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已经没了霍筠淮的身影,估计已经去公司了,简笙不禁有些失落,转身想要关上房门,突然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她,很用力很用力。“啊……”简笙被吓了一大跳,禁不住惊叫出声,但下一秒,她就放下心来,因为她感觉出了来人是谁,她温柔了声音:“怎么了?”能让简笙放下所有戒备,且温柔如斯的除了霍筠淮不会有别人。
“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你总是那样得天独厚,我梦寐以求的你总能轻易拥有,这样的你,真的好讨厌好可恨啊!”苏念死死的盯着简笙,突然低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我从第一天上班第一眼见到霍总时,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他,我在他身边待了两年,我拼尽全力表现,不能引起他半点注意。而你,出现在HE的第一天,就把他勾走了。他是我的,我的,我的啊!”
说到最后,苏念已经在揭撕底里大喊,“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他就是我孩子的爸爸,什么陆乘风,你别想在这里诓我,我才不会上当,绝对不会,所以你死心吧你!”
简笙冷冷看着她,然后慢慢的拿出手机,平静地道:“不如,我们现在给陆乘风打个电话吧,问一问他,有关三月十五日那一晚,看他怎么说。”
话说着,便调出了陆乘风的手机号码。
“不!”苏念瞪大了眼睛,她慌张的爬起身,扑向简笙,想抢手机。
简笙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扭,便把她按在了病床上,于此同时,按下了绿色键,接着又按了扩音键。
下一秒,病房里响起了对方手机铃声——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肯沉淀,风依旧在吹……
听到这首歌,简笙明显怔了一下。
这是当年她与顾季初的歌,陆乘风竟然拿这首歌来做铃声,简笙不信这是巧合,只能说,陆乘风的心思,她真的不懂。
歌曲一遍遍的放着,那头却一直没人接听。
苏念听着这歌声,只觉得头都要炸了,她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简笙的钳制,她尖声大叫:“放开我,我不要打这个电话,我不要……”
“嘘!”相比苏念的激动,简笙却格外淡定,”别叫,不然陆乘风一接电话,听到的就是你的叫声,那只会让他更瞧不上你。”
苏念瞬间安静下来。
因为简笙的话,一针见血的扎中了她的要害。
过去两年时间里,在HE,她是总裁秘书,陆乘风是总裁秘书长,工作上,陆乘风对她从来不假辞色,私底下,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
谁都看得出来,陆乘风看不上她。
她自己也感觉得到,但在今天之前她都无所谓,反正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那晚,真的是陆乘风,那她……总之她现在心里对陆乘风的感觉,很复杂。
她一面想知道真相,一面又害怕知道,但不管怎样,她这个时候都不能在陆乘风面前丢脸。
就在苏念内心翻涌间,电话铃声被掐断,陆乘风那边接听了。
苏念立马屏住了呼吸。
“喂,谁呀?”手机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女声。
简笙与苏念听着都觉得有些耳熟。
“傅娇娇?”简笙不确定的试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接电话的女人确实是傅娇娇,她稍稍一停,也听出了简笙的声音,立即大叫一声:“你是简笙!”
闻言,简笙与苏念顿时确定她们果然没听错,两人相视一眼,不免也有些震惊。
虽说现在简笙与苏念已经完全背道而驰,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共同点,但对傅娇娇绝对是个例外。
傅娇娇这个女人明明没有公主命却一身的公主病,因为其哥哥傅斯文的关系,简笙与苏念都曾与其共同生活过,可谓都深受过傅娇娇的“荼毒”,在两人心中对傅娇娇的反感难得达成一致。
只是没想到,有段时日不见,傅娇娇现在竟然在陆乘风的身边了。
“我找陆乘风,把手机给他。”简笙并没有问候傅娇娇什么,她对不喜欢的人,从来不会多看一眼多问一句。
傅娇娇见简笙在明明知道是她接的电话后,竟然没有只字片语的问候,心里立即就不乐意了,她道:“简笙,你听不出来是我吗?好久不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简笙淡声回她,又道:“叫陆乘风接电话。”
傅娇娇来气了,“你干嘛打电话给陆乘风,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我心情好就帮你转告一下。”言下之意,心情不好,便不转告。
简笙默了默,道:“他给你这个权力了吗?”
傅娇娇被问的一滞,她还真没这个权力。
当初陆乘风把她带到新加坡,给她的身份是他的贴身助理,如今好些时日过去,她虽然凭借自己的小聪明,跟陆乘风的关系已经发展的不清不楚,但对陆乘风的一些事,她却是半点也不敢置逐的。
因为知道简笙与陆乘风曾是同事,她一时担心简笙跟陆乘风要谈工作上的事,顿时也有点不敢从中作梗了,但要她就此认怂,她又不甘,于是故作聪明地反威胁简笙道:“我当然有这个权力,不然他的手机怎么会放在我这里,你有事就说,不说我就挂喽。”
简笙轻笑一声,道:“是吗,那你挂吧。”
傅娇娇顿时有被呛住,别说,她还真不敢挂,只能咬牙切齿道:“太早了,他还在睡觉。”没法接。
第249章苏念崩了
简笙毫不犹豫道:“叫醒他。”
傅娇娇几乎下意识的回:“我可不敢。”话说出嘴了,才发现她无形中将自己在陆乘风面前毫无地位的一面展露在了简笙面前,一时间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你把手机放到他耳边,我来叫他。”简笙毫不意外,虽然她现在并不知道陆乘风为什么会把傅娇娇留在他身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陆乘风那样的男人绝不可能看得上傅娇娇这种肤浅无脑的女人。
“我凭什么听你……”傅娇娇本想顶撞,可转念一想,陆乘风的起床气特别的大,她曾亲眼目睹简溪因吵醒陆乘风,直接被陆乘风一巴掌扇到了床底下,现在简笙要自己往枪口上撞,她何不成全?
“好,我就帮你这一次。”傅娇娇充满恶意的笑了,然后,她蹑手蹑脚地摸进了陆乘风的卧室,将手机放到陆乘风的枕头边,最后,她还点开了扩音键,生怕简笙的声音吵不醒陆乘风。
“喂,陆乘风!”因为放了扩音,简笙的声音从手机里扩散出来,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特别响亮。
原本正在熟睡中的陆乘风,蓦的睁开了眼睛。
傅娇娇吓得脖子一缩,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此刻在陆乘风面前的人是她,而简笙只是在电话里,陆乘风真动起怒来,泄愤的对象也只会是她。
可结果……她抱着头闭着眼等了好久,也没等来陆乘风的怒火,卧室里一片安静。
傅娇娇以为陆乘风又睡回去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偷偷瞄过去,却见陆乘风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死死的攥着手机,眼睛也死死的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呼吸却越来越粗重。
“陆乘风,你醒了吗?”简笙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出。
陆乘风整个脊背为之一僵,良久,他声音沙哑带着几丝小心翼翼:“简笙,真的是你?”
简笙:“是我。”
陆乘风:“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他设想过将来要以一种怎样的姿态重回简笙面前,却唯独没想过在他回归之前简笙竟会主动给他电话,若不是看到眼前的傅娇娇,他差点要怀疑这只是梦。
看着完全没有脾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陆乘风,傅娇娇整个人都呆掉了。
原来男人所谓的起床气,只是因为对象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毫无疑问,简笙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可笑的是,从她跟着陆乘风来到新加坡后,她的每一天都在跟简溪争跟简溪斗,敢情她一直搞错了对象。
陆乘风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简溪,而是简笙。
而简溪,只是替身。
至于她,只怕什么也不是。
妒忌的怒火在心底燃烧,傅娇娇双眸通红。
但这个时候谁会在意她的感受,陆乘风更不会,男人只是抬眸看她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傅娇娇委屈的咬着唇,她想哭,想闹,可是她不敢。
因为她深知自己与陆乘风在身份地位上的差距,特别是这段时间亲眼见识过陆乘风扎根在新加坡的事业,这个男人有钱程度远超她的想象,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有颜有身材有文化有本事,这样的男人肯多看她一眼,那都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面对他,她不敢作。
即使心里再不痛快,傅娇娇也只能低着头拧着手指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间,末了,还得将房门给陆乘风关好,半点也不敢偷听。
因为陆乘风控制欲强,他所待的地方每一处都装有监控器。
她要是敢偷听,陆乘风不会轻饶她。
她不敢。
手机这头,简笙听到关门声,便知傅娇娇已经离开房间,于是,她直接开门见山,道:“陆乘风,3月15日那晚,你在哪里?”
闻言,陆乘风原本激动的心,瞬间漏跳了半拍。
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
但他当然不会轻易承认什么,他反问道:“你什么意思,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记得,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念现在就在我旁边。”简笙声音严肃,“是个男人,就敢做敢当,别让我们瞧不起你。”
陆乘风一听,整张脸变成了猪肝色,随即,他发出了一声冷笑,“怎么,你这是帮她来兴师问罪?知道了真相,她可不一定会感谢你。”
“那一晚,果然是你。”简笙可怜的看了一眼已经面白如纸的苏念,她放开了对苏念的钳制,而苏念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不是,不是,不是他,不是他……”苏念摇头,拼命的摇,她突然站起,夺过简笙手里的手机,冲手机那头的陆乘风厉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冒充霍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晚,男人混身酒气,凶狠的不得了,可她从头到尾都以为男人是霍筠淮,所以,即使她被折腾的再痛再难受,她也极力忍受着,甚至还卖力的迎合,只为了让男人觉得她比别的女人更能让他愉悦,从而记住,从而她喜欢上她。
却不想,原来从头到尾自己就是个笑话,被人玩弄了还在那里日夜憧憬,幻想着有一天能母凭子贵嫁给霍筠淮,简直白日做梦,讽刺至极。
“冒充?”提到这两个字,陆乘风的眉头很是不悦的拧了起来,“那晚,我可没说我是他。”
“可你也没有否认啊!”苏念失控的尖声大叫:“你这是强J,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虽然那晚已经过去数月,但她仍然记忆犹新。
她清楚的记得男人那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低喘,以前每每回想她都觉得这是她这一生最为心动最为美好的回忆,可此刻,她只觉得恶心的想吐。
“告我?”陆乘风呵呵的笑了,“你有证据吗?”
苏念气疯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亲子鉴定可以为她作证。
陆乘风继续呵呵,“那又怎样?你怕是忘了,那一晚,从头到尾,你可是主动的不得了。如果你忘了,我这里有备份的录像,我可以发给你看看,你真的是——好骚啊!”
闻言,苏念整个人瞬间爆炸。
那晚她有多热情主动,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但那是因为她以为男人是霍筠淮啊,而陆乘风此刻拿这个说事,无疑深深的刺激到了她。
苏念歇斯底里的嘶吼:“陆乘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来毁我?”
“毁你?”陆乘风嗤之以鼻,“别高估自己,我还真没兴趣。”那晚之事,于他而言,真不是蓄意而为。
在陆乘风心里,有两大执念,一是简笙,二是霍筠淮。前者他做梦都想得到,后者他做梦都想毁掉。
而其余之人,在他眼里都是工具,入不了他的眼。
“你……”苏念已然说不出话来,陆乘风语气里的轻蔑简直不要太明显,男人是真没有把她放眼里。
“把电话给简笙。”陆乘风显然不想与苏念多说,他想要与之接触的女人从来只有简笙。
“陆乘风!”苏念恨到咬牙切齿,她扬手就想砸了手中的手机。
“这是我的手机。”简笙自然不会由着苏念,一把从苏念手中夺回自己的手机,继而对手机那头的陆乘风道:“你还想说什么?”直觉告诉她陆乘风叫苏念把电话给她是真的有事要与她说。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那晚为什么会醉在霍筠淮的办公室?”面对简笙,陆乘风的语气明显变得柔和许多。
“我不……”简笙本想直接回不想知道,可转念一想,这事牵扯到霍筠淮,便耐着性子顺着问道:“为什么?”
“你还记得你曾扇过我两耳光吗?就是那天,就在那天。”陆乘风难过的笑。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与简笙能有肌肤之亲,却不想,两人的第一次肢体接触竟是这样的场景。
因为他与夏之雨分手,她扇他,众目睽睽之下,令他丢尽颜面。
换作别的女人,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对方是简笙,他舍不得,再回想这些年自己心底对简笙的暗恋,他情绪崩溃,自己一个人深夜买醉。
一个人喝醉了,就会更加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而他陆乘风这一生的欲望,无非就两样:得到简笙,毁掉霍筠淮。
可两样他都办不到。
于是,带着对简笙的噬骨思念,不甘的去了霍筠淮的办公室。
当时身为HE秘书长的他,是唯一一个持有霍筠淮办公室门锁密码的人,他进去后,他也并不能做什么,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霍筠淮的办公皮椅上,感受着霍筠淮平日里坐在上面的感受。
而这个时候苏念闯了进来。
苏念对霍筠淮的心思,陆乘风怎会不知道,也正是知晓苏念的心思,陆乘风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冒充一把霍筠淮。
而苏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贱,那股子主动热情劲儿,当时确实叫他很爽,所以,事后他并没有去戳破苏念的美梦,就让她以为上她的人是她的心上人。
后来知道苏念怀孕,他怀疑过孩子可能是他的,但他并没有去深究,因为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无所谓。
如果是,苏念一定会懒到霍筠淮头上,那就很有意思了。如果不是,他也没有损失,反正苏念这个女人他没有兴趣再碰第二次。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亏,还可以看一出好戏。
唯一叫他有半点悔意的,大概就是叫简笙看到了他恶劣的本性,但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无论他良善与否,简笙都不会喜欢他。
倒不如大方承认,破罐子破摔,说不定更能叫简笙记住他。
而事实证明,简笙确实因为他的话动容了。
“你是说那天,就是那天,因为我……”简笙努力回想,当初夏之雨与陆乘风分手的那段时间,好像真的就是三月份,而她为了给夏之雨出气,把陆乘风约出来掴了他两巴掌亦好像就是三月中旬,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简笙心头,一时间,复杂至极。
而苏念听到这,突然发出了低笑声,随即她越笑越大声,却笑得比哭还难听。她突然一把抓住简笙的双臂,厉声道:“简笙,又是你,又是你,我这一生都毁在你的手里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这辈子我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她猛的一把推开简笙,踉踉跄跄的冲出了病房。
病房外,苏父、苏母、苏悠都在门外等着。
“爸妈,我们走。”苏念眼神阴冷的看了一眼妹妹苏悠,又道:“你呢,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跟你的简老师一起?”
苏母立即道:“念念,你这说的什么话,悠悠是你妹妹,当然是跟我们一起离开医院。”
“呵,妹妹?”苏念嗤笑了一声,“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妹妹。”
之前在那废弃工厂,苏悠是怎么对她的,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是家里的砥柱中流,父母妹妹都听她的,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习惯把自己摆在主位上,特别是面对苏悠这个妹妹,她打心里认为很好掌控。
却不想,咬人的狗不叫,别看苏悠平日里对她这个姐姐唯命是从,一朝反目,比外人还狠,分分钟要她的命。
这样的妹妹,她可不敢要了。
却忘了,是她自己先不仁。
面对姐姐苏念的怨恨,苏悠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后她对自己爸妈道:“爸妈,姐姐应该是被之前那些坏人给吓傻了,所以才在这里说胡话,你们快扶她回家吧,我去跟简老师告个别。”
苏悠进屋时,简笙还在发呆。
“简老师,我要走了。”苏悠不舍的望着简笙。
“好。”简笙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她还在想着苏念与陆乘风的事。
“简老师,再见。”苏悠深看着简笙,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再见!”简笙朝苏悠微笑,在她看来这是一次很普通的告别。
简笙不知道是在她来这之前苏念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苏念要举家离开这个城市,搬回乡下老家,以便她和苏悠一起养胎生子。
现下苏念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霍筠淮的,苏念还要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苏悠不知道,也不关心,但苏悠很肯定,她会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下来。
因为她希望有一天能把孩子抱给简笙看,那是她与她共同的孩子,不是吗?
当然苏悠这番心思,简笙并知道,如若不然,估计要被吓到。
很明显,苏悠的心理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边界……
苏悠走后,简笙好一会儿才离开,然后,回自己的病房。
床上已经没了霍筠淮的身影,估计已经去公司了,简笙不禁有些失落,转身想要关上房门,突然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她,很用力很用力。
“啊……”简笙被吓了一大跳,禁不住惊叫出声,但下一秒,她就放下心来,因为她感觉出了来人是谁,她温柔了声音:“怎么了?”
能让简笙放下所有戒备,且温柔如斯的除了霍筠淮不会有别人。
“不准再有下次。”霍筠淮从后抱住简笙,他的呼吸有点重、声音有些喘,很明显,他刚刚经历过剧烈的奔跑。
“嗯?”简笙有些疑惑,什么下次?她并没有做什么呀。
“以后无论你去哪,不准不声不响的离开。”霍筠淮搂住简笙的手臂一圈圈收紧,恨不得将简笙揉进他的身体里。
简笙怔了一下,随即明了,霍筠淮这是以为她走了,离开了,毕竟昨晚两人就这个问题讨论过,“所以,你刚刚是在找我?”
“是!”霍筠淮在简笙的肩颈上咬了一口,有点重,带着惩罚的意味,“所以,不准再有下次。”
简笙被他咬得痛,条件反射般的低了一下头,却一眼看到霍筠淮的脚上竟然没有穿鞋,他赤着双足,左脚明显受了伤,全是血,被他踩过的地面留下了好几个血脚印。
“你的脚……”简笙的声音都颤抖了,她连忙让霍筠淮坐到病床上,蹲下身,就近一看,霍筠淮大母脚趾甲盖连带着里面的皮肉整个都掀了起来,血淋淋的流血不止,“这么多血……医生,医生……”
简笙心疼的慌了神,幸好这里就是医院,她起身就想冲出去叫医生。
“别走。”霍筠淮却再次一把搂住她,“按铃就够了。”话说着,他抬手按了一下床头上的响铃,却半分也不放开简笙。
他这是一刻都不想让简笙离开他的视线。
“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穿鞋子?”简笙又急又心疼,霍筠淮的伤明显是因为没有穿鞋踢到了坚硬之物所致,整块趾甲盖连皮带肉都掀翻了啊,所谓十指连心,这种痛,简直要命。
偏霍筠淮半点都没表现出来,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他。
“看不到你,我着急,忘记穿鞋了。”霍筠淮捧起简笙的脸,目光深情且霸地再三强调道,“所以,真的不要再有下次。”
天知道,他一早醒来睁开眼却没看到她在身边,那一刻,他内心,有多慌。
他跳下床,他甚至忘了穿鞋,他找遍洗手间、浴室,仍旧看不到她的身影,他立即疯了一样跑出病房,差点寻遍整座医院。
焦虑迫切中,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踢伤了脚趾他也根本没留意。
听完霍筠淮的话,简笙怔住了。
原来他竟如此害怕她离开。
简笙第一次意识到,或许霍筠淮对她的喜欢,已经超出她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只是霍筠淮根本还没意识到。
一时间,简笙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因霍筠淮按了响铃,很快便有护士闻声而来,看了霍筠淮的伤后,便立即叫来了医生。
医生在给霍筠淮处理伤口时,简笙就在旁边牵着霍筠淮的手,霍筠淮没有半点痛的表现,简笙却痛的直掉眼泪。
待医生护士都离开了,霍筠淮伸手,替简笙擦掉脸上的泪水,语气有些无奈:“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爱哭鼻子了?”
“那还不是你惹的?”简笙一眼瞪过去,她本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她的泪点其实挺高的,可自从跟霍筠淮在一起后,她真的动不动就想哭,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以前她不这样的,在遇到霍筠淮之前。
因为霍筠淮,她真的变了好多,都快不是她自己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哭了。”霍筠淮声音温柔,俯首,用唇吻掉简笙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
简笙被他弄得满脸潮红,抬手捶了一下他,然后推开,言归正传道:“我有正事跟你说,苏念走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陆乘风的,已经确定。”
闻言,霍筠淮并无半点惊诧,简笙与苏念能猜到的,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简笙又道:“我总觉得陆乘风对你有股莫大的敌意,甚至是恨意,好像并单单只是因为我,你发现在这一点了吗?”
霍筠淮微眯了一下眼睛,沉吟好久,才道:“这里面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但你的直觉,很准。他恨我,在你出现之前,他就已经恨了我很多年。”
简笙惊诧,“为什么?他为什么恨你,而你明知他恨你,为什么又把他留在身边多年?”而且还是做为秘书长留在身边,这太危险了。
霍筠淮道:“这,还得从他的身份说起,你真的想知道吗?这个故事说起来会有点长。”
简笙仰起脸,满目温柔的看着霍筠淮,“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难得没人打扰,就这样——他说,她听,于她也是幸福。
被简笙这样看着,霍筠淮人生第一次有了倾诉的欲望,他将简笙搂在怀里,开始娓娓道来。
简笙在听完后,整个人直接震呆了。
因为,这里面,又涉及了一人:霍筠淮的父亲姜军。
当年姜军在入城之前,其乡下家人,曾给他养过一个童养媳,就是那种从小养在家里,谁都知道是他的女人,但并没有明媒正娶。
这女人姓陆,因家里穷,便被父母送给了姜家收养,没有自己正儿八经的名字,村里的人都叫她陆娘。
姜军年少时期就已经极好女色,他早早的就令陆娘怀了孕,给他生了个儿子。
但姜军这人野心勃勃,不甘在乡下平凡一生,于是进城闯荡,最终娶到了霍穆衣。
于是,陆娘跟她儿子的存在,便成了姜军想要抹去的过去。
但虎毒不食子,到底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和亲生儿子,最终,他用钱堵了全村人的口,当霍天铭派去调查他底细的人去到村里,所有的人都说法一致:
姜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姜军,女儿叫姜陆娘。
自然而然,姜陆娘生的儿子,便成了姜军的外甥。
而姜军则无婚史,无子女,清清白白。最终他顺顺利利如愿以偿的成了霍家赘婿。
自然而然,这个秘密,被隐藏了好多年。直到陆娘的儿子长大成人,进城寻父。
毫无疑问,陆乘风便是此子。
第252章能叫我败倒的只有你
毫无疑问,陆乘风便是此子。
不要奇怪他为什么是姓陆,为掩人耳目,姜家根本不敢让他姓姜。
其实陆乘风找上姜军的那个时候,霍穆衣早已经离世,但有霍天铭在,姜军不敢过分,他只敢暗中与陆乘风父子相认,然后把陆乘风当成助手留在身边,各种栽培和教导。
一开始,霍筠淮并未深思,只当父亲姜军把陆乘风当成心腹,但随着姜军对陆乘风越来越器重,去哪都带在身边,且平日里的说话语气及眼神都与对旁人不一样,霍筠淮渐渐察出异样,便派人去查了陆乘风的底细。
虽然陆乘风的身份,从小就被姜军掩盖的很好,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初姜军用钱堵了村里人的嘴,霍筠淮同样能用钱撬开这些人的嘴。
就这样,霍筠淮查出了陆乘风的身世秘密,知晓了自己在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那时的霍筠淮是愤怒的,无比的愤怒,因为这无疑又证明了父亲对母亲的又一次不忠,他深深地为母亲感到不值,同时心里对父亲姜军的不满与怨恨又更深了几分。
于是,霍筠淮没有去拆穿姜军与陆乘风,既然人家要父慈子孝,那他就让他们去上演这出大戏,他倒想看看到了最后他们真的能否父慈子孝。
所以,当姜军推荐陆乘风入HE,霍筠淮不但没阻止,甚至直接给了秘书长这个职务给陆乘风,他就是要把陆乘风放在眼皮底下,一举一动,皆受他掌控。
而陆乘风这个人,也确实如他所料,外表温顺和善,实则狼子野心,在公司里一直通过各种暗戳戳的手段收买人心,想要渗透HE内部,替姜军重夺实权。
霍筠淮就看着他作妖,总能不留痕迹的把他的算计破于无形,而陆乘风就像跳梁小丑,在HE兴风作浪数年,也没能翻出个所以然来。
直至简笙的出现,打破了霍筠淮与陆乘风之间表面的和平。
那次两人狠干一架,起因确实是为了简笙,但谁又能说不是他们心里都对彼此憋着一口气,他们早对彼此怨恨已深,而简笙的出现只是让他们终于撕破了脸面,将争斗摆到了明面上。
听完这些,简笙心里更多是心疼。
心疼霍筠淮。
有父兄如此,大抵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吧?
“他们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早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吧?”简笙抬手,用温软的指腹抚过霍筠淮深皱着的眉心,从刚刚提到陆乘风起,霍筠淮的眉头就没有平展过。
霍筠淮点点头,“他们一直以为他们隐藏的很好,真是可笑。”
简笙不禁感慨,“幸好。”
霍筠淮垂眸望向简笙,“幸好什么?”
简笙看着他,满目崇拜,道:“幸好你提前洞察了一切,现在他们都被赶走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堵了。”
“不,这事没完,你不懂。”霍筠淮扯唇,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他的父亲他最了解,姜军这几年在新加坡可没闲着,总有一天,他会带着陆乘风卷土重来。
但这些他并不想同简笙细说,说多了只会令简笙更担心。
于是,他顿了顿,抬手摸了一把简笙的脸,“这些事你不用你操心,还没有谁能打倒你的男人我,除了你。”
“除了我?”简笙一时没明白。
霍筠淮促狭的笑,“我这辈子只会败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霍筠淮……”简笙被他这突然的不正经,弄得脸颊通红,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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