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桉怔然,在他心里,自己竟是可以随口让给他人的存在吗?嘴里泛起苦涩,还不待她回神,房门被人从里打开。谢斯衡看着门前站着的白灵桉,不由惊声:“灵桉?”回想方才自己与谢景灏的对话不知她听见了多少,当下便有些忧心。这时,谢景灏从房中出来,瞧见她面色顿时冷沉。“你来做甚?”白灵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满是悲凄。一旁谢斯衡见两人模样,沉默退离。寂静蔓延。白灵桉抿了抿唇,找回了声音:“你方才所说……是何意
白灵桉怔然,在他心里,自己竟是可以随口让给他人的存在吗?
嘴里泛起苦涩,还不待她回神,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谢斯衡看着门前站着的白灵桉,不由惊声:“灵桉?”
回想方才自己与谢景灏的对话不知她听见了多少,当下便有些忧心。
这时,谢景灏从房中出来,瞧见她面色顿时冷沉。
“你来做甚?”
白灵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满是悲凄。
一旁谢斯衡见两人模样,沉默退离。
寂静蔓延。
白灵桉抿了抿唇,找回了声音:“你方才所说……是何意?”
谢景灏眼神从她手中瞥过:“你觉得呢?”
白灵桉嗓子发紧:“谢斯衡对我只是兄妹之谊。”
“与我何干?”
谢景灏声音像裹着冰,冻得白灵桉浑身冷颤。
无数真心话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而谢景灏也未再停留,径直走远。
白灵桉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终是忍不住颤声喊道:“谢景灏,我想嫁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谢景灏脚步一顿,但只片刻,便又抬步离去。
白灵桉看着他渐行渐远,随之彻底消失不见的身影。
泪意汹涌,最后还是被她生生逼回了眼眶。
不知站了多久。
待回过神来,木盘中粥已冷透。
白灵桉心中苦涩翻涌,她持起勺匙,舀起冷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冷粥再冷,也比不过谢景灏这两日的冷语漠视。
夏风清徐。
南普寺,一棵百龄桉树下。
白灵桉仰头望着茂密层叠的树冠,慢慢神思飘远……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梦里那个小和尚正面朝桉树,席地而坐。
“桉树有灵,心诚显圣。”
少年模样的他,眉目清秀,却尽是虔诚。
转眼,数十年呼啸而过。
已年迈的和尚依旧温润儒雅:“桉树,方丈说万物因果,皆是定数,想必你我前世有缘,今生才得相伴。”
“人生百年,弹指一挥,我已垂垂老矣,怕是陪不了你多久了……”
出神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白灵桉下意识回身看去:“小和尚……”
可这声呼唤,却在来人的冷眸中,渐渐消声。
“景灏……”
白灵桉轻声唤着,也彻底清醒过来。
谢景灏平日最厌神佛之论,今日怎么来此?
她心底有些紧张:“景灏,你怎会来此?”
谢景灏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白灵桉眼神一黯,但很快,便扬起抹笑。
她微扬了扬手中的祈愿牌:“我今日,是来替你祈愿的。”
“祈愿?若举头三尺有神明相佑……”
话未说完,谢景灏往前走了几步,至她身侧才停下。
接着刚才的话头:“那便该将你白灵桉,我此生最大祸患——除去!”
白灵桉浑身一颤,祸患?
她这辈子所求之福,不过一个谢景灏!
可在他眼里,自己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灾祸!
白灵桉面色苍白,连带着呼吸都在发颤。
谢景灏将她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却毫不在乎,抬步欲走。
擦肩而过之际,袖角却被人拽住。
他不耐回眸。
就见白灵桉眼中盛满了哀伤:“景灏,若我说你我前世有缘,你可会信?”
第三章 自请下堂
谢景灏甩了甩袖,将她的手拂落:“疯言疯语。”
而后未再停留,径直离去。
看着谢景灏离去的背影,白灵桉攥了攥手,眼中尽是失落。
也是,这一世的他是将军,最不信这些。
倏地,她觉得收紧的手被咯着有些疼。
垂眸才发现是自己为谢景灏写的祈愿牌。
“愿景灏岁岁无虞。”
白灵桉指腹摸索着这墨迹,许久,才将祈愿牌挂上去。
而后闭眼默祈:“神佛在上,灵桉愿用多出的寿元,换景灏此生安遂。”
“我不敢奢求生生世世,只求相伴一世。”
话落一刹,轰鸣的雷声再天际炸响。
白灵桉身子一颤,睁眼只见倾盆大雨落下,霎时将人淋透!
雨水冰凉刺骨。
想到刚刚离开的谢景灏,他身子单薄,如何受得了这冷雨。
白灵桉顾不得自己也未带伞,匆忙朝山下追赶而去。
而此时,谢景灏已经至山下。
马车里。
他盖着毯子,望着车外渐落的雨水,胸口有些潮闷,便又不住的咳嗽起来。
许久才缓过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这时,却听马车外的小厮嘟嘟囔囔:“王爷,王妃也未带伞,可需让人送去?”
谢景灏揽衣的动作一顿:“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挂心?”
“王爷息怒。”小厮忙跪地磕头,不敢多言。
想到白灵桉,谢景灏有些烦躁:“起来,回府。”
小厮忙声应下,不敢再作停留,驾车离去。
另一边,白灵桉已在半山间,身上单薄衣衫早已被淋透。
雨水顺着鬓角流入眼中,她一时不慎,踩上一块碎石,栽倒在地!
大雨倾盆,四周茫茫一片。
白灵桉忍痛起身,随手捡起枯枝,拄着慢慢前行,追赶谢景灏……
然而一路回到淮阳王府。
她才知晓,谢景灏早已乘马车回来。
“那他可有着凉?”白灵桉担忧继续问着。
门房摇了摇头:“王爷很好。”
此刻,白灵桉一颗提着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地。
回到厢房换洗了一番后,窗外雨还在下着。
白灵桉望着,不免又想起谢景灏,回程时雨下的那般大,他只怕又咳了许久。
终究还是有些忧心,她拿起伞,想去看看谢景灏。
雨水淅沥,给园景徒添些朦胧。
白灵桉刚走进院内,就瞧见谢景灏坐在窗边,腿上盖着薄衾。
他脸色些许病白,衬得整张面容更加清冷,犹如谪仙。
白灵桉未唤他,只撑着伞在雨中静静地看着这般安静ᴶˢᴳ的他。
仿佛如此,便能共赴永远。
“咳咳……”
谢景灏突然一阵急咳。
白灵桉心一惊,忍着脚踝处的疼痛,快步走进屋内。
“景灏!”
白灵桉的手才堪堪抚上他的背。
谢景灏甩袖,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滚开……咳咳!”谢景灏满目不悦,紧皱眉心压抑着咳。
青石板地凉意刺骨。
脚踝传来的痛感更是疼的白灵桉浑身冷汗。
她强撑着站起,却不敢再上前惹得谢景灏烦心。
只能站在那儿柔声劝:“景灏,雨下的这般大,你不要靠窗太近,免得受凉。”
谢景灏缓了咳,语气讥讽:“我若是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白灵桉一怔:“你这话……是何意?”
“待本王死后,整个淮阳王府便都归你所有,这不就是你执意嫁我的原因?”
谢景灏的话字字如刀割磨着心。
白灵桉声音发颤:“你便是这般想我的?”
谢景灏没答只说:“白灵桉,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允你黄金万两,良田千顷……或者你想要什么财物都可,只要你开口,本王都允。”
他语气不似玩笑,白灵桉好像猜到了什么:“你想我做什么?”
谢景灏嗓音生冷:“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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