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九儿许云鹤的一本小说《大顺威武》,它给我们带来的精彩内容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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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不确定的历史记载来说,闯王进京时似乎朝着天空射了三支箭,什么杀一人如杀我父,淫一人如淫我母之类,但当大兵进城之后,顿时被京师的繁华迷住了双眼,自闯王之下全部该干嘛干嘛去了,这条规矩也就间接作废。
但本时空这位先太祖武皇帝却不止是说说而已,而是在入城之后亲自拎着鬼头大刀满北京城转悠,只要见到抢劫民财的,兵士一概斩首,将官统统大棍夹号伺候,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彻底安抚住民心之后,先帝顺便跑了一趟吴家,摆出一副亲和姿态,让那位山海关总兵安了心,踏踏实实的在北面扛着鞑子,还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归降书信。
吴总兵在关上顶住了鞑子,先帝爷自然就方便收拾残明余党,可正当先帝爷扫平宇内,整备军马,打算亲征辽东,诛灭鞑虏的时候,却忽然很不幸的呜呼哀哉了,北征的事情自然也就耽搁下来。
先帝忽然驾崩,北虏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乘势兴兵南下,好在朝中大将仍在,双方在山海关外见了几仗,一边仗着骑射横行,一边仗着火器之利,堪堪拼了个平手,朝中又是新帝登基,干脆便罢了兵,自此南北对峙起来。
周鲤刚刚附体那会儿,正赶上鞑子又一次入寇,这位少爷听了几日街上流传或真或假的战报,觉得事有蹊跷,赶忙装疯卖傻的去询问本朝掌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位先太祖武皇帝八成是个同行。
这年头穿越也得看命,看看人家这位前辈,一穿就是李自成,死了都是先太祖武皇帝,再看看我,穿过来无权无势不说吧,还是个戏子的儿子,戏子就戏子吧,这位还不是什么大角儿,是个串班子唱武生的,说白了就是档次高一些的群众演员。话说回来,就算他是什么大角儿也没用,自己可连个科举都考不了,这辈子恐怕也只能跟着老爹学戏,将来若是祖师爷不赏饭,真的唱不出名堂来,估计也就只能在后台拉拉大幕,勉强混口饭吃,这人和人的命运差距怎么就如此之大呢?
这是周鲤最初得知自家身份后的想法,并且已经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准备为构建大顺朝文艺生活添砖加瓦,成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大师了。
可当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老爹,并期盼着老爹满脸泪痕,高呼‘儿我对不起你’的时候,脑门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巴掌,其力道之大,令他完全相信自己这个便宜爹的武生身份了。
“孽子!”老爹打完之后犹自不太解恨,横眉冷目的训斥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老爹这一辈子吃开口饭,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在台上伺候人,你那俩哥哥也都是不成器的,在街面儿上给人家帮闲也不委屈了他们,好不容易你识得几个字,脑子也还好使,居然也想跟着入这一行,你要气死我吗?还不快去读书!”
“读书?我读书有毛用?”周鲤捂着脑门反驳道。
“还敢顶嘴,你说有什么用?”老爹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当然是去考杂科,小小年纪一点出息都没有,你难道就不想做官吗?”
“我这戏子的儿子还能考试?还能做官?”周鲤有些诧异的问道。
“自然能做,要不老子为什么花费那么多银子供你读书?拿去喝酒吃肉不好吗?”老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反身走向里屋,正在周鲤猜测这趟是拿棍子还是扁担时,老爹手里捧着一张有些发黄的纸出来了,赫然便是满脸泪痕,抽涕道:“先太祖武皇帝在位之时,颁下的诏书数这道名气最大,最是让我们这些下九流感激涕零,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居然连如此重大的消息都不知道,当真让爹失望啊!”
他这个戏子的儿子居然还能读书,能科举,甚至可以做官!
这个重磅消息的出现,差点将周鲤还没有完全适应时代的小心肝儿击碎,他接过那张颜色焦黄的纸张来,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一遍,才发现这个时代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有多好他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
周鲤的历史成绩马马虎虎,但也知道科举在历朝历代都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所以下九流的后代是绝对不能参加考试的,除非你们家放弃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三代以上的地,撅着腚伺候庄稼去,才能够获得一个良民资格,让你参加考试,这还得是你家祖上清白,而且不是获罪之后被赏赐为世袭乐户之类的才行。
可如今周鲤的老爹周渔正处在事业的高峰阶段,艺术水平多高不敢讲,好歹在京郊宛平县艺术圈儿里,算是能拿的出手的武生了,冷不丁说他这个做儿子的能参加科举,他还真是有些转不过弯来,见老爹火气颇大,显然不适合问话,便去街上寻了自家二哥周鲳,仔细问了问这事。
周鲳虽然在街上给某个浪荡公子帮闲,不过对这事倒是挺清楚,毕竟他家全指望这个小弟将来去考杂科,一举扭转家中境遇,所以他和老大周鲫虽然不用参加考试,却也被老爹强行灌输了一脑门子关于杂科的知识,见自家小弟跑来问,虽然心中奇怪,但还是知无不言,将这杂科仔仔细细说了一阵。
听了自家二哥一席话,周鲤这才知道,原来本朝不但那些身家清白的良人子弟,或是书香门第的公子可以考试,他们这些下九流的同样可以,只不过分成了两个榜单。那些只通四书五经的自然去考他们的八股文,而下九流子弟则考杂科,也就是那些日常生活中能够用到的,但又不为士大夫们所接受的东西。
其实这类学问古已有之,只不过没有人拿这个考试,也没人能够凭这些学问做官,可先太祖武皇帝建立新朝之后,估计觉得天下统一了,该想办法实现自己现代人穿越的必然工序-工商业立国了,所以利用自己强大的威望,硬生生的给弄出了这么个杂科,朝臣们也无可奈何。
不过即便是开国皇帝,面对强大的文官集团,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比方说杂科不设置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名目,不可与正途考生并列跨马游街之类,说白了就是人家觉得你恶心,不稀罕跟你站在一处。这还只是名目上的东西,落实到具体地方,杂科出身的官吏们更是吃亏,哪怕你考了个第一名,也只能从吏目做起,不可能上来给你个官职,得苦巴巴的熬上些年头,或者建立功勋才行。
可这就不容易了,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古代,虽然历史发生了改变,但变得只是朝廷,而不是风俗,下九流们自己都觉得没脸面和人家白面书生站在一处,哪里还敢争这些。可就是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杂科,却依然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文官们反对来反对去,加上闯营中苦出身的勋戚们也有不小势力,最终才不得不和铁了心的先帝达成默契。
而且这制度出台不久之后,先帝爷还就一命呜呼了,使得这半成品摇身一变,变成了本朝祖制,被灌输一脑门子工商业思想的今上李过,动不动便搬出这条来说话,什么祖宗成法不可更改之类的,几次下来便成为了国策。
当然,官方说法是盖因本朝太祖武皇帝出身微末,对民间疾苦所知甚多,故而才有此令颁下,虽为文人士子所不喜,却是得了寻常百姓之心,尤其是那些三教九流之人,更是衷心拥护此项德政。
弄清了前因后果,年方一十八岁的周鲤毅然决然的打算参加考试了,若说是考什么八股文之类的,他考一辈子也未必能中,可若是考这些已经很类似现代教学范畴的杂科,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为此他还特意跑了一趟家附近的寺庙,专门拜谢了一下佛祖,以及给他留下种种发挥机会的先太祖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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