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潃手疾眼快的将手伸了进去,被狠狠夹住也只闷哼了一声:“我要见……鹿柒!”小厮被蛇潃的模样吓了一跳,想关上门却又被蛇潃的手挡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萧太傅急匆匆的下了马车,命随行的小厮拉住蛇潃:“宸儿,你别胡闹了。”
蛇潃撑着发烫而无力的身子,走至府门前猛烈的敲着:“开门。”
萧久,一睡眼惺忪的小厮将一扇门微微开了条缝探出头,见是蛇潃,他立刻将头缩了回去准备将府门关上。
他可不敢让蛇潃进来,柳馥兰早已吩咐过:凡是萧家人,一概不萧踏进风家一步。
蛇潃手疾眼快的将手伸了进去,被狠狠夹住也只闷哼了一声:“我要见……鹿柒!”
小厮被蛇潃的模样吓了一跳,想关上门却又被蛇潃的手挡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太傅急匆匆的下了马车,命随行的小厮拉住蛇潃:“宸儿,你别胡闹了。”
蛇潃撑着府门,满头密汗的喘着粗气,他望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干哑的喉咙阵阵刺痛,可任身体再难受,他也不愿再离开一步。
“萧大人,您就别难为奴才了,少LJ夫人吩咐过……哎哎哎!”小厮正说着为难的话,却被蛇潃突然推开。
蛇潃直奔到鹿柒的棺旁,黑棺的冰凉撞上他灼热的体温,让他不由得一颤。
鹿柒,她就在这儿,就在他的怀里……
蛇潃从未像现在这般贪恋着呢喃着鹿柒的名字,好像只要他不断的呼唤,鹿柒就会活过来一样。
太傅站在他身后,欲上前却又止住,他心中有愧,实不忍去看风毅和鹿柒的灵位。
只是蛇潃这般神志不清的模样,让他万分担忧。
柳馥兰听见丫鬟来说蛇潃闯进风府的事情火冒三丈,可是细想蛇潃此时恐怕一心的惦记着“战死”的鹿柒,更多的只有惋惜了。
她行至大厅,只见蛇潃抱着鹿柒的黑棺,任凭小厮怎么劝阻拉扯他都不肯放手。
而萧太傅也是无言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抹泪,柳馥兰正要出言呵斥,却只听见棺盖被挪动开的声音。
原来是小厮拉蛇潃时被拉开了。蛇潃下意识的俯身去看,却只见棺中放着几件衣物,鹿柒并未在里面。
顿时,他眼神一闪,却又流露出一丝惊惧:“她,她呢?清染呢?”
鹿柒不在棺里,难道说,她还活着吗?
一瞬间,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抓住身旁的小厮急切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
“蛇潃!”
柳馥兰厉声呵斥,虽然看见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蛇潃有些诧异,但她仍不喜萧家父子曾经的冷漠无情:“萧太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柳馥兰尖刻的质问,萧太傅放下了一贯的严肃,语气中甚至带了些低声下气:“风少夫人,请让宸儿……见见清染吧。”
第十九章 等出殡吧
看着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萧家父子,柳馥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鹿柒活着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她看向蛇潃,语气虽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冷漠:“清染不想见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你。”
她此言一出,不止蛇潃,连萧太傅都愣了。
“风少夫人,你说,你说清染她……她还活着?”萧太傅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兰。
昨天他亲眼看见蛇潃将鹿柒的遗体从棺中抱出来,甚至到了太傅府她都没有声息。
而蛇潃只觉所有思绪被阻隔了,满心只有“鹿柒还活着”这几个字。
他颤抖着喘着气,通红的眼中湿润起来:“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类似失而复得的喜悦逐渐占据了他的心,若鹿柒还活着,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像昨日那样容易的放手。
柳馥兰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并未理会蛇潃的问题:“你们走吧,或者等出殡下葬时再来。”
蛇潃怎肯离去,他撑着棺沿站稳了脚步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她!”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躁过,甚至升起一丝将整个将军府都翻过来的冲动,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柳馥兰看着萧家父子似是非要问个清楚,便转过身去:“二位请便吧,等出殡你们还想问的话,便去问皇上吧。”
话毕,便抬脚走了。
待远离了大厅,柳馥兰才疲倦的松了口气,望向前厅的方向,她垂眸对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壶热茶给他们吧。”
丫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心想少夫人心还是太软了。
萧少爷与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现在又跑来“猫哭耗子”。若少爷还要恐怕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蛇潃依旧站在棺旁,不肯坐下也不喝茶,似是铁了心要等鹿柒。
萧太傅年迈,禁不住久站,只能陪着蛇潃坐在一边,期间为风毅上了柱香,而后再无言。
蛇潃眼皮承重的就像被人用针线正强行缝合着,本就患着风寒,现在全靠着要见到鹿柒的这股毅力支撑着。
他不能倒下,若是现在倒下了,他又会错过鹿柒,渐渐的,LJ抓着棺沿的手骨节开始泛白,连气息都越发沉重。
萧太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却劝不住蛇潃,只能摇头直叹气。
柳馥兰换了身素衣,套好粗布衣返回前厅。
看见蛇潃浑身都在颤抖却依旧没有挪动分毫,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诧异和不忍。
她开始犹豫了,蛇潃若是真心对鹿柒,还能接受现在的鹿柒,能愿意照顾鹿柒,她倒是宁愿鹿柒和他在一起。
“萧……”
“少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吐血了!”
一个小丫鬟跑来,手足无措的哭着:“吐,吐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
柳馥兰心一沉,连同着肚子都开始发疼,她急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大夫!”
顿时,将军府的丫鬟小厮们又乱了起来,蛇潃看着柳馥兰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上去。
丫鬟口中的小姐一定是鹿柒!她还活着,还在这儿,可是她吐血了又是为何?
蛇潃只觉双腿无力,却不敢放慢脚步,直看到不停在吐血鲜血的鹿柒,他才陡然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 你走吧
此时鹿柒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
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眼泪不断:“清染,清染,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
她不知道鹿柒为何突然吐血,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
蛇潃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奔至床边,将虚弱不堪的鹿柒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
“清染!清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甚至还带着哭腔。
面前的鹿柒就像他梦中那样,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他心慌的彻底。
鹿柒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迷糊之中,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吞咽着满口咸腥,缓缓睁开眼:“嫂,嫂子……”
“清染……”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鹿柒长睫一颤。
是蛇潃的声音!她现在靠的是蛇潃!?
鹿柒强打起精神,微微抬起头,一眼撞进蛇潃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蕴藏着太多东西,喜悦、担忧、自责、愧疚……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爱意。
“……是你?”
“嗯,是我。”
蛇潃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萧欣喜,他轻抚着鹿柒的脸颊,即使手上沾满了湿粘的黑血,他也毫不在意。
柳馥兰怔怔的望着,心中却有几分悲凉:风家用两条命赢得了萧太傅的尊敬。
而鹿柒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跑蛇潃明白自己的心意,这真的值吗?
鹿柒差点要沉溺在蛇潃温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将她的心拉了回来。
她用右手拂开蛇潃放在她脸上摩挲的手,偏过头去:“我没事,萧少爷不必担心。”
无比疏离的语气让蛇潃一愣,鹿柒在排斥他,她不叫他阿宸,竟然叫他萧公子。
他心中渐渐浮上了不甘和一丝怒意,可当看见鹿柒暗淡的双眸时,他却只有怜惜和后悔,他有什么资格不甘,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咳咳咳咳……”
随着鹿柒几声咳嗽,她口中有流出了血。
柳馥兰连忙用手帕去擦:“清染,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
鹿柒的注意力却在蛇潃身上,她撑着床沿,离开蛇潃的怀里:“你走吧,我没事。”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疏离感,不愿意让蛇潃看见她现在这幅模样,她也从未在他面前感到这样狼狈过。
蛇潃看着鹿柒闪躲的眼神,心狠狠一抽,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不肯离开。
等大夫来后为鹿柒把了脉,安慰说这是她喝了药以后吐出的毒血,每日服药便可解了。
听了大夫的话,柳馥兰这才松了口气,送大夫出门时,柳馥兰瞥了眼房内两人。
罢了,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整个屋子都一片寂静。
鹿柒躺在床上,并未去看坐在身边的蛇潃,她本想等风毅下了葬,她便去卸任将军一职,找个僻静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也再也不见蛇潃,没成想蛇潃居然跑来了将军府。
两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良久,鹿柒才道:“你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请你离开
她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
蛇潃紧了紧双拳,而后又缓缓松开,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你怨我吧。”
怨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白白辜负了她十二年,怨他在他们大喜之日他以棺材羞辱她,之后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甚至还以风云韬的事讽刺她。
鹿柒苦笑一声,她有过怨,但现在却不知该怨什么,蛇潃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错,他只是不爱她。
“不怨,只有不甘。”鹿柒沉重的吐了口气:“我嫂子怀有身孕,我也是半个废人了,风家再无能将冲锋陷阵,你和萧太傅也多该劝皇上重视培养武将了。一个朝廷唯文无武能守住江山吗?”
蛇潃神色凝重,鹿柒的话自然在理,可是她却偏偏避开了他。
他似是感觉到自己对她来说好像已经不如从前那般重要了。
“清染。”他轻唤了一声。
鹿柒一怔,十二年来,她何时听过蛇潃这么温柔的唤她,若真有,恐怕也是在她的梦里。
“蛇潃。”鹿柒目光依旧未停留在蛇潃身上,而是看着窗外:“我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追着你跑的疯丫头了。”
“我肚子里的墨水没有你多,我就是个粗人,但我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若我早点懂的这些,也萧我们过得都会比现在好。”
“所以,请你,我请你走吧。”
蛇潃听着她语气越渐狠绝,心中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缓缓消失。
鹿柒已经不愿意接受他了,甚至说她也后悔了,曾经那样倔强坚韧的鹿柒也后悔了……
蛇潃缓缓站起身,额头的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好,我走。”他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几个字说完。
只知道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房门外,萧太傅正站在他面前。
隐忍了萧久的蛇潃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宸儿!”
“爹……小,小声些……”蛇潃拉住揽住自己的萧太傅,全身都开始颤抖,而目光却放在了身后那扇禁闭的房门上。
萧太傅看着他脸色和唇色都开始变白,身体也烫的厉害,连忙唤来小厮,将半晕厥的蛇潃送回了萧府。
直至巳时,风毅出殡下葬,皇上亲自来祭拜。
当听闻鹿柒还活着时,皇上又惊又喜,连声说要召见鹿柒,赐她护国将军的殊荣。
但柳馥兰说鹿柒重伤在身,等她伤好以后再进宫谢封,皇上便命将太医院的太医一大半都派往了将军府。
而鹿柒一连几日都浑浑噩噩的,似是在想什么让她难以抉择的事。
柳馥兰将药放下,帮她拭去嘴角的残药汁,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鹿柒抬眸,欲言又止,那日蛇潃走出房间时,他煞白的脸色和摇晃的身影让她心中下意识的担忧起来。
而后她又嘲笑自己,都把话说清楚了还要对他念念不忘,这样婆婆妈妈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明日我进宫去见皇上。”
柳馥兰立刻蹙起眉头:“你伤还没好全呢,等过几日再去吧,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的。”
鹿柒却摇摇头:“没事,我……有事求皇上。”
第二十二章 不辞而别
而蛇潃一病就是七日,本就有着一股书卷气的翩翩公子此时更多了几分孱弱。
他看着那封和离书,眼神迷惘,若真如了鹿柒的愿,他们从此以后便是形同陌路了。
甚至说……陆北尘他会不会想从前那样陪在鹿柒身边,他们会不会……
“哐——”他烦躁的拂去手边的药碗,心烦意乱的拽着和离书。
恰时,萧太傅走进房内,满屋的苦涩气息和一地的碎片让他再次无奈叹气。
蛇潃已经不知打翻几碗药了,天天只盯着那封和离书暗自神伤。
“宸儿。”萧太傅坐了下来,温声道:“莫再强求了,清染她已经走了……”
蛇潃眼神一怔:“你,你说什么?”
“今早,清染去见了皇上,她辞了将军之职,也辞了皇上的封赏……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城了。”萧太傅都不敢去看蛇潃。
鹿柒要走,他和皇上都留不住,鹿柒甚至还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蛇潃,但他却不忍看见蛇潃这般失意的模样。
蛇潃倏然起身,大步跨了出去:“备马!”
鹿柒又要不辞而别,她是铁了心要跟他一刀两断吗?
“少爷,你病还没……”蛇潃哪里理会小厮的劝阻,直接翻身上了马。
“驾——”他夹紧了马肚子,沿着长街踏雪一路驰骋而去。
不同于看见鹿柒的尸体那般痛苦,他只感觉鹿柒这一走,他若不去追,那么他们可能就真的一刀两断了。
路过将军府时,他停了下来,府门被锁上,门上的白灯笼和白绸已经被摘下,连府门上“将军府”的牌匾都不见了。
人去楼空。
“可恶!”蛇潃紧咬着牙,重重的挥了下鞭子,马嘶吼一声,朝着城门口跑去。
鹿柒,她一再不辞而别,到底是真的放弃他了,还是在逃避……
京城外二十里的马道上,一辆马车正摇摇晃晃前行着,鹿柒靠在车窗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一片的洁白。
离京城越远,她倒觉得越轻松了。
“清染。”柳馥兰膝上趴着睡着的风珞宇,压低了声音道:“走的这么匆忙,你的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鹿柒悄悄回了神,同样低声回道:“我没事,只是嫂子,你不会怪我吧。拒绝了皇上的封赏,连还擅自请辞卸任回乡……”
她眼神中满是歉意,虽说家底还在,但风珞宇还小,柳馥兰还怀着孕,她伤未痊愈,以后恐怕……
柳馥兰摇摇头,爱怜的看着风珞宇…“不,清染,你是对的,纵使我们风柳两家世代都纵横沙场,但宇儿这儿,我真的不愿他像我们一样了,我只想让他平凡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她不怨在她满头白发时再送孩子上战场,更不敢像风毅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是清染,你和蛇潃……你不与他道别吗?”
鹿柒合上眼,轻轻叹了口气:“不必了,他会有自己的幸福的。”
她始终没忘记她在泉音诗社看到的那一幕,蛇潃和她不合适。
突然,马嘶鸣一声,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鹿柒掀开车帘,探出头,看见马车前的来人后,不由一愣:“陆北尘?”
第二十三章 一同走
陆北尘翻身下了马,走到马车旁,满脸笑意:“清染,我同你一起走吧。”
鹿柒诧异的看着他,他现在虽然是个闲散的富家公子,但是他怎能不管家中商铺跟着她回乡呢。
“北尘,你来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一同走就不必了。”
陆北尘望着鹿柒略微苍白但依旧娇俏的脸,只觉心一阵悸动:“家中之事自然有我兄长帮忙,再说我也不懂经商。”
鹿柒喜欢蛇潃十二年,他也喜欢了鹿柒十二年,当知道鹿柒和蛇潃成亲后,他失意了一阵,但始终认为,若是她过得幸福,他也安心了。
可在寺中看到愁眉不展的鹿柒时,他心动摇了,这一次鹿柒死里逃生,与蛇潃断了往来,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鹿柒看他眼中满是坚决,为难的犹豫起来。
只是还未等她回应,陆北尘便上了马,跟在马车旁边,一副赶不走的模样。
柳馥兰虽对陆北尘不怎么熟悉,但这几日他天天送药又送补品,任谁看都知道他喜欢鹿柒。
她摇头不语,对于鹿柒的感情,她还是少插手吧。
鹿柒看着陆北尘半晌,无奈地将身子收了进去:“随便你吧。”她知道拒绝也没用,按照陆北尘的个性,恐怕会一路跟回去。
陆北尘勾唇一笑,跟着马车缓缓前行。
纵使是因自己稍微“厚脸皮”了点,但鹿柒能答应他一起走,他心中只觉一阵欣喜。
蛇潃,你用骂清染蠢钝,其实最蠢钝的是你,错过了最好的她。
蛇潃赶到城门口时,城门已经关闭了,纵使他是太傅之子,也没有权利官兵为他开门。
他一拳砸在城墙上,转身靠在冰冷的城墙上,胸口起伏的飞快。
鹿柒会去哪儿?难道回了家乡庐风镇吗?庐风镇离京城至少有五天的路程,她伤还未愈,怎经得起舟车劳顿。
蛇潃蹙着眉,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城门,又翻身上了马赶回了太傅府。
府内小厮见蛇潃迎着雪回来了,连忙给他披上披风,一脸急切:“我的少爷啊,您这身子受不住这雪的,药已经熬好了,您快喝了吧,老爷还等着您呢。”
蛇潃闻言,径直往萧太傅的书房去了。
他猛地推开房门,边走边道:“爹,明日城门一开,我便走。”
萧太傅手中的笔霎时落在了纸上,一脸惊讶和疑惑:“走?你去哪儿?”
“去找鹿柒。”蛇潃的语气尽是坚决,似乎没打算请萧太傅的同意,只是来告诉他:他明日一早便会走。
萧太傅脸立刻黑了:“胡闹!你官职在身,岂能擅自离开。难道你要像清染那样辞官?”
他并不反对蛇潃去找鹿柒,但他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冲动。
蛇潃却冷了脸:“辞官便辞官,或者撤了我的职也好,明日一早我就走。”话毕,也不管萧太傅愤怒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
“你站住!”萧太傅气的直捶桌子,却也叫不住蛇潃,只能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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