一个孩子,打小就没个兄弟姐妹作伴。那时候我跟你爸都忙生意,于翔潜也不喜欢出去玩,一天到晚就自己在家里跟小猫小狗小鱼作伴,久而久之在他心里,这些小动物就成了他最亲近的朋友,甚至把它们看成了自己的亲兄弟姐妹。”
说到这里,她擦擦眼角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呢,他被画画的代先生一眼看上,收做了关门弟子,就越发的不爱与别人交流。为了这个事,我还在代先生跟前抱怨过,我说于翔潜总是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将来可怎么生活?”
“可人家代先生瞪起眼来,说我不该这样贬低他的学生,还说他看上的就是于翔潜内心的那份干净纯真,一肚子功利算计的人不可能画出好画。这代先生说的话也真有意思,好像于翔潜不是我的儿子,倒成了他家的孩子。”
对此,温喜兰倒不觉得奇怪,因为结婚之前,父亲温贤也正是因为于翔潜的画才相中的他这个人。也说过他内心纯良,肯定是个好人。
“我生的儿子我知道,”婆婆红着眼眶,拍拍温喜兰的手背继续道:“他就是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成天说话没个把门的,特别是后来代先生西去之后,他的性格就越发的古怪了。其实于翔潜心眼不坏,肚子里有啥就往外说啥,从来不记仇。喜兰啊,你能原谅他这一次不?”
对上婆婆带着祈求的目光,温喜兰心底瞬间五味杂陈。
如果自己的母亲也还活着,看到自己与新婚丈夫动手打起来,还说出离婚两个字,或许也会像婆婆这样语重心长的相劝吧。
“哎,妈。我听您的,不跟于翔潜一般见识。”温喜兰认真的点点头,说出这句话。
婆婆又跟她聊了一些于翔潜小时候的趣事,而后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没过几天,于翔潜也回来了,还把他搬到学校去的行李也带了回来。
再次走个碰头,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尴尬,驴唇马嘴的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于翔潜回来以后搬到最西头的书房里住,跟温喜兰仅隔一道墙。
晚上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温喜兰发现从自己屋通向书房的门上新装了一个插销,只要插上,书房那边就不可能进自己屋里来。
这应该是于翔潜悄悄给她装的。
如今一家人总算住到了同一屋檐下,以往见面就掐架的小两口却再也没吵过一句,无论吃饭出门都好像在有意躲着对方,看似和谐平静的一家人,却谁也不开心。
对于眼下的情况,温喜兰觉得还是因为吵架那天她跟于翔潜都说出了离婚两个字造成的。虽说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摆设,两个人心里都是奔着离婚去的。可真的把这两个字面对面说出来,似乎就从中间起来一道墙,连斗嘴都斗不起来了。
两人之间越来越微妙的关系也让于千山和何其多坐立不安,老两口风风雨雨过了半辈子,夫妻之间那点相处之道都十分了然。
儿子儿媳真要是成天打打闹闹,他们还真不担心,如今一天到晚都客客气气,就更不像一家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不成挨到三个月两个小的真要去离婚?
于千山又喝了半个晚上闷酒,临了仰天叹了一口气,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次日一早,家里来了两三个拿铁锹、锤头的精壮男人,站在祥宝斋铺子里打量好久,看着不像善茬。
温喜兰见了心下一紧,赶忙悄悄溜回后院去找公婆,他们要是不认识这两个人,温喜兰就打算报警。
“嗐,那两个人是我找来的!”公公大笑出声,指指前面的铺子道:“前几天咱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要扩大祥宝斋的规模吗?我昨天去找西院你李大婶说过了,她又向我要了一年的房租,同意了咱在墙上开门洞的事。”
“您,您真的愿意把房间打通,然后进西画画材?”温喜兰惊讶的张大了嘴。
“爸,您真的要把祥宝斋分号并进来?咱家可以上西画画材了?”于翔潜闻声也从书房跑出来。
“那还有假?”于千山的背挺的笔直,拿出当家人的气势,拍拍胸脯道:“我还能在孩子面前说话不算数?”
这一刻,温喜兰和于翔潜竟然高兴的双双击掌庆祝,开心的不知该干什么好。
“好了好了,收拾房子可是个累人的活。我只管请工人过来把门洞打开、砌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于千山笑意盈盈的看着儿子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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