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这么些年来,扶持过不少贫困大学生,但认女儿,还是头一回,旁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只有南盈,心底只打哆嗦,脸上的客套几乎要维持不住。要喊自己的杀父仇人爸爸,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勉强想开口应付过去,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来。恶心到她想将眼前的人撕碎。
赖枫便对南盈彻底放心下来,身边有人可以帮忙,自然是好的。
南盈跟萧总之后见面的次数就频繁了不少,时不时带南盈去见什么前辈。
他对南盈似乎也是喜欢至极,有一回酒精上来,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叔叔跟你有缘,南初以后就喊我一声干爹吧,这干爹似乎有些生疏,南初要不就直接喊我父亲,如何?”
萧总这么些年来,扶持过不少贫困大学生,但认女儿,还是头一回,旁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
只有南盈,心底只打哆嗦,脸上的客套几乎要维持不住。
要喊自己的杀父仇人爸爸,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勉强想开口应付过去,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来。恶心到她想将眼前的人撕碎。
她勉强的带着笑容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而萧总眼神锐利,和蔼笑道:“南初这是不肯?”
南盈头皮发麻,只感觉他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别无他法,正打算屈辱喊人,就听见谌横山开口道:“老萧,你认了南初,不认其他人,你这偏心,别害她到时候被人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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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横山的话一说出口,萧葛便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含笑道:“也是,这些个孩子,我都一样喜欢。不过南初从小没了父亲,我更加怜惜她些罢了。”
南盈在他们谈话间,默默的退开了。
很快她就接了个电话,就开始跟长辈们告别,道:“姑姑身体不舒服,我回去陪她。”
赖枫见他走了,没一会儿便也找了个借口遛了。
他给南盈打电话的时候冷静的开口道:“你姑父是怕你攀上萧氏这条关系,才急急出声打断。”
南盈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今天姑姑怎么了?”赖枫因为南盈对谌英芝的态度,也对她客气了许多。
“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你那边了。”
赖枫应了声,而是转身联系了私家侦探。
对方是在昨天告诉他,有事要找他的。
赖枫跟对方见面时,后者耐心的给出了一叠照片:“谌小姐汇款的那个账户,只是一家普通的孤儿院。每年谌小姐的转账,在五百万左右。”
侦探道:“不过,孤儿院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是谌小姐当年的医生。这医生,未婚,却有一个小孩。”
赖枫脸色微变。
……
谌横山是在饭局结尾,准备离开的。
但还没有走,就被萧葛给喊住了,“这就要走了?”
谌横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叶晨曦就拽着他的胳膊道:“谌总,咱们赶紧走吧,我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谌横山一脸无奈。
“让这丫头先去外头等着。”萧总开口道,“我还有事得跟你谈。”
谌横山只得留下来,而叶晨曦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我认那丫头,你怎么突然横插一句嘴?”萧葛问道。
谌横山道:“她机灵着,谁敢保证有一天她不会借你的力,夺走谌氏?哪怕不夺走,我也不愿养虎为患。”
萧葛笑道:“养虎为患,这词倒是在理。你说她是那人的女儿,她在一天,我始终不安心哪。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消除我的心头大患?”
谌横山道:“之前的事,她不可能知晓,你大可以放心。”
萧葛却道:“有句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应该最懂这个道理,她的眼神,总让我心静不下来。横山,我年纪大了,一心神不宁,就容易发脾气。这名声呀,败坏不得。”
“你的意思是……”谌横山不动声色问道。
“夺妻之仇,他的女儿,你也忍了够了,人生中到处都充满意外,是不是这个道理?”
谌横山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自己要是不愿意做,我便找别人。”他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为难你。”
“这件事,恐怕还是我来的好。”谌横山沉声道。
……
谌英芝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南盈从外头走了进来,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姑姑,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今晚不舒服。”
谌英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南盈便回了房间,她拿出记事本,记事本上赫然写着“温湉——结婚——离婚——公司——证据”的顺序,记录的日期是一年半之前。
南盈拿起笔,在最后两步之间,写了些字。
她放下笔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谌横山回来。后他正在脱西装外套,余光瞥了她一眼。
谌横山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沉重。
南盈走到他旁边时,听见他开口道:“他怀疑你了。”
南盈平静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心我。”
“你的计划,恐怕得加快了。”谌横山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冷淡道。
谌横山顿一顿,有些局促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以前都没有用心给你准备过,今年我也,给了准备了个礼物,我……”
“是吗?”她温和而疏离道,“不过即便是你给我,我也会丢了。你没必要做这些。”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谌横山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悠长和心酸。
满腹心事,全部刻在了他几条皱纹里。
……
南盈回到房间之后,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时,又是谌横山。
南盈疏远道:“你还有事?”
谌横山借着聊叶晨曦的事,跟她多说了几句,他说着说着,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笑意:“她跟你一点不像,但是她却跟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这孩子,讨喜的很。”
南盈沉默良久,道:“你得用心教她。”
“我一直在用心教她。”谌横山道,“你吩咐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不能算计她。”
谌横山脸上的笑意这才浅了些,又是一副复杂模样,很久后,他语气难辨说:“你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要活,又怎么会不在。”
南盈跟他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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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横山很快再次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你有什么愿望?”南盈突然开口问道。
她和谌横山的生日,又十分巧合的在同一天。
“我想吃一碗你亲手煮的寿面。”他在良久之后,小心翼翼的说。
南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谌横山也没有再等到她答复,便飞速抬脚回了房间。
她倚在门边,盯着他的房门,看了半天。
往后几天,她照例替赖枫看看合同,偶尔也会陪同去跟萧总吃几次饭,往常萧葛来这边的次数不多,最近倒是常来。
每次来,都必须叫南盈陪着。
这一回萧葛故意造谣南盈父亲出轨的事,笑道:“南初,你爸爸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才子。”
南盈听着这些造谣,一忍再忍,依旧脸色有点苍白。
而萧葛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最后浅浅含笑收回视线。
南盈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即便有很好的演技,很多时候情绪在细节,都会所有暴露。
每次和萧葛见面后,她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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