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到她时,笑意僵在脸上,满是震惊。他惊怒的看向墨北辰:“云锦然为什么还活着?”墨北辰没有回答,一双冷眸落在云锦然身上:“出去。”然而此刻,云锦然什么都听不到。她喉咙干涩的启唇:“刚刚说的一切,是真的吗?”墨北辰眸色幽深,却没有解释。
皇帝见到她时,笑意僵在脸上,满是震惊。
他惊怒的看向墨北辰:“云锦然为什么还活着?”
墨北辰没有回答,一双冷眸落在云锦然身上:“出去。”
然而此刻,云锦然什么都听不到。
她喉咙干涩的启唇:“刚刚说的一切,是真的吗?”
墨北辰眸色幽深,却没有解释。
对视间,云锦然的眼前浮现起那日斩首台上的惨景,
嫂子死不瞑目,年幼懵懂的侄女发出凄厉惊恐的哭喊!
她的亲人,全死在墨北辰手上!
云锦然眼底一片猩红,字字泣血:“墨北辰,我要你血债血偿!”
下一秒,她拔出腰间长剑,直直冲向墨北辰。
“噗——!”寒光刺入血肉。
刺目的鲜血,浸红了墨北辰胸前的白衫。
剑刺入一半,云锦然整个手都已经颤到僵硬。
墨北辰静静望着她,冷俊的脸庞突然多了分笑意:“阿然,总是半途而废,怎么行?”
话落,他抬起手握住她持剑的手,深深插进自己的心脏——
第五章
云锦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形如失魂木偶。
皇帝见状震怒,一拍桌案:“来人!把贼子拿下!罚军棍一百!押入死牢!”
他话音落下,十几个御林军直冲进来,将云锦然羁押。
军棍一百,等于要命。
云锦然被迫压在长形案上。
她一抬头,就便看到堂中脸色苍白的墨北辰,身旁,几名府医急忙给他处理包扎伤口。
两人隔着敞开的门,遥遥相望。
视线交错间,他墨色如沉。
云锦然率先垂下眼帘,避开了对视。
与此同时,军棍落下!
疼痛如火苗炸裂般迅速蔓延全身。
那一刻,云锦然呼吸几近停止。
军棍一杖杖落下,然而哪怕疼到窒息,云锦然也死死咬唇,不发出一声痛声。
为了云家一百三十口的性命,她必须要活下去。
一共打到多少杖,云锦然已经记不清了。
昏沉间,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抚摸她,从头发到脸庞,直至唇瓣。
这熟悉的触感,很像少时的墨北辰。
让云锦然留恋的紧紧抓着不放,犹如濒临溺亡的人抓住浮木:“北辰,别走……”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魔怔了,才会做个梦都想到墨北辰。
可偏偏这个梦太过真实,那人竟还温柔的哄她:“我不走,乖。”
皇宫内苑,长灯照夜。
御书房内传出文书摔在地上的声响。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墨卿,你告诉我,云锦然为什么还活着?你当初不是保证将云家斩草除根吗?”
墨北辰跪在地上,但神情极其冷淡:“云家战功赫赫,如今军营已经颇有微词,留云锦然一命,是为了服众。”
皇帝怒目里多了分好奇:“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墨北辰身影未动,只看着皇帝缓缓道出一句:“臣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皇帝解了心中疑虑,大喜不已:“再过七日就是祭神了,墨卿务必好生操办。”
墨北辰作揖行礼:“臣遵旨。”
随后退出了大殿。
阴暗潮湿的死牢。
云锦然饿了三天三夜,无人探望,就在快要饿昏过去时。
牢门突然开了。
云锦然视线往上,便看见那一袭熟悉的白衣。
“你是杀我的吗?”她嘶哑着嗓子,目光不悲不喜。
墨北辰没有接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紧接着,他拿出把匕首,慢慢逼向她。
云锦然就这样看着刀朝自己逼近,丝毫不惧。
她只想求个明白:“墨北辰,你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权势吗?”
墨北辰墨色的眸光微沉,声音似冰:“是。”
下一秒,他亲手用刀朝她的脸颊划下。
鲜血一滴滴顺着伤口流下,撕裂的痛一顿一顿涌上。
云锦然强忍着也不反抗,只紧紧盯着男人深邃的眼,和紧抿的薄唇。
阿娘曾说,薄唇的人最是无情。
从前她不信。
而如今,她才明白墨北辰的冷清凉薄。
刀锋划到一半,墨北辰忽然松了手,抛下匕首,起身背过她。
就在云锦然张口想问他,是不是心软时。
耳边却传来墨北辰冷冽刺骨的声音:“来人,挑断云锦然四肢筋骨,明日流放西域!此生不得回京!”
第六章
云锦然脸色一白,心被狠狠揪着。
他的绝情,比战场上的刀剑更让她疼上千倍万倍。
云锦然躺在阴湿的烂草堆里,怔怔望着墨北辰的背影,直至消失。
第二日,太阳初升,冬雪未融。
一早得到消息的百姓,聚集在城门两边,朝云锦然扔石怒骂。
“活该!这种恶人不千刀万剐简直是天子仁慈。”
“云氏全族死有余辜,偏生还留着这样的祸害,实在可恨!”
石头和烂菜叶子纷纷砸进囚笼,纷纷落在云锦然身上,给她的落魄又添了分狼狈。
曾经,她以为自己会跟云家所有人一样,戎马一生,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可如今她,武功被废,受人唾弃,堪比蝼蚁。
如果可以,她宁愿墨北辰能给自己个痛快。
正这么想时,拉着囚车的马忽然撕鸣。
云锦然一惊,猛地抬头,就见十几个黑色人影正快速朝自己冲来。
等那拨人到近前,她才认清是自己的亲卫。
押送官兵个个面露惊慌,扬起手中的刀剑迎难而上。
两方人马陷入厮杀。
亲卫首领很快了杀到了云锦然身边,一剑劈开锁链:“将军,你快随我们走!”
“谁让你们来的?!”
劫朝廷囚犯是灭九族的大罪,他们家中尚有妻儿老小,前途光明,断不能为她白白送命!
她绝不能再让跟过自己的兄弟,成为第二个沈怀安。
“你们快走!”云锦然催促着。
可亲卫丝毫不退,依旧砍砸着囚车的锁链!
“将军,我们都相信您和云家绝对不可能叛国!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救您出来,还云家青白!”
亲卫的话伴随着刀刃碰撞声,一声一声,像是砸在云锦然心里。
云锦然突然有些眼热,原来……还有人相信她!
“你……”她刚要说什么。
突然一支利箭飞来,擦过云锦然的脸庞,直插进亲卫首领的胸膛。
“噗——!”
箭羽插入血肉,一击毙命!
温热的血喷在云锦然的脸上,她麻木了两秒,缓缓转过头。
只见一片雪色下,墨北辰手持弓弩。
是他!
是他射的箭!
隔着茫茫人海,两人四目而对,却又如隔千山万水。
云锦然一口血气从胸口涌上,蔓延至了喉咙。
她看向剩下的亲卫,哑声嘶喊:“快走!你们快走!这是命令!”
然而,无人听从。
厮杀声,刀剑铮鸣声混着云锦然的嘶喊。
最后,十几个亲卫还是送了命,成河的鲜血寂灭了一切。
押送的官兵重新换了一批人马,继续前行。
雪舞纷飞,云锦然看向墨北辰。
只不过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正如从未猜透过他那颗心。
云锦然吸了口冷气,无声的说了句:“墨北辰,希望我们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寒风徐徐,她的话被风掩过,消匿在天地之间。
站在原地的墨北辰神色未变,可握弓弩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七日后,祭神大典。
墨北辰和圣女曲白裳一前一后走上祭台。
上台后,他摇响琉璃金铃:“吉时到,开坛!”
空灵的铃声作响,大晋的旗帜插在祭坛上,迎风飘扬。
没一会儿,只见天空突然华彩变换,一轮明月无端的从西边的高空升起,竟然出现了日月同辉的异象。
惊讶的百官纷纷满怀敬意,朝皇帝下跪:“天降祥瑞,佑我大晋!天降祥瑞,佑我大晋!”
太庙呼声回荡,久久不息。
而墨北辰却看着天空有道异样的血光,照向西方,那正是西域的方向。
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云锦然。
离京前两人对视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祭神结束,墨北辰回到帝师府,心里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正当他走到书房门时,一个侍从匆匆来报。
“帝师!押送云将军那队人马在西海被辽金余孽伏击,无一生还!”
第七章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墨北辰胸口炸开。
“你说什么?”他顿了顿,而后又问,,“那云锦然呢?”
“云将军尸身还未找到,下落不明,”
墨北辰眉心蹙了蹙。
辽金多年在大晋边境烧杀抢虐,积怨极深。
云锦然征战八年,才终破辽金都城,一雪前耻,收复国土。
如今她要是落入他们手上,会是什么样下场?
墨北辰平淡无波的眸底,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他转头看向侍从,扔下两字:“备马。”
一连四天四夜,墨北辰快马加鞭抵达西海。
伏击现场已经被处理,但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西海的城主接到消息,匆匆来迎:“帝师大人大驾光临,西海蓬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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