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而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泪又涌了出来。看着陈喃脆弱的样子,温漾一怔,她从来没见过陈喃哭,她有些担忧地下车,问:“你怎么了?别哭别哭,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我妈她被送到医院了,没有公交车了,能不能拜托你……送我过去?”陈喃累得上气不通下气,恳求道。“啊……好好好。你别哭啊,快上车,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温漾急忙点头,扶着腿软的她上车,摸到她胳膊上的汗,实在是不忍。在车上,陈喃低着头
温漾!”而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泪又涌了出来。
看着陈喃脆弱的样子,温漾一怔,她从来没见过陈喃哭,她有些担忧地下车,问:“你怎么了?别哭别哭,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我妈她被送到医院了,没有公交车了,能不能拜托你……送我过去?”陈喃累得上气不通下气,恳求道。
“啊……好好好。你别哭啊,快上车,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温漾急忙点头,扶着腿软的她上车,摸到她胳膊上的汗,实在是不忍。
在车上,陈喃低着头,声音很轻很轻:“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告诉我是哪家医院,我马上送你过去。”温漾摇了摇头,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顺便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陈喃报了一个地址,温漾对司机大叔说了一声:“凌叔,先去医院吧。”
“欸,行。小姑娘,你别急啊,现在路不堵很快就到的。”凌叔也被陈喃的样子吓坏了,轻声安慰着。
陈喃点了点头,不断地说“谢谢”。
她抬起头看着温漾,除了感激的话外,说不出其他的。
温漾今天漂亮,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披着长长的卷发,显得很淑女。
在车上,温漾不停地安慰她,然后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问:“你人呢?”
温漾一手挡着嘴巴,把声音降到最低,冲着电话里的人说:“我这边出了点事,在去人民医院的路上,得爽约了。”
“你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着急“没有没有,是我同学家里有点事情。先不和你说了啊,等会儿再讲。”她匆匆挂断电话。
陈喃看着她今天穿得那么漂亮,就知道她肯定是有约的。
见自己打扰到温漾了,陈喃一下子臊得慌,特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温漾,麻烦你了。”
“不要紧的,不是大事情。欸,到医院了,我陪你一起上去。”
温漾不在意地笑着,看见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她拉着陈喃下车。
“啊?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温漾拉进了医院。
在护士前台询问了赵兰的病房,顺着病房号找过去,短短一小段路程,陈喃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她很害怕,特别害怕。
温漾一路拉着陈喃,能感受到陈喃的紧张和惧怕。
“别怕,没事的。
两人对视一眼,温漾给予陈喃最大的安慰。
陈喃点点头,一路走到赵兰的病房门口。
推开病房,赵兰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攥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算些什么东西。
“妈。”看见赵兰好好地坐在床上的时候,陈喃的声音已经颤抖哽咽。
赵兰闻声一愣,回过头看见女儿和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她赶紧把手里的记账本收起来,嗔怪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
陈喃冲上去一把抱住赵兰:“隔壁阿姨说你晕倒了,我怕你出事。”
“妈妈没事,就是太累了,你别担心。”赵兰安抚着怀里的女儿,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
温漾看着眼前温馨的这一幕,倏然有些羡慕。
赵兰抬眼看见她,推了推怀里的陈喃:“这个女孩子是谁啊?”
闻言,陈喃擦了擦眼泪,不停地吸着鼻子解释道:“她是我同学,叫温漾,外面没有公交车了,是她送我过来的。”
“唉,你看你,还麻烦人家,担心我回家给我打给电话不就好了吗?”
“阿姨好。不麻烦的,您没事就好。”温漾微微点了点头,朝赵兰打招呼。
“谢谢你啊,南南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温漾勉强扯着笑了笑,她觉得陈喃和她妈妈真的特别像,特别喜欢不停地说谢谢。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就在刚刚,路栩给她发了个消息:事情处理好了吗?要紧吗?快下楼,我在医院楼下。
她看着消息忍不住甜蜜地笑了,和陈喃、赵兰告别:“阿姨,陈喃,我还有事情得先下去了,阿姨保重好身体啊。”
“好,你路上小心啊。”赵兰嘱咐着她。
温漾点点头迎泽,朝着陈喃使了使眼色,离开病房。
看着温漾走远的背影,赵兰拍了拍她脑袋,她不由得“哎哟”了声。
赵兰不满地催促着她:“人家辛辛苦苦送你过来,你不得送人家下去啊,快去送送人家。”
陈喃这才反应过来,点着头:“喔,好,我马上去。”
“等我回来啊。”她跑出病房,还不忘记对着赵兰说一句。
温漾不知道怎的走得很快,陈喃顺着楼梯跑下去,在门口见到温漾的背影,刚想开口喊住她,话却停在了喉咙里。
门口的女生旁边,还站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啊?”温漾笑吟吟地看着路栩。
路栩无奈地说:“说好电影院见的,跑到医院来,那么晚了多危险啊。”
“哪有,有凌叔接我回家的。”
“事情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你放心吧……”
陈喃站在里边,和外边的人就隔了一扇玻璃门,她清楚地看见路栩别过头,笑得弯弯的眼睛,听见他说的话,无奈又温柔。
两人并肩走远,她失魂落魄地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一滴眼泪打在地砖上,缓缓洇开。
回到病房,赵兰问她:“把你同学送回去了吗?”
她沉默着点点头。
赵兰见她不对劲,刚想开口问她怎么了。下一秒,她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赵兰,把脑袋埋在妈妈怀里。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爆发。
呜咽声充斥着整个病房,在寂静的夜里,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哭得撕裂。
这一晚上,赵兰突然的病倒,路栩的出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情绪和委屈纷纷一拥而上。
让她再也没法佯装坚强没事,心底的防线崩塌,眼泪像是水龙头开了闸,止不住地哭。
“妈,我就是有点难过。”她摇着头,抽泣着,说出口的话停停顿顿,赵兰被她这样子吓坏了,“南南,妈妈没事,医生都说了,就是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别哭了好吗?”赵兰细细地为陈喃擦着泪,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从补习班回来,是不是作业还没写啊,早点写好好不好啊?今晚就陪着妈妈,嗯?”
陈喃低着头,被赵兰催着赶紧写作业,她才勉强擦掉眼泪,眼睛已经肿如核桃。
“写好作业啊,明天去补习班别耽搁了。”
陈喃点头,掩下眼底泪意,拿着书包里的补习作业,夹在书里的那张分科表掉出来。
从地上捡起来,她眼神闪烁几下,变得坚决。
“妈妈,我想好了,我听你和叔叔的选文科,你帮我签字。”
“欸,好。”赵兰接过分科表,只见纸上文理科选择那一栏,被划掉了什么,最后还是写了文科。
赵兰没过问,在上边签好字。
陈喃接过那张纸,叠了四下郑重地夹紧书里。
她看着窗外,眨了眨很难睁开的眼睛。
没必要了。
暑假的最后几天,陈喃一边忙着去补习班,一边抽出时间来医院照顾赵兰。
陈伟知道这件事情,特地来病房探望。
好在只是过劳晕倒,不是大事情。
赵兰在医院躺了几天,就嫌医院住院费太贵,不顾陈伟和陈喃的阻拦,死活要回家。
她出院那天,是陈伟开车把她和陈喃送回家的。
回家后,赵兰没休息两天,就又回去工作了。
厂里的人都说她太拼命。
赵兰笑而不语,她得多挣点钱,才能不拖累陈喃。
苏市一中正式开学。
文理分科成定局,陈喃不出意外地去了文科尖子班,班主任是陈伟。
高一同班的顾阳青、程浩克去了理科班,她想起程浩克,那家伙总是有事没事找她麻烦,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避她避得远远的。
陈喃没多想,不找她麻烦就是好事。
路栩毫无疑问地去了理一班,温漾跟着他选了理科,只是两个人没在一个班。
林沉茜跟着顾阳青分到了理四班,在四楼。
陈喃还是待在二楼,理一班在她楼上。
宋词屿犹豫了一个暑假,连打球都提不上劲。
他还是选了理科,就在路栩隔壁班。
文理分班的情况被公布在楼下展示栏,他在理科所有班级里,找了一大圈,都没有看见陈喃的名字。
最后在文科班的第一页,看见了排在前十的她。
宋词屿看着纸上黑色字体,不可否认地有些诧异,又觉得挺合理的。
这样关乎前途的事情,有几个人能勇敢地抛弃。
傻子才不选前途。
林沉茜就是典型的傻子,和顾阳青分到一个班后,两个人本来就性子都不好,现在吵架的次数更加频繁。
陈喃坐在了陌生的班级里,又要重新适应环境。
在展示栏上的分班情况,路栩还是稳稳地占据理科班第一的位置。
接下里的生活里,气温开始缓缓下降。
她很少再见到路栩,但常常能从不同的老师那里知道他的消息。比如他获得了物理竞赛第一名,或者是什么什么比赛拿了奖。
在一中,他就像是个传奇人物,没人不知道他。
十月中旬,气温突降。
秋风阵阵吹过,学校道路两边的枫叶树火火红红,远看像是一团大火,格外醒目。
经过食堂,总能望见那一棵棵枫叶树。
那是她三年必走的一条路,慢慢地,脑海里刻印了那一棵棵开得热烈火红的大树。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沉茜罕见地拉着陈喃一起去吃饭。
一路上,陈喃的目光落在那些树上,哪怕年年秋天都能见到此景,可见一眼还是觉得惊艳。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树叶上,晕出些许光晕,风轻轻吹动,枫叶跟着轻轻晃动,发出飒飒的声音。
林沉茜挽着她的手,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一路上都不说话。
陈喃目视着远方,见怪不怪:“怎么今天不和顾阳青一起吃饭了啊?”
这话一问,像是打开了林沉茜的吐槽话匣子,她开始不断说着顾阳青的不是。
都是些陈喃耳朵都快听出茧子的话。
直到走进食堂,林沉茜还在喋喋不休。
陈喃笑着不说话,拿着餐盘打饭。
这个点食堂的人多,她们选了一条人比较少的队伍。
陈喃歪着头继续听着前边林沉茜的牢骚,她后面慢慢涌上人,队伍开始排长。
无意间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空气中一股很清凉的味道。
排在他身后的几个男生,打趣着:“路栩,你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啊,喜欢吃荷氏薄荷糖是什么鬼,你这糖的味道,都飘到我这儿了。”
听见他的名字,陈喃倏然怔住。
就在她背后的那人,笑着开口:“我喜欢吃,怎么着啊?”
他好听温润的声音,送到她的耳畔,离得极近。
她不禁有些失神,到林沉茜打完饭,都忘记往前走,林沉茜戳了她,她才反应过来。
原本就那么几步路,突然变得变扭起来,她咬着嘴巴,手指紧紧蜷缩。
随便选了几个菜,陈喃就赶紧走了。
轮到路栩选菜打饭,他礼貌地对打菜阿姨说:“加麻辣,不要香菜谢谢。”
她听见了路栩的话,才知道,他原来,不吃香菜。
林沉茜一路拉着她,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干吗呢?你听我说没啊!”
“啊,听了听了,你接着说。”陈喃收回目光,埋头看着手里的饭菜,思绪却飘远了。
林沉茜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楚。不过她和顾阳青,总会和好的。
她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
但这次的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林沉茜他们两个人,隔了一个多月都没和好,还在冷战吵架。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